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王明所說,這次稅務稽查最終以罰款收場,餘競冬不但繳了罰款,還費了好大勁,請了向天華出麵,才使張海陽在競豪繳清罰款後,同意一起吃頓飯。[.超多好看小說]


    孫庭凱出任代理市長後,向天華補了他的缺,竟當上了主管城建的副市長,這個平時不聲不響的人,這一年多來可以說是官運亨通、平步青雲。


    席間,餘競冬一再表示,自己沒有管好公司,約束好下屬,得了這麽大個教訓,以後一定引以為戒。


    張海陽聽他說了一大堆,用古怪的表情看著他問:“餘董,你不會到現在都沒明白吧?”


    “什麽?”餘競冬不明白張海陽這是什麽意思。


    “哎呀,這就難怪要搞這麽一出了!真不明白,堂堂競豪地產的董事長,這是跟我裝呢?還是認為另有靠山?”張海陽說著,朝門口剛剛進來的向天華不經意地瞄了一眼,又目光陰冷地盯著餘競冬。


    餘競冬不明就裏地看看向天華,又看看張海陽,道:“張隊長,競冬愚鈍,還請你能明示。”


    張海陽對餘競冬看了又看,實在吃不準他是不是裝的,最後還是決定閉口不語。向天華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見餘競冬與張海陽竟都不說話了,感到很是奇怪:“你倆怎麽啦?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查也查了,罰也罰了,海陽是公務,競冬呢?以後改正。這不就結了,你們還虎著個臉幹嗎?”


    張海陽放下手裏的筷子道:“向副市長,我是看懂了,餘董呢?是個喜歡公事公辦的人。今天呢?我是看你麵子上,來吃這個請。現在呢?吃也吃了,我先告辭了。”


    “哎,海陽……”向天華嘴還張著,張海陽早跑得沒影了。


    “怎麽回事啊?”向天華皺眉問。


    “我也納悶呢!”餘競冬將剛才倆人的對話,原原本本地講給向天華聽,讓他幫忙分析下,到底是怎麽回事。


    向天華聽完歎氣搖頭:“競冬啊!你又不是第一天來g市,這裏麵的門道,你真不明白?這兩年,有人查過你嗎?但凡要查你了,自然是你讓人不舒服了。你想想,最近,你把誰得罪了?”


    話說到這份上,餘競冬總算明白了,這是譚紅梅給他下馬威呢。他朝著向天華張了張嘴,剛想說,向天華就朝他揮手,說:“你自己明白就好,不用告訴我,我不想知道也不用知道。現在這g市啊!唉!”


    向天華的一聲長歎,令餘競冬也沮喪到了極點。當初滿懷信心地來g市,以為可以象在s市一樣,做得一片融洽。哪裏想到會是今天這一番景象。與向天華兩人,悶頭草草吃完,就各自回家了。


    餘競冬已好久沒有回過g市的別墅,今天實在是太累,不想像前幾天一般連夜趕回s市,就打電話跟沈蘊秋說了一聲,準備在g市過夜了。


    李福貴一直都替餘競冬看著別墅,他把裏外裏的,料理得倒是挺幹淨,院子裏的花草打理得也相當茂盛。但有一樣,卻是讓餘競冬怎麽也沒想到的。因為九十年代中期別墅建得較少,當時的理念也是將別墅都建在郊外,所以,餘競冬的房子一直在g市非常偏僻的東郊,一到晚上,方圓十公裏,連個鬼影都抓不到。這樣安靜隱蔽的所在,讓李濤給一眼相中了。


    餘競冬來g市的日子基本都很規律,就算臨時決定要來,一般也都會事先打電話給李福貴。李濤就是利用餘競冬不在的時候,將屋子租給一些坐台的和騙妞打炮的。一來二去,都知道李濤手裏有個別墅位置隱蔽,後來幹脆有幾個單幹的小姐跟他商量,常租這裏接待客人,除了租金,每接一個客人再給李濤一百元提成。


    就這樣,餘競冬的別墅,在不知不覺中,竟早成了一個嫖客雲集的地方,而這些嫖客中,不乏知道屋子真正主人的人。


    正所謂,牆倒眾人推。競豪被稅務罰款的事,早已傳遍了g市的地產圈,幸災樂禍的人有之,看好戲的人有之,更有人想的是落井下石。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秦海華。


    前段時間,秦海華帶了個小姐出台,小姐帶他去的地方就是餘競冬的別墅。他由此知道,自己姐夫的侄子正做著類似皮條客的事情,而餘競冬對自己的房子成了汙穢之地還全然不知。


    所以,在酒桌上聽說競豪被罰款,他馬上就對坐在自己身邊的李鐵腳道:“也該他餘競冬倒黴,咱就再給他下點料,黑黑他,怎麽樣?”


