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最多隻會碰個頭的嗎?”周淩快要哭了。“那是沒有遇到氣流之前的模擬,現在的情況有變,結果肯定是有變化的。”


    “不帶這麽坑人的,現在推算一下結果會怎麽樣?”過了一會飄雪說話了:“問題有點大,液壓係統損傷太大了,修複的幾率幾乎為零。”周淩心一冷,那就是說死定了?


    “不過活下來的可能還是很大的。”飄雪後麵一句話又讓周淩看到了生的希望:“姑奶奶:-(,下回說話一起說完,說一半真的要嚇死人的。”


    飛機離舊金山越來越近,周淩的心也就越不安。飄雪近乎玩笑的話語還是讓周淩有點膽戰心驚,活下來,是缺條胳膊還是少條腿呢?凱瑞絲見周淩好像沒有興致說話,還以為是身體不舒服,加上剛才羞人的一幕,也就沒有打擾周淩。


    從機艙裏向外望去,已經從太平洋上到達陸地了,也就是離舊金山不遠了。機長正在準備著落在舊金山,當飛機到達300英尺的時候正打算打開起落架,突然發現一個起落裝置的指示燈並沒有亮起來,這表明該裝置沒有打開,機長心裏一驚,立刻開始加速。一般情況下,在降落的時候機長知道起落架故障沒打開的情況下,會加速繼續飛行,不然可是真的飛不起來了。


    機長迅速聯係舊金山國際機場的飛行控製中心:“飛行中心,飛行中心,這裏是h****次航班……”舊金山國際機場的飛行控製中心也發現了這架飛機的異常:“h****,h****。什麽狀況,什麽狀況?”


    “中心,中心,飛機起落架沒有打開,沒有打開。”“請從控製中心上空飛過。”機長隨後駕駛飛機從控製中心附近飛過,以便中心的人員能夠發現問題。控製中心的工作人員立刻啟動預案,有幾個人馬上利用設備開始關注飛機,發現起落架隻是微微打開了一點,就被卡住了。控製中心人員要求機長重新駕駛飛機飛回高空,並消耗掉多餘的燃料,中心則商討是否要迫降。有些型號的飛機能夠將儲備燃料丟入掉,但空客737型飛機無法做到這點。


    控製中心立刻給機長一個盤旋的航空區域,飛機上的技術員下到起落架的機艙去查看起落架,不一會就上來了,發生的故障不是一個人能夠馬上排除的。機長隻能請求迫降,控製中心綜合各方麵考慮,同意了迫降,但前提是737需要消耗掉油箱裏的燃料,迫降的時候剩餘的燃料就是個定時炸彈。於此同時,機場的消防人員和醫療人員立即開赴機場,防止飛機迫降失敗所引發的大火和人員傷亡,所有飛機的起落架有故障他隻有一條出路,那就是迫降!沒有別的選擇了。


    乘客早在飛機從重又加速升空的時候就發現了異常,人群中盡是糟糕的猜測。凱瑞絲的手捏緊周淩的手臂:“淩,發生什麽事了?”還是發生了,周淩歎了一聲氣:“沒事的,起落架沒打開而已。”


    凱瑞絲不懂,以為起落架沒打開就像剛才的顛簸一樣,隻是件小事。坐在周淩後麵有一個日本人,隻是懂一點中文,恰好能夠聽懂周淩的話,那張臉頓時青了,嘴巴哆哆唆唆說不出話來。


    恰在這時,廣播響了,機長通過廣播告訴大家,飛機的起落裝置出現了問題,他正在同舊金山機場的地麵人員進行聯絡,以弄清故障的原因。並不是所有人都不懂得事情的嚴重性,有一些乘客哭了起來,但絕大多數乘客仍保持鎮定。機長冷靜地安慰乘客說:“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出現,但即使在最壞的情況下,我們也會平安無事。”


    隨著機艙內氣氛越來越緊張,乘務人員走了過來開始安慰乘客,稱這種故障以前也曾經出現過,呼籲他們保持克製和冷靜,並試圖通過講些笑話來穩定他們的情緒。佐藤洋子也來到周淩和凱瑞絲的身邊,她覺得這個時候對於兩個孩子來說就是世界末日,孩子這個時候更需要有人安慰。佐藤洋子發現兩個孩子反而比其他乘客表現得更加安靜,凱瑞絲不懂,而周淩是太懂了。


