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沈蘊秋驚問。


    秋雅抽抽嗒嗒地說:“他在烏拉被抓了,已經十天了,我想盡辦法都沒能把他救出來,隻好回來找你們想辦法!”


    沈蘊秋隻覺得渾身發冷,她竭力壓製著自己慌亂的心情,再次問秋雅:“你說競冬在烏拉被抓!”


    秋雅哭著朝她點了點頭。


    沈蘊秋咬著唇,轉身看水玲瓏,又看楊隱,仿佛想讓他們告訴自己,她這是聽錯了,然而,楊隱沉重的表情,以及玲瓏不亞於自己的驚訝,都在告訴她,她沒有聽錯,這是真的。


    她忍了忍因為焦急而湧上眼眶的淚花,拉起秋雅到沙發邊坐下:“你仔細說說,究竟出了什麽事,為什麽要抓競冬!”


    秋雅接住水玲瓏遞來的紙巾,擦了擦淚水,剛想開口,卻又忍不住哭起來。


    “還是我來告訴你們吧!剛才她已經大致告訴我了!”楊隱見秋雅實在傷心,不想讓她再重複一遍傷心事。


    原來,餘競冬在與楊隱、沈蘊秋辦完相關的拆分手續後,就與秋雅一起去了烏拉。


    剛到烏拉,還沒來得及去拜訪市長何長根,許久沒有露麵的沈康突然出現了,他見到餘競冬的第一句話就是:“兄弟,你可得救我啊!”


    “出什麽事了!”餘競冬見沈康胡子拉茬,精神不振,料想事情肯定不小。


    沈康哭喪著臉說:“別提啦!我被人擺了一道!”他接過餘競冬扔給他的煙,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繼續道:“前陣子一個朋友告訴我,在西藏邊境發現了一個鋰礦,請我一起去開礦,那地方是個三不管地帶,這事要是成了,利潤可是相當豐厚,誰曾想,越是這種三不管的地方,危險性越高,那裏常有境外過來的匪徒,專挑已經探測並開產的半成型礦進行搶劫,或是強行入股抽成,我們就是這樣被一幫尼泊爾人盯上了,不但要強行入股,還要我們拿出兩千萬現金作擔保,我和朋友已經湊了一千四百萬,還差六百萬真是沒處湊了!”


    沈康吸溜了一下鼻子,可憐巴巴地看著餘競冬說:“競冬,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你幫我一把,我也知道,我說是你這裏的股東,實際也隻是幹股,但眼下我真沒處借錢了!”


    餘競冬問:“你是想我把幹股折成現錢給你!”


    沈康忙可了勁地點頭:“你就先借給我,今後在股份紅利裏麵扣回,缺你的那部分,等我賺到就還你,你看方不方便!”


    餘競冬真有些為難,競豪這段時間整體銷售情況並不好,加上內部調整,使得整體業績都在下滑。(.)雖然楊隱剛剛將兩千萬打到集團賬上,但相比烏拉的項目,餘競冬覺得競豪地產更需要錢,至少烏拉的項目,還有一部分zf資金可以維持正常的建設需要,因而,競豪供熱公司此時賬上的資金也僅僅隻有三百五十萬。


    “我是可以幫你,但賬上沒有這麽多錢,你能不能先帶三百五十萬過去,回頭我籌到錢,再給你匯過去!”餘競冬與沈康商量。雖然烏拉的這個項目讓餘競冬有心力交瘁之感,但他還是感謝沈康的引薦,既然沈康現在有難,他也不能袖手旁觀。


    “你估計要多久!”沈康不好意思地說:“我們不把錢打過去,開出來的礦就被他們押著不讓往外運,先期投入的錢就全白瞎了,所以,這事真的有點急!”


    餘競冬沉吟了一會兒問:“半個月怎麽樣!”


    “能不能一個星期!”沈康還是嫌時間太長。


    餘競冬看了他一會兒說:“好吧!我盡力而為!”


    沈康走後,餘競冬就召集秋雅和財務人員開會,看有沒有可能在銀行貸二百五十萬出來,但秋雅和財務經理史小慧都認為不太可能,這個項目先後已在銀行貸了四千萬,項目在短期內也不可能看到收益,不會再有哪個銀行會借這個錢。


    餘競冬堅持讓她們去試試,但四天下來,真的是沒有一家銀行肯借錢,史小慧這時出了個主意,說知道一些烏拉的有錢人,手中都有錢放出來生利息,可以試著向他們借。


    秋雅倒是勸餘競冬讓總部打錢過來,不要去借這種高利貸,但餘競冬覺得購買梅州創業大廈的事,袁沁藍已談得差不多了,馬上有可能要付錢,這個時候不適合從總部劃錢。


    秋雅始終覺得,沈康就算介紹了這個項目,說好了是幹股,哪有這樣從項目抽錢的,三百五十萬就已經算是幫忙了,餘競冬馬上說,算了,反正遲早要給沈康,先給了也一樣,更何況沈康也說了是借,他不能見死不救,對不起朋友,他一直為楊隱的事耿耿於懷,不想再做對不起朋友的事,秋雅了解他這個想法,也就不再堅持。


    結果,他們又借了二百五十萬的高利貸,給沈康劃了過去。


    本來這事也沒什麽問題,隻要等辦公樓的批文下來,一旦出售,就可以順利還錢了,但是,十天前,烏拉市經偵支隊突然拘留了餘競冬,說他涉嫌職務侵占。


    聽完楊隱的敘述,沈蘊秋和水玲瓏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覺得這事太懸乎了,沈蘊秋問秋雅:“競豪供熱公司是競豪投資旗下的子公司,競冬作為老板動用公司賬上的錢很正常啊!怎麽會有職務侵占的罪名!”