    “怎麽說?”李鐵腳一隻真腿正擱在凳子上,一隻手拿著牙簽剔著牙。


    秦海華湊到李鐵腳耳邊竊竊私語一番,李鐵腳挑眉問道:“真的?”


    秦海華重重地點點頭:“真的!”


    “太好了!這事真tm有趣!”李鐵腳拍著自己的假腿一頓狂叫:“快,快,快!馬上打電話報警,另外再打一個電話給報社報料!嘿!明天一早醒來就有好戲看嘍!堂堂競豪董事長的別墅,原來是賣淫窩點!哈哈哈哈,標題我都替他們想好了:競豪董事長豪宅是長期從事賣淫的豪華窩點!怎麽樣,怎麽樣?夠不夠勁爆?”


    李鐵腳大呼小叫地狂吼,一副不可一世的張狂。


    餘競冬因為時間晚了,也不想打電話驚擾李福貴休息,直接將車在車庫停好,便由車庫的內門進了宅內,準備上樓洗澡睡覺。


    走在樓梯上,樓上隱約傳來男男女女嬉笑打鬧的聲音,男的笑得委瑣,女的笑得放浪。餘競冬皺起眉,剛想叫李福貴的名字,屋子外麵傳來“嗚啊……嗚啊……”的警笛聲,在四周一片空曠的夜晚,顯得分外刺耳,不一會工夫竟停在了院門外。緊接著就是急促的敲門聲和李福貴起床應門的聲音。


    餘競冬還沒反應過來,樓上就傳來一陣慌亂的奔跑,有衣衫不整的男女衝下來,將樓梯上的餘競冬撞到一邊,更有赤條條的男人,見警察已經進來,想往樓梯間的窗口跳下去……屋子裏一片混亂。


    餘競冬看到跟在警察後麵進來的李福貴,立刻衝下樓梯,跑到他麵前問:“這是怎麽回事?”


    李福貴看到餘競冬在這裏,馬上傻眼了,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也不,不知道啊!”


    帶隊的警察正是秦所長,他眼光異樣地看了看餘競冬,說:“不好意思,餘董事長,請你跟我們回所裏協助調查。”


    “秦所長,我也是剛進門,一頭霧水啊!”餘競冬急道,長到近四十的年紀,他可從來都沒進過警局。


    “有什麽話就回所裏說吧。”秦所長根本不為所動,轉身對身後的小民警說:“都帶走,一個也不要剩下!”隨後就帶頭走出了屋子。


    立刻有民警過來推搡著餘競冬,把他一路往屋外推去,到院子外停著的警車跟前,一把將他推進了警車,他忍不住喊道:“你能不能文明點?”


    “嘿!哥幾個,你們聽聽,他還要我文明點!”推他的民警,又緊跟上來推了他一把道:“我就推你了,怎麽著吧?你在家裏開妓館就是文明,我推你就是不文明?見鬼吧你!”


    餘競冬腦子“嗡……”地一下炸開了。開妓館,警察說他開妓館!


    警車裏陸陸續續地被塞進來十來個男女,其中有一個人竟然是毛林平,盡管毛林平拚命將外套拉起來遮住自己的腦袋,餘競冬還是借著後車亮晃晃的大燈燈光,看清楚了他的臉。餘競冬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心裏立刻升起不好的預感。


    警笛一路長鳴著開到了派出所,餘競冬隨著眾人一起下了車,半夜的派出所門口,竟聚了好幾個記者,其中一個還扛著攝像機,看到餘競冬出來,就衝過來對著他一頓狂攝。幾個民警這個時候神情肅穆,一邊任由記者們蜂擁著攝像、拍照,一邊象征性地用衣服幫嫖客們遮下臉。


    進了問訊室,餘競冬與其他人都被要求挨著牆根蹲下,雙手抱到腦後。餘競冬想站著,被先前那個民警在腿彎裏狠踢了一腳,一個踉蹌差點沒跪下。毛林平湊過來拉拉他,輕聲說:“好汗不吃眼前虧,不就蹲一下嗎?”


    餘競冬皺著眉甩脫毛林平,自個走到一邊蹲下,毛林平討了個沒趣,也到一邊蹲下了。


    外屋的記者們正圍著秦所長采訪,筆尖都快速地在小本子上記著,有人還時不時地對著屋子裏拍幾張照片,毛林平把自己的頭埋得很低很低,隻露出一個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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