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隱擔心關卿卿一個人應付不了突發狀況,在去機場的路上,他分別給黃天平和汪昕打了電話,希望他們能與關卿卿保持聯絡,在機場候機的時候,接到沈蘊秋的電話,他又將餘競冬的事告訴了她,讓她處理完林海的事趕緊回s市,總部也不能幾個高層都跑沒影了。


    上午七點,楊隱乘坐的飛機準時降落在烏拉的豐華機場,隻用了二十分鍾的時間,楊隱就到了許諾他們住的宿舍。


    “餘董一早就回他自己的公寓了,還死活不讓我跟著,你在飛機上,又打不通你電話,我隻好看他進了家門才回來!”許諾見了楊隱就心急火燎地說。


    楊隱也不說其他的,轉身就下樓,嘴裏喊許諾給自己開車。


    敲了許久的門,餘競冬才應聲出來,見門外站著的除了許諾,竟還有楊隱,愣了愣便明白過來定是許諾叫來的,他側身讓他們進了屋:“坐吧!小許你也真多事,公司裏那麽多事,把楊總叫來幹嗎?!”


    “這不能怪小許,你們昨天的情況把公司裏的人都嚇壞了,你還是老實告訴我,到底出什麽事了,把你弄得這麽失魂落魄的!”楊隱一點不客氣地直指餘競冬的問題,要他說出原委。


    許諾看餘競冬臉色難看,怕他責怪自己,忙說:“我還是下樓在車子裏等你們吧!”說完也不等餘競冬、楊隱表態,就急火火地溜了。


    楊隱覺得許諾走了也好,免得餘競冬有什麽難開口的事,不方便許諾聽到。


    餘競冬睡了一個晚上,神情已經完全沒有了前一天的頹廢,反倒有了一種透徹,他給楊隱倒了杯水,坐下來,一邊啃著麵包,一邊說:“也沒什麽?就是我和秋雅分手了”他將咬進嘴裏的包裝紙吐出來:“是她提出分手的!”


    楊隱看餘競冬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感到自己大半夜從梅州趕來還真是有點多餘,但他又不死心,生怕餘競冬是故意偽裝的:“你們是出了什麽問題嗎?她為什麽要分手,而且,她在s市落水又是怎麽回事!”


    餘競冬繼續啃著麵包,時不時地還喝一口水:“我這段時間工作壓力太大,脾氣躁了點,她覺得受不了,就這樣!”


    “競冬,你要有事一定得說出來,我才可以幫你,千萬別自己硬扛!”楊隱對餘競冬這種過份的平靜開始擔心起來。


    餘競冬終於吃完了手裏的麵包,他拍了拍雙手,拿起杯子將裏麵的水一口喝幹,才對著楊隱笑道:“我真沒事,就是覺得自己慘了點,老是被女人甩,被侄子騙,不過,經過一夜,我想通了,人生百年,不過雲煙,過好當下最重要!”


    餘競冬的這個回答讓楊隱無言以對,甩餘競冬的女人並不隻有秋雅,還有沈蘊秋,那麽餘競冬的痛苦裏也就有他楊隱的一份子,他實在不好再說什麽?


    “好吧!當我沒來過,你自己保重,我回去了!”楊隱長出一口氣,站起身向餘競冬告辭。


    餘競冬並不挽留他,隻把他送到門口,就在楊隱身後將門重重地關上了,楊隱仿佛覺得,餘競冬將對自己的信任也徹底關在了門外,他甩了甩頭,不想再去想,匆匆下樓上了許諾的車去機場。


    在楊隱到餘競冬家之前,餘競冬剛剛跟金海青通完電話,他和金海青約好十點鍾在金海青的辦公室見麵,他將桌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又去房間換上襯衫、西裝,認真地打好領帶,再到鞋櫃裏取了一雙以前秋雅買的新皮鞋穿上,就出門了。


    金海青這兩天一直很忐忑,不知道秋雅情況怎麽樣,會不會舉報自己,三天下來,沒有一點點動靜,他估計秋雅是不會舉報了,心裏的石頭剛想放下,就接到了餘競冬的電話,使他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餘競冬今天見金海青非常順利,顯然秘書早得到了吩咐,一見他就直接把他帶到了金海青的辦公室,為他們泡了茶,才帶上門出去。


    “怎麽樣,你們的秋總好點沒有!”金海青滿臉關切地問,他的心卻跳得要從嘴巴裏竄出來。


    餘競冬聳了聳眉毛:“金市長很關心我們秋總啊!我代她謝謝你!”


    這半含挖苦半含諷刺的話,讓金海青的耳朵不自覺得有了一種“嗡……”的聲音,他尷尬地笑笑,言不由衷地說:“你們是外來投資企業,大家又都認識,關心也是必然的嘛!”


