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女崖下，竹庵披簷前，鳳美眉已收拾完碗筷，又沏上香茶。
她正和蕭可訴說著兒女情長，那眼裏含淚的樣子依然很像當年的鳳翩翩，也有點兒像十六歲的仇瑤潔。
蕭遙的眼神又有點兒迷離了……
升任教育局副局長那年春天，蕭遙還不滿二十二歲，這在整個八爺嶺山區是破天荒的事。
當時鳳翩翩很高興，仇瑤潔卻萬分痛苦，痛苦得差點兒跳河輕生。
蕭遙升官後就把仇瑤潔帶進城裏，以後陸續又把賈汝珍、畢仰和秦懷秋她們也帶進城裏，轉入重點高中就讀。他還資助賈汝珍、畢仰和秦懷秋三個人全部學費和生活費，因為她們的家庭都很窮困，在城裏重點中學花費高，家庭供不起。
不久，仇瑤潔就搬到蕭遙家來住，因為學校宿舍擁擠，虱子泛濫成災，她有潔癖，夜裏不能入睡。
蕭遙一時沒有辦法，隻好讓她和鳳翩翩同床，把蕭可放在最裏邊。鳳翩翩很不習慣，不好意思摟著仇瑤潔，夜裏還要給蕭可喂奶、把尿，想上蕭遙床上摟著他睡又怕被仇瑤潔現，所以睡不著覺。仇瑤潔也是一樣，雖然和蕭遙近在咫尺，卻如同遠在天涯，感到特別難受，徹夜難眠，於是不久就搬到新同學車晴雨家去住，結果後來就和團縣委書記車先鋒同居，再後來就改戶口年齡結了婚。
仇瑤潔搬走後，鳳翩翩可算解放了，頓時漏*點煥，夜晚摟著蕭遙拚命撒嬌，結果不慎懷孕了。但她絲毫顧慮也沒有，因為這年夏天高中畢業，領取了重點高中的畢業證書，她被安排到團縣委工作。縣團委給她安排了宿舍，兩個人一間屋，她卻不在那裏過夜，依然回蕭遙家住，和蕭遙恩愛纏綿。
“翩翩啊，你說咱們倆這算什麽關係呀？你到底該叫我姐夫呢，還是叫我丈夫？”蕭遙皺著眉頭苦笑問。
“管他是什麽關係呢，我想愛誰就愛誰，白天你是遙哥哥，晚上你就是翩翩的丈夫！”
“可是沒結婚，你卻懷孕了，孩子要不要？”
“要，這是哥哥的孩子，我要生下來，給小可當弟弟……當妹妹。”
“唉，我真該死！我對不起你姐姐鳳美眉！對不起她啊！”蕭遙眼圈紅了。
“哥哥，你別難過好嗎？我姐姐在鬼女崖過神仙日子，她一輩子也不會出來的！遙哥哥還想著她，我就覺得不是你對不起她，而是她對不起你！每天夜裏，我見你和我恩愛時那種如癡如醉的樣子，我就覺得我姐姐不懂愛情，不知道男人需要愛的慰藉，我愛你也是替她還債，是報答你！”鳳翩翩說著緊緊摟住蕭遙，不停地親吻。
“其實當初我……我欺騙了她的感情……”蕭遙說的是真心話。
“不，你沒有欺騙她，你守約守信，心裏有她，也就是她在你心裏的位置不可替代，你始終不跟別人結婚，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男人！”
“我不是你想象的那麽好。我是一條狼，不是人，我恨……”蕭遙說話的聲音有些鼻音濃濃，顯然動了真情。
“不，我不許你這樣自責……我喜歡你趾高氣揚的樣子！”
“可是我害了你。我已經有了你姐姐，不能占有你，不能跟你……結婚……”
“我願意。”
“好妹妹，我勸你，為了終身有個依托，你另找個喜歡的男人戀愛吧。”
“不，我一輩子不會再愛別的男人！除了你之外，誰也不愛！”
“翩翩啊，你太固執了！”蕭遙喃喃出聲，忽然聞到茶香，恍然從幻夢中蘇醒。
他驚慌地睜開眼睛，看見鳳美眉正怨嗔地看了他一眼。
“可兒，你一點兒也不記得媽媽了嗎？”
鳳美眉說這話時很顯得失望，眼裏淚汪汪的。
“嗯，不記得了。”蕭可搖搖頭。
