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夜總會的布局,一如往日。五彩的吊燈,紅木扶手,巨大的舞台,還有牆上掛著的會員。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從前,記憶不由分說的洶湧而至。隻是,曾經這裏讓她心顫的人已經不在。


    嗬,子軒,也隻能這麽擦身而過了。


    “誒,菲菲姐怎麽來了?”一個正在練習歌舞的女子急急忙忙跑過來“好久不見了呢!”


    “嗬......”瑾彥笑的有些拘謹。


    “哎喲,真是的,瘦了好多哦。”似乎還準備寒暄幾句,卻被另一個女孩子拉住,眼神有些警示“是王妃。”


    “啊?”唐突地女子一愣,猛地準備下跪。


    “我就是你們的菲菲姐。”說著看了看四周的擺設“現在,皇城夜總會可好?”


    “一切還好,有你的美容秘方,還有我們姐妹的表演,勉強能過的下去。”


    瑾彥點點頭,因為換了人,自己都不怎麽熟悉,也不知道能說什麽話題,隻能尷尬地笑了笑:“我就是來隨便轉轉。”


    幾個練習的女子點點頭,示意瑾彥隨意。


    布局還是那般,甚至有些花草的擺放都沒有什麽變化。隻是景在人已散,現在瑾彥一個人來到這裏,隻覺得自身淒涼。終究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似乎真的沒有什麽可以留戀的了,抱著記憶死去,又何嚐不是一個好選擇呢。倚著欄杆,看著院中四角的天空:“就這麽吧,老天,給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瑾彥似乎出去了太長時間,秦天麒送走秦天,發現瑾彥還沒有回到王府,不由有些擔心起來:“王妃去哪裏了?”盤問著守門的門衛。


    “剛剛衝衝忙忙出去了。說是要去街上逛逛,讓您不用擔心的。”到底是瑾彥,事情都做的謹慎。


    “好。”秦天麒稍稍有些安心的點點頭,覺得自己想的太多。也不知道是為何,最近心中總有點兒不安的感覺。


    秦天麒坐在大堂,有些不知做什麽好。隻呆呆坐著,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想的最多。所有的事情又湧上了心頭,不想做個壞男人,可是.......


    但是在別人的眼裏都是借口吧,或許。本來就是借口?就在這時,瑾彥回到王府。剛剛走過大堂,正好看見秦天麒一個人坐在大堂。“在幹嘛?”臉上的笑容過分的明媚。更讓人覺得虛偽。


    “沒。”隻是淡淡答了一句。


    “哦,”從來沒想到,兩人的關係會愈來愈惡化,直到這個地步“那我想回房間休息了。”依舊是滿臉的笑容,似乎根本不知道秦天麒在苦惱什麽。


    “好。”淡淡點頭。沒有想要膩歪的意思。


    瑾彥依舊是微笑,笑的像是黑夜裏的曼陀羅。淡然轉身,表情在那一刹那變冷。不是因為恨,可能有那麽一點。可是絕對能夠理解:自己不能生孩子了嘛,自己不是唯一了嘛,她怎麽能不懂......隻是此時。卻完全沒有流淚,甚至連淚光都沒有。她是瑾彥,二十一世紀的瑾彥。她一直記得,自己不會是弱到那種程度的女子。


    很淡定的回到自己寢宮,靜靜等候著。


    此時,寒玉少在辦一件......他一輩子都想不到的事情。


    “爹,娘。姐!”寒玉少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我錯了。”


    “怎麽了?”寒世唐打了隔哈欠。表示見怪不怪。


    “我,我,我有一件事情沒有告訴你們......”說著轉身,拿起一把刀,似乎要深深戳在自己胸口上......


    一見寒玉少這樣,三人皆驚慌的站起來:“別......”


    寒玉少淚流滿麵,“對不起!”說著一副要捅下去的模樣。


    “住手!”寒世唐終於是急了,一聲吼,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而母親也嚇得蒼白,玉淩更是眼淚都下來了。


    寒玉少見效果達到,將刀一扔,臉上表情瞬間辦的嚴肅:“我現在有一件您們很難接受的事情要說。既然的驚嚇算是熱身,我希望你們現在把心態放輕鬆,想到一切可能發生在我與玉簫身上的事情。”


    越說越邪乎,寒世唐本就是個急性子,見寒玉少花這麽大心思埋伏筆,氣不打一處來:“快跟老子說,是你要死了還是玉簫!”


    寒氏一聽寒世唐一張嘴就是“死”,本來溫順的性子竟然暴躁了,一把掐住寒世唐腰間的肉,猛地一擰:“瞎說什麽!”


