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苦戀（第4節）
◎◎◎◎
寒冰崖下的黑熊峪，是六爪穀地帶異常美麗的地方。
異常美麗的地方必然氣候異常，氣候異常的地方必然有異常的植物和動物。
地上是較濕而堅硬的紅土，生著似苔似鬆的淺草，開放著五顏十色的不同形狀的花。
花草間有許許多多類似爬行魚又極像蜥蜴的動物，通體透明，骨骼清晰可見。這種動物頭大身細，四肢如鰭，眼睛碩大，好像金魚的水泡眼。
它們成群結隊從山崖石縫裏爬出來曬太陽，並不畏人，即使不小心踩著它身上，也如同踩住了海綿一樣軟綿綿的，毫無所傷。它們在人前顯出一副憨態可掬的樣子，離腳近了，就前肢離地，後肢和尾巴支撐著站立起來，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你，好像要你拿起它來愛撫一番似的。
你如果拿起它來，它就會在你的手掌心裏翻過身來，伸出一隻魚鰭似的肉爪兒，搖頭晃腦地挑逗你，希望你撩撥它。
現在隻有幾個人去救護白頭翁和一對戀人，其他的人都湧到山崖下曬太陽。
“啊，真好玩！”
許多人都驚奇地叫著，拿起來一隻小動物放在手掌裏，掐一棵小草撥弄它玩。
“這是什麽呀，怪怪的？嗬嗬嗬！”人們互相問。
“不知道，沒見過。”誰也叫不出名來。
倪蕭昆顯然知道這是什麽動物，但他不說，反而告誡他們：“玩一會就放了，不要弄死了！這小東西隻能生活在這地方，拿回家去養不活的！”
“它吃什麽啊？”
“它們會不會鬥架啊？”
“它們會不會是魚變成的呢？”
有人問，無人答。
倪蕭昆望著三個昏迷不醒的人，搖頭歎息說：“所幸都活著。這兩個年輕人我都認識，小夥子是吳明市長的秘書，姑娘是電視台的小欣；白頭發這個馬教授認識。他們都是來送老爺爺的，咱們一定得救他們回去。”
幾個年輕人說：“可是沒有擔架啊！”
倪蕭昆沉吟一下，說：“唉，沒別的辦法，就用抬喪的杆子、繩子作成擔架吧！”
年輕人手腳利索，很快做成了三副擔架。
近千人隨著擔架出穀，忽見迎麵來了一群人，老遠就喊：“我們等了你們整整一夜了，飯菜全都熱了兩夥，還是涼的！”
“哎呀，原來是送飯的來了！可餓死我們了！”
所有的人都爭先恐後都奔向前去……
◎◎◎◎○
南極仙翁想起來，可是胸口很痛，剛掙紮著折起身，卻被女醫生按住了。
“察老，你要休息一下，別急著動。”
“我不能躺著，我也去市立醫院看護我的女兒！”
“呃？您……您……剛才聽見了？”
“……”南極仙翁點點頭，沒說話。
“小萍，小……”女醫生喊著喊著停住了。“察老您先躺著，我去喊個護士來。”
她簡單整理了一下輸液器，便匆匆離去。
◎◎◎◎◎
幸福醫療辦公室內。
萬醫生掐滅煙，起身走過來，拉住小萍護士的手，呼吸有些急促。
“萬萬……萬萬不可……”小萍護士完全變成了狸貓爪下的小白鼠，語無倫次，聲音顫抖。但她沒有掙紮。
她不是不能掙紮，而是覺得掙紮不但沒用，而且沒有好處。她不是不知道，此前蘋果臉段圓圓跟他當護士，也曾掙紮過好幾次，還哭著對對小萍說過，他把她的牛仔褲拉鏈給撕壞了，因而罵他是頭老叫驢。但是段圓圓不久就不再罵他，反而經常當著別人的麵在他跟前哼哼唧唧，拉拉扯扯，撒嬌發賴。盡管不小心流了一回產，但畢竟得以提拔，當了護士長，後來又調到了高級幹部療養院，一個衛生學校的中專畢業生，上班不到兩年，竟然已經是副主任護師職稱了，相當於副縣級幹部。段圓圓的經曆不能說對小萍不是個極大的誘惑。
“求求你……午休……時間吧，好……好嗎？”小萍的嘴已經貼到了萬醫生的耳邊。
“不行，現在，必須現在……來不及了！”萬醫生拉她到電腦前，摁她坐下。
