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的蕭寒月,直接去了紫鸞殿,守在門口的人應該是接到了慕容殤的命令,所以一看帽簷下的臉,立刻什麽話都沒說就開了門。


    進門,蕭寒月就見到了跪在地上的桃麗人,發絲淩亂,滿麵狼狽。趕緊過去扶了人起來,開口著說:“哪個人這麽狠心,讓你跪著。”


    “皇後娘娘……”桃麗人抬頭,虛弱的說著話,“您回來了……”因為跪地太久,站起來腿酸得一陣踉蹌,蕭寒月趕緊將人架住,往椅子上扶。


    內屋聽見聲音的慕容殤,快步而出,正見著蕭寒月攙扶著桃麗人。


    蕭寒月瞄了慕容殤一眼,當他是路邊看膩的風景,一閃而過,對著空氣說:“一個大老爺們兒看見女人站不穩,也不說搭把手。”


    被人說教的慕容殤竊喜著,趕緊上前接了桃麗人,扶到了椅子上。


    這一幕平常夫妻的相處不由讓桃麗人看在了眼裏,說不嫉妒怎麽可能,隻是如今嫉妒中摻雜更多的是羨慕。


    羨慕這個女人能得到慕容殤的心,那麽難的事她都做到了。


    將人放好的慕容殤這才開口:“還知道回來,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有美食養著,有人照顧著,有好衣服穿,有金銀珠寶滿足虛榮心,一不小心就長胖了,什麽都不用做,也活的更懶了,人胖膽也肥了,不然臣妾減減肥好了,衣服都小了。”


    “第一次聽說膽肥是這麽來的,你還有多少歪理?”慕容殤自然又親昵的輕掐蕭寒月的臉,眼中根本沒有旁邊的人。


    一暼眼,蕭寒月見著桃麗人在旁的受傷,斜著嘴,擠鬥雞眼:“真理往往是掌握在少數人手裏,臣妾說的可不是歪理,句句實話,例如,臣妾現在餓了,不如一同到綴妍宮用早膳,就是句真切的實話。”


    鬆開了手,慕容殤被蕭寒月的鬼臉逗笑:“是啊,朕還忘了戲還沒完,吃飽了你們倆才有力氣受罰,準備走吧。”


    “還以為皇上打算就這麽算了,看來皇上沒這打算,那既然要算的清楚,罰之前談談獎勵吧!”


    “獎勵?私自出宮,你還要什麽獎勵?”慕容殤挑眉,看似咄咄逼人,其實隻是戲謔。


    “皇上哪看見臣妾私自出宮了?宮門記錄可沒有臣妾的名字。”料定慕容殤無從追究,蕭寒月開始耍賴。


    慕容殤不再深究,又掐上蕭寒月的臉,算是懲戒:“既然一夜都在宮中,那就何來獎?”慕容殤鬆了口。


    蕭寒月半蹲謝禮:“所有功過抵過,皇上的意思是不追究了,謝皇上與臣妾同流合汙。”


    兩人一來一往的對話,說的輕快。


    可桃麗人在旁越看心中越是冷清,原來……他們是如此的。


    終於知道他們倆在一起是如何相處的了,也終於知道為什麽皇上會將心落在蕭寒月身上了。


    這般態度輕鬆,這般彼此自在,可以打趣,可以耍賴,可以嬉笑,可以寬容讓步,隻一句話就明了對方的所有意思,這樣的皇上後宮誰見過,沒有一人,連太後都沒見過吧。


    “走吧,桃妃,我們去收拾收拾,好跟皇上去綴妍宮。”


    兩人進了後麵去,蕭寒月換上皇後的鳳服,而桃妃換成小太監的衣服,一行人再回綴妍宮正好可以一起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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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昨晚還是皇後和桃妃的對決,後不料皇上攪局,將桃妃軟禁於綴妍宮,剛形成的流言,大家都還在同情,或者幸災樂禍的時候,就被早晨皇上攜同皇後找桃妃用膳的消息蓋過了風頭。


    宮中一時對這奇怪的現象議論紛紛,有人覺得是桃妃傷了皇後,皇後醒後,就不計前嫌。


    當然也有人覺得可能是皇後想在皇上麵前表現自己的母儀天下,沒什麽大礙就原諒桃妃。


    就說後宮有哪個女人不想得到皇上的寵幸,原來以前的沒規矩不在乎都是裝的,隻是想引起皇上的注意,就這樣一時塵煙四起,雞血紛飛,又是新一輪的八卦周期在後宮開始了。


    流言翻飛,就綴妍宮這邊清淨,慕容殤用完膳就去了早朝,蕭寒月被口頭諭旨強行勒令著回紫鸞殿之前吩咐了人給桃妃配丫鬟。


    然後三人分道揚鑣,桃麗人在宮門處目送著慕容殤和蕭寒月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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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上,慕容殤一掃眼,見到閔尚書未上早朝,就知道蕭寒月昨晚去見了誰,下朝後立馬趕緊趕回紫鸞殿。


    進門見床幔低垂,悄悄的走過去,見蕭寒月埋在床鋪間睡的香甜,隻露著一張紅潤的臉在被子外麵,微微的呼吸是唯一的動靜,整個人恬靜的不可方物。


    看到這一幕的慕容殤狠下心抓著蕭寒月,也不管會不會把她弄醒,硬拖著人將她圈進自己的懷抱。


    蕭寒月悠悠然的睜開眼,見著慕容殤那張大臉,起床無力的伸著手想推開靠得太近的他。


    慕容殤笑的故意:“醒了?”