    寒世唐從未見過自家女人發脾氣,這麽一來,心底還是有些嚇到,悻悻地住了口。


    “玉簫懷的孩子不是王爺的。”寒玉少終於是開了口。


    “什麽?!”三人皆是一愣,臉上全部是恐怖。


    “別別別......”寒玉少急忙擺手“不是玉簫紅杏出牆什麽的......”說著將事情娓娓道來。


    像是完全聽說書一般,寒玉少講完來龍去脈,三個人全部沉默。


    “就在明天,就走。”寒玉少看著父母與她的姐姐,“就明天。”


    “你說瑾彥寫遺書,佯裝死亡,這個我完全可以理解,”寒世唐到底是冷靜地人“但是你憑什麽憑空消失?”


    寒玉少一愣,好半天才緩緩開口:“就說我受不了打擊,離家出走了吧。”眼神中充滿惆悵,“瑾彥懷孕,總該是要有人照顧的。”


    “難道王爺是傻子麽,會不懷疑?”


    寒玉少淡淡一笑:“我自然是等過了風頭,再去。”


    “地方靠譜麽?”


    沒想到自己的爹娘會這麽簡單接受,玉淩雖是站在一旁隻字未提,但也是默許。


    “恩。”寒玉少點點頭,“我將崖壁上突出的岩石鑿去了,站在山崖上,是沒有人該往下走的!”


    寒世唐點點頭:“那遺書就放在那山崖上吧。”


    “什麽?”寒玉少一驚。


    “若是第一次沒找到,那麽日後定能躲過,若是躲不過,仗著肚中還有孩兒,你就暗自聯係聯係那什麽敵國的末野,先護玉簫一條性命。”說著哀歎一口,“若是躲過,日後我們假裝去看亡女,也好偷偷摸摸見上一麵。”說著說著竟然紅了眼。


    寒玉少聽得仔細,心裏覺得可行,點了點頭:“好。”


    雖是沒有再多說什麽,可是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還沒休息?”不知何是,秦天麒竟然過來了。


    “恩。”瑾彥本坐在床上,見是秦天麒,有些不自在的挪動了下。


    “怎麽了?”卻是溫柔的笑容。


    “沒,”說著將站在床邊的秦天麒的手一拉,“坐這兒!”拍了拍軟軟的被褥,“我們聊聊天。”


    “好。”依舊是那般溫柔。


    瑾彥臉上一直都是明媚的笑容:“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是怎麽相遇的麽?”


    “恩?”秦天麒一愣,不知瑾彥為何說這些。


    看著秦天麒有些震驚的表情,瑾彥淡淡一笑:“自然是不記得了,那會兒,你滿腦子都是仙兒吧。”


    “你不是跳到水裏去了麽。”眼中含著濃濃地深情,“還渣渣呼呼的。”


    暗自抿了下嘴唇,似乎在克製自己的眼淚:“居然還記得?”


    “自然,”將瑾彥的手握在自己掌心“第一眼就動心了,隻是自己太笨,沒看穿自己而已。”


    “嗬。”瑾彥淡淡一笑,“那時候的仙兒若是知道,該是有多恨你。”


    “不要提她了。”話題確實敏感,秦天麒不想發表關於這個人的任何言論,算是聰明男人的選擇。


    “恩。”瑾彥看著秦天麒“那,以後別人問起我,你會提麽?”


    秦天麒聽瑾彥這麽一說,猛地一怔:“你這話什麽意思?”


    “怎麽了?”瑾彥有些不解“難道,你此生隻與我一個人在一起嗎?”


    “當然!”想都沒想,沒有半刻停頓。


    瑾彥一愣,隻覺得鼻子酸酸的,不知應該如何接話。


    秦天麒看瑾彥這般,隻覺得心如刀絞,一把將瑾彥抱在懷中:“別胡思亂想好麽,我這一輩子隻要你這一個女人。”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不像早上與秦天那般,一句一句再說給我聽。至少那時候的我可以帶著恨離開,可以很簡單的忘記你.......為什麽.......


    眼淚順著眼角,落在秦天麒胸口的衣衫上,澀澀的味道沁入了秦天麒的心。“不要哭了,最近怎麽老是喜歡哭呢,剛開始的你多麽堅強。”手掌捧著瑾彥的臉,輕輕擦拭去淚水。


    緊緊摟住秦天麒的腰:“今天別走好麽,陪著我睡,我就想靜靜抱著你,抱著你就好。”


    “恩。”秦天麒點點頭,也顧不上那麽多,直接翻身上床“躺這兒!”很有安全感的臂彎。


    瑾彥枕著秦天的胳膊,死死抱著秦天麒,沉沉睡去......


    “你山洞裏麵都準備了些什麽?被褥夠麽?會不會著涼?有沒有油脂!吃的什麽可準備了?.......”再怎麽說寒氏也不過一介女流,事已至此,沒有更好的方法,隻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盡量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充分。


    “娘,我都準備四五日了,怎麽可能準備的不充分。”


    “什麽?”寒世唐一愣,“你該不是讓人明目張膽給你送去那山崖的吧!”按照自己對寒玉少的理解,這種事情他是完全做的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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