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哥哥姐姐們，老媽的信就相對正式和嚴肅了不少。
前幾張基本都說明了最近精鹽在東都賣的不錯，而且有暗衛盯著，也沒人敢在天子腳下明目張膽的屯鹽。
畢竟現在這精鹽的數量還是不夠多，若是有人大量囤積的話，肯定是能被發現的。
可若是等到多了之後再屯，反而也沒有必要了，所以那邊反而老實不少。
到了後麵，則是畫風一轉，開始聊起了家常，對女兒的關心溢於言表，也說明了自己在外過年，要記得照顧自己。
同時還叮囑她沒事了可以多去青州城裏逛逛，再怎麽說也是個大姑娘了，若是因練兵整天跟一幫大老爺們混在一起，難免會變得太過漢子了。
看到那字裏行間透露出來的一絲無奈，李月辰會心一笑，忍不住吐了一下舌頭。
這個老媽雖然表麵上總是一副波瀾不驚而且心狠手辣的模樣，但似乎在這種時候與正常的母親沒什麽區別。
而李月辰似乎也透過這封信，看到了母親下筆之時的模樣。
想來如今的工作應該比之前輕鬆了不少，她的字跡看起來一點都不著急，反而像是在做完所有工作之餘，趁著午後的悠閑時光，泡一杯熱茶放在身邊，然後緩緩寫下了對女兒的思念。
……
看完了母親的信，她並沒有急著去看上官婉兒的，而是靠著椅背，雙腿互相交叉著搭在桌麵上，看著窗外的景象發呆。
冬天的北方景色實在太夠單一，再加上這裏是海邊，沒什麽植物，看過去也隻是白茫茫一片還未融化的積雪。
看著那白茫茫的雪堆，李月辰忍不住想起了小時候一家人堆雪人，打雪仗時候的事情。
隻是如今，恐怕一家人很難再這麽聚集起來玩耍了吧……
回憶了一會兒之後，她捧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呼出了一股熱氣。
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李月辰才拿起桌子上最後一封信，上官婉兒的。
趁著太陽還在天上掛著，光線充足，趕緊看完的好，不然一會兒黃昏時分光線太暗，容易損傷視力。
“當殿下看到這封信之時，肯定能明白，婉兒正在思念著殿下！分別已有數月，然婉兒內心之中仍時常感覺不夠真切……夜晚入睡之時，似乎總能感覺到殿下仍然在身邊……”
一上來就看到這麽一句話，李月辰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個形容看起來就像公主府裏鬧鬼了一樣。
不過好在用詞上似乎沒有之前那幾封信那麽肉麻了，相對來說還會好一點。
說真的，前麵幾封信那種肉麻感，都讓李月辰認為她是不是會有病嬌潛質……
或許也是因為快要過年了，寫這封信的時候明顯心情不錯，同樣也很瑣碎，說了很多工作和生活中的事情。
感覺就像是一本日記一樣，有些嘮叨，但也溫馨。
看著信的李月辰臉上的笑容從頭到尾都沒有消失過，甚至時不時的還會伸出粉紅色的舌頭舔舔嘴唇。
當小荷拿著一個燒開的熱水壺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李月辰躺在椅子上，毫無形象的在桌子上搭著雙腿。
左手拿著信，右手玩著自己的頭發，臉上掛著笑容，還時不時伸出舌頭舔嘴唇……
“咳！”
“嗯？”李月辰抬起頭，看到她手裏冒著熱氣的水壺點點頭，“放下吧！”
小荷答應一聲，放下水壺道：“殿下，馬上黃昏了，是否……”
“嗯，我知道。”李月辰答應一聲，“今夜跟將士們相聚，你早些回去歇息吧，我可能隨他們玩鬧一會兒。”
小荷連忙答應一聲，轉身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雖然說她是公主的貼身侍女，但一個女人擠在一幫大老爺們中間，雙方肯定都會很別扭。
她跟王無瓊是不同的，她不穿軍裝，跟士兵們也沒有任何共同語言，本質上不是一路人。
