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嫣娘一把拂開了杜差拽著她衣袖的手,說道:“你想我怎麽管呀?難道還讓我為這麽點小事去求我們家姑娘不成?哼——若是我真的去了,我們姑娘準得問我‘知道不知道豬是怎麽死的’!”


    “豬是怎麽死的?不是,這事又關‘豬是怎麽死’的什麽事呀?”杜差一頭霧水地問道。


    而白顯得卻聽出點意思,衝著杜差連連擺手,也站起身來陪著笑問嫣娘:“嫂子,您跟杜大哥雖然還沒成親,可是我們已經把您當嫂子了,別人能看我們兄弟的笑話,您可不能!您既說不能為了‘這麽點小事’去求你們家姑娘,那您好歹給我們指條明路嘛!”他邊說,邊示意已經回過神來的杜差拉著嫣娘坐到了張公瑾的位子上。


    杜差正色看著嫣娘,認真的說道:“秦二哥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有什麽辦法你就快說,別賣關子了……我這兒都快急死了!”


    嫣娘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手上一使勁兒,狠狠地掐了杜差的胳膊一下,說道:“你呀,真是笨死了!還有你們……”她手指劃拉了一圈兒,把張公瑾他們幾個都給劃拉了進來:“一個一個都笨得要死!”


    “您就甭跟我們這些榆木腦袋較勁兒了,直接告訴我們怎麽找轍吧!”張公瑾恭敬地端了杯酒遞到了嫣娘麵前。


    嫣娘白了張公瑾一眼,卻還是把這杯酒接了過來,說道:“這種小事哪裏用得著上王爺跟前托人情?你們直接把底下監刑的、行刑的都打點好了,這一百殺威棒還不跟玩似的?隨便將養個三天、五天的,不又是生龍活虎的了?……”


    “對呀!”杜差一拍大腿,說道:“這麽簡單的事,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一旁的張公瑾也興奮地說道:“其實這監刑的都不用理他,行刑的手底下留著力,他們也看不出來,再說了,王爺跟前那幾個監刑的,誰不欠著咱們兄弟的人情?這事好辦……至於行刑的那兩班人,我跟王頭兒熟,回頭我去他那裏打點一下,順便問清了他們是哪日輪值,到時金甲、童環二位賢弟就趁著他們的班兒上去交接公文,這事肯定能成!”


    “對!”杜差也附和著張公瑾的話,說道:“這些底下的人,關節自然好疏通,咱們這一票人,他們巴結還來不及呢……不過,這事也不用急,王爺明、後天就要去新兵營閱兵,怕是要有幾天的工夫才能回來,秦二哥就趁這幾天,在幽州城好好逛逛吧……”


    看著他們在這裏討論的興高采烈的,嫣娘微微一笑,也沒再多說什麽,悄悄拍了拍杜差的手,便徑自起身出去了,臨去之前,她仔細地看了秦瓊一眼,看得秦瓊有些莫名其妙。


    ******


    秦瓊的事,天下其實早就交待過嫣娘,她也算是知根知底的,隻是秦瓊一直沒有到,而天下又在郊外跟羅成一起練兵,所以,不曾跟她說過具體要怎麽安排,她也不好擅自做主。今天給杜差他們出這麽個主意,純粹是不想看他著急,反正秦瓊是一定不會有事的,她就當是給他們寬寬心。


    因為杜差是回城來交待公事,請羅藝去閱兵的,當天還要趕回新兵營去,所以也沒多呆,事情既然已經有了眉目,他便安安心心地回去了。臨走之前,他還硬逼著秦瓊他們三個搬到了清雲樓後頭的廂房,囑咐了嫣娘好好招待,其他打點關節的事自有張公瑾他們去安排,杜差便沒再多言。


    秦瓊本也沒料到這事能辦成這樣,嫣娘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居然事情就有了轉機,心情也是大好——能不再為生死擔心,人自然輕鬆了!


    接下來的三五天裏,張公瑾他們幾個隻要得閑兒,就到清雲樓來找秦瓊。事情辦得順利,這些人喝起酒來也有精神。


    到了第六天上,秦瓊得了信,北平王閱完兵回來了!


    眾人計算了一下,都覺得這事不用再拖了,趁著王爺閱兵回來正高興呢,趕快把公事交了,挨完這“打”,大家都省心。


    再加上訓練新兵的差事圓滿結束,杜差也回來了,就是出了差錯,也不愁沒人補漏兒,所以,眾人定下第二天就去交案。


    當天晚上,清雲樓的後院那叫一個熱鬧,杜差、新補上先鋒官的史大奈、十二位旗牌官,外加秦瓊這個主客,金甲、童環這倆陪客,再加上嫣娘這個主人家,雅間根本不夠坐,所以,這席麵便擺到了後院,反正也都是“自己人”,誰也不會挑這個理兒。


    這酒席一直喝到了後半夜,才將將散去。杜差喝的有點高,正歪歪斜斜的由店夥計扶著往外走,就見嫣娘一臉焦色地快步走了進來。


    “怎……怎麽了?看……看你那臉色兒都變了……什麽……什麽大事呀?急成……這樣?”杜差舌頭都有些大了,半靠著牆問嫣娘。


    嫣娘皺著眉頭,並沒有說什麽,隻是示意夥計把杜差扶到了一旁,靠著廊柱坐在了欄杆上,然後又叫夥計去取了碗醒酒湯給杜差灌了下去。


    其實外頭的冷風一激,杜差的酒就已經醒了三分,再加上這碗醒酒湯,便隻剩了二分酒意,他甩了甩頭,問道:“出什麽事了?”


    嫣娘歎了口氣,說道:“張公瑾做事也太不謹慎了,他打點那些行刑官的時候,也不說背著點人,讓王府的大總管羅春撞了個正著,羅春已經把這事稟告了王爺,我們姑娘傳話說,這會兒王爺正在發脾氣呢!”


    “什麽?!”一聽這話,杜差連剩下的那二分酒意也都散盡了,一下子站了起來,急得直轉磨磨兒:“這個張公瑾呀!怎麽這麽不仔細!這可怎麽辦呀?!王爺……王爺都說什麽了?俏君姑娘還傳出什麽話來了?”他心裏還存著一線希望,天下既傳了話出來,會不會還有什麽轉機?


    嫣娘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姑娘今天才進王府,她又不方便直接見王爺,這事還是從王妃那兒聽說的呢……不過,你跟秦瓊的事,我倒是跟她講了,她交待說,這事不能再拖了,明天交案的事不能變,而且讓你和張公瑾他們明天在堂上什麽話也不要說……”


    “哼!明天這個案不能交!我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秦二哥去送死……”說著,也不顧嫣娘攔著他要說話,便一迭聲地叫人去把張公瑾他們都找回來,然後徑自去了秦瓊的住處。


    嫣娘站在廊下氣得真跺腳,一臉怒容地往自己房間走去,邊走還邊在心裏暗暗跟杜差慪氣:你急?是吧?那就急死你!是你自己不聽我說話的,又不是我故意不告訴你,我們家姑娘的安排的!自己轉磨磨兒去吧!把你轉成個驢頭,你也想不出救你救命恩人的主意!……


    (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CMFU.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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