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屍?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嚇得她心口一跳,滿目滿眼的血,染紅了她的衣褲。[]


    回想了下,啊~是那三個土夫子!


    可是她不是被掐死了麽,那種窒息的感覺不會假,那這滿地的血又是怎麽回事?


    最為詭異的是,她怎麽還活得好好的,而且被掐的脖子竟然一絲絲酸痛感也沒有。


    許韻寒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明白,瞅了瞅暈倒在地的小姑娘,低頭看了看染滿鮮血的自己,還有被翻得亂七八糟的行李箱。


    此地實在不宜久留,急匆匆收拾了下行李箱。


    離走之前看了眼倒地的小姑娘,好心地從行李箱裏拿出件衣服給她蓋著,地上濕氣重,著涼可就不好了。


    默念了句,對不住啊,小姑娘~


    看了看四周沒什麽落下的,許韻寒直接舉起行李箱,將它直接抱在身前,正好可以遮擋下身上血跡。


    疾步往客運站而去,還得先去客運站公廁把血衣換下,不然穿著這一身鮮血,不是殺人犯也是嫌疑犯,就等著警察叔叔請喝茶吧。


    許韻寒忙忙慌慌地抱起行李箱就往汽車客運站跑,匆忙間碰撞著路上行人也顧不上,嘴裏喊著對不起,跑動速度絲毫不減地一路衝進客運站衛生間,從行李箱裏取出一身幹淨衣服換下染上鮮血的衣褲,也不敢隨意將髒衣褲亂扔,許韻寒胡亂將換下來的又塞回行李箱。


    仔細查看了周身,妥當以後許韻寒才故作鎮定地去買了車票搭上去平邑縣的汽車回老家去。途中許韻寒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驚嚇過度還是怎麽得,人一上車落座就沉沉睡過去,到站了都還是司機搖醒她提醒她下車的。


    許韻寒拎上行李,一路迷迷糊糊地回到老家舊宅子,進了屋倒床就睡下,倒下動作頓時震起床板上一陣厚厚灰塵,而床上身心都疲倦至極的許韻寒早已沉沉睡過去,整整睡了一天一夜,一覺直接睡到第二天淩晨,許韻寒這才被餓醒。(.好看的小說)


    起身一看,屋子裏久未住人,灰塵撲滿,蜘蛛網也結上不少,根本沒法住人呀,許韻寒起身就開始打掃收拾,清晨又去買了隻大公雞煮了拿著就上山去了,這兩天經曆大起大伏,許韻寒心裏憋了很多,傷心的、憤怒的、想不透的、恐懼的,她想去上山祖墳看看逝去的家人,和他們說說話。


    “爸媽,爺爺奶奶,韻寒來看你們了。”


    許韻寒將白水煮好的整隻雞擺在墳頭前方,把白酒傾灑在地上,又跪著給祖宗長輩挨個磕頭,燃香燒紙錢。


    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自己的事情,此時的她才是真正難得地放鬆自我,就像跟長輩訴說自己的煩惱,說說自己的內心想法一樣,無所顧忌,什麽都能說。


    整整呆了一整天,說出了很多不能跟別人講的,心裏輕快許多,許韻寒才離開,下山回老宅準備給自己煮晚飯。


    青屯村三麵環山,位於山間峽穀平原,發源悠久,據說追本溯源,唐朝時期一位在朝廷權勢變遷受波及而獲罪被摘了官帽的大臣,曆經權勢起落人情冷暖後不願再入世,舉家搬遷至此定居。


    意在‘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其家人、奴仆、家臣世代繁衍,慢慢就形成了如今的青屯村。


    在靠近山麓下,有條由各個山上留下雪雨水匯聚而成的河流,當地人稱之為青河。


    村裏房屋建築大多沿河流而建,百十戶人家,每到清晨傍晚時分,都能看到陣陣炊煙於河流各處緩緩升起。


    村子地理位置有些偏僻,村裏孩子到了上學的年紀後,都要走五六裏去縣裏的學校讀書,幸好現在經濟條件好些了,大多村民還是能夠給孩子買輛自行車代步。


    現在村子裏的人家,條件好些就都離開,去外麵經濟好的地方了。村裏人戶越來越少,且多少老弱婦幼,壯勞力都外出打工養家糊口。


    “這不是小寒麽,什麽時候回來的呀?”


    剛走到山腳,就碰到熟人,同一個村子的王嬸子,正拿著個鋤頭,照料田裏莊稼。


    “王嬸兒好,我昨天剛回來,那會兒忙著把屋子打掃打掃,就沒得空去看您。正說今天就去看看您和二丫呢,我叔現在還在縣裏做工呢吧?”