“唉，可憐的孩子！你三歲生日時，你爸爸抱著你來過一次，和媽媽在這兒團聚，住了一個星期，後來就有了你小妹幻幻。你爸爸臨走，媽媽給你一對火紅火紅的海牙珍珠，托你爸爸帶回去，預備給你訂婚時掛在你媳婦脖頸上的。難道他一次也沒提起過嗎？”
“爸爸他……沒提起過。這麽多年來，我一直都以為我是被拋棄的孤兒。”
“你見過那兩顆紅杏一樣大的珍珠嗎，一模一樣的兩顆？”
“見過兩顆紅珍珠，像媽媽說的一樣，但一直戴在鳳蝶妹妹和小欣妹妹脖子上。我以為是仇阿姨和小姑姑給她們倆買的。”
鳳美眉差異道：“小姑姑？你爸爸孤子獨丁，沒有兄弟姐妹，你哪來的小姑姑啊？”
蕭可訥訥說：“我小姑姑叫翩翩，我從小在她懷裏長大。”
鳳美眉說：“孩子，你弄錯了。仇瑤潔是我表妹，你叫她仇阿姨不錯；可翩翩是我親妹妹，你該叫她小姨才對。你爸爸個老糊塗，就知道做官，連親緣關係都分不清。”
“可是……我看她們比媽媽的年紀大得多啊！”蕭可終於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唉，那是因為我們生活的空間不同！這裏是四維世界，你們那裏是三維空間；這裏一天，你們那裏就是一個星期。所以，你二十五歲了，媽媽才二十九歲；你小妹本來才比你小四歲，在你們那裏應該是二十一歲，可在這裏她才五歲。這些，你爸爸早就應該告訴你，可他卻瞞著你，不知道安得什麽心！”
蕭遙長慚然長歎說：“唉，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鳳美眉問：“什麽苦衷？”
蕭遙哀歎說：“在那裏講究唯物主義科學，你說的是不同空間理論被稱為唯心主義，容不得它的存在！而且我那裏要結婚登記才能生育子女，否則就是私生子，被歧視，沒法存活的！”
他還想說俗世人心險惡，官場爭鬥你死我活，比不得鬼女崖世外桃源。但他覺得不止一次對鳳美眉這樣說過了，所以就不說了。
鳳美眉凝望著蕭遙：“那你還是一心要回去當官了，對嗎？”
蕭遙無可奈何地歎息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回去作個交代不行啊！”。
鳳美眉乜了他一眼，又凝望著蕭可問：“可兒，你願意跟媽媽在這兒多住幾天嗎？”
蕭可想了想說：“我也想跟爸爸回去。今天來之前，鳳蝶妹妹失蹤了，我想回去找她。”
鳳美眉沒說話，隻是流下了眼淚。
幻幻聞聽爸爸和哥哥要走，急忙爬到蕭遙懷裏撒了一會兒嬌，又到蕭可懷裏跟他親了親，然後就跟著媽媽送他倆往湖邊走。
越接近湖邊，雲霧越濃，漸漸不見了陽光，天色暗得像黑夜。
此刻，蕭可才現鬼女湖原來是冰湖。
鳳美眉和蕭遙擁抱了一會兒，又把蕭可摟住親吻了半晌，才送他父子倆上了竹排冰車。
“眉妹再見，幻幻再見。”蕭遙坐在冰車前方。
“媽媽再見，小妹再見。”蕭可也坐上冰車，回頭擺擺手。
鳳美眉把纜繩解開，說了聲再見，竹排冰車便緩緩向湖心裏滑去。
湖邊高，湖心低，冰車越滑越快，漸漸飛駛如離弦的箭。
蕭可睜不開眼，什麽也看不見，隻聽到耳邊風聲呼嘯，轉瞬失重，從高處下跌，，駭然驚叫，隨即昏厥過去……
o◎
“蕭秘書，蕭秘書！你快醒醒！”蕭可聽見有人呼喚，恍然蘇醒過來。
“爸爸，爸爸！”他睜開眼，先想到了蕭遙。
“蕭市長在這兒，他安然無恙。”姑娘嘻嘻地笑著說，“沒想到你們父子倆竟然會玩空中飛車的遊戲，嘻嘻嘻。”
