而聽到馬蹄奔離的聲音,那原本還靜待在馬車裏等候結果的莫芸,頓時便掀了簾子跳下了馬車,“紅苕,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放人走了?你憑什麽把人放走?”


    “小姐,這是一場誤會,那位公子不會是攔路阻攔我們的不軌之人的!”紅苕立即恭敬地垂首站立道莫芸的麵前道。


    ‘啪——’


    又一聲響亮的巴掌,“你怎麽知道他就是好人?萬一他現在逃回去搬來救兵殺本小姐怎麽辦?本小姐的命是你這樣的卑賤丫頭賠得起的嗎?”


    所有的人都知道莫芸不過是在找借口教訓紅苕罷了,但是礙於莫芸畢竟是小姐,紅苕又是來曆不明,是由將軍安排到小姐身邊的,此刻被小姐如此教訓,他們也不好說什麽,更別提上前求情了。


    “不會的小姐,奴婢認識那那位公子,他與將軍大人素昧平生,也沒有利害關係,且本身也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此次遇見極大地可能是誤會,定然不會是衝著小姐來的,小姐您請放心!”


    被莫芸如此輕賤的罵著,紅苕還是好脾氣垂首站著,半點沒有流露出對莫芸的不滿和憎恨,隻是語氣恭敬且平和的回答著。


    而她越是如此承受著莫芸的怒意,莫芸越是對她看不順眼,橫豎都是挑刺,“認識?原來是舊識!哼,我怎不知道你這麽一個醜丫鬟也有認識那種人的一天?說,你是不是和他是一夥的,打算趁著我們不防備,再殺一個回馬槍?”


    “小姐,奴婢奉王爺之命保護小姐,自然當忠心耿耿,不敢清怠,如何會與他人合夥謀害小姐?那位公子,奴婢雖然的確認識他,他卻未必是認識奴婢的,小姐您多想了,時候不早,小姐,我們上路吧!”


    “放肆,你敢說我多想?”莫芸頓時又是一巴掌,這一會,紅苕本就發腫的臉龐就更腫大的都快要看不到眼睛了。


    紅苕頓時跪了下來,“小姐息怒,奴婢又說錯話了!”


    “哼,別以為你每次對著我說,說錯了話,我就會原諒你,既然你是授命來保護我的,他們也都是保護本小姐的,他們也沒有進馬車裏來,你便隨著他們待在外麵好了!”


    說完,莫芸趾高氣昂的,頭都沒有回,就重新凳上馬車,把紅苕一個人留在了馬車外的地上。


    “紅苕姑娘,屬下把馬給你騎吧!”一個看不慣莫芸如此欺負紅苕的人,終於忍不住上前,輕聲地道。


    話剛說完,就聽車內莫芸大聲的命令,“你們都聽著,誰敢給那賤丫頭馬騎,或者途中幫忙那個賤丫頭,本小姐立即就讓他滾蛋。還不上路?”


    頓時馬車再度被趕著往前而行,而聽了莫芸命令的眾人,根本再也沒有人敢把馬讓給紅苕騎,紅苕隻是對著之前想要幫她的那人笑了笑,“沒關係,我走路就好!”


    眾人便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紅苕快步小跑的跟著馬車往前的模樣。


    而莫芸仿佛嫌這還不夠一般,那尖銳刻薄的聲音又從車廂裏傳出來,“跑這麽慢幹什麽?準備要本小姐趕不上太後的壽誕嗎?長兩條腿的跑不快,連長四條腿的畜生也跑不快嗎?”


    這話一出,頓時馬鞭高揚,馬車立即以比之前快了一倍的速度前行了起來,其他護衛也隻好驅趕馬兒撒開四蹄快速的奔跑開來,以便能不離左右的護衛住莫芸的馬車。


    而此時,那原本以為會被甩在後麵的紅苕,卻依舊不緊不慢從容的跟在馬車旁邊,眾人這一回,才真正服氣王爺把紅苕派來統領他們的事實,畢竟光這一身輕功,已足夠他們難以望其項背了。


    且說鳳悠然帶著人奔出去十數裏後,闖了禍的木讓才一臉愧疚的跟上鳳悠然的馬,落後一個馬頭的道,“公子,都怪屬下沒用,給公子平白添了這麽大的一個麻煩,耽誤了這麽多的時間,公子您懲罰我吧!”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幾次三番告訴你,行路做事要謹慎再謹慎,這次便罷了,反正事情都出了,好在沒弄出更難以收拾的狀況來,還是趕路要緊!”鳳悠然有些不滿的輕責了他兩聲,也就算了,畢竟木讓也不是有意的,不過是無意的交錯時馬鞭輕輕地帶了一下,會惹出這麽大的事情來,大家都很意外,幸好對方馬車中竟然有他們月降國的人,看那女子的手勢,她應該來自月降國內最富盛名的三大誅妖派係中的封派。


