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黑色帕薩特回到了河源鎮,劉一鳴心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回家之後,劉一鳴先去隔壁吳校長家,然後再是其它街坊鄰居。當劉一鳴再次走進老楊叔家裏的時候,他家已經有了個巨大的變化,完全可以用煥然一新來形容。


    依舊是原先那個昏暗的小房子,但是,經過精心的修飾,門口都已經貼上了大紅的喜字和嶄新的春聯。而且,廖大嬸也已經搬過來住了,廖雨燕和她弟弟在大年初一也趕了過來,此時,整個屋子裏洋溢著一種喜慶的氣氛。


    這次給劉一鳴開門的是老楊叔,看樣子換腎之後,再經過最近一段時間的調養,他的病情差不多已經完全康複了。在他的病情沒有康複之前,劉一鳴沒有少為他們家的事情操心,更何況,楊德武對著眼前這個年輕小夥子還有著另外一種說不出的好感,因此,見到劉一鳴來了之後,顯得更加熱情。


    跟著老楊叔,走進了屋子,楊瓊和廖雨燕看到劉一鳴來了之後,便飛快地蹦到了他身邊和他打招呼。


    “劉一鳴哥哥,你來啦,新年好!”


    “劉經理,新年好!”


    楊瓊和廖雨燕對於劉一鳴的親熱並不是無厘頭沒有道理的,撇開劉一鳴對於她們其它的關心照顧不提,光是劉一鳴使用無懈可擊幫助她們買彩票中了大獎,挽救了她們至親的生命這件事情,就足可以讓她們感激得以身相許了,就更別提別的了。此時,見到劉一鳴熱情地打招呼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大家也新年好!”劉一鳴也朝他們點頭問候。


    喝過茶之後,大夥兒便在沙發上坐下來閑聊了起來。首先說話的是老楊叔楊德武,隻聽她滿臉感激地對劉一鳴說道:“小劉,我們能夠和和美美地過這個新年,完全是多虧了你呀!要不是你,咱們這個家都不知道變成什麽樣子了。願好人有好報,祝你在新的一年裏,萬事如意,財源廣進啊!”


    “應該的,應該的!我相信,大家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也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裏,萬事如意!”劉一鳴謙虛地說道,感覺就好像政府部門領導逢年過節去送溫暖一樣的,頗不好受。


    劉一鳴在老楊叔家坐了會之後,便打算出來了,畢竟他還有其它事情要做。本來,楊德武全家見到了劉一鳴來了,都是熱情地挽留他吃了中飯再走的,但是他們看劉一鳴一再堅持著要走,便知道他還有其它事情要忙了,便也不再勉強了。


    從老楊叔家出來之後,劉一鳴又去了張鐵山家裏。很碰巧,周定邦也從岩山鄉趕過來了,兄弟三人再見團聚,一頓海吃海喝自然是少不了的。雖然,現在周定邦和張鐵山兩個都成了有家室的人了,但是和劉一鳴之間的深厚兄弟情誼卻從未改變。


    “劉哥,你今天應該有空的吧,咱們出去喝一杯好好聚一聚吧!”眼看也快到飯點上了,張鐵山建議道。本來,這次聚會應該安排在年底除夕的時候進行的,張鐵山的那些小弟們仰慕死了劉一鳴,一個個都想要見他一麵,但是,劉一鳴因為有事去了侯箐家,這事情也隻好就此作罷,另定時間,再行通知了。


    張鐵山的父母說道:“大過年的,外去吃啥呀?在家裏好好喝上兩杯不是更好麽?”


    張鐵山紅著臉說:“哥,你不知道,手底下那些兄弟都對你景仰得很,非要見你一麵不可。隻怕把它們都叫過來,咱們家太小了點,怕容不下。”


    像張鐵山手下的那些小弟們,劉一鳴也見過不少,有不少正處在一個崇拜偶像的年紀,聽張鐵山這麽一說,劉一鳴也隻好答應了下來。據說,張鐵山利用他們的這點心理,給他們許下了承諾,隻要他們幹出了成績,便給他們引見大哥劉一鳴。這已經成為了張鐵山激勵手下兄弟的一種方式,劉一鳴這個做大哥的總不至於拆他的台的。


    眼下大白天的,紅紅火火燒烤店明顯是不會開門的,於是去什麽地方聚餐又成了一個大難題。最後,還是劉一鳴拿了主意:“大過年的咱們聚餐,不能寒磣了是不是?要去就會最好的地方,醉仙樓怎麽樣?”