蕭秘書望著眼前姑娘，似乎有點兒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你是誰呀……我這是在哪兒呀？”
他迷茫無措，感到身下軟綿綿的，一摸，很厚的被褥。
“我叫豔豔，這裏是仙姑營，琴姑姑的家。”姑娘的笑聲宛如山間滴泉，悅耳動聽。
“是你救了我和我爸爸？”
“嗯，不光我，是大家救的你。”
“大家？為什麽？”
“因為你是吳市長的秘書啊！”姑娘搖晃著頭上的羊角辮，笑得很迷人。
“哦？你是……想起來了，我……見過你。”蕭秘書此刻才現身在木樓裏，他想說倪曉出殯那天她哭得最凶，但沒有說出口。
掙紮坐起，找鞋下地，見屋內站著十幾個人，有男有女，還有兩個警察。
“問問他怎麽回事，怎麽會從寒冰崖上滑下來？”一個警察說。
“不用問了，蕭市長醒過來了，叮囑不準詢問，有什麽事回市府再說。”另一個警察說。
“哦，好吧。”警察撥通了手機，“小陳，通知董檢察長，趕快回市府。”
“走吧，回市府吧。”警察說著來攙扶蕭秘書。
“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蕭秘書說著向門外走去。
恰在這時，他身上的手機響了。他嚇了一跳，掏出手機一看，不由地又吃了一驚，竟然是吳明的電話。
“啊，吳市長，您好！是啊是啊，我就是蕭可啊！嗬嗬嗬……好多天了，想您啊嗚嗚……是啊！我沒哭，是激動的了……您在哪兒？我去接您！……不通車也去！其實我昨天就在那兒找您……”
倪蕭昆忽然跑過來，喘息著問：“吳市長的電話嗎？我想跟他說一句……”
“哎呀！這怎麽可能？”蕭秘書聲音顫抖，手機掉線了。
“怎麽回事？”十幾個同聲問。
“吳市長他……他遇到金華老妖了！他……他正跟燕赤霞擁抱在一起……”蕭秘書說著兩腿軟，癱坐於地……
她正和蕭可訴說著兒女情長，那眼裏含淚的樣子依然很像當年的鳳翩翩，也有點兒像十六歲的仇瑤潔。
蕭遙的眼神又有點兒迷離了……
升任教育局副局長那年春天，蕭遙還不滿二十二歲，這在整個八爺嶺山區是破天荒的事。
當時鳳翩翩很高興，仇瑤潔卻萬分痛苦，痛苦得差點兒跳河輕生。
蕭遙升官後就把仇瑤潔帶進城裏，以後陸續又把賈汝珍、畢仰和秦懷秋她們也帶進城裏，轉入重點高中就讀。他還資助賈汝珍、畢仰和秦懷秋三個人全部學費和生活費，因為她們的家庭都很窮困，在城裏重點中學花費高，家庭供不起。
不久，仇瑤潔就搬到蕭遙家來住，因為學校宿舍擁擠，虱子泛濫成災，她有潔癖，夜裏不能入睡。
蕭遙一時沒有辦法，隻好讓她和鳳翩翩同床，把蕭可放在最裏邊。鳳翩翩很不習慣，不好意思摟著仇瑤潔，夜裏還要給蕭可喂奶、把尿，想上蕭遙床上摟著他睡又怕被仇瑤潔現，所以睡不著覺。仇瑤潔也是一樣，雖然和蕭遙近在咫尺，卻如同遠在天涯，感到特別難受，徹夜難眠，於是不久就搬到新同學車晴雨家去住，結果後來就和團縣委書記車先鋒同居，再後來就改戶口年齡結了婚。
仇瑤潔搬走後，鳳翩翩可算解放了，頓時漏*點煥，夜晚摟著蕭遙拚命撒嬌，結果不慎懷孕了。但她絲毫顧慮也沒有，因為這年夏天高中畢業，領取了重點高中的畢業證書，她被安排到團縣委工作。縣團委給她安排了宿舍，兩個人一間屋，她卻不在那裏過夜，依然回蕭遙家住，和蕭遙恩愛纏綿。
“翩翩啊，你說咱們倆這算什麽關係呀？你到底該叫我姐夫呢，還是叫我丈夫？”蕭遙皺著眉頭苦笑問。
“管他是什麽關係呢，我想愛誰就愛誰，白天你是遙哥哥，晚上你就是翩翩的丈夫！”
“可是沒結婚，你卻懷孕了，孩子要不要？”