而王無瓊雖然同樣是女人，但她是殿下的護衛，身手高強，而且有軍銜，那些士兵必然不可能把她當成普通女子來對待。
等她出去之後，李月辰又恢複了剛才那副樣子，看完了這封信的最後兩句話，將這封信輕輕放在了桌子上。
雖然已經看完了，不過她的視線仍然盯著桌子上的紙張發呆，良久之後才輕輕一笑，自言自語道：“被思念的感覺也不錯啊……”
……
入夜，營區食堂裏麵，留下來的士兵們將桌子擺開，中間騰出了一大塊地方，留給表演節目的人。
士兵們則是呈扇形包圍著這塊空地，一邊吃一邊看著麵前的人表演。
李月辰坐在最中間的位置上，一幫高級軍官圍坐在身邊，看著麵前一臉複雜的耿雲強。
因為被命令要表演節目，但他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表演些什麽比較好，此時正一臉糾結的站在空地上。
他抬頭掃視一圈，無論是軍官還是士兵都一副想笑但是不敢笑的表情，不少人甚至憋紅了臉蛋。
在這裏敢明目張膽的笑他的，也就隻有公主殿下了。
不出意外的，此時的公主對著她揚了揚下巴，讓他趕緊的，別浪費時間。
食堂裏雖然點了數不清蠟燭，但跟真正的白熾燈還是比不了的，光線多多少少有點昏暗，人臉上陰影很重。
而此刻的李月辰正好背對著不少拉住，身邊的燭光也不是很多，所以她的臉看起來格外陰沉。
雖然是在笑著，但從耿雲強的視角看過去，總有一種忍不住要殺人的感覺。
他微微一愣，隨後連忙大聲匯報道：“今日準備不及，我打一套拳吧！”
說著，真就擺開架勢，紮了個馬步，隨後開始打起了拳。
坐在正前方的李月辰一隻手撐著下巴，隨意的欣賞著。
實際上，這個年代的武術並不好看，很多在後世鼎鼎大名的太極之類的都還沒有形成，也沒什麽具體的套路，所以觀賞性很低。
單純看著的話，其實挺無聊的。
很快，士兵們就擺出了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忍不住跟旁邊的戰友竊竊私語起來。
表演的耿雲強更是忍不住興趣缺缺，突然收起了架勢，對李月辰旁邊的幾個軍官招了招手：“這樣，你們幾個，來跟我過過手！”
“這……不合適吧？”幾名軍官都下意識的後退了一點，心中想著不會是因為被殿下整了不爽所以拿他們出氣吧？
“別廢話！快來！”耿雲強一邊招手一邊扭著脖子，“正好也很久未動手了，該活動一下了。”
李月辰突然露出了一個微笑：“那要不，我陪你活動活動？”
這句話一出，耿雲強微微一愣，隨後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殿下莫要說笑，莫說我，就算我等全部加起來，又豈是殿下對手？”
“當然不出全力！”李月辰緩緩抬起左手，臉上帶著微笑，“我隻用左手！並且，若是你能讓我移動一步，本宮便答應你個要求……任何要求！”
聽到這句話，耿雲強有些心動。若是能贏，豈不是能直接讓殿下給自己升個將官？
當初組建千牛衛的時候就有規定，將官都是由皇帝授銜的！若是能得到一次這樣的待遇，那他耿家可就發達了呀！
如今他已經是個大校，距離少將隻有一步之遙啊！
目前這套體係之下，也就隻有李月辰這麽一個上將，並且可能會是以後唯一一個如此年輕的上將。
若按照正常流程來說，耿雲強想要成少將，至少還需要立下足夠大的戰功，或者是慢慢熬資曆才行。
如今他已經四十出頭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五十歲之前升個將官。
但現在眼前就有個機會！
經過了幾秒鍾的思想鬥爭之後，耿雲強抬起頭：“那屬下便得罪了！”
“好！勇氣可嘉！”
李月辰站起身，從桌子後麵走了出來，在距離他兩米遠的地方站定。
隨後她將右手背在身後，雙腳一前一後擺開，伸出左手對著他：“放心進攻，本宮不會一拳砸過去的！”
