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羅界天數十家頂級道統,加上同級別的一批修行世家,其中太清玄都門是公認的第一大勢力,占據著整整四塊大陸,還有數量眾多的零星領地和島嶼,勢力範圍還包括了部分天外星空中的某些資源星球。


    盡管元羅界天目前並無統一的勢力聯盟,隻有在遇到涉及整個世界的大事情時,各大勢力的話事人才會聚集到一起開會商議對策、協調一下彼此的行動立場。然而太清玄都門高層一直自視為整個大世界中理所當然的統治者,所有的道統與家族都應該服從他們的號令,否則就是大逆不道。


    “秦烽,你敢?!”


    君滄海根本沒有料到秦烽居然主動出手了,不由大怒,抬手一揮,無量金光簇擁著一張寶氣隱隱的紫青卷軸浮現,那卷軸迎風展開,化作一副波瀾壯闊的秀麗山河畫卷,抵擋住了倒卷而下的五道劍氣長河。


    大五行誅滅劍陣威力強悍絕倫,然而那畫卷卻極為堅韌,放出重重寶光抵擋住了劍氣長河的密集衝刷,甚至有反攻過來的趨勢。


    秦烽眼眸微凝,他還是頭一回看見可以抵禦五件絕品法寶轟擊的寶物,先前狩獵時這套劍陣可謂無往而不利,就是天仙級別的強者被劍陣困住,撐不了多久都得隕落。


    “狗膽!竟敢冒犯道儲?”


    周圍太清玄都門的長老們一個個驚怒交加,紛紛祭出法寶圍殺過來,秦烽肆無忌憚的舉動著實將這些眼高於頂的老家夥們刺痛了,若不將這個狂悖無禮的小子拿下挫骨揚灰,怎消他們心頭之恨?


    “秦烽,這是太清玄都門的至寶:聖元乾坤圖,也屬於遠古靈寶之一,而且是完整狀態的靈寶。”


    星暇放出玄元萬水化靈旗擋住長老們的攻勢,同時以神念悄悄對他說明著。


    原來如此,秦烽心裏了然,盡管隻是初品的靈寶,威能依舊不是絕品法寶能夠抗衡的,也就是君滄海修為有限,又是處在這詭闌秘境中,遠遠不能發揮出這件寶物的真正威能,否則現在秦烽可能已經落敗了。


    “哼!區區一個極天之境的小子,也敢冒犯太清玄都門的威嚴?”


    君滄海努力運轉法力,金光中的聖元乾坤圖冉冉擴散至方圓千丈大小,雲氣繚繞、宛如山嶽般籠罩下來:“秦烽,我要將你收進去永世鎮壓,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沛然無可抵禦的吸力,從聖元乾坤圖內部傳來,隻要被收納進畫中的萬裏山河間,就意味著被困在了它的領域國度中,再也難以翻盤。


    黃泉碧落璽飛旋著升上半空,放出千萬道明亮毫光,將長老弟子們的法寶盡數定住,然而那聖元乾坤圖隻是滯了一下,依舊不容抗拒地碾壓下來。


    秦烽臉色微變,他還是頭一回遇到黃泉碧落璽都對付不了的寶物,不過這東西品階更高,倒也不難理解。


    遠古靈寶,已經是可以覆滅大陸、摧毀星辰的殺器,足以鎮壓大教氣運的重寶,即便是神仙境界的強大存在,想要煉製一件這樣的寶物都得耗費數不盡的心血、曆時數萬載歲月才有可能成功。


    “有沒有辦法阻止它?”


    “五百億本源,我可以讓這靈寶失效三十息時間,或者你舍得耗費萬億本源,將黃泉碧落璽提升到遠古靈寶的層次,同樣可以對它起作用。”艦靈羽澶回應著。


    “我選前一種。”


    寶物升級也需要時間,緩不濟急。況且萬億本源的代價太誇張,自己進入秘境到現在,除去所有開支、賺到的本源都不足這個數,一下子全花出去,以後再遇到別的麻煩時就難辦了。


    “如你所願。”


    一重並不如何明亮的幽光自秦烽體內發出,輕盈地消弭了聖元乾坤圖的恐怖吸力,並將它一寸寸地頂回去。


    “什麽?”


    君滄海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原本這家夥已經在慶祝自己的勝利了,殊不知看起來已是窮途末路的秦烽卻還有著隱藏手段?


    “你們都該死!”


    壓力盡消的姬婉昕立即抓住機會反擊,手中的滄瀾劍爆發出凜冽劍光席卷而至,附近十餘個太清玄都門弟子猝不及防,慘叫連連、殘肢斷臂混雜著鮮血灑落一地。星暇不甘示弱,抓住機會祭出琉璃紫晶宮燈,大片紫火噴薄而出,將在場的弟子長老盡數困住。


    黃泉碧落璽揮灑出明亮毫光,禁錮住了所有法寶,大五行誅滅劍陣威力全開,一時間哀鴻遍野,就連那些半步天仙級的長老都扛不住無盡劍氣的肆虐。


    君滄海心痛得目眥欲裂,這些人大半都是自己的班底心腹,一旦全部折損在這裏,自己回去後有何麵目去見師門長輩?這個道儲還做得下去嗎?


    然而此刻聖元乾坤圖被對方以不知名手段困住,剩下的法寶又不起作用,麵對多件絕品法寶的猛烈反擊,拿什麽來抵擋?


