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天亮,瑾彥想撐個懶腰,手臂卻嘭的一聲撞得疼痛。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這石床竟然被分成兩個,中間豎起來一幢高高的木牆。瑾彥轉臉看著黑暗暗的木板,隻覺得無奈。但是現在兩人關係尷尬,這麽處理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末野早早起床,在溪邊抔了一捧水,洗了洗臉,想到山崖上麵找些有韌勁的樹木條兒編織個結實點兒的門欄。瑾彥整理好被子,也不想就這麽平平靜靜地呆在洞中,便簡簡單單收拾下洞中,隨便想將洞前已經有點兒院子輪廓的平底打掃了下。


    山崖到穀底的距離還是很遠,末野爬了好半天才上了崖壁上麵的山洞。因為霧氣太重,末野的衣服都似乎沾染了濕氣,有些泛寒。四處尋看著,一心想將這穀底打理的更加適合居住些。似乎有些愛上這樣的生活了,一點沒有覺得寂寞,忙著要忙的事情,照顧著自己想照顧的人。隻是,遺世獨立並不是那麽簡單。


    秦天派人打聽,秦天麒這幾日依舊忙碌著各種各樣的事情,沒有給自己一刻閑暇。不由覺得此時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掩人耳目,自己喬裝打扮,一個人來到寒玉少之前坦白的去處。自然,帶著一摞沒有批改完的奏折。


    末野還整理的認真,被洞外稀稀疏疏碰到樹枝的聲音驚到,急急忙忙躲到濃密的樹叢後麵。秦天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人跟蹤自己,便走進了山洞。


    末野細看不速之客,居然是一國之君秦天,自然是驚訝的不行。本想一直躲著的,但是看秦天分明是知道了瑾彥的位置,一心準備下穀底。心一頓,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勇氣:“皇上!”


    !!秦天完全沒有料到這裏居然還有別人,而且還是男人的聲音。好半天才回頭,看到末野的第一眼更是驚愕的不行:“你?”


    末野並沒有什麽畏懼之色,反倒臉色冷漠:“您這是準備去哪兒?”問題問的十分直接,一聽便知是警示語氣。


    秦天看看身後霧氣蒙蒙的山崖,嘴角微微一揚:“你是怎麽知道這裏的?”怎麽可能會相信,最不可能出現的人居然在這裏。看了看末野手中握著的枝條,心猛地一沉“難不成是與寒玉蕭生活在一起?”微微皺眉,隱隱透著苦澀。


    他不明白秦天表現成這般到底算什麽。便隻是靜靜看著秦天,並沒有回話的意思。


    “難道真的與寒玉蕭在一起?”表情似乎有些崩潰,事情的始作俑者。現在居然做了守護者。秦天幹咽了一口,似乎想努力接受眼前這不爭的事實。好半天才平靜了自己的心,轉臉看著末野:“難道是寒玉少告訴你的?”畢竟不是什麽簡單人物,很快就給出了猜測


    依舊沒有答複的意思。


    秦天覺得荒唐,笑容中卻有幾分心碎的意思:“難道是寒玉蕭讓他那麽做的?難道。她選擇照顧她自己的人是你嗎?”每一次發問都充斥著無數的疑惑與難以置信。


    末野皺眉,他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為什麽看起來那麽悲痛欲絕。難道.......?他不敢隨隨便便的猜測,但是秦天的表現又不得不讓人覺得懷疑。心中不由暗歎,寒玉蕭這女人原來不是隻對自己一個人致命而已。


    “是因為她肚中的孩兒,才選擇了屈服?”秦天站在末野麵前,認真質問。


    “可能吧。”他能夠說什麽。除了愛,這應該是最好的理由。


    嘴角微微一揚,透著不屑卻似乎不甘。


    是時候進入正題了。末野直視秦天:“不知堂堂一國之君來這裏又是個什麽意思,難不成是想私下探望前任王妃?”他本不想與秦天說什麽的,隻是他的表現實在是太讓人覺得反常了。


    “放肆!”臉色陡然一變,竟是天子的威風。


    末野卻並沒有絲毫示弱的跡象,隻冷冷看著。兩人之間的敵意。一觸即發。


    “就算之前是好友,皇上這般做是不是太過用心了。況且還是對您兄長的女人?”最後一句可以的強調,任誰都能聽出敵意。


    猛地瞪著末野,拳頭握得很緊。咬牙切齒,一字一句:“你最好別胡說。”怒目圓睜,應是動了怒氣。


    見秦天這般生氣,緊繃的表情竟然換錯一抹深意的邪笑:“既然不是這樣,那您為何來這裏?”算是譏諷?


    “難道我需要跟你解釋嗎?”表情似乎也輕鬆的很,淡淡一笑。轉身想著崖邊走去,似乎想要下去穀底。


    見秦天這般,末野一時情急,猛地伸手一把抓住秦天寬大的衣袖:“站住!”