    蕭寒月揉了揉眼睛尖銳的回答:“別問我……你比我清楚。”他把自己弄醒了,還理所當然問開了。


    慕容殤幫蕭寒月順著每次起來都纏成一團的頭發:“還想睡嗎?陪你。”


    “把我弄醒就是跟我說要再陪我一起睡嗎?”真想給他一腳。


    慕容殤笑:“那……不如聊天。”


    明白了,他是有事找她,沒想到一時男性荷爾蒙作祟:“皇上……我還沒有梳洗。”蕭寒月擋住不規矩的手,撚起他的衣袖,丟到一邊去。


    “那又怎麽樣?”一個吻就那麽霸道落下,她已經是他的人了。


    慕容殤抓住蕭寒月無力反抗的手,在大白天與她交織出迤邐。


    ……


    “你快成昏君了。”蕭寒月看慕容殤在自己腰間的手,不無讚同挪著身子拉開兩人的距離說道。


    慕容殤把蕭寒月抓回自己的身邊:“為你樂意之至。”


    “皇上,天氣開始轉熱了,你不覺得貼在一起難受嗎?”慕容殤的性子轉變的太詭異了,讓她一時有些接受無能,他表現的簡直就像一個沒有戀愛經驗的小毛頭。天知道其實他後宮早就被填的滿滿當當了。


    “所以才要經常,習慣就好了。”慕容殤想貼的更是靠近,蕭寒月一把纏住他的發尾。


    “你打擾了我一個好覺……皇上!!”蕭寒月的起床氣還沒過去。


    “不也把我送給你了嗎?你還賺了。”


    ……倒吸一口涼氣。


    慕容殤這邊已經開始扳著蕭寒月的指頭,一個一個鬆開它們,然後親吻,肉麻的讓蕭寒月嗖的收回了手。


    去他媽的賺了,她吃虧還成占便宜了?


    “皇上……”警告的意味頗重,“臣妾想躲您,你確定能再找到臣妾?”再廢話,她就躲起來,讓他找不著。


    “昨晚見誰去了?”慕容殤被蕭寒月的威脅已經成了習慣,坐起身來,把蕭寒月也扶靠在他的胸膛。


    “皇上知道還問。”伸著懶腰,蕭寒月開始找自己的衣服。


    慕容殤抓了她的手,將衣服一件一件的幫她套上,蕭寒月初是吃驚,然後處之泰然的享受著被皇上伺候的殊榮。作為男人,他如果要獻殷勤,那就讓他去吧,而且她確實沒什麽力氣去一層一層的套那繁瑣得要死的衣服。


    “乖,想從你口中聽到,說說看,是不是朕想對了。”


    翻著白眼,蕭寒月任由慕容殤把自己的手塞進袖子裏:“你最恨的大臣。”


    慕容殤聽完,手下一滑,繼而哈哈大笑,爽朗的聲音響徹整個紫鸞殿,讓在外的人都能聽到,感覺到皇上的喜悅。


    “朕最恨的人,不該是你義父嗎!”慕容殤的話讓蕭寒月僵住了心。


    卻還是輕鬆的模樣:“有能力卻在一旁甩手看皇上的戲,能幫忙卻不幫忙,有權力又永遠不表態似是而非,就像隱藏的無藥可救的病一般,臣妾覺得比起明爭的對弈,皇上應該更恨暗鬥的隱患吧。”


    “說的好,不愧是朕的皇後,為了獎勵你,滿足你一個願望。”


    蕭寒月側目,願望?!曾經他給自己一個承諾,她用了,現在又給她一個願望,換了種說法,不過還是同樣性質。


    “皇上,開個茶話會如何!”蕭寒月建議著。


    “皇後,你又擅用願望,想好了再跟朕提要求。”慕容殤生了氣,氣蕭寒月永遠都對自己的付出隨意踐踏,氣她永遠都把他排在心門外,她已經是自己的女人了,就不能不要再對自己敷衍麽。


    “看來臣妾不盡心的要挾皇上,皇上還不開心?沒見過你這麽愛生氣的男人。”蕭寒月轉頭使勁掐慕容殤的臉,算報了早晨的仇。


    而慕容殤立刻平息了怒氣,這麽親昵的舉動,蕭寒月是第一次對自己,主動,他心裏一下樂開了花,嘴角不由的扯出完美的弧度,彰顯出最高的喜悅。


    “我喜歡你這麽對我。”慕容殤抓下蕭寒月的手,緊緊的包在自己的掌心。


    “……”受虐狂,下次用皮鞭伺候他。


    慕容殤動情的吻著蕭寒月的發,圈住了她的腰,蕭寒月輕輕的歎了口氣,將自己的手附上慕容殤的手背上,隻覺手後的人貼的更近,而手臂也圈的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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