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王熾並不是一個人來的,他是和另外一個人一起來的,這個人就是孔孝綱,此人現在是,王熾的天順祥廣州分號的主事人。


    王熾向著孔孝綱小聲說道:‘孝綱,對於這次何氏布莊的事情,你怎麽看。’


    孔孝綱想了一會兒說道:‘想到這個法子的人,肯定是聰慧無比,幾乎讓他打開在南方各省的所有銷售渠道。隻是不知道他在雲貴川地區有沒有人代理他所銷售的貨物,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也可以,做這三省的代理。還有他這麽多貨物的銷售肯定會需要大批的資金,那麽錢的周轉就會是一個大的問題不知道他是怎麽解決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我們可以和他在廣州合作,他們是本地人,我們是外地人,在廣州做事情,他們肯定比我們更熟悉,而且現在我們在全國各地都開設了錢莊分號,造成了現在,錢的周轉有了一些的緊張,如果他能把以後他的所有生意的資金全部存入到我們的票號當中,這對我們本身是一個很大的利好。’


    王熾笑了笑,看了周圍的一圈,隨後點了點頭又說道:‘的確對我們是有很大的好處,但是此事的主人,野心不小啊!如果僅僅是布的事情,這麽大的貨物量,他有渠道能夠得到,此人,到能力不可謂不大,而且他保證所有的貨物全部送貨到,並且沒有因為擔負運費,讓貨物比外麵的價格更高。這就是他的厲害之處。不僅讓進貨的人省去了路途運貨的麻煩,而且還降低了他們的貨物的成本。我對此間的主人倒是十分好奇,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上一麵。’


    孔孝綱並不奇怪,他會這麽說,瞧了瞧身邊的人,看到沒有人在乎他們的說話。他低了低頭對著王熾說道:“想見此地的主人,並不難。他們所邀請的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各地有名有號的商號。我們在西南可以說是首屈一指,不然也不會有請帖給我們,他既然要我們來了,那麽肯定就會和我們人來洽談在西南所有的貨物銷售渠道,我們要想見它的主人就會很簡單了,隻要我們獅子大張口,拿下他在雲貴川的所有銷售渠道,必然會驚動此地的主人,所以想見他一麵並不會太難。”


    說完,彼此之間默契的笑了一笑。


    何宏俊這個時候躲在某個地方看著整個展覽的大廳,見到一個又一個的商人上鉤,都去找童寧商量進貨的事情,心情是無比的舒暢。等他看到,王熾兩個人也去找童寧的時候,臉上露出來一個壞壞的笑容,心裏默默的念叨,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獵人的掌心啊!


    一會兒上麵下來了個人的邀請他去會客室一趟,說有重要的人要見他。何宏俊點了點頭,就起身向會客室走去。


    走到門口隻聽見孔孝綱和童寧談論著今天展會。推門走了進去,王熾和孔孝綱看見是一個穿著白衣的俊美少年走了過來,童寧連忙起身向著兩人介紹說道:這是我們家少爺,這次展會的的主意就是他想出來的。


    王熾看見這個俊美的少年想起來了這時的他剛進門的時候,那個站在樓上少年。隻見這個少年一身英氣,目光炯炯有神,行為舉止頗為氣度。大聲的說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想我這麽大的時候,還在自己家裏玩耍呢!


    何宏俊連忙客氣地說道:“老爺子過獎,小子隻是貪心好玩,沒想到驚動了五湖四海的朋友們。”


    童寧又連忙說道:“我給少爺介紹一下,這位是王熾,王老爺子。天順祥錢莊的大掌櫃,在全國各地都有分號。孔孝綱掌櫃是廣州分號的主事人。”


    “王老爺子好,孔管事好,小子名叫何宏俊,叫小子宏俊就可以。”何宏俊打著招呼。


    “好!那我就倚老賣老一回,叫你聲,宏俊”王熾說道。


    何宏俊裝作疑惑的說道:‘老爺子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如果想要布匹的話,可以和童寧商量。’


    王熾聽到何宏俊說的疑惑,說道:“不知,雲南,貴州,重慶有沒有人取得代理權呢!我們想要,何氏布莊在這三個地方的代理權。”


    何宏俊扭頭看向童寧,見到童寧搖了搖頭,他就明白了,說道:“是這三個地方的代理權的確還沒有賣給別人,不過,我們已經有了,一部分人選,隻是還沒有作出決定,不知道,老爺子為什麽會要這麽多的地方代理權。”


    王熾哈哈一笑,說道:“老頭子我在這幾個地方都有些熟人,同時這幾個地方也有我的一部分商號,錢嘛,沒有人嫌多。所以就趁著還能動想多賺一些。”