    作為習武之人,基本的防範反應還是有的,秦天覺得已經觸及自己,猛地一個側身,一掌將末野的手臂打開。劍眉一橫:“你想幹嘛?”


    末野一個旋身,站在懸崖口:“皇上不能見她。”


    “什麽?”眉頭一皺,覺得末野說的荒唐。“我堂堂一國之君,難道見不見還要你說了算麽?”隱隱的怒氣在語氣中表現的很明顯。


    “皇上,您應該知道這麽做的後果吧。”末野看著秦天,似乎沒有想要用武力解決的意思“現在寒玉蕭在安心養胎,您的出現無非就是挖出她腦海中對過去的記憶。難道皇上真的想這麽做?”


    秦天一愣:過去的記憶。原來此時的自己,也不過是存在於她的過去。緊握的拳頭漸漸鬆開,有些陷入沉思。


    見秦天這般,末野的語氣似乎有些軟下來:“皇上,現在這與世隔絕的境地無疑是她忘記過去種種不堪的最好地方,我想.....”語氣稍稍一頓“以後你還是不要來了。”


    秦天一聽,猛然抬頭看著末野,生氣的表情並沒有緩釋的跡象。


    “可以麽,算是給寒玉蕭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雖是這麽說,卻完完全全聽不出乞求的味道。


    秦天刻意閉了下雙眼,似乎在隱忍什麽。


    末野見秦天這樣,也不覺得有什麽好說,隨便拿了兩個枝條準備下去穀底。


    “等等!”秦天一把抓住末野的肩膀,語氣有些軟“她怎麽樣了?”


    末野一怔,臉上的不解愈來愈重。


    秦天見末野這般,竟然又是一笑:“看來你是真正中了寒玉蕭的情毒了。”表情有些輕鬆“寒玉蕭對於我來說,就是絕對的良師益友。”抬眼看著末野,沒有絲毫慌張“若是可以,我願意與她義結金蘭,這樣的感情你可明白?”


    他想不到,秦天與瑾彥竟然是這般親近的關係。但是秦天認真的表情完全讓人不能懷疑,末野隻輕輕點頭:“我懂。”


    “所以,她現在怎麽樣?”輕聲說出這一字一句,字字含情。


    “很好。”


    兩個男人的對視,像是一種交付。好半天秦天才回過神來一般的轉身:“既然是這樣,我過些日子再來吧。”他想要見瑾彥,隻是現在這樣的境況,他想不到自己突然出現的理由。


    末野看著秦天的背影,好半天才回神,草草抓了兩根藤條,下了穀底。


    此時瑾彥靠在山洞前被太陽曬得暖和的石壁,仰麵享受著陽光的沐浴。


    看著瑾彥一臉享受的樣子,末野情不自禁綻放微暖的笑容。就這樣看著,生生世世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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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醉之後的清晨永遠是最難受的,冷小月頭昏腦脹的睜眼,隻覺得頭疼的炸疼。


    “醒了?”寒玉少對冷小月溫和一笑。


    冷小月雖是對清晨睜眼就看到寒玉少的臉有那麽一絲驚訝,卻並沒有想別的女孩子一樣又喊又叫。隻淡淡對寒玉少笑了笑:“嗯。”平平靜靜,完全沒有失控的神色。


    “喲,看來這酒是完全醒了啊!”寒玉少假意彎腰打量冷小月“昨兒還抱著我的大腿,一個勁兒‘爹爹’‘爹爹’的叫!”聲音很尖銳,很可疑的嘲笑。


    “誒?”見寒玉少這麽冷嘲熱諷,冷小月心內定是知道自己有耍酒瘋了。不由小臉一紅,有些丟人的埋頭。


    寒玉少見冷小月這個樣子,隻覺得好笑。將一條溫熱的毛巾遞給冷小月:“快快梳洗,喝點兒熱粥吧,醉酒之後脾胃很難受的。”


    冷小月乖巧的點點頭,揭開被子走下床來。


    “你怎麽還沒走?”草草擦了把臉,看著寒玉少,多少有些不解。


    “我一天到晚也沒什麽事情,再說你昨晚醉的跟爛泥一樣,我一個人把你留在客棧多多少少也是有點不放心的。”話說的很誠懇,自己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講是多麽具備殺傷力。


    冷小月似乎也發現寒玉少這種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魅力,慢慢放下毛巾,看著寒玉少:“是不是閑著沒事就被女孩子喜歡,覺得很麻煩很無趣?”


    寒玉少一怔,從未想過有女人會這麽問自己。


    冷小月走到寒玉少麵前,仰麵對寒玉少扯出一個大大的微笑:“那是因為你太完美了!”竟然突然張開手臂,猛地一把抱緊寒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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