耿雲強一臉凝重的點點頭，緩緩走了過來。
士兵們一看熱鬧起來了，紛紛全神貫注的盯著眼前的兩人，其實主要是盯著李月辰。
這批新兵當初還是府兵的時候，就聽說過這位公主戰鬥力高超，但具體高到什麽程度，他們卻沒有親眼見過。
但有不少士兵都見過李月辰的武器，尤其是那兩柄錘子，甚至不少人嚐試著拿起來過。
能將那種重量的武器單手掄起來，已經是無法想象的事情了。
所以此刻他們都盯著公主，生怕錯漏一點細節。
耿雲強猛地前跨一步，揮拳向她打了過來！
他曾經是李月辰的護衛，跟隨她參加過多次戰爭，對她的實力很了解，所以這一下並沒有留手，完全用上了全力。
然而李月辰隻是輕輕抬手，“啪”的一下便將他的拳頭握在手中，而她的胳膊和手腕甚至都沒有一絲抖動！
“嗯，力道還行！再來！”李月辰鬆開手，輕輕將他推了出去。
“是！”
或許是因為好久沒動彈了，耿雲強也變得有點興奮了，調整了一下姿勢，再度向她打了過來。
……
十分鍾後，耿雲強氣喘籲籲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
而李月辰則是伸著懶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心中暗道，差不多算是微微熱了個身吧。
平心而論，耿雲強的戰鬥力其實相當不錯了，但在李月辰這種人形猛獸麵前還是有點不夠看。
士兵們不停的歡呼著，雖然沒看到公主的具體戰鬥力，但剛剛她真的在耿雲強的強烈進攻下一步都沒有移動過。
並且現在看起來都沒有累了的跡象，已經能夠從側麵證明她的戰鬥力高超了。
幾個士兵甚至互相討論著公主若是全力出手該有多厲害。
旁邊的一名軍官忍不住笑了起來：“當初殿下十二三歲之際，便已經能以一敵十……如今，莫說十個人了，就算是十頭熊在殿下麵前估計都未必能贏。”
李月辰坐下來笑了笑：“還別說，本宮的確跟白熊搏鬥過，不過十頭誇張了些，兩三頭的話，還是有些把握的。”
聽到這句話，坐著比較近的士兵們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能做到手格猛獸，這戰鬥力跟他們已經不在一個層次上了，簡直就是神仙！
正準備繼續聊天，卻見李月辰擺了擺手：“好了，今日除夕，不聊那些打打殺殺的。後麵的，表演節目去！”
老大發話了，原本燃燒著八卦之心的將士們也不得不放下心中的好奇，開始按照順序上去表演節目。
這個年代娛樂實在貴乏，所以這些節目都極其平庸。
唱歌的跑調嚴重，比劃的拳腳功夫也一般，還有個自認為字寫的不錯表演書法的，那字跡……確實比五歲時的上官婉兒要強一點。
還有搞滑稽表演的，扮醜的，甚至還有個上來念經的！
這年代娛樂確實貴乏，相聲小品之類的概念都還沒形成，能做到這種程度確實已經算不錯了。
但看著周圍將士們不斷起哄的亂哄哄的吼聲，李月辰還是覺得挺開心的，最起碼這個時代，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確實要近不少。
吃的差不多了，李月辰對耿雲強低聲道：“今晚，拿些酒過來吧，注意不能喝多，明早鼓聲過後若是有一人缺席，唯你是問！”
原本正因為無法突破殿下單手防禦而有些失落的耿雲強聽到之後一臉驚喜的用力點頭：“殿下放心！下官保證管好他們！”
不一會兒，當小推車拉著酒壇子過來的時候，將士們都還沒反應過來。
耿雲強大聲宣布：“每人隻有一碗！誰若是多飲一口，軍法處置！”
將士們顯示一愣，隨後便齊齊爆發出一陣巨大的歡呼聲，差點把房頂都掀翻了。
坐在最前麵的李月辰都忍不住抬手捂著耳朵，等他們吼完之後才放下手。
王無瓊有些不解：“殿下為何又……”
“軍人也是人，他們同樣有情緒有欲望，該放鬆的時候，也應該好好休息一下。”李月辰微微笑了笑，“你若是饞了，也去倒一碗喝吧！”
“謝殿下！不過……殿下呢？”