“要，這是哥哥的孩子，我要生下來，給小可當弟弟……當妹妹。”
“唉，我真該死！我對不起你姐姐鳳美眉！對不起她啊！”蕭遙眼圈紅了。
“哥哥，你別難過好嗎？我姐姐在鬼女崖過神仙日子，她一輩子也不會出來的！遙哥哥還想著她，我就覺得不是你對不起她，而是她對不起你！每天夜裏，我見你和我恩愛時那種如癡如醉的樣子，我就覺得我姐姐不懂愛情，不知道男人需要愛的慰藉，我愛你也是替她還債，是報答你！”鳳翩翩說著緊緊摟住蕭遙，不停地親吻。
“其實當初我……我欺騙了她的感情……”蕭遙說的是真心話。
“不，你沒有欺騙她，你守約守信，心裏有她，也就是她在你心裏的位置不可替代，你始終不跟別人結婚，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男人！”
“我不是你想象的那麽好。我是一條狼，不是人，我恨……”蕭遙說話的聲音有些鼻音濃濃，顯然動了真情。
“不，我不許你這樣自責……我喜歡你趾高氣揚的樣子！”
“可是我害了你。我已經有了你姐姐，不能占有你，不能跟你……結婚……”
“我願意。”
“好妹妹，我勸你，為了終身有個依托，你另找個喜歡的男人戀愛吧。”
“不，我一輩子不會再愛別的男人！除了你之外，誰也不愛！”
“翩翩啊，你太固執了！”蕭遙喃喃出聲，忽然聞到茶香，恍然從幻夢中蘇醒。
他驚慌地睜開眼睛，看見鳳美眉正怨嗔地看了他一眼。
“可兒，你一點兒也不記得媽媽了嗎？”
鳳美眉說這話時很顯得失望，眼裏淚汪汪的。
“嗯，不記得了。”蕭可搖搖頭。
“唉，可憐的孩子！你三歲生日時，你爸爸抱著你來過一次，和媽媽在這兒團聚，住了一個星期，後來就有了你小妹幻幻。你爸爸臨走，媽媽給你一對火紅火紅的海牙珍珠，托你爸爸帶回去，預備給你訂婚時掛在你媳婦脖頸上的。難道他一次也沒提起過嗎？”
“爸爸他……沒提起過。這麽多年來，我一直都以為我是被拋棄的孤兒。”
“你見過那兩顆紅杏一樣大的珍珠嗎，一模一樣的兩顆？”
“見過兩顆紅珍珠，像媽媽說的一樣，但一直戴在鳳蝶妹妹和小欣妹妹脖子上。我以為是仇阿姨和小姑姑給她們倆買的。”
鳳美眉差異道：“小姑姑？你爸爸孤子獨丁，沒有兄弟姐妹，你哪來的小姑姑啊？”
蕭可訥訥說：“我小姑姑叫翩翩，我從小在她懷裏長大。”
鳳美眉說：“孩子，你弄錯了。仇瑤潔是我表妹，你叫她仇阿姨不錯；可翩翩是我親妹妹，你該叫她小姨才對。你爸爸個老糊塗，就知道做官，連親緣關係都分不清。”
“可是……我看她們比媽媽的年紀大得多啊！”蕭可終於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唉，那是因為我們生活的空間不同！這裏是四維世界，你們那裏是三維空間；這裏一天，你們那裏就是一個星期。所以，你二十五歲了，媽媽才二十九歲；你小妹本來才比你小四歲，在你們那裏應該是二十一歲，可在這裏她才五歲。這些，你爸爸早就應該告訴你，可他卻瞞著你，不知道安得什麽心！”
蕭遙長慚然長歎說：“唉，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鳳美眉問：“什麽苦衷？”
蕭遙哀歎說：“在那裏講究唯物主義科學，你說的是不同空間理論被稱為唯心主義，容不得它的存在！而且我那裏要結婚登記才能生育子女，否則就是私生子，被歧視，沒法存活的！”
他還想說俗世人心險惡，官場爭鬥你死我活，比不得鬼女崖世外桃源。但他覺得不止一次對鳳美眉這樣說過了，所以就不說了。