“為什麽……這麽……麽急？”小萍有些遲疑的問。
“趁著老察的電腦還沒搬走，必須趕緊弄出來！稍微遲疑就可能功虧一簣！”
“什麽？你？……你不是？不是要我跟你……”小萍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哦，哦？……你，嗬嗬！”萬醫生恍然大悟，忍不住笑起來，“好吧，那事……就到午休時吧。”
“你……”
“我是說，我現在急需小茜的資料。小茜曾是吳市長的情人，她的qq中心裏有她和吳市長的親密照，還有聊天記錄，包括倆人loev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裏麵記錄了大量的科研秘密。你是小茜的同窗好友，也是她的qq好友，你一定知道她的密碼。你要想辦法把她的所有資料全部找出來，給我複製到一個文件夾裏，存入我的硬盤內。我就給你一天時間，不可能再多！你記住了嗎？”
“這個……我……”小萍護士臉色羞紅，忸怩不堪。
“怎麽？你打不開？”萬醫生臉色猶如寒霜，眼睛瞪得像炮彈。
“不是打不開……是……是不能打開！我作為小茜姐姐的同窗好友，我發過誓的，不能對任何人泄露！”
“那事她活著的時候，現在她死了！”
“不！不行……”
“你說謊！”
“不，不是……不是！那些事情我全都知道，大量的視頻錄像……沒法說出口的……不管什麽資料，她都讓我打開看過。她那時怕吳明不負責任，玩她，玩完了就拋棄她，所以讓我見證這些事。現在小茜姐姐死了，我更不能玷辱她的名聲！”
萬醫生氣得臉色像霜打的茄子：“小萍，我可以對你說，隻要是我萬得利想幹的事，沒有幹不成的！這個世界也不是隻有你一個人知道小茜的密碼，而且我還能把這裏的硬盤拿下來，找‘黑客’破譯密碼，弄出比你更多的信息你信不信？小萍啊，你那一點兒心思，難道還能瞞得過我老萬麽？在大學時，和吳明睡過覺的不僅僅是察小茜一個人，還包括你！你和段孖離婚也完全是因為吳明。吳明來這裏當了市長，你舊情複萌，死灰複燃，趁著小茜出國不歸，想和吳明破鏡重圓，重歸於好。段孖早已知道你和吳明的私情，卻心懷鬼胎，不露聲色。但我可以斷定，吳明的被害，導致顱腦損傷，喪失記憶，和段孖脫不了幹係！小茜的死，你當然也是罪魁之一。”
“為什麽？你說……為什麽我……”小萍渾身顫抖，嘴唇哆嗦。
“因為你的水性楊花，因為你一直還苦戀著初戀情人吳明，因為一直把小茜當情敵！小茜回國了，在情場上對你構成了新的威脅，這就是你殺害小茜的動機！還有段孖因此和你協議離婚。他表麵上不露聲色，其實內心裏極度的嫉妒，仇恨吳明！你以為我不知道啊！我不揭發你，是因為我認為你有用，你別把我萬得利當傻瓜！”
“你怎麽……怎麽知道……知道道道……這些？”
“我無意中看見了段孖跟小茜的qq聊天記錄！”
“段孖怎麽知道小茜的qq號碼？”
“嘿嘿，這個太簡單不過了！段孖是吳明的心理醫生，他很容易就把小茜的qq號討籠過去了，從而試探出你和吳明的關係，甚至你們在床上loev的錄像資料，也都偷竊了去，從頭到尾看了個清清楚楚！我想，除非段孖是個白癡，否則他不可能不嫉妒，暗藏殺機！”
小萍驚駭得目瞪口呆，麵色如土，哆嗦了一陣，突然從凳子上滾下地，摔得爛泥一般。
萬得利見狀吃了一驚，急忙把她抱起來，進裏間屋放到床上。
剛脫掉她的高跟鞋，忽聽得敲門聲，門竟然開了。
萬得利驚懼地一回頭，隻見女醫生張望著走進來，二人的目光正好相對，同時驚叫一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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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崖下的黑熊峪，是六爪穀地帶異常美麗的地方。