    許韻寒略顯親熱地上前和王大嬸話家常,王嬸兒是她成了孤兒後,為數不多真心關心她的,她還在老家的時候,王嬸兒總時不時給她送個吃食,衣服什麽的。


    其實王大嬸自己家,經濟可以說有些困難,卻還能這樣幫她,這份恩情許韻寒一直記在心裏。


    許韻寒家其實是個外來戶,她爺爺在民國初期搬來定居在青屯村,後和鄰村的她奶奶結婚生下她爸。


    她爺爺說,她家做的活計是見不得光的,隻有在這種‘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才有命活。


    外來戶總有些尷尬,就算在這兒生活了幾十年,村裏人也不會拿你當自己人,你也無法融入,也幸虧許家特殊,也樂於獨來獨往。


    不過可就苦了成了孤兒後的許韻寒,所以對於當時給予了她溫暖關懷的王大嬸家,她每次回來都一定會拎著買好的禮物上門拜訪。


    “走走走,小寒到家裏吃飯,今天你叔正好要回家。二丫上高中了,這暑假都要上什麽補課班,不過下午就回來。”


    很久沒見許韻寒的王大嬸很高興,農活兒也不幹了,拉著她就要回家。


    “走,上大嬸兒家,我給你做你喜歡吃的小蘑菇炒肉,趕明兒我再上山給你摘一筐蘑菇,帶回城裏吃,能省點兒是點兒,這城裏啥都要花錢啊。”


    “對了,今天你叔回來,正好讓他晚上去釣黃鱔,明天就給你做爆炒鱔片。”


    “謝謝王嬸兒,王嬸兒,你對我真好。”


    許韻寒心頭一暖,也就王嬸兒會這樣關愛她,當下也沒再客氣,笑嗬嗬地挽著王嬸兒胳膊,往王家走。


    當夜傍晚。


    “不要客氣啊,小寒,你王嬸兒可是專門給你做的呀。”


    王叔酌了一口白酒,笑眯眯地說。


    “嗬嗬,我哪次來客氣了?!我這臉皮呀,不薄。叔,這酒夠不夠勁兒?”


    這酒是許韻寒有次跑外省出差買的,當地人自製的,後勁很大,就想著喜好高度酒的王叔買了幾瓶。


    “不錯不錯,現在很難買到這種勁兒大味道又醇厚的白酒了。都兌了水又加東西的。”


    說話間王大叔連連喝了好幾杯。


    “哎喲,再好喝你也悠著點喝呀,喝急了傷身,先墊吧墊吧點兒菜。”


    王嬸兒伸手阻了阻企圖繼續倒酒的王大叔。


    “哈哈,小寒姐,你看我爸樂得跟什麽似的,還用問他酒怎樣麽。小寒姐,你這次回來呆多久啊?”


    王嬸兒閨女,王曉萍,小名二丫問道。


    “估計要待上一段時間了,京城的工作沒了。”


    許韻寒也不瞞王家幾人,再說住上一段時間也瞞不住。


    “小寒啊,那李宇也沒啥好,回頭嬸兒給你介紹比他強百倍的對象。”


    說完抬頭一看,三人神色都有些怪怪的,王嬸兒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說道,


    “啊?”


    許韻寒楞了,怎麽扯到這個話題了?!


    “小寒姐,村裏現在都傳遍了,說是李宇把你甩了,找了個廠長的女兒。趙大媽還到處說你命硬克人,命理帶衰,李宇和你在一起沒出路,和廠長女兒在一起立馬就當車間主任了,還說……”


    二丫見她不明白怎麽回事,呱呱呱一口氣兒連聲說道。


    “就你話多,這麽多菜都堵不住你嘴。”


    王大嬸瞪了二丫一眼,還伸手夾了筷子菜在她碗裏。


    “我這不是替小寒姐不值嘛。”


    二丫嘀咕了句,王大嬸又一瞪眼,她才沒吭聲吃飯。


    “王嬸兒,我沒事兒,李宇的事我早知道了,隻是沒想到大家這麽快都知道了。至於我工作的事兒也和李宇的事沒關係,我早就想換個工作的,當記者工作忙,也不穩定,再上了年紀也幹不了這工作。”


    許韻寒再三表示自己對李宇這事兒不是很在意,王嬸兒一家安心了些,飯桌氣氛才恢複歡快。


    “你們知道牛家那大兒子吧,那家夥,可發大財了,真是走了狗屎運。他們那工地這幾天打樓盤地基,竟然挖出了好些古董,當時工地上的那幾個人都私自拿了那裏麵的東西,牛家那兒子就在其中,也撿了一件。前天跟我喝酒,喝高了,跟我說的,說是賣了兩萬呢!”


    說到這兒王大叔咂巴咂巴嘴,語氣十分羨慕。


    “兩萬塊錢啊,我得做多久活兒才能掙上啊,好嘛,人家撿個破爛就白得兩萬。”


    王大叔喝高了,就有些話嘮,什麽話都往外掏,估計那牛家大兒子也是這麽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的。


    “二丫,來搭把手,扶著你爹去躺躺,就是一酒鬼,真是,我還就不信了,什麽地裏埋的玩意兒能賣兩萬。”


    這是王大嬸總結的生活經驗,對自家男人酒後說的話從來都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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