    何宏俊見他打著哈哈,也並沒有追著問,而是說道:“老爺子想要這麽多地方的代理權也可以,隻是我沒還有另外的要求,我們需要老爺子確保銷售量,每年的銷售量不得低於一定的份額,隻要老爺子能保證做到,我們就可以把這幾個地方的代理權全部給老爺子。”


    王熾愣了一下,看見他這麽直接,於是說道:“好的隻是不知道你的份額是多少,錢怎麽結算。”


    何宏俊接著說道:“每個地方1萬匹布,重慶和雲南銷售1萬匹布的難度並不大,貴州自古以來都是一個比較窮的地方,銷售1萬匹布可能會有些難度。我還可以把成都這個地方一起交給老爺子,一共4萬匹布。每年隻要老爺子農戶保證4萬匹布的銷售量。我就可以把這四個地方的銷售代理權全部交給老爺子。”


    王熾笑了笑,大聲的說道:“小友真是會做生意,我隻要了三個地方,你卻把四個地方的代理權都給我了。而且還是4萬匹布這麽大的一個份額。4萬匹布可是很有難度啊!”


    何宏俊笑了笑說道:“對別人很難,對王老爺子來說其實這並不難,這四個地方,除了貴州都是人口大省,平均每天銷售的布匹就都應該在1000匹以上,而且還有茶馬古道。所以這個量,並不是我胡亂謅的。”


    王熾搖了搖頭,又說道:“那麽錢的結算了呢,是不是所有的貨,我都要先付錢呢。”


    何宏俊想了想說道:“那倒是不用,每個月結算一次,你銷售了多少,就和我結多少的錢,隻是第一次拿貨的時候要把押金付了。以後每次拿貨的時候,都要把上一次的貨款結清。如果結不清,我們會停止供貨。超過三個月我們會重新尋找代理商。”


    王熾點了點頭,看著何洪俊說道:“可以,但是我有一個要求,我希望你,能把你所有的結算業務,都放在天順祥錢莊進行。”


    何宏俊愣了一下,皺了皺眉頭,說道:“剛開始的時候我可以放在天順祥錢莊進行,但是以後,我可能會開自己的錢莊,可能就不會在你的錢莊裏進行了。”何宏俊想開錢莊,是因為他知道現在的整個清朝的金融體係已經岌岌可危,這是因為整個清朝實行的是銀本位製,而英國的英鎊是新的金本位製。每年的貿易額雖然有所增長,但是進口多出口少,造成了大量的銀錢外流,由於“銀貴錢賤”的日益加劇,各業因之衰敗凋敝,人民深受其苦,清政府因而陷入“稅金不能入庫,國家瀕於破產”的危險境地。飽受剝削壓迫,財盡苦極,走投無路的廣大農民,被迫鋌而走險,道光末年全國各地抗捐抗租鬥爭和會黨起義此起彼伏,預示著一場大規模的人民反抗鬥爭即將到來。因此,可以說道光末年“銀貴錢賤”加劇所引起的嚴重杜會問題,是鹹豐初年太平天國運動爆發的一個主要原因。


    王熾沒有想到他會這麽說,於是問道:“小友為什麽想開錢莊,現在錢莊倒閉的,可是不少。”


    何宏俊笑了笑說道:“老爺子既然想考我,那我就說說吧!從順治元年至嘉慶十二年(1644—1807年)160年間,銀錢比價表現出較長時期的相對穩定,始終是在一千文左右波動,幅度不大。但到嘉慶年間,白銀外流日甚一日,銀與錢的比價開始發生巨大變動,銀貴錢賤以直線上升的趨勢發展,以致道光末年每銀一兩所換製錢達二千餘文,銀貴錢賤從而成為嚴重困擾社會和危害勞動人民的瘤疾。現在一兩銀子差不多要換到,2500銅錢。以後可能會更多。錢莊、銀號、票號等在銀貴錢賤的情況下,經營者們有的雖借銀價日昂之機,進行投機活動,牟取了暴利,但大多數卻難以逃脫因銀貴錢賤、投機失利的命運,因為“民恐錢票化為廢紙,必爭就錢莊取錢,旬日之間,遠近麇至,錢莊大者猶可挹注,其小者猝不能應”,結果隻能“關門逃匿”。“銀貴錢賤,民之生計既艱,商之貨物不售”,以致道光末年“富商大賈倒罷一空,凡百貿易,十減五六”。至於小商小販,因其規模小、資金少,主要經營居民生活日用品,靠批發與零售之間的價格差額和銷售量獲取微薄之利,然而在“市肆貿遷,百物隨銀騰貴”的情況下,這種價格差額愈來愈小,而一般購買力的萎縮又使銷售量很難保證,這樣,本小利薄的小商小販不能不陷入貧困。還有很多其他的影響,我就不一一說了。我想開錢莊,就是想改變這一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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