“嗯……給我倒半碗吧。”
前幾張基本都說明了最近精鹽在東都賣的不錯，而且有暗衛盯著，也沒人敢在天子腳下明目張膽的屯鹽。
畢竟現在這精鹽的數量還是不夠多，若是有人大量囤積的話，肯定是能被發現的。
可若是等到多了之後再屯，反而也沒有必要了，所以那邊反而老實不少。
到了後麵，則是畫風一轉，開始聊起了家常，對女兒的關心溢於言表，也說明了自己在外過年，要記得照顧自己。
同時還叮囑她沒事了可以多去青州城裏逛逛，再怎麽說也是個大姑娘了，若是因練兵整天跟一幫大老爺們混在一起，難免會變得太過漢子了。
看到那字裏行間透露出來的一絲無奈，李月辰會心一笑，忍不住吐了一下舌頭。
這個老媽雖然表麵上總是一副波瀾不驚而且心狠手辣的模樣，但似乎在這種時候與正常的母親沒什麽區別。
而李月辰似乎也透過這封信，看到了母親下筆之時的模樣。
想來如今的工作應該比之前輕鬆了不少，她的字跡看起來一點都不著急，反而像是在做完所有工作之餘，趁著午後的悠閑時光，泡一杯熱茶放在身邊，然後緩緩寫下了對女兒的思念。
……
看完了母親的信，她並沒有急著去看上官婉兒的，而是靠著椅背，雙腿互相交叉著搭在桌麵上，看著窗外的景象發呆。
冬天的北方景色實在太夠單一，再加上這裏是海邊，沒什麽植物，看過去也隻是白茫茫一片還未融化的積雪。
看著那白茫茫的雪堆，李月辰忍不住想起了小時候一家人堆雪人，打雪仗時候的事情。
隻是如今，恐怕一家人很難再這麽聚集起來玩耍了吧……
回憶了一會兒之後，她捧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呼出了一股熱氣。
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李月辰才拿起桌子上最後一封信，上官婉兒的。
趁著太陽還在天上掛著，光線充足，趕緊看完的好，不然一會兒黃昏時分光線太暗，容易損傷視力。
“當殿下看到這封信之時，肯定能明白，婉兒正在思念著殿下！分別已有數月，然婉兒內心之中仍時常感覺不夠真切……夜晚入睡之時，似乎總能感覺到殿下仍然在身邊……”
一上來就看到這麽一句話，李月辰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個形容看起來就像公主府裏鬧鬼了一樣。
不過好在用詞上似乎沒有之前那幾封信那麽肉麻了，相對來說還會好一點。
說真的，前麵幾封信那種肉麻感，都讓李月辰認為她是不是會有病嬌潛質……
或許也是因為快要過年了，寫這封信的時候明顯心情不錯，同樣也很瑣碎，說了很多工作和生活中的事情。
感覺就像是一本日記一樣，有些嘮叨，但也溫馨。
看著信的李月辰臉上的笑容從頭到尾都沒有消失過，甚至時不時的還會伸出粉紅色的舌頭舔舔嘴唇。
當小荷拿著一個燒開的熱水壺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李月辰躺在椅子上，毫無形象的在桌子上搭著雙腿。
左手拿著信，右手玩著自己的頭發，臉上掛著笑容，還時不時伸出舌頭舔嘴唇……
“咳！”
“嗯？”李月辰抬起頭，看到她手裏冒著熱氣的水壺點點頭，“放下吧！”
小荷答應一聲，放下水壺道：“殿下，馬上黃昏了，是否……”
“嗯，我知道。”李月辰答應一聲，“今夜跟將士們相聚，你早些回去歇息吧，我可能隨他們玩鬧一會兒。”
小荷連忙答應一聲，轉身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雖然說她是公主的貼身侍女，但一個女人擠在一幫大老爺們中間，雙方肯定都會很別扭。
她跟王無瓊是不同的，她不穿軍裝，跟士兵們也沒有任何共同語言，本質上不是一路人。
而王無瓊雖然同樣是女人，但她是殿下的護衛，身手高強，而且有軍銜，那些士兵必然不可能把她當成普通女子來對待。
