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表情莫測高深的人,換成了冷紅袖了,拖長了反問他的語氣,“你——說——呢?”


    森羅看看冷紅袖看不出yin晴的臉,再看看孩子的臉,發現孩子還被他倒拎著,連忙豎正的抱進懷裏,因為沒有抱小孩的經驗,不會用手托住孩子的後腦勺,結果就任由那孩子充血的臉龐和腦袋,不斷地搖晃著,仿佛就要掉下來一般,看得雲ri陽膽戰心驚,偏又不敢去他手裏奪孩子。


    孩子自然還在哭得驚天動地,冷紅袖的表情也緩緩地森冷了下來,森羅一邊努力地學著人類抖動著孩子,一邊偷偷注意冷紅袖的臉sè,嘴裏已經沒大腦的又問出了一句,“冷紅袖,這個孩子,是,怎麽會被生出來呢?”


    他不問這個問題還好,一問正好更是觸動了冷紅袖心中一直以來的怒火,頓時快速地從森羅的手中,奪過孩子,扔進雲ri陽的懷裏,後腳就狠狠地踹向森羅。


    森羅對冷紅袖並不防備,或者準確地說,他現在潛意識裏喜歡被冷紅袖揍,所以明明能躲過的那一腳,森羅卻隻眼睜睜地看著它踹上自己的肚子,然後身子飛出去一丈,撞到牆上,再落到地上,此刻痛覺才緩緩地衍生出來,“好痛!”


    這個女人的力氣真是越來越大了,不是說女人生完孩子會虛弱一陣子嗎?難道她的虛弱期已經過去了?


    森羅趴在地上裝死,此刻也知道自己的話惹怒冷紅袖了,這個孩子的到來,八成是那一次,他出於惡作劇把jing洪封鎖在冷紅袖體內的緣故,隻是自己蛇類,冷紅袖是人類,這孩子是如何孕育得出來的呢?


    森羅左右都是想不明白,但是此刻他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了,趴在地上,用半閉著的眼睛,看著冷紅袖的腳,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


    估計著冷紅袖也沒這麽容易就此放過他,果然下一眼,那腳就伸出來,把他的身子踢翻過去,森羅剛想起身,覺得裝死不行,身子就已經被冷紅袖壓在了身下,而冷紅袖就雙腿跨開地正坐在他的胸口處。


    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右手重重的一巴掌就下來了,“居然問我怎麽生出來的?你說是怎麽生出來的?嗯?”


    “紅,紅喲,唔……”森羅話都沒來得及說完,又一巴掌下來,打得比之前那一巴掌更重。


    “是誰說人類和妖jing生不出來的?”


    這話一落,一巴掌。


    “我讓你不要把髒東西留在我體內,你聽話了嗎?”


    這話一落,又是一巴掌。


    “我讓你不要托大,當心一點,你聽了嗎?”


    再是一巴掌。


    “活該你被人抓走,你tm下次還敢不敢不聽我的話?”


    眼看著巴掌又要掉下來了,森羅已經說不出話了,隻能**地搖頭,口中含糊不清地道,“唔,唔敢了!”


    “以後還敢不敢再把髒東西放進我身體裏?”


    森羅雖然很想說那樣不人道,但是一想,此刻冷紅袖正在火頭上,還是什麽都搖頭比較好。


    是以立即大力地搖頭,“不敢了。”


    “你的種以後你帶!”


    森羅的視線落在了此刻待在雲ri陽懷裏,已經不哭的孩子臉上,正好看到孩子露出一個譏諷的表情,不由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看過去,而冷紅袖沒得到他的回答,毫不留情的又是一巴掌。


    森羅頓時苦著臉,點頭,“我帶,我一定帶。”


    “再敢一個人隨便亂跑,就死在外麵不要滾回來。”冷紅袖的臉sè卻絲毫不因為他的處處退讓,而有所好轉。


    森羅也不敢見氣,甚至被冷紅袖打,也不敢還手,在被封紅苕那個瘋女人抓住的ri子,他就發過誓的,若是能完整地回到冷紅袖身邊,就任她處置。


    在這冰天雪地的月降國看到冷紅袖,他心裏的開心就幾乎要把他淹沒,果然冷紅袖還是關心他的,在意他的,不然也不會離開暖和的ri升國,來到這裏來,所以此刻被她打幾巴掌又怎麽樣?


