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閣老的幹預下,周妍也和史一鳴和離了,回周府後無聲無息住在這個小偏院裏已經兩年有餘。


    又是一個賈迎春!好在她比賈迎春還好了那麽一點點,至少自己家人讓她和離並把她接了回來。但一輩困在那個小院裏,說不定比死了還難受,怪不得她的目光像死水一樣沉靜,生活沒了指望眼神還能靈動嗎?


    周妍聽了江又梅的勵誌故事卻驚訝得不得了。一個寡婦還帶了個兒,竟然能靠自己的奮鬥掙下一大片家業。喃喃地說道,“江妹妹真能幹,我就不行了,人蠢笨又沒見識,隻有窩在這個沒溫的小院裏挨著日等死了。”


    江又梅不讚同地說,“誰說你蠢笨又沒見識了?蠢笨咋能做出這麽好吃的點心?”這是她的真心話,原居民能做到這個水平已經非常不錯了。


    周妍開心地說,“真的嗎?我做的點心真的不錯嗎?”接著又歎了口氣,聲音也隨之低沉下來,“我原來在史家日難過,就隻有鼓搗這些不去想那些槽心事。回來後在那個小院裏日同樣沒盼頭,也隻有做些這個打發時日了。”江又梅壞壞地想,如果周大夫人知道自己幹了這些事,會不會恨自己多事。


    轉眼到了月八日,經過反複琢磨和試驗,江又梅做的彌猴獻桃外形幾乎已經同後說的一樣了。因為食材的原因味道還是差強人意,隻有等著去南蠻小國找水果的人回來了。


    江又梅該做的都做到了。在找水果的人回來之前再繼續做也是無用功。就跟周夫人說了想帶兒出去玩一天。周夫人卻覺得都快到祝壽的日了,還是要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怎樣做好蛋糕上,並不同意他們分心出去玩。


    江又梅隻有說她想去西山報國寺燒香。保佑她這次的作大獲成功。


    這個理由周夫人就不好再阻止了,隻有同意他們去。


    本來江又梅是想去江大車家的。但找了這個理由後也隻有去報國寺了。第二天一大早,江又梅母及周氏母帶著狗崽、花花高高興興就出了門。周府還專門派了輛車,幾人上了車向西駛去。


    兩個小屁孩掀開簾驚奇地看著外邊,現在時辰尚早。寬闊的街道上行人不多,但吆喝聲還是此起彼伏。


    馬車跑了半個時辰來到效外西山下麵,馬車上不去,車夫就在下麵等著。他們四人兩狗就往山上爬去。此時天氣涼爽,春風和煦,遊人也不多。兩條狗跑在最前麵,緊跟著是兩個小娃,江又梅和周氏跟在後麵。狗吠聲和孩童的笑鬧聲響徹山林,讓江又梅的心情更好了,小院裏煩悶。還是喜歡這廣闊的天地與自由。


    山內奇鋒異石,鬆樹隨著山巒起伏而高低錯落,山澗、清泉、瀑布隨處可見。景色著實秀美。他們走走停停,碰到風光特別好的地方還要住足多待上片刻。


    大概過了一個多時辰就到了報國寺,寺廟是不許牲畜進大殿的。江又梅囑咐小包把狗管好,不許大聲喧嘩,自己和周氏進殿燒了香,添了五兩香油錢。


    前世江又梅並不信佛,去寺院純屬觀光。現在自己都穿越了,還隨身帶清泉,家裏又有虎娘那樣的靈物。覺得五尺之內或許真的有神靈。所以每次燒香磕頭都是非常虔誠。


    出了大殿,又帶著兩個小兩條狗然繼續前行。來到一個涼亭。此時已經晌午,幾人坐著把帶的點心拿出來吃。亭在一個小山峰上。一側是懸崖峭壁,遠處山巒疊嶂,懸崖下麵有一個山澗,淙淙的流水聲像唱歌一般好聽。他們邊吃東西邊欣賞美景兼聽輕音樂,愜意無比。


    狗崽幾口吃完了自己的吃食,不耐煩在這裏看他們吃東西,一溜煙地跑了,小包趕緊跟著跑了過去。江又梅倒不擔心兒會丟了,有了這狗崽,弄不好從西山回蘇府的都找得到,何況花花還在這裏。就安心坐在亭裏等,二春正大口吃著點心,也沒跟著去。