    隻是既然是月降國封派的人,怎麽算來也該是天賦極高的誅妖士,如何會在凡人家裏做丫鬟?而且還是在ri升國的大戶人家做丫鬟?鳳悠然有些想不明白。


    不過顯然那個女子,卻顯然是在第一眼看見自己時,就認出了自己,否則不會主動做出那樣的手勢給自己看,畢竟那是封派的人向自己確認身份時,特有的手勢,而懂這手勢的人卻並不多,那麵貌普通的丫鬟卻不巧正好知道,這顯然代表著,她在封派中地位應該不低,且不管她為何隱匿在人家家裏做丫鬟,鳳悠然已然很慶幸,若非是因為她,自己等人不知何時才能擺脫那些人呢!


    然而此刻雖然把那場不該有的打鬥,給結束了,鳳悠然的心裏卻依舊感覺不痛快,因為十幾個好手,一下子傷了好幾個不說,且與那些人糾纏困鬥了半天,氣力早已經花去了不少,隻怕此時真要趕到城中,遇到正好動手的場麵的話,自己帶來的這些人的戰鬥力,也已經大打折扣了。


    所以此刻鳳悠然既希望城裏一切都還平靜著,他的計劃依然能順利進行,然而內心裏的預感卻告訴他,一切怕是已經遲了。


    果然,當他策馬離城隻剩四十裏的時候,迎麵就看到了似乎早就守候在一邊的森羅,頓時十幾匹馬再度停了下來。


    鳳悠然隻一眼就看到了被擺放在地上,沒有半點動靜的冷紅袖,當即忍不住已經驚問,“冷紅袖她怎麽了?”


    不知是害怕冷紅袖死了,他會找不回他要的東西,還是怕冷紅袖死了,他永遠理不清心裏對她的感覺是什麽,總之鳳悠然覺得他的心,在看到冷紅袖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的那一刹,幾乎有些不會跳動了。


    森羅冷冷地一笑,“鳳悠然,你不是最清楚事情的原始嗎?怎麽還要問我?不覺得太虛偽了嗎?”


    而聽到森羅這話的鳳悠然頓時便以為冷紅袖真的出現了不測,心倏地沉了下去,“哪一方的人幹的?”


    “鳳悠然,你不用演戲了,不管你說什麽,都改變不了,我今天要你死的決心。”


    森羅緩緩地從草地上站了起來,見到他的動作,幾乎所有的人,包括木讓在內,都從馬背上躍了下來,擋在了鳳悠然的馬身之前。


    在場的眾人中,除了木讓和鳳悠然是親自見過森羅殺人的之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與森羅照麵,對他的深淺並不了解,不過此時他們自忖有十數個人,而對方隻有一個人,怎麽算,他們也是勝券在握的,是以並不緊張。


    之前在莫家的人那裏沒能占到的上風,還指望在森羅頭上討回來呢。


    而鳳悠然本來的計劃若是得以順利實行的話,他應該是個充當恩人的角sè出現的對象,然而如今計劃沒趕上變化,他變成了傷害森羅和冷紅袖的一方,在森羅本就看他不順眼的情況下,他的命自然就顯得很危險了。


    說不怕自然是騙人的,鳳悠然此刻真是有點恨為什麽天總是不幫他,原本該屬於他的皇位總是一波三折,如今難道還要在他沒有實現理想的情況下,就死在這麽一個名不經傳來曆不明的森羅手中嗎?


    便也苦笑了一下,“森羅,看來你已經決意不顧上次我對你言的話,準備與我國撕破臉了?”


    “哼——鳳悠然,你大可繼續說危言聳聽的話,你看我森羅是否買你的帳,等我解決了這些酒囊飯袋後,再來送你去西天見如來佛祖!”森羅話剛說完,五指彎曲成鉤,頓時就掠向離他最近的那個人——


    說時遲,那時快,那人同樣飛快的拔劍想擋,卻抵不過森羅的動作快捷,一聲慘叫,那人已經血淋淋的被開膛破肚了。


    這般一個照麵就如此凶殘的對手,他們前所未見,立即全部圍了上去,而鳳悠然卻已然高坐在馬上,因為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的武功,就算下去了,也於事無補,果然計策失敗的下場,是很可悲的。


    不多時,除了木讓,其他所有的人都已經形容淒慘的死在了鳳悠然的馬腳前,那拚死頑強抵抗的木讓,此時握劍的手都已經斷了一半了,血不停地在流下,卻依舊堅定地擋在鳳悠然的麵前。


    “森羅,你放了他,我讓你殺!”恐懼到極點後,鳳悠然反而不害怕了。


    森羅聽了他的話後,冷笑著如催命的厲鬼般,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了過來,修長的手掌剛剛舉起,隻聽一聲,“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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