異常美麗的地方必然氣候異常，氣候異常的地方必然有異常的植物和動物。
地上是較濕而堅硬的紅土，生著似苔似鬆的淺草，開放著五顏十色的不同形狀的花。
花草間有許許多多類似爬行魚又極像蜥蜴的動物，通體透明，骨骼清晰可見。這種動物頭大身細，四肢如鰭，眼睛碩大，好像金魚的水泡眼。
它們成群結隊從山崖石縫裏爬出來曬太陽，並不畏人，即使不小心踩著它身上，也如同踩住了海綿一樣軟綿綿的，毫無所傷。它們在人前顯出一副憨態可掬的樣子，離腳近了，就前肢離地，後肢和尾巴支撐著站立起來，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你，好像要你拿起它來愛撫一番似的。
你如果拿起它來，它就會在你的手掌心裏翻過身來，伸出一隻魚鰭似的肉爪兒，搖頭晃腦地挑逗你，希望你撩撥它。
現在隻有幾個人去救護白頭翁和一對戀人，其他的人都湧到山崖下曬太陽。
“啊，真好玩！”
許多人都驚奇地叫著，拿起來一隻小動物放在手掌裏，掐一棵小草撥弄它玩。
“這是什麽呀，怪怪的？嗬嗬嗬！”人們互相問。
“不知道，沒見過。”誰也叫不出名來。
倪蕭昆顯然知道這是什麽動物，但他不說，反而告誡他們：“玩一會就放了，不要弄死了！這小東西隻能生活在這地方，拿回家去養不活的！”
“它吃什麽啊？”
“它們會不會鬥架啊？”
“它們會不會是魚變成的呢？”
有人問，無人答。
倪蕭昆望著三個昏迷不醒的人，搖頭歎息說：“所幸都活著。這兩個年輕人我都認識，小夥子是吳明市長的秘書，姑娘是電視台的小欣；白頭發這個馬教授認識。他們都是來送老爺爺的，咱們一定得救他們回去。”
幾個年輕人說：“可是沒有擔架啊！”
倪蕭昆沉吟一下，說：“唉，沒別的辦法，就用抬喪的杆子、繩子作成擔架吧！”
年輕人手腳利索，很快做成了三副擔架。
近千人隨著擔架出穀，忽見迎麵來了一群人，老遠就喊：“我們等了你們整整一夜了，飯菜全都熱了兩夥，還是涼的！”
“哎呀，原來是送飯的來了！可餓死我們了！”
所有的人都爭先恐後都奔向前去……
◎◎◎◎○
南極仙翁想起來，可是胸口很痛，剛掙紮著折起身，卻被女醫生按住了。
“察老，你要休息一下，別急著動。”
“我不能躺著，我也去市立醫院看護我的女兒！”
“呃？您……您……剛才聽見了？”
“……”南極仙翁點點頭，沒說話。
“小萍，小……”女醫生喊著喊著停住了。“察老您先躺著，我去喊個護士來。”
她簡單整理了一下輸液器，便匆匆離去。
◎◎◎◎◎
幸福醫療辦公室內。
萬醫生掐滅煙，起身走過來，拉住小萍護士的手，呼吸有些急促。
“萬萬……萬萬不可……”小萍護士完全變成了狸貓爪下的小白鼠，語無倫次，聲音顫抖。但她沒有掙紮。
她不是不能掙紮，而是覺得掙紮不但沒用，而且沒有好處。她不是不知道，此前蘋果臉段圓圓跟他當護士，也曾掙紮過好幾次，還哭著對對小萍說過，他把她的牛仔褲拉鏈給撕壞了，因而罵他是頭老叫驢。但是段圓圓不久就不再罵他，反而經常當著別人的麵在他跟前哼哼唧唧，拉拉扯扯，撒嬌發賴。盡管不小心流了一回產，但畢竟得以提拔，當了護士長，後來又調到了高級幹部療養院，一個衛生學校的中專畢業生，上班不到兩年，竟然已經是副主任護師職稱了，相當於副縣級幹部。段圓圓的經曆不能說對小萍不是個極大的誘惑。
“求求你……午休……時間吧，好……好嗎？”小萍的嘴已經貼到了萬醫生的耳邊。
“不行，現在，必須現在……來不及了！”萬醫生拉她到電腦前，摁她坐下。