    再說小包跟著狗崽跑過一段小就鑽進了一片竹林,穿過竹林便視野空曠起來,在一個八角亭內,有個老者正盤著腿坐在蒲團上對著一盆花說著什麽。


    狗崽一點也不客氣地跑了過去,侍候老者的小和尚要把狗攆走,一個老和尚擺了擺手,說道,“等它。”又朝狗崽招了招手,狗崽聽話地跑到他身邊。


    小包隨後跑了過來,看見一個身披袈裟,頭發、胡、眉毛全部都白完了的老和尚正用手順著狗崽的毛。


    一位老爺爺大概六十多歲,身材魁梧,長著一對豹眼,皮膚黑亮,灰白色的胡擋了半個臉。


    還有一位稍年輕些的爺爺也大概有六十歲左右,麵目俊朗,氣質卓越。


    小包便躬身作揖道,“這位大師、兩位爺爺對不起了,小的狗跑了過來,打擾了,我現在就把它帶走。”


    老尚擺了擺手說,“無妨,老納與此牲畜有些緣法。”說著繼續順著狗崽的白毛,狗崽竟溫順地趴著任他順,眼裏流露出無限的愜意。


    小包吃驚不已,狗崽除了自己和娘親可以這樣親近它,連宋家人都不肯輕易接近。而跟這個初次見麵的老和尚卻如此親近,著實令他費解。不過,他充分相信隻要狗崽願意親近的人肯定都是好人。


    兩個老頭都沒抬頭,看著麵前的那盆花。白麵爺爺難過地對老和尚說道,“通一大師,我這寶貝隻有你能救活了,我從府裏把它搬來,在這裏曬了半天陽,你就忍心不救?”


    “不是老納不救,是確實救不了。”老和尚說。


    “連你都救不了它,那它豈不隻有等死?”白麵老頭沉痛地說。


    老和尚撚著佛珠說道,“此話差異,你們俗界還講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納救不了的不見得別人就救不了。無論是人還是花,都有緣法,與此花有緣的不是老納。”


    />


    黑麵老頭也歎了口氣說道,“通一大師,你這話與我說了有幾年了吧?段時間眼見近我的病犯得越來越勤,也沒見治這病的人出現。哎,你不治病,卻偏偏還說啥緣法,此病自然有人會治,人在哪裏呀?”


    老和尚掐指算了算,又看了小包一眼了然地笑了笑,“稍安勿躁。”…


    白麵老頭急了,“如果再等上幾年,那我府裏那些寶貝還不得都死了?府裏那幾盆花死了也就死了吧,可如果這寶貝死了,哎喲,怎麽辦喲!”


    小包本來就是個熱心腸,再加上他其相信狗崽,對這位老和尚和兩位爺爺就有了莫名的好感,便說道,“白爺爺別急,我娘親鼓搗這些最在行了,我家裏好多花呀、樹呀、草呀的,都快死了,隻要我娘治一治病就好了咧。”


    小包話聲剛落,兩個老頭就抬起頭來,看到小包都愣住了。黑麵老頭雙目圓睜,驚詫地指著小包說,“這小娃,這小娃,”竟一下倒了下去,雙眼緊閉,臉色鐵青。


    小包嚇壞了,這跟外公當時的情況一模一樣。趕緊說,“你們等著,我去叫我娘親,我娘親有救命藥。”說著撒腿就跑,狗崽也跳起來跟著他跑去。


    小包跑出竹林穿過小,來到江又梅身邊氣喘籲籲地說,“娘親,娘親,竹林那邊有位爺爺犯病了,跟外公一樣的病,你快去救救他。”說完拉起江又梅就跑。


    江又梅忙一把他拉住,還不高興地說,“你這孩咋盡給娘找事,不管誰犯病了都找我治,那我還忙得過來嘛。咱家就那點藥,又不是用不盡的。”


    小包使勁地拉著江又梅說,“娘快點吧,再晚了就要出人命了。那黑爺爺犯病跟兒有關係,他一看到我,說了兩聲這小娃就倒下了。”


    還有這事?江又梅狐疑地起身跟著小包和狗崽延著一條山跑去,周氏母和花花也緊跟在後麵。


    幾人來到八角亭,看見一個老頭還躺在地上,旁邊的一個老頭和幾個人都圍著老頭急著要老和尚快點救人。


    白麵老頭著急地催促老和尚,“通一大師,這人命關天,還不快施救?”


    兩個青年人也給老和尚跪下說,“求大師救救老侯爺吧。”


    可老和尚一點都不著急,悠然地坐在那裏,說,“莫急,莫急,你們看救命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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