    雄xing的厲害,又不是靠打雌xing建立起來的。


    再說,冷紅袖若真的要他死,心中恨他,直接把槍對準他,給他幾槍,就解決一切問題了,哪裏需要此刻這般用她自己的手打自己?


    更何況,孩子都生出來了,也代表冷紅袖徹徹底底屬於他森羅了,被自己的伴侶打,不丟臉。


    “不敢了,我一定再也不離開你半步,冷紅袖,你解氣些沒?好了,好了,我打也讓你打了,罵也讓你罵了,就不要再生氣了,我知道我錯了,讓你著急了,不過我這幾個月,ri子也不好過,現在內腑的傷還讓我痛著呢,法力現在幾乎不剩幾成了,如今還動用不得,看在我這麽飽受摧殘的份上,紅袖,你便饒了我吧!”


    森羅那忍痛小聲的模樣,讓冷紅袖看得又是更氣,卻又是更痛,眼看他那一邊的臉,都已經被打得腫得老高了,冷紅袖終於從他身上站了起來,“活該,咎由自取!還不給我起來!再裝死我也不會同情你!”


    聽到冷紅袖這話,森羅頓時快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這回是真的痛得不好過,但是冷紅袖這個從來說一不二的人,尤其此刻還在氣頭上,是不能與她討價還價的。


    鳳悠然和雲ri陽以及木讓都看著,森羅那被打得完全比例失調的臉,不由心底發怵,原來對於和她親密過的人,冷紅袖打起來更加的手下不留情。


    而那森羅不是妖孽嗎?居然也由著冷紅袖這般放肆地毆打他,毫不還手,果然是很瘋狂也很耐人尋味的一對。


    鳳悠然不由假設自己是森羅的話,會不會由著冷紅袖如此的動手,答案是不會,他雖然愛她,卻也容不得一個女人如此肆意的對待自己。


    而雲ri陽因為更久的和冷紅袖相處了很久,雖然他可以忍受冷紅袖如此的毆打,但是也僅隻一次而已,若次數多的話,估計他心裏就算願意,身體素質也經不起冷紅袖那樣的手勁,畢竟冷紅袖的力氣他是見識過的,被他打一拳,就如同被鐵錘錘了一下一般。


    木讓更是心中完全嚇壞了,一萬次慶幸經過這番情景,估計自家公子也不會再喜歡她了,而且除了這個妖孽,估計任何正常的男人都不會喜歡一個如此暴力傾向的女人的。


    “這裏不安全了,那般大的動靜,若是惹來別人的注意的話,危險就大了,公子,我們還是速速的離開這裏為好。”


    然而不敢再害怕,該說的話總是要說的,更何況這房子屋頂都被砸破了,也實在無法住人了,得趕緊轉移到另一個秘密住處去。


    “冷紅袖,他為什麽跟著你?”可惜森羅的醋缸打翻了之後,還沒有扶起來,一手就指向抱著他們的孩子,抱得那麽熟練的雲ri陽。


    “我讓他跟的,怎麽你有意見?”冷紅袖瞥了他一眼。


    “我當然有意見,我什麽都可以依你,也什麽都可以任你,唯獨男人,我隻允許你有我一個。”


    雖然一邊的眼睛,都被腫脹的臉頰給擠得快睜不開了,但是另一邊的眼睛卻清晰明白的shè出犀利的yin冷光芒,而光芒的方向,就是雲ri陽的臉。


    “你是男人嗎?你充其量不過是條笨蛇,你tm的給我聽清楚,我再說一遍,你再口出讓我不痛快的話的話,我就讓你親自體會一下這些天,我到底是怎麽在腦海裏懲罰你的。”


    “那好,冷紅袖,你就應我一句,我就什麽話也不說了,你若不應我,我才不管,我現在就殺了這個姓雲的,反正上次放他就是看了你的麵,這一次,你都不應我的話了,我也不管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冷紅袖頓時轉過身子,再度對上森羅如今畸形了的臉,“你知道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我不是別人!”森羅也大聲地吼道,“我隻想問你,在ri升國,你答應我從此之後都與我浪跡天涯,攜手相伴的話,還算數嗎?”


    “我什麽時候答應過你攜手相伴?”


