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耿雖然不是練家子,但經過這段時間曆練,每天都在屍群中穿梭,殺過人,砍過喪屍,無惡不作。(.)想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簡直是易如反掌。


    張小耿雙手扣住軍師的手腕,用力一掰,軍師大嘴一咧,連舌頭都差點吞出來了。


    “去你的。”張小耿大喊一聲,對著軍師的胸口就是一腳。


    軍師悶哼一聲,身體退出好幾步。


    “操!你想打架是吧?”張小耿指著軍師不屑地說,“老子警告你,別以為有我叔叔給你撐腰,你就拽得二百五似的,在我眼裏,你就是一坨屎,一坨扶不上牆的爛泥。”


    “你對她做了什麽?”


    “做了你應該做又沒做的。現在我把女人還給你,已經是給了你最大的麵子了。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張小耿話沒說完,軍師頂著腦袋又衝了上來。


    張小耿眼中怒光一閃,往旁邊一閃。軍師撞了個空,幾乎沒有任何停頓,轉頭又撞了上來,活像鬥牛場中野蠻憤怒的牛。


    張小耿不再避讓,身體抱住軍師,用力把他甩了出去。


    經過幾個回合的較量,張小耿基本上毫發無損,但軍師的渾身上下卻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青的腫的紅的,病體鱗傷。


    就在張小耿最後一次將軍師踢倒在地的時候。張小耿氣喘籲籲的喊了出來:“你有完沒完?”


    “我跟你沒完!”軍師斬釘截鐵地說。


    “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想殺了你。”


    “誌氣不小,你憑什麽殺我?你打得過我嗎?”


    “打不過也要打,我準備打到死。”


    軍師咬牙說完最後一句的時候,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摸到了凳腳。他忽然從地上彈跳起來,照著張小耿的頭上轟然砸下。


    張小耿一急,忙用手去格擋。一聲清脆的爆裂聲響起,張小耿大叫一聲退出兩步,隻見鮮血順著手腕緩緩流下。


    “你這是找死,就怨不得我了。”張小耿殺戮心起。


    迅速從腰裏掏出一把軍刀,迅猛的將軍師的身體撲倒在地。


    那把寒光點點的軍刀在軍師的頭頂上高高舉起,朝著他的胸口紮下。


    軍師雙眼一閉,準備用生命來為林暮雪贖罪。可是,沒想到,風聲卻戛然而止。他悄悄睜開已經,看見一隻碩大的手掌擋在刀尖和自己的心髒中間。


    “叔叔。我……”張小耿被突然出現在身邊的偉哥嚇了一條,戰抖著從軍師的身體上站起來。


    偉哥冷哼一下,也沒說話,一雙已經冰冷的看著張小耿,讓他渾身都覺得不自在。


    “叔叔,你怎麽來了?”


    “哼!我再不來,現在就該給軍師收屍了。”


    “沒……沒這種事,我跟軍師是什麽關係,我怎麽會殺他呢。我就是無聊,所以找他玩玩,嚇唬嚇唬他,沒有別的意思。”


    “軍師性格寬厚,從來不會無緣無故跟別人起爭執的。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麽?”


    “沒有,真沒有。我在這裏等軍師回來,想跟他好好商量一下晚上行動的事情。誰知道,他一進門就跟我急,還要殺了我。所以我就還手了,然後你就來了。”


    “是嗎?”偉哥輕輕撇了張小耿一眼,轉頭看了看滿臉臃腫的軍師和蜷縮在床角的林暮雪。“軍師,你來說。”


    “是。”軍師指著張小耿的鼻子說,“他……他混蛋。他玷汙了林暮雪。”


    “軍師,我是粗人,我不懂什麽叫玷汙。”張小耿一臉不屑地說,“我等不到你,就幹了她一次。在我們這裏,哪個女人不是輪流著讓弟兄們上的?”


    “混蛋小子。”偉哥忽然伸手,給了張小耿一個響亮的耳光。張小耿眼前一黑,頭腦一蒙,踉踉蹌蹌的差點跌倒。“你當我的話是放屁嗎?我剛剛才三令五申,以後對待兄弟的女人不可以胡來。你竟然公然違背。”


    “叔叔!”張小耿用手捂著發脹的臉頰,吞了一口血說,“我們一直不都是這樣的嗎?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你用得著生那麽大氣嗎?我就是幹了兄弟的女人了,怎麽了?誰敢說一句,我割了他的舌頭。”


    “那就先把我的舌頭給割了。”


    “不,叔,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管你什麽意思。你現在犯了兩個大錯,你知道嗎?在這裏的所有弟兄都是一家人,要相親相愛,絕對不能出現打架鬥毆的事。另外,兄弟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嫂子,你這樣做就等於亂倫。加在一起,你說我應該怎麽處罰你?”


