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火炙（第2節）
◎○
地震，八爺嶺高架橋突然如同被鐵釘紮住扭曲不止的蜈蚣。
奧迪a4l駛到了橋中間，駕駛員驚叫：“不好！地震！”
叫罷，“吱~”地一聲緊急刹車。
蕭秘書一頭撞向車前擋風玻璃，幸好剛挎上安全帶，頭頂距玻璃三寸停住，沒有受傷。
駕駛員回頭看吳明：“哎呀！糟了……”
吳明背負柴荊，不能挎安全帶，一頭撞在駕駛員的靠背上，柴荊咣地一聲攢在他腦後，頓時鮮血直流。
此刻，高架橋上車輛搖晃得像激浪中小船，忽而向左滑行，忽而向右旋轉，側身打立站，甚至互相碰撞，發出嘁哩喀喳的響聲。
“嘔哇……嘔哇……”警笛聲震耳欲聾，高架橋緊急封停。
地震僅僅持續半分鍾，高架橋停止了扭曲掙紮，但橋體已經七扭八歪，橋麵也多處斷裂，或隆起，或下彎，不成樣子。
有三輛卡車側倒，貨物坍塌將道路堵塞。
“起火了！”有人驚叫起來，但警笛聲太大，沒人聽見他的叫聲。
奧迪a4l卡在橋欄和一輛拖盤貨車之間，貨車油箱壓碎了，撞擊的火花引起著火，上麵的貨物是木製品，很快就燃燒起來，奧迪a4l眼看被火籠罩。
“快幫我救市長！”駕駛員一邊呼喊呆傻的蕭秘書，一邊打開車門，撲向車外濃煙之中。
蕭秘書放倒副駕駛的靠背，急匆匆解開吳明身上的繩子，把他拖下車來。吳明已經渾身血淋淋的，說話艱難，卻還申吟道：“不，我要……要背著柴荊！”
駕駛員眼睛瞪得好像血鈴鐺，說話簡略到無人聽得懂的程度：“市長您我職責！火死你要離開！”
沒有出去的縫隙，大卡車如同v字形把他們卡得死死的，火焰越燒越高。
駕駛員拿過滅火器，對著火狂噴一陣。但木柴噴滅了，汽油卻還是燃燒。他猛地扔掉噴空了的滅火器，大叫一聲：“快背起市長，踩著我的肩膀往上爬！”說罷，立刻蹲伏在火堆上。
蕭秘書不敢遲疑，立刻背起吳明，扳著帶炭火的木料，踩住了駕駛員的肩膀。駕駛員咬牙發聲喊，挺身把蕭秘書頂上了貨堆。
蕭秘書在彌漫的濃煙中咳嗽著，睜開酸疼流淚的眼睛回望，見下麵汽油的火焰轟地一聲冒起來，把駕駛員吞沒了。他驚駭得失聲大叫：“陳愛國，快爬上來啊！伸手我拉你……”
已經遲了一步，駕駛員陳愛國渾身是火，猛力向上躍了一下，但鞋底有汽油，跐溜滑了下去。就這一瞬，他已經不能呼吸到空氣，濃煙烈火嗆進他的喉嚨，迅即把他燒成了火球……
◎◎
此刻，車先鋒正在香甜的桃花睡夢裏。
他夢見了那個給他生平第一次滿足的女人。
“小心肝兒，你這是……脫這麽光是怎麽回事？”
“你不是很喜歡看我的玉體麽，嘻嘻，今天晚上我叫你看個夠！”
“吱溜”親吻聲好像炎夏喝冰激淩，從那個櫻桃小口裏發出來，使他感到格外的爽。
“不，今晚我不看了，關了燈叫我摸摸，愛煞人小仙女！”
“去，去！別碰我！我這兒大了，都是你弄的！老鬼！”
“嗬嗬，我要的就是你這個！叫我摸摸我的兒子，聽聽他是不是在喊我爸爸？”
“你怎麽知道是兒子呀？”
“我想一定是。嗬嗬，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用盡了渾身解數，連鵲橋漫舞，廣寒宮傾，八仙過海，甚至螞蟻上樹，蜻蜓點水，鯉魚打挺，搖頭擺尾都用上了，難道還不能弄出個兒子嗎？”
“哼，你想得美，做你的秋千大夢去吧！”
“怎麽？你作b超了？”
“嗯嗯，當然！是千金！”
“哦……”車先鋒涼了半截，“不會吧？你騙我……”
“騙你？哼，我是想騙你！可是我……我懷了個千金，沒法騙你了！我那老鬼不想要這個，你說怎麽辦吧？我……嗚嗚嗚……”
“唉，我的心肝寶貝兒，別哭，別哭麽！他不要我要，你盡管放心……”
車先鋒把她摟在懷裏哄著，等她不哭了，便抱起她來，輕輕放在~床~上……。
正忙得失魂落魄，大汗淋漓，突然門鈴響了，嚇得他七竅生煙，渾身立刻軟了。
門鈴急促地響著，他在驚恐中睜開眼睛，見床頭燈發出玫瑰色的柔光。
“哎喲，我的媽呀！這不是在香港夜總會，是在家裏！”
門鈴的聲音也變了，仔細一聽，是電話鈴聲。
他長長舒出一口氣，懶洋洋伸出手，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地抓起床頭櫃上耳機，先沙啞著嗓子罵了聲媽滴，然後問：“誰呀？”
電話裏的聲音蒼老，笑聲像貓頭鷹：“嗬嗬，車老弟，我啊……聽出來了吧？哈哈哈……”
車先鋒渾身汗毛一炸，臉孔扭曲，啊地叫了一聲，道：“你是……是倪？……倪曉？你，你……是人是是是……是鬼？”
“哈哈哈！”電話裏一陣長笑，比貓頭鷹的叫聲還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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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八爺嶺高架橋突然如同被鐵釘紮住扭曲不止的蜈蚣。