    既然劉一鳴都開口了,張鐵山和周定邦自然是沒有什麽話說的了。拿定主意之後,張鐵山便忙不迭地給手下的那幫小弟們打電話了。待打完電話之後,三人便朝著醉仙樓進發了。在去的路上,劉一鳴朝張鐵山和周定邦問道:“除夕的時候我有事不在,沒有能和你們聚一聚,實在是不好意思。另外,還有一個事情,過年的時候,你們都給兄弟們發獎金了麽?”


    張鐵山和周定邦不約而同地說道:“發了,是按照每個人的貢獻值發的。”


    三人邊說邊聊,很快就到了河源市口碑最好的飯店醉仙樓。當下車的時候,張鐵山的那些兄弟們也都差不多到齊了。能晉見大哥的大哥,這將是一件多麽振奮人心的大事呀,他們的積極性當然高了。


    事實證明,張鐵山之前的那通電話也並不是白打的。他的那些小弟們早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好了,隻等幾位大哥來了之後點菜上酒了。


    席間大塊吃肉,大口喝酒自然是不在話下,整個醉仙樓都因為劉一鳴他們的到來增添了不少喜慶的氣氛。


    喝完酒已經是下午二點多了,當劉一鳴領著一幹人從醉仙樓出來的時候,他坐在車裏,隨意地看了一下路邊的風景,突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人行道上蹣跚走著,他便對前麵開車的,張鐵山的一個小弟說道:“停一下。”


    車慢慢地在路邊靠了下來,劉一鳴問道:“你們身上誰有紅包?”


    周定邦從身上摸出一個紅信封說道:“這是我預備給小輩們發壓歲錢用的。”


    劉一鳴接過信封,又朝張鐵山要了五百塊錢塞進去,拍拍前麵開車的司機的肩膀說道:“那邊有個穿灰色羽絨服的,幫我給他。”


    正坐在駕駛位的那個張鐵山的小弟接過紅包,走到那個步履蹣跚的老人麵前,搭眼一看,還很熟的。這不是當年在本市叱吒風去的王老四四哥麽?才幾個月不見,就成這副德行了,老態畢現,嘴角抽搐著,手裏還拎著根竹杆子,看樣子應該是中風後遺症了。


    “四哥,這是劉哥的一點心意!”張鐵山的小弟將紅包塞到王道發臃腫的羽絨服口袋裏,轉身上車,發動了發動機。


    四哥哆哆嗦嗦半天沒有反應過來,抬眼望去,正見劉一鳴他們坐的那輛車離開,他拿出信封看了一眼裏麵的鈔票,眼角一滴濁淚湧現。唉,不做大哥已經好多年!


    像張鐵山那些胡天胡地的兄弟,喝完酒之後,自然還是有很多活動要搞的,劉一鳴現在已經是情債纏心了,自然是無心再耍這些花花心思了。因此,他喝酒完了之後,便回到了河畔鎮。


    張鐵山和周定邦送劉一鳴回來的時候,發現了停在了院子中的那輛黑色的帕薩特,兩人對望著了一眼,張鐵山朝劉一鳴問道:“哥,你這裏怎麽停著兩輛車呀?”


    提起這車黑色的帕薩特,劉一鳴又不禁想起了侯箐。他隱晦地說道:“昨天去朋友那裏沒開車,今天就開她的車回來了。”


    “哦!”張鐵山和周定邦齊齊應了一聲,但是,從他們的目光中看得出,他們才不相信事情有這麽簡單呢。說不定是那個富婆看上了劉哥,送給他討他歡心的呢。


    劉一鳴自然想不到,自己的兩個鐵哥們已經猜到了這一切,他仍然很淡定地招呼著兩個人進屋喝茶。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劉一鳴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才剛剛離開半天的侯箐發短信來了,讓他速回連江城。


    難道是出什麽事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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