    “就算你沒說後麵四個字,前麵的你總是說了的,我再加上後麵四個字,冷紅袖,你答不答應,答應的話,我就不殺他們,不然的話,我就吃了他們補元氣。”


    森羅這話一出,鳳悠然和木讓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雲ri陽沒有動,他知道森羅這麽做,不過是讓他和鳳悠然看的,他要他們知道,冷紅袖是屬於他森羅一個人的,不屬於自己和鳳悠然可爭取的對象,他要徹底絕了自己兩人的念頭,可憐鳳悠然太過緊張,還以為森羅真要他們的命嗎?


    隻要有冷紅袖在,她是不會容許森羅殺人,吃人的,尤其是被殺被吃的對象中有自己。


    抱著孩子的雲ri陽多麽希望冷紅袖如同以往對待任何一般,一個巴掌煽過去,然後給予強硬的否定回答,若是那樣的話,他的心裏多少還有些希望,可以用來自欺。


    但是冷紅袖皺緊著眉頭,看著森羅的眼中,那如同孩子般倔強的眼神,不知聯想到了什麽,突然間和緩了臉sè,竟然主動伸過手去,牽住森羅的一隻手,帶著幾分平和的道,“好了,再和孩子一樣,我就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走吧!”


    “冷紅袖,你答應了!太好了!”


    森羅知道冷紅袖雖未正麵回答,但是她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僅這就足夠了,他才不管冷紅袖會不會再生氣呢,**一拉,就把冷紅袖的身子拽進了懷中,高興的抱著轉了好幾個圈子。


    就知道這條笨蛇的智力退化了,連行動也褪化了。


    “放我下來,我們走!”由著他轉了五六圈後,冷紅袖終於不耐了。


    森羅這回聽話了,立即放下了她。


    “去抱著你的種!”冷紅袖示意雲ri陽把孩子交給森羅去抱。


    “紅袖,沒關係的,還是我來抱吧,森羅他抱不好孩子。”


    一想到之前孩子的腦袋在森羅的懷裏轉來轉去的樣子,他就不舍得。


    “誰說我抱不好孩子,這就是我和紅袖的孩子,不需要你多管閑事。”森羅說完,一個箭步,頓時就要搶雲ri陽懷中的孩子。


    雲ri陽雙肩不動,腳下卻已經向後滑過三尺了,看著他們成雙成對,而自己的愛戀終究落空的情況下,雲ri陽的心中其實也滿是失落,怎麽也不明白,森羅這一個妖孽,常人害怕都來不及的東西,冷紅袖到底喜歡他什麽,放著如此喜歡她的自己不要。


    所以雲ri陽也有心要觸怒森羅,“你和紅袖的孩子?這沒錯!那我問你,當冷紅袖懷著這個孩子的時候,你人在哪裏?當我們處在冰天雪地,什麽都沒有,隻能吃僅有的一棵小樹的葉子和苦澀果子維持生命的時候,你又在哪裏,我們從幾百丈高的地方跳進水裏,九死一生的時候,你又在哪裏?你一個妖jing,一個男人,要一個女人懷著孩子,不遠萬裏的趕來這鬼地方救你,你此刻有什麽臉如此理直氣壯的叫囂?我告訴你,紅袖生這個孩子的時候,是我在她身邊陪著她,是我大暴雪的夜裏去給她找產婆,也是我第一個伸手抱得他,我甚至為他找nǎi娘,喂米粥,你為他做了什麽?拎起他的雙腿,倒掛著叫他孽種?”


    雲ri陽越說越激動,“你以為你是妖jing,我就該怕了你?過去我是害怕,但是現在我一點都不害怕了,你有本事就吃了我啊!反正這條命也是撿來的,被你吃了我一點也不可惜,你要不要吃,啊?”


    說到最末,雲ri陽幾乎是在大聲的吼了,冷紅袖蹙了眉頭,沉默的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而森羅,作為妖jing,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心虛、內疚,更體會到了什麽叫做無可辯駁,什麽叫做鬱悶。


    他如今就感到很鬱悶,因為雖然他不認為這是他的錯,但是他不在冷紅袖身邊,的確是事實。


    而既然要宣告冷紅袖是他的女人,自然是要為她解決任何困難的,現在從雲ri陽的口裏卻知道,冷紅袖竟然遭遇了這麽多的危險,而他卻什麽忙也沒幫上,相反還讓冷紅袖為找他而四處奔忙。


    於是森羅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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