等她出去之後，李月辰又恢複了剛才那副樣子，看完了這封信的最後兩句話，將這封信輕輕放在了桌子上。
雖然已經看完了，不過她的視線仍然盯著桌子上的紙張發呆，良久之後才輕輕一笑，自言自語道：“被思念的感覺也不錯啊……”
……
入夜，營區食堂裏麵，留下來的士兵們將桌子擺開，中間騰出了一大塊地方，留給表演節目的人。
士兵們則是呈扇形包圍著這塊空地，一邊吃一邊看著麵前的人表演。
李月辰坐在最中間的位置上，一幫高級軍官圍坐在身邊，看著麵前一臉複雜的耿雲強。
因為被命令要表演節目，但他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表演些什麽比較好，此時正一臉糾結的站在空地上。
他抬頭掃視一圈，無論是軍官還是士兵都一副想笑但是不敢笑的表情，不少人甚至憋紅了臉蛋。
在這裏敢明目張膽的笑他的，也就隻有公主殿下了。
不出意外的，此時的公主對著她揚了揚下巴，讓他趕緊的，別浪費時間。
食堂裏雖然點了數不清蠟燭，但跟真正的白熾燈還是比不了的，光線多多少少有點昏暗，人臉上陰影很重。
而此刻的李月辰正好背對著不少拉住，身邊的燭光也不是很多，所以她的臉看起來格外陰沉。
雖然是在笑著，但從耿雲強的視角看過去，總有一種忍不住要殺人的感覺。
他微微一愣，隨後連忙大聲匯報道：“今日準備不及，我打一套拳吧！”
說著，真就擺開架勢，紮了個馬步，隨後開始打起了拳。
坐在正前方的李月辰一隻手撐著下巴，隨意的欣賞著。
實際上，這個年代的武術並不好看，很多在後世鼎鼎大名的太極之類的都還沒有形成，也沒什麽具體的套路，所以觀賞性很低。
單純看著的話，其實挺無聊的。
很快，士兵們就擺出了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忍不住跟旁邊的戰友竊竊私語起來。
表演的耿雲強更是忍不住興趣缺缺，突然收起了架勢，對李月辰旁邊的幾個軍官招了招手：“這樣，你們幾個，來跟我過過手！”
“這……不合適吧？”幾名軍官都下意識的後退了一點，心中想著不會是因為被殿下整了不爽所以拿他們出氣吧？
“別廢話！快來！”耿雲強一邊招手一邊扭著脖子，“正好也很久未動手了，該活動一下了。”
李月辰突然露出了一個微笑：“那要不，我陪你活動活動？”
這句話一出，耿雲強微微一愣，隨後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殿下莫要說笑，莫說我，就算我等全部加起來，又豈是殿下對手？”
“當然不出全力！”李月辰緩緩抬起左手，臉上帶著微笑，“我隻用左手！並且，若是你能讓我移動一步，本宮便答應你個要求……任何要求！”
聽到這句話，耿雲強有些心動。若是能贏，豈不是能直接讓殿下給自己升個將官？
當初組建千牛衛的時候就有規定，將官都是由皇帝授銜的！若是能得到一次這樣的待遇，那他耿家可就發達了呀！
如今他已經是個大校，距離少將隻有一步之遙啊！
目前這套體係之下，也就隻有李月辰這麽一個上將，並且可能會是以後唯一一個如此年輕的上將。
若按照正常流程來說，耿雲強想要成少將，至少還需要立下足夠大的戰功，或者是慢慢熬資曆才行。
如今他已經四十出頭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五十歲之前升個將官。
但現在眼前就有個機會！
經過了幾秒鍾的思想鬥爭之後，耿雲強抬起頭：“那屬下便得罪了！”
“好！勇氣可嘉！”
李月辰站起身，從桌子後麵走了出來，在距離他兩米遠的地方站定。
隨後她將右手背在身後，雙腳一前一後擺開，伸出左手對著他：“放心進攻，本宮不會一拳砸過去的！”
耿雲強一臉凝重的點點頭，緩緩走了過來。
士兵們一看熱鬧起來了，紛紛全神貫注的盯著眼前的兩人，其實主要是盯著李月辰。