“為什麽……這麽……麽急？”小萍有些遲疑的問。
“趁著老察的電腦還沒搬走，必須趕緊弄出來！稍微遲疑就可能功虧一簣！”
“什麽？你？……你不是？不是要我跟你……”小萍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哦，哦？……你，嗬嗬！”萬醫生恍然大悟，忍不住笑起來，“好吧，那事……就到午休時吧。”
“你……”
“我是說，我現在急需小茜的資料。小茜曾是吳市長的情人，她的qq中心裏有她和吳市長的親密照，還有聊天記錄，包括倆人loev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裏麵記錄了大量的科研秘密。你是小茜的同窗好友，也是她的qq好友，你一定知道她的密碼。你要想辦法把她的所有資料全部找出來，給我複製到一個文件夾裏，存入我的硬盤內。我就給你一天時間，不可能再多！你記住了嗎？”
“這個……我……”小萍護士臉色羞紅，忸怩不堪。
“怎麽？你打不開？”萬醫生臉色猶如寒霜，眼睛瞪得像炮彈。
“不是打不開……是……是不能打開！我作為小茜姐姐的同窗好友，我發過誓的，不能對任何人泄露！”
“那事她活著的時候，現在她死了！”
“不！不行……”
“你說謊！”
“不，不是……不是！那些事情我全都知道，大量的視頻錄像……沒法說出口的……不管什麽資料，她都讓我打開看過。她那時怕吳明不負責任，玩她，玩完了就拋棄她，所以讓我見證這些事。現在小茜姐姐死了，我更不能玷辱她的名聲！”
萬醫生氣得臉色像霜打的茄子：“小萍，我可以對你說，隻要是我萬得利想幹的事，沒有幹不成的！這個世界也不是隻有你一個人知道小茜的密碼，而且我還能把這裏的硬盤拿下來，找‘黑客’破譯密碼，弄出比你更多的信息你信不信？小萍啊，你那一點兒心思，難道還能瞞得過我老萬麽？在大學時，和吳明睡過覺的不僅僅是察小茜一個人，還包括你！你和段孖離婚也完全是因為吳明。吳明來這裏當了市長，你舊情複萌，死灰複燃，趁著小茜出國不歸，想和吳明破鏡重圓，重歸於好。段孖早已知道你和吳明的私情，卻心懷鬼胎，不露聲色。但我可以斷定，吳明的被害，導致顱腦損傷，喪失記憶，和段孖脫不了幹係！小茜的死，你當然也是罪魁之一。”
“為什麽？你說……為什麽我……”小萍渾身顫抖，嘴唇哆嗦。
“因為你的水性楊花，因為你一直還苦戀著初戀情人吳明，因為一直把小茜當情敵！小茜回國了，在情場上對你構成了新的威脅，這就是你殺害小茜的動機！還有段孖因此和你協議離婚。他表麵上不露聲色，其實內心裏極度的嫉妒，仇恨吳明！你以為我不知道啊！我不揭發你，是因為我認為你有用，你別把我萬得利當傻瓜！”
“你怎麽……怎麽知道……知道道道……這些？”
“我無意中看見了段孖跟小茜的qq聊天記錄！”
“段孖怎麽知道小茜的qq號碼？”
“嘿嘿，這個太簡單不過了！段孖是吳明的心理醫生，他很容易就把小茜的qq號討籠過去了，從而試探出你和吳明的關係，甚至你們在床上loev的錄像資料，也都偷竊了去，從頭到尾看了個清清楚楚！我想，除非段孖是個白癡，否則他不可能不嫉妒，暗藏殺機！”
小萍驚駭得目瞪口呆，麵色如土，哆嗦了一陣，突然從凳子上滾下地，摔得爛泥一般。
萬得利見狀吃了一驚，急忙把她抱起來，進裏間屋放到床上。
剛脫掉她的高跟鞋，忽聽得敲門聲，門竟然開了。
萬得利驚懼地一回頭，隻見女醫生張望著走進來，二人的目光正好相對，同時驚叫一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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