    餘競冬輕蔑地笑起來,聲音雖輕,卻極為刺耳,笑夠了,他從口袋裏取出一張房卡,拿在手裏翻來覆去地看,嘴裏自言自語地說:“你說,這張卡,我要是交到一些喜歡看笑話的人手裏,會是怎麽一個結果!”


    金海青是什麽人,他早看清了餘競冬手裏的這張卡,就是自己給秋雅的房卡,他心裏罵娘,但神情反倒鎮定下來:“我不清楚餘老板這是什麽意思!”他在自己的辦公椅裏坐下來,心裏已斷定秋雅沒有性命之虞,而且他們並沒有告自己的直接打算:“我很忙,餘老板,今天是特意抽時間給你的,還希望你能抓緊時間有事說事!”


    “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對秋雅做的事,她都告訴我了,我需要你給我一個保證,否則,我就去紀委告你!”餘競冬忽然雙手一拍桌麵,人暴立起來,衝著金海青狠狠地說。


    “餘老板,請你注意自己說話的內容,如果你再這樣胡言亂語,我是可以告你誹謗國家工作人員的!”金海青並不示弱,他既然已斷定餘競冬他們未必會告自己,自然就不會怕他這種故作嚇人的姿態。


    餘競冬逼視著金海青,心裏恨不得把這個無恥之徒生吞活剝了,他咬牙切齒道:“好啊!你告吧!咱們最多魚死網破!”


    金海青心裏越來越平靜,對於餘競冬這樣毫無策略的人,他覺得太好對付了。


    麵對金海青悠然自得的態度,餘競冬心裏忽然就泄了氣,覺得自己真的是失敗透頂,連拿著秋雅用身體換來的證據也威脅不到眼前這個畜生,他重新頹然地坐回椅子裏,聲音顫抖地對金海青說:“我是不希望秋雅難堪,否則,我真不會放過你!”


    金海青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毛:“我真不知道秋總都對你說些什麽?但是,我和你們的秋總,應該沒有多少交集啊!”眼見餘競冬的臉色漲得通紅,怒氣又升起來,金海青不想再與他長時間糾纏下去:“餘老板,秋總出事我也很難過,你們公司是我和高書記親自請進烏拉來投資的,不管怎麽說,我們都會支持你們在烏拉的投資活動,你呢?也不要老是鬧情緒,我們市政府的工作也很忙,不是隻為你們一家企業服務,還要為全市幾百家投資商服務,還望你多多體諒!”


    聽完金海青的話,餘競冬冷不丁地說:“你不要忘了自己對秋雅的承諾!”


    金海青愣了愣,剛想開口,忽又覺得這話還真不好回答,如果說不會忘,那就等於自己答應了秋雅什麽?如果說自己不記得答應過秋雅什麽?又怕他們手裏真有什麽把柄,自己反倒弄巧成拙,他當然不會想到,其實餘競冬什麽也不知道,完全是憑自己的猜測就衝來找他了,但他這麽一愣神,主動權就到了餘競冬的手裏:“隻要你無條件支持競豪在烏拉的投資活動,我和秋雅會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


    對於這樣**裸的威脅,金海青倒也不敢再假裝清白,反而擔心當時秋雅本身就是和餘競冬商量好的,目的就是套牢他為競豪辦事,他沒有把握自己做的事沒讓秋雅帶走證據,也就沒有了理直氣壯的底氣,因而蔫蔫地不再出聲,隻看著餘競冬,想以不變應萬變。


    餘競冬見金海青沒了先前的神氣勁,知道自己的猜測是**不離十了,心裏雖痛得不行,但麵上沒有再露出來,他起身走到金海青邊上,拍了拍金海青的肩膀:“金市長,今後競豪就靠你多照顧了!”


    直到餘競冬揚長而去,金海青才緩過神來,用手擦了擦自己腦門上的汗珠,給沈康打電話:“你給我介紹的是什麽人啊!這個餘競冬如果沒毛病,就是醫生有毛病!”


    沈康被金海青劈頭蓋臉的一頓牢騷弄得雲裏霧裏的:“哎喲,我說大哥啊!你有話慢點說,我這人笨,你這樣沒頭沒尾的,我聽不明白!”


    “得,我也沒法在電話裏跟你細說這事,明天我正好去懷寧,一起在薛部長家見麵再聊吧!”


    “行,隻要您吩咐,我一準到!”


    擱了電話,金海青開始思索對策,這個餘競冬,實在摸不清他到底什麽路數,說他正經吧!竟然使出這種陰招,說他壞吧!也沒他這樣直接上門威脅的,難道是他膽大,也不像,金海青想著自己的任期也快到了,還是趕緊想辦法確保能調離烏拉才是上策,管他以後誰來坐鎮烏拉,競豪的事也與自己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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