    秋雅紅著眼說:“競豪是民營企業沒錯,問題是當初在談辦公樓項目的時候,金海青提出zf要參股,就以烏拉城市建設集團的名義對項目進行注資,當時,所有的手續都沒辦好,金海青就調走了,競冬覺得zf反正投了錢在裏麵,這事肯定不會有任何問題,才會放心回s市,現在也正因為城建集團投了錢,也成了競豪供熱的股東,他們就認為這賬上的錢就不全是競豪投資的了!”


    “怎麽這麽亂七八糟啊!”水玲瓏忍不住說。


    沈蘊秋朝水玲瓏揮了揮手:“等等,不是說城建集團的錢是投資辦公樓的嗎?”


    “說是這麽說,但辦公樓不是一直都沒建設手續嗎?當時劃過來的錢,聽財務說是以供熱項目專用資金的名義劃進來的!”秋雅說著又輕聲補了一句:“我當時不在烏拉,具體也不是太清楚!”


    沈蘊秋望向楊隱:“能有辦法嗎?”


    “得去了才知道!”楊隱說。


    沈蘊秋突然問秋雅:“餘飛和袁沁藍呢?袁沁藍就算不當律師了,圈子裏的朋友總還有的吧!他們知不知道這事!”


    秋雅被沈蘊秋一問,剛止住的淚又淌了出來:“他們說這事是競冬自己做得不對,他們也愛莫能助!”


    “愛莫能助,我的天,他們還是不是人啊!!”水玲瓏大叫道。


    沈蘊秋雖對餘飛和袁沁藍不寄予希望,但也沒想到他們這麽冷漠,剛剛回到競豪的他們,竟能這樣麵對自己的親人。


    “你打算什麽時候去烏拉!”沈蘊秋問楊隱。


    “明天,我已經讓孟笑吟派人去買機票了,待會我叫了何守田一起吃飯,把這裏的工作安排一下!”楊隱說。


    沈蘊秋摟著秋雅的肩,安慰她:“別擔心,一定會過去的,你想想,這幾年,我們什麽沒經曆過,不都過來了嗎?這一次也一定會過去的!”


    秋雅點了點頭說:“蘊秋,真對不起,這樣對你們,現在我卻厚著臉皮來找你們幫忙!”


    沈蘊秋一把抱住她說:“快別這樣說,你們在我和楊隱心目中,始終是像兄妹一樣的,你能想到來找我們,證明你信任我們啊!”


    秋雅難過地說:“我來的時候還在猶豫,怕你們不願意幫忙,楊隱是那樣信任競冬,可最後,我和他卻親手將你們趕出了公司,每次想起來,心裏就覺得痛!”


    沈蘊秋坐正身子,拍了拍秋雅的手說:“別說這樣的話,競冬的難處,我和楊隱都明白的,你也不用自責,當務之急,我們隻有盡一切力量先把競冬弄出來!”


    水玲瓏突然說:“我給汪小軒打個電話,讓他去烏拉與楊隱匯合!”


    楊隱忙阻止道:“不用打了,我已經打過了!”


    “他會去吧!”水玲瓏問。


    “他本來就在蒙自,你不知道!”楊隱奇怪地反問。


    水玲瓏一愣說:“不知道啊!我剛還說,他最近忙得不見人呢?”她說完看沈蘊秋一眼,又自言自語地說:“他去蒙自幹嗎啊!”


    “他是說,我前段時間托他的事,沒辦成心裏硌得慌,專程去幫我‘假傳聖旨’去了!”楊隱說。


    “太搞笑了吧!那怎麽不叫你一塊去啊!否則不跟白去一樣嗎?”水玲瓏瞪著眼睛說:“我要打電話給他,搞什麽名堂!”


    沈蘊秋立刻阻止她,說算了,人家有心都被你說成無意了,水玲瓏這才罷休。


    晚飯來的人,除了楊隱他們四人,還有何守田、章楓,楊隱把自己要去烏拉一段時間的事跟他們作了交代,並聽他們簡單匯報了一下近期的工作,然後作了具體的工作安排。


    晚飯後,楊隱又讓沈蘊秋幹脆第二天跟水玲瓏一起回梅州,不要一個人待在r市,他拜托水玲瓏幫忙照顧沈蘊秋,說她身體還沒完全恢複需要多休息,水玲瓏笑著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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