    “處罰?叔,你這是開玩笑的吧?”張小耿說,“就這麽點零碎的事,他媽的還有什麽好處罰的。”他說著,看向偉哥凜冽而堅決的眼神,心裏一驚,放低了聲音繼續說,“處罰,處罰,一定要罰。不但要罰,還要往死裏罰。這樣吧,罰我站崗一個星期,罰我一個月不能碰女人。哎呀,這是生不如死的事啊!”


    “女人?你還想要女人?”偉哥當然說,“馬上向林暮雪道歉。”


    “道歉?真的要道歉啊?”


    “快!”


    “好,好,還。”張小耿低著頭,走到林暮雪身邊。林暮雪的身體忽然痙攣了一下,似乎很怕他,身體有縮緊了幾分。張小耿咳嗽一聲,用一種低沉到連自己都聽不見的聲音說:“對不起。”


    “什麽?大聲點。”偉哥說。


    “對不起。”


    “再大聲點。”


    “對――不――起!”張小耿幾乎是用喊出來的。


    “不,偉哥,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軍師冷眼說,“他這樣做,讓林暮雪以後還怎麽活?怎麽有臉見人?”


    “你他媽的,道歉算是給你麵子了,你還嘰嘰歪歪個毛啊?你以為自己是什麽東西?給你三分顏色你就反了你!”張小耿氣憤地說,“我jb有毒嗎?幹了一次她就活不了了?要這樣說,這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


    “軍師,事出有因,你也別得理不饒人。”偉哥說。


    “就是嘛!”張小耿連一撇,心想果然是我的親叔叔,始終還是站在我一邊的。


    “不過。”偉哥話音一轉,“犯錯了就要罰,不然我怎麽帶領這些弟兄。”


    “啊!叔,我罰得還不夠重嗎?”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偉哥淡然說,“我不能讓別人說我有心偏袒自己的侄子。”


    “那……那你想怎麽罰?”張小耿顫悠悠地說。


    “留下一隻手或者一隻腳。這個由軍師決定。”


    “什麽?”張小耿暴跳起來,“叔叔,我是你親侄子啊。你想砍我的手腳?你對得起我爸嗎?”


    “小耿,就因為我是你叔叔,所以我才不能放縱你。”偉哥走到張小耿身邊,用手按住他的肩膀,向他使了個眼色。繼續說,“你已經長大了,男人大丈夫敢做就要敢當,少一隻手一隻腳算個屁啊。”


    張小耿遲疑了一下,從偉哥的眼神他讀取到了一些什麽,低頭沉思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帶著淡淡的笑意說:“對,叔叔說得對,跟責任心相比,手手腳腳算個球啊。軍師,你如果要我的手腳,那就來吧。我免費送你,拿到屍堆裏,他們還能賞你一個吻。”


    張小耿說著,往中間的木凳上一坐,將右手攤在桌子上,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他不信這個平時連雞都不敢殺的人,會真的動手砍下自己的手腳。隻要他不動手,那就不能怪偉哥執行不力,偏袒營私了。偉哥的這招果然是高明,張小耿心裏這樣想著。


    很快,外麵有人拿了一把砍刀進來,偉哥接在手裏感歎了一聲之後又將看到交到了軍師手上。


    軍師看著發著寒光的刀柄,心裏突突直跳,雙手輕輕顫抖著,剛才的那股英雄氣息瞬間土崩瓦解。


    他提著砍刀顫顫悠悠走到張小耿身邊,卻怎麽也提不起那把刀。在這一刻,那把刀的分量不僅僅是一把刑具,還有更多讓他無法下手的理由。他心裏雖然充滿了憤慨,但心中那點僅有的理智又時時刻刻將自己拉了回來。


    “做男人,痛快點,別磨磨唧唧的。”張小耿輕蔑地說,“如果不砍的話,我可要走拉!”


    又悄無聲息地過了幾分鍾,張小耿冷笑一聲,搖了搖頭,就要起身離去。


    忽然,一隻手伸了過來,迅速從軍師的手中將砍刀奪了過去。手起刀落,隻見張小耿大叫一聲,右臂被齊根砍斷,一瞬間鮮血就染紅了半個身體。


    軍師看得目瞪口呆,呆滯了許久,才用手抹掉鏡片上的鮮血。


    張小耿疼得在地上打滾,鮮血如泉湧一般,蓋也蓋不住。


    “哐當”一聲,砍刀掉落在地。林暮雪眼神迷離,驚恐萬分的看著眼前這個曾經侵犯過自己的人垂死掙紮。


    軍師悄悄抬頭看了偉哥一眼,隻見偉哥的神情並沒有什麽變化,似乎這一幕早在他的意料當中。


    偉哥蹲下身體,深深的看著張小耿。


    張小耿在昏厥過去的那一刻,他看見自己親叔叔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和無情,可惜他已經無法思考,身體的劇痛讓他腦袋一片空白。


    很快,從外麵跑進來幾個人,將張小耿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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