奧迪a4l駛到了橋中間，駕駛員驚叫：“不好！地震！”
叫罷，“吱~”地一聲緊急刹車。
蕭秘書一頭撞向車前擋風玻璃，幸好剛挎上安全帶，頭頂距玻璃三寸停住，沒有受傷。
駕駛員回頭看吳明：“哎呀！糟了……”
吳明背負柴荊，不能挎安全帶，一頭撞在駕駛員的靠背上，柴荊咣地一聲攢在他腦後，頓時鮮血直流。
此刻，高架橋上車輛搖晃得像激浪中小船，忽而向左滑行，忽而向右旋轉，側身打立站，甚至互相碰撞，發出嘁哩喀喳的響聲。
“嘔哇……嘔哇……”警笛聲震耳欲聾，高架橋緊急封停。
地震僅僅持續半分鍾，高架橋停止了扭曲掙紮，但橋體已經七扭八歪，橋麵也多處斷裂，或隆起，或下彎，不成樣子。
有三輛卡車側倒，貨物坍塌將道路堵塞。
“起火了！”有人驚叫起來，但警笛聲太大，沒人聽見他的叫聲。
奧迪a4l卡在橋欄和一輛拖盤貨車之間，貨車油箱壓碎了，撞擊的火花引起著火，上麵的貨物是木製品，很快就燃燒起來，奧迪a4l眼看被火籠罩。
“快幫我救市長！”駕駛員一邊呼喊呆傻的蕭秘書，一邊打開車門，撲向車外濃煙之中。
蕭秘書放倒副駕駛的靠背，急匆匆解開吳明身上的繩子，把他拖下車來。吳明已經渾身血淋淋的，說話艱難，卻還申吟道：“不，我要……要背著柴荊！”
駕駛員眼睛瞪得好像血鈴鐺，說話簡略到無人聽得懂的程度：“市長您我職責！火死你要離開！”
沒有出去的縫隙，大卡車如同v字形把他們卡得死死的，火焰越燒越高。
駕駛員拿過滅火器，對著火狂噴一陣。但木柴噴滅了，汽油卻還是燃燒。他猛地扔掉噴空了的滅火器，大叫一聲：“快背起市長，踩著我的肩膀往上爬！”說罷，立刻蹲伏在火堆上。
蕭秘書不敢遲疑，立刻背起吳明，扳著帶炭火的木料，踩住了駕駛員的肩膀。駕駛員咬牙發聲喊，挺身把蕭秘書頂上了貨堆。
蕭秘書在彌漫的濃煙中咳嗽著，睜開酸疼流淚的眼睛回望，見下麵汽油的火焰轟地一聲冒起來，把駕駛員吞沒了。他驚駭得失聲大叫：“陳愛國，快爬上來啊！伸手我拉你……”
已經遲了一步，駕駛員陳愛國渾身是火，猛力向上躍了一下，但鞋底有汽油，跐溜滑了下去。就這一瞬，他已經不能呼吸到空氣，濃煙烈火嗆進他的喉嚨，迅即把他燒成了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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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車先鋒正在香甜的桃花睡夢裏。
他夢見了那個給他生平第一次滿足的女人。
“小心肝兒，你這是……脫這麽光是怎麽回事？”
“你不是很喜歡看我的玉體麽，嘻嘻，今天晚上我叫你看個夠！”
“吱溜”親吻聲好像炎夏喝冰激淩，從那個櫻桃小口裏發出來，使他感到格外的爽。
“不，今晚我不看了，關了燈叫我摸摸，愛煞人小仙女！”
“去，去！別碰我！我這兒大了，都是你弄的！老鬼！”
“嗬嗬，我要的就是你這個！叫我摸摸我的兒子，聽聽他是不是在喊我爸爸？”
“你怎麽知道是兒子呀？”
“我想一定是。嗬嗬，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用盡了渾身解數，連鵲橋漫舞，廣寒宮傾，八仙過海，甚至螞蟻上樹，蜻蜓點水，鯉魚打挺，搖頭擺尾都用上了，難道還不能弄出個兒子嗎？”
“哼，你想得美，做你的秋千大夢去吧！”
“怎麽？你作b超了？”
“嗯嗯，當然！是千金！”
“哦……”車先鋒涼了半截，“不會吧？你騙我……”
“騙你？哼，我是想騙你！可是我……我懷了個千金，沒法騙你了！我那老鬼不想要這個，你說怎麽辦吧？我……嗚嗚嗚……”
“唉，我的心肝寶貝兒，別哭，別哭麽！他不要我要，你盡管放心……”
車先鋒把她摟在懷裏哄著，等她不哭了，便抱起她來，輕輕放在~床~上……。
正忙得失魂落魄，大汗淋漓，突然門鈴響了，嚇得他七竅生煙，渾身立刻軟了。
門鈴急促地響著，他在驚恐中睜開眼睛，見床頭燈發出玫瑰色的柔光。
“哎喲，我的媽呀！這不是在香港夜總會，是在家裏！”
門鈴的聲音也變了，仔細一聽，是電話鈴聲。
他長長舒出一口氣，懶洋洋伸出手，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地抓起床頭櫃上耳機，先沙啞著嗓子罵了聲媽滴，然後問：“誰呀？”
電話裏的聲音蒼老，笑聲像貓頭鷹：“嗬嗬，車老弟，我啊……聽出來了吧？哈哈哈……”
車先鋒渾身汗毛一炸，臉孔扭曲，啊地叫了一聲，道：“你是……是倪？……倪曉？你，你……是人是是是……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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