    為了增加飛機後部的重量,保證降落時機頭盡量抬高,乘務人員要求一些乘客更換到了機艙後部的座位上,特等艙的乘客全部向後艙轉移。洋子向周淩和凱瑞絲講解可能會發生的情況,告訴他們飛機的後輪會先著地,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可能會聽到巨大的隆隆聲,這是正常的。


    所有的人員全部安排好了,就連所有的空姐也坐到了後艙,這個時候可沒人管特等艙和普通艙的區別。在這時,大家都是一樣的,沒有人能夠超脫常人,無論是普通人還是上層社會,就算是作為重生人士的周淩,大家麵對的是同一樣的死亡。


    “飄雪,迫降的成功率有多少。”周淩在這時並沒有更加慌張,反而是十分地平靜。“缺乏數據,我不能進行模擬推理。”“那就是說沒有辦法預計未來…”


    “我從來都是不能夠預計未來的,那有太多的未知因素,我隻能依據已有數據進行符合客觀規律的科學推斷。”飄雪對這次的危機一點都不急躁,不知道到底有什麽秘密武器。


    得到飄雪不確定的回答,周淩知道,現在隻能聽天由命,就算自己是重生者,就算自己有一台逆天的電腦,這都沒用,超人也不是萬能的。


    飛機裏的燃料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消耗完的,而機艙裏的氣氛已經緊張到就像蹦著的弦,沒人知道弦的極限在哪,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弦會斷掉。不能這樣了,周淩心裏說道,這樣子下去就算飛機還沒出事,乘客的精神就會先崩潰掉的,那時候可能比迫降失敗還要糟糕。周淩對佐藤洋子說道:“等一下,我來講個笑話,你幫我來翻譯成日語吧!”周淩可以利用飄雪聽懂日語,但是自己卻說不出。佐藤洋子也知道低落緊張的氣氛了不利於迫降,畢竟是專業人士,點了點頭。


    “大家好,我是來自中國的周淩,我給大家講一個簡短的笑話!”


    有兩個雪貂進酒吧喝酒,一隻雪貂猥瑣不堪,低聲對另一隻雪貂說:“昨晚,我和你媽睡了……”另一隻雪貂聽了,沒有說什麽;於是那隻雪貂再次有點難為情地對另一隻雪貂說:“昨晚,我和你媽睡覺了……”另一隻雪貂聽了,還是沒有說什麽;於是那隻雪貂聽了,再次想說一遍的時候,另一隻雪貂挽住他的手說道:“爸,你喝醉了,我們回家吧……”


    不要小看來自後世的笑話,也許在以後的人看起來不怎麽好笑,但是在這個信息麵狹隘的時代,這足以驚天動地!


    機艙裏的氣氛因為周淩的一段笑話活躍了起來,最先放開的是幾個美國人,他們接著周淩為大家唱了一曲美國民謠,雖然大部分聽不懂他們究竟在唱什麽,到時歌曲中那種美國人特有的樂觀、豁達的精神還是很是能感染乘客的。氣氛一開,大家就都活躍起來了,乘客之間的交流也開始,語言雖是障礙,但是連比帶畫還是讓大家很興奮。甚至有些人還拿出相機為彼此照相,大有桃園三結義的勢頭。“淩,很感謝你!”佐藤洋子用中文說道,緩解乘客緊張的情緒其實應該是空乘人員應該做的事,現在是一個小孩幫著做的。“不用謝,這也是幫我自己啊!”周淩說道。


    “現在情況很嚴重那麽?”凱瑞絲終於有點反映了。“沒事,隻是正常的規避危險,很快就要著陸了,除了會有點噪音,為什麽其它事。”周淩還是不想告訴凱瑞絲真正危險得嚴重性。凱瑞絲有點不相信,便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佐藤洋子。洋子也知道周淩人小鬼大,已經學會安慰人了,也不拆台:“沒事的,相信淩。”


    飛機在空中盤旋了近三個小時,終於油表快見底了,機長舒了一口氣,可以迫降呢了,不是說機長有了成功的把握,而是這種等待實在是太讓人煎熬了。控製中心已經做好了完全準備,泡沫、消防車、救護車,因為機場資資源有限,舊金山市還派出了很大力量進行協助,畢竟波音737-300裏的乘客太多了。機長一申請迫降,控製中心馬上給了答複,同意迫降。


    機長的聲音再次在廣播裏響起,周淩知道時刻到了,這個自己改變不了,不僅周淩,所有人都知道,熱鬧得像排隊的機艙裏頓時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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