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林府擺了幾桌酒席,主子們在正院餐廳一桌,下人們在外院還擺了三桌。


    林昌祁說小包子如今是童生了,也可以喝點小酒。小包子聽了很是高興,還想喝爹爹的藍花雕。


    江又梅製止道,“那咋行,你還小,喝了那種烈酒會把腦袋醉壞的。別說你現在還隻是個童生,就是考上秀才、舉人了,隻要沒到十五歲,也是孩子。聽話,跟娘親一樣,喝點米酒就行了。”


    然後又嗔怪著林昌祁,“大爺也真是,咱們兒子是要考進士的,又不是軍裏那些莽漢家裏的糙小子。”


    林昌祁搖頭道,“小子又不是閨女,可不就要粗糙些,真真是慈母多敗兒。”


    小包子看到爹爹隻弱弱地說了兩句,也沒有繼續說服娘親的意思,隻得撅嘴喝起了米酒,不敢打藍花雕的主意了。


    江又梅又問,“大爺不是遣人來說下晌才回來嗎,咋這麽早就回了?”


    林昌祁道,“過會兒子我要見兩個重要的客人。”又囑咐道,“晚上,你讓廚房多弄些酒菜送到前院,菜要油水大些的。”


    飯後,林昌祁便急急去了外院書房見客。


    江又梅原本計劃是明日跟著陳之航一家一起回南山居,可林昌祁讓她帶著孩子去金州住幾天,說鄭院長讓小包子和小胖墩去金州,他想知道他們考試的具體情況,再根據情況給他們多講解講解。


    江又梅就想著去趟陳府,跟陳之航說說,讓小胖墩跟自己一起去金州。正好小包子和小丸子都想去看鯉魚娘娘,便把孩子帶上一起去。


    走之前。吩咐周氏領人弄些酒菜,再弄幾個紅燒肘子和梅菜扣肉這種肥肉多的菜。


    到了陳府,小胖墩領著小包子和小丸子去後院池塘看紅鯉魚,江又梅和陳之航在後麵跟著。江又梅說了鄭先生的意思。


    陳之航笑道,“那又隻有麻煩你了,讓冀兒跟著你們一起。我暫時去不了金州,要趕著回東河村辦件事。”沉吟了了下。又說。“大恩不言謝,我這個兒子能有如今的出息,你的功勞比我大。”


    江又梅笑起來。“看你說的,什麽大恩咧。當初我們孤兒寡母日子難過的時候,你幫了我們多少,我心裏都記著。……”


    怎麽一順嘴又說起了過去的事呐。江又梅趕緊住了嘴。


    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陳之航低聲說道。“這次回東河村,我,我就想去孫家提親,求娶孫芊芊。”


    江又梅一直盼望著陳之航快些成親。過上自己的幸福日子。但真的聽他說要娶另一個女人的時候,卻又是五味雜陳,頗多滋味湧上心頭。當然主要是替他高興。卻又夾雜了些許失落和其它的滋味。


    她笑道,“芊芊是個好女人。恭喜你。”


    陳之航又說,“若是順利,我想兩三個月內就把事辦了。年中,我又要去京城和膠東、江南等地,大概要等到年底才回得來。”


    他站定看著江又梅說,“這以後,我就是另一個女人的丈夫了,我,我……”


    他的眼圈似乎有些紅,抿了抿嘴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轉過頭緊走兩步,去趕前麵的三個孩子。等追到了孩子們,又成了溫爾的陳叔叔。


    小丸子拉著他的長袍撒嬌道,“陳叔叔,抱抱。”


    “好,叔叔抱。”陳之航笑著彎腰把小丸子抱了起來。


    江又梅則獨自跟在他們後麵來到池塘邊。


    雖然大紅鯉魚沒有跳起來,但鮮豔而修長的身影在水裏四處遊著,非常漂亮。這已經讓小丸子非常欣喜了。她不停地指著紅鯉魚大叫,“魚娘娘,魚娘娘。”叫完又向著紅鯉魚萬福道,“福,福,福。”


    逗得小包子和小胖墩大笑不已。


    江又梅娘三個回林家的時候,又多了一個小胖墩子和背著包裹的小廝小喜。


    回了正院,江又梅回屋收拾東西,幾個孩子在院子裏麵玩鬧。


    暮色四合,江又梅便讓周氏領著人去外院送酒菜,自己則帶著三個孩子在正院吃飯。


    不久,從外院回來的周氏來了正院餐廳,低聲對江又梅說道,“大奶奶,大爺見的客人是老佟掌櫃和小佟掌櫃。”


    江又梅一愣,問道,“你確認是吉福酒樓的兩個佟掌櫃?”