這批新兵當初還是府兵的時候，就聽說過這位公主戰鬥力高超，但具體高到什麽程度，他們卻沒有親眼見過。
但有不少士兵都見過李月辰的武器，尤其是那兩柄錘子，甚至不少人嚐試著拿起來過。
能將那種重量的武器單手掄起來，已經是無法想象的事情了。
所以此刻他們都盯著公主，生怕錯漏一點細節。
耿雲強猛地前跨一步，揮拳向她打了過來！
他曾經是李月辰的護衛，跟隨她參加過多次戰爭，對她的實力很了解，所以這一下並沒有留手，完全用上了全力。
然而李月辰隻是輕輕抬手，“啪”的一下便將他的拳頭握在手中，而她的胳膊和手腕甚至都沒有一絲抖動！
“嗯，力道還行！再來！”李月辰鬆開手，輕輕將他推了出去。
“是！”
或許是因為好久沒動彈了，耿雲強也變得有點興奮了，調整了一下姿勢，再度向她打了過來。
……
十分鍾後，耿雲強氣喘籲籲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
而李月辰則是伸著懶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心中暗道，差不多算是微微熱了個身吧。
平心而論，耿雲強的戰鬥力其實相當不錯了，但在李月辰這種人形猛獸麵前還是有點不夠看。
士兵們不停的歡呼著，雖然沒看到公主的具體戰鬥力，但剛剛她真的在耿雲強的強烈進攻下一步都沒有移動過。
並且現在看起來都沒有累了的跡象，已經能夠從側麵證明她的戰鬥力高超了。
幾個士兵甚至互相討論著公主若是全力出手該有多厲害。
旁邊的一名軍官忍不住笑了起來：“當初殿下十二三歲之際，便已經能以一敵十……如今，莫說十個人了，就算是十頭熊在殿下麵前估計都未必能贏。”
李月辰坐下來笑了笑：“還別說，本宮的確跟白熊搏鬥過，不過十頭誇張了些，兩三頭的話，還是有些把握的。”
聽到這句話，坐著比較近的士兵們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能做到手格猛獸，這戰鬥力跟他們已經不在一個層次上了，簡直就是神仙！
正準備繼續聊天，卻見李月辰擺了擺手：“好了，今日除夕，不聊那些打打殺殺的。後麵的，表演節目去！”
老大發話了，原本燃燒著八卦之心的將士們也不得不放下心中的好奇，開始按照順序上去表演節目。
這個年代娛樂實在貴乏，所以這些節目都極其平庸。
唱歌的跑調嚴重，比劃的拳腳功夫也一般，還有個自認為字寫的不錯表演書法的，那字跡……確實比五歲時的上官婉兒要強一點。
還有搞滑稽表演的，扮醜的，甚至還有個上來念經的！
這年代娛樂確實貴乏，相聲小品之類的概念都還沒形成，能做到這種程度確實已經算不錯了。
但看著周圍將士們不斷起哄的亂哄哄的吼聲，李月辰還是覺得挺開心的，最起碼這個時代，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確實要近不少。
吃的差不多了，李月辰對耿雲強低聲道：“今晚，拿些酒過來吧，注意不能喝多，明早鼓聲過後若是有一人缺席，唯你是問！”
原本正因為無法突破殿下單手防禦而有些失落的耿雲強聽到之後一臉驚喜的用力點頭：“殿下放心！下官保證管好他們！”
不一會兒，當小推車拉著酒壇子過來的時候，將士們都還沒反應過來。
耿雲強大聲宣布：“每人隻有一碗！誰若是多飲一口，軍法處置！”
將士們顯示一愣，隨後便齊齊爆發出一陣巨大的歡呼聲，差點把房頂都掀翻了。
坐在最前麵的李月辰都忍不住抬手捂著耳朵，等他們吼完之後才放下手。
王無瓊有些不解：“殿下為何又……”
“軍人也是人，他們同樣有情緒有欲望，該放鬆的時候，也應該好好休息一下。”李月辰微微笑了笑，“你若是饞了，也去倒一碗喝吧！”
“謝殿下！不過……殿下呢？”
“嗯……給我倒半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