鳳美眉凝望著蕭遙：“那你還是一心要回去當官了，對嗎？”
蕭遙無可奈何地歎息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回去作個交代不行啊！”。
鳳美眉乜了他一眼，又凝望著蕭可問：“可兒，你願意跟媽媽在這兒多住幾天嗎？”
蕭可想了想說：“我也想跟爸爸回去。今天來之前，鳳蝶妹妹失蹤了，我想回去找她。”
鳳美眉沒說話，隻是流下了眼淚。
幻幻聞聽爸爸和哥哥要走，急忙爬到蕭遙懷裏撒了一會兒嬌，又到蕭可懷裏跟他親了親，然後就跟著媽媽送他倆往湖邊走。
越接近湖邊，雲霧越濃，漸漸不見了陽光，天色暗得像黑夜。
此刻，蕭可才現鬼女湖原來是冰湖。
鳳美眉和蕭遙擁抱了一會兒，又把蕭可摟住親吻了半晌，才送他父子倆上了竹排冰車。
“眉妹再見，幻幻再見。”蕭遙坐在冰車前方。
“媽媽再見，小妹再見。”蕭可也坐上冰車，回頭擺擺手。
鳳美眉把纜繩解開，說了聲再見，竹排冰車便緩緩向湖心裏滑去。
湖邊高，湖心低，冰車越滑越快，漸漸飛駛如離弦的箭。
蕭可睜不開眼，什麽也看不見，隻聽到耳邊風聲呼嘯，轉瞬失重，從高處下跌，，駭然驚叫，隨即昏厥過去……
o◎
“蕭秘書，蕭秘書！你快醒醒！”蕭可聽見有人呼喚，恍然蘇醒過來。
“爸爸，爸爸！”他睜開眼，先想到了蕭遙。
“蕭市長在這兒，他安然無恙。”姑娘嘻嘻地笑著說，“沒想到你們父子倆竟然會玩空中飛車的遊戲，嘻嘻嘻。”
蕭秘書望著眼前姑娘，似乎有點兒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你是誰呀……我這是在哪兒呀？”
他迷茫無措，感到身下軟綿綿的，一摸，很厚的被褥。
“我叫豔豔，這裏是仙姑營，琴姑姑的家。”姑娘的笑聲宛如山間滴泉，悅耳動聽。
“是你救了我和我爸爸？”
“嗯，不光我，是大家救的你。”
“大家？為什麽？”
“因為你是吳市長的秘書啊！”姑娘搖晃著頭上的羊角辮，笑得很迷人。
“哦？你是……想起來了，我……見過你。”蕭秘書此刻才現身在木樓裏，他想說倪曉出殯那天她哭得最凶，但沒有說出口。
掙紮坐起，找鞋下地，見屋內站著十幾個人，有男有女，還有兩個警察。
“問問他怎麽回事，怎麽會從寒冰崖上滑下來？”一個警察說。
“不用問了，蕭市長醒過來了，叮囑不準詢問，有什麽事回市府再說。”另一個警察說。
“哦，好吧。”警察撥通了手機，“小陳，通知董檢察長，趕快回市府。”
“走吧，回市府吧。”警察說著來攙扶蕭秘書。
“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蕭秘書說著向門外走去。
恰在這時，他身上的手機響了。他嚇了一跳，掏出手機一看，不由地又吃了一驚，竟然是吳明的電話。
“啊，吳市長，您好！是啊是啊，我就是蕭可啊！嗬嗬嗬……好多天了，想您啊嗚嗚……是啊！我沒哭，是激動的了……您在哪兒？我去接您！……不通車也去！其實我昨天就在那兒找您……”
倪蕭昆忽然跑過來，喘息著問：“吳市長的電話嗎？我想跟他說一句……”
“哎呀！這怎麽可能？”蕭秘書聲音顫抖，手機掉線了。
“怎麽回事？”十幾個同聲問。
“吳市長他……他遇到金華老妖了！他……他正跟燕赤霞擁抱在一起……”蕭秘書說著兩腿軟，癱坐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