    “我不會看錯的。我進去的時候,小佟掌櫃也認出了我,還衝我點了點頭。”周氏遲疑地說道,“隻是,老佟掌櫃變化忒大了些,又瘦又老,一隻手隻剩了兩根指頭。若不是跟小佟掌櫃一起出現,我肯定認不出他就是老佟掌櫃。他們兩人都穿得破破爛爛的,像是好久沒吃飯一樣,大肥肉兩片兩片地往嘴裏送。”


    吉福酒樓是周家的產業,林昌祁怎麽會見那裏的掌櫃?而且那兩人還搞得那麽落破。江又梅很是納悶。


    雖然周家人不好,但江又梅對這叔侄倆的映像非常不錯。特別是老佟掌櫃,精明又不失厚道,生意做得好,對討生活的小老百姓也不錯,當初對她可是極關照的。


    飯後,小包子和小丸子鬧著要去外院見爹爹,江又梅不讓,“爹爹有事情要忙,你們別去添亂。”


    因為這個宅子不大,外院隻有兩個小跨院,一個是會客的地方,一個是外書房。小包子都是住在內院,就是正院隔壁的一個小院子內。他領著小胖墩回了自己的小院子,說是小院子是,其實就是一圈花草樹木圍了幾間廂房。


    把孩子們安頓好,江又梅拿出給林昌祁做的中衣做了起來。她和林昌祁及孩子們的中衣從來都是她親手做,是按前世睡衣的款式做的,穿著好看又舒適。


    不知怎的,江又梅竟是紮了幾次手。“哎喲”的叫聲讓顧氏心疼得要命,“哎喲,大奶奶快別做了。興許是念哥兒得了案首,你心裏高興,靜不來,就容易紮手。”


    江又梅笑著搖搖頭,還是固執地做著針線活。


    大概亥時林昌祁才回來。江又梅起身幫他脫了外衣問道,“大爺還吃點東西嗎?”


    “吃些吧,也餓了。”林昌祁道。晚飯時他基本沒動筷子,盡看著那叔侄兩個吃了。又拉住要出去的江又梅說,“你歇著,讓下人們去做。”


    旁邊的顧氏春花蓓紅便出去讓周氏做些吃食。


    房裏隻剩下兩個人了,江又梅問道,“大爺,那兩個佟掌櫃咋來了咱們家?”


    林昌祁道,“他們已經不是什麽掌櫃了,也早就離開了吉福酒樓。”


    江又梅一愣,“為什麽?像老佟那麽好的掌櫃可是不容易找。”


    林昌祁道,“幾個月前,老佟掌櫃被汙貪沒吉福酒樓的大筆銀錢,做假帳,被周振峰那個二杆子讓人剁掉了三根手指頭,又把他們叔侄攆了出來。”


    老佟掌櫃怎麽可能汙錢!江又梅抬起眼皮看了看林昌祁,也不知道這裏麵有沒有他的手筆。說道,“那他們現在為大爺所用了?”


    林昌祁笑道,“是,也不是。”


    看他不願意多說,江又梅又拿著中衣做起來。林昌祁卻是坐在她麵對一直看著她,那種眼神愣愣的直直的,讓江又梅這個老皮老臉的人都有些臉紅不好意思起來。


    江又梅瞪了他一眼,嗔道,“哪兒有你這樣看著人家的?”


    林昌祁笑笑,才把眼神轉向別處,不大一會兒,又轉過來盯在江又梅的臉上。


    江又梅被他盯得實在有些不好意思,便轉了轉身,側臉對著他。


    林昌祁嗬嗬笑了幾聲,說道,“阿梅,或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好——隻有我知道。”頓了一下,又來了個大拐彎,“不對,還有我爺爺和我爹也知道。”


    前半句雖然拗口,但聽著還像情話。後半句又把他爺和爹扯進來,真是不倫不類。江又梅有些哭笑不得,笑道,“莫名其妙的,大爺說什麽呐。”


    其實,江又梅對一些事情已經有了些揣測,但隻要林昌祁不明說,她也從來不問,樂得做一個不操心的簡單小女人。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是春花蓓紅端著托盤來了。


    周氏知道林昌祁的口味,做了一大碗香菇雞湯麵,又拌了盤陳皮兔丁,一盤蝦燜青豆。


    林昌祁到底是世家裏教出來的,雖然吃得快,卻依然優。不像小包子和小胖墩,吃快了,便顯得狼吞虎咽的。


    今晚月朗星稀,月光透過窗外怒放的臘梅照進雕花窗欞,屋內的紅木雕花家什若隱若現。一簾厚重的紅羅帳把朦朧的月光及浮動的暗香擋在了外麵,帳內春光一片。今夜的林昌祁非常特別,時而溫柔,時而狂野。


    嘴裏還時斷時續地念叨著,“阿梅……咱們還能活著……真好……”


    “……有了你……足了……”


    有了這樣的丈夫,自己也該知足了……


    江又梅就像插上翅膀的小鳥兒,被他引領著時而躍上雲端,時而跌落山崖……


    那種刺激的體驗是江又梅從來沒有過的……


    第二天起床了,她感覺嗓子還有些發幹,想起昨天夜裏,臉又紅了起來。林昌祁卻是混然不覺,把衣裳穿好、梳洗完後,就急著出去招呼小包子和小胖墩快些吃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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