    “罷了,秦烽小子,咱們走著瞧!”


    一連碎掉了好幾枚珍貴的符篆,眼見實在沒法扳回局麵,君滄海當機立斷,連續噴出三口本命精血,拚著損害道基的後果催動了聖元乾坤圖,勉力卷起身邊的十來個長老破空遁走,轉眼間就消失在天際盡頭。


    至於被迫留在原地的兩百餘人,自然是全軍覆沒,被秦烽殺光之後一個不剩地收進了星艦的次元空間裏獻祭,又是三千億本源到手。


    “可惜,還是讓那家夥逃跑了!”


    星暇有些遺憾,前世時自己就在這混蛋手裏吃過虧,此番重逢、能逼著對方重傷逃命,還弄死了這樣多太清玄都門的精英,算是部分洗刷了仇恨。


    “沒關係,這回算他走運,下次再碰上就沒這麽好運了!那聖元乾坤圖必然是屬於你的戰利品。”


    秦烽笑著安慰她,經曆此次挫折,君滄海氣運大跌,此消彼長之下,基本不可能再有重新來過、反敗為勝的機會。


    “好了,我們快進去吧,”


    姬婉昕有些擔憂地看看麵前一望無際的黑色海洋,現在時間已經不算早,很多強者都已經衝進了時空潮汐風暴深處,進展順利的話說不定已經抵達彼岸,接觸到真正的詭闌秘境的邊緣了。


    “嗯,我們一起進去。”


    秦烽祭出渡幽星舟,那些來自域外星空的大人物們身上有靈寶,自己當然也有,這件修複完畢的寶物雖不能征戰殺戮,用來遠距離趕路、穿梭虛空的能力卻是無與倫比的,並且已知的絕大多數陣法禁製都對它無效,用在這等危機重重的絕域中穿行正合適。


    三人進入星舟,旋即這件靈寶化作肉眼難辨的幽光瞬間消失在原地,在萬裏之外略閃了閃,再難覓蹤跡。


    此刻已有不少修士陸續進入,在這片黑色海洋的深處,同樣有不少土生土長的靈獸、原始神靈被驚動,出來覓食狩獵,時不時就會有爆發血戰。一幕幕搏命廝殺的場景在不同地方同時上演著。


    星舟裏的秦烽權衡一下,還是決定將黃泉碧落璽升級一次,否則再要遇上類似的情況就棘手了。反正加上剛才的收獲,萬億本源自己已經拿得出來,隻要以後再收割幾批強者,花出去的遲早會賺回來。


    渡幽星舟的速度無與倫比,穿過沿途的禁製天險如履平地,小半個時辰之後,黑色的陸地邊緣出現,放眼望去是大片的華美宮闕。


    秦烽與兩女收了星舟進入其中,發現牆壁、柱子以及穹頂上,到處都有著蒼勁古樸的浮雕圖畫,記述著眾多太古大能的傳奇事跡,蒼茫古老、肅穆威嚴的氣息充斥著這裏的每一寸空間。


    謹慎地感應四周,確認沒有潛藏風險之後,三人才一起向著大殿深處行去。


    宏偉的殿堂內部四通八達,規模大得超乎想象,說是一座城池也不為過。三五成群的修士從不同的路徑匯聚而來,行色匆匆,向著大殿深處趕去。


    這一刻,大陸南部詭闌秘境中的局勢變化,吸引了界天內外無數大人物的目光。


    自地麵往上、穿過萬裏青冥蒼穹,就是浩瀚無垠、深不可測的域外太虛星空。


    一座方圓數萬丈的浮島靜靜地懸浮在虛空中,十餘道散發出凜然氣息的身影立在浮島邊,靜靜地打量著下方恢弘浩瀚的大世界。


    浮島的本體是一顆隕星,經過大能力者的煉化,成為了一件攻守兼備的強大法寶,並可以用來橫渡虛空。


    從這個距離往下看去,元羅界天已經化為一個巨大無比的球體,裏麵的億萬裏雲海、浩瀚無垠的海洋、七十三塊主大陸、還有不計其數的島嶼都隱約可見。


    “……重寶動人心呐,這地方一開啟,該來的、不該來的牛鬼蛇神,全都往這裏跑!”


    一位優雅嫵媚的黑衣女子懶洋洋地說著:“可惜很多人來得快、死得更快!這才多久功夫呢,死掉的天仙級人物都有好幾位啦!萬載苦修、一朝化為流水,這又是何苦來著?”


    在她身後,一位眼神淡漠的白衫男子撫弄著手中的青玉洞簫,沉靜地說著:“何必說風涼話?如果不是那裏麵的機緣太過重要,即便對我們都有著不小的價值,也不會吸引如此多的勢力都撂下正事不幹跑過來、試圖分一杯羹了。”


    一個體態微胖的老者放下手中的酒壺、摸了摸肚皮:“甭管他們怎樣折騰,元羅界天的未來命運不容樂觀,如果我們不管不問,或許再過上些年頭,這裏就會變成一顆死去的星辰,什麽有用的東西都不會剩下,到時候老頭子我想找個地方好好喝酒都不成了!”


    旁邊一個中年男子斜了他一眼:“你總算還記得自己也是元羅界天出來的?”


    老頭嗬嗬一笑,場麵重新沉靜下來。


    這方時空廣袤無極,無邊無際的太虛星空中究竟存在著多少個大世界,多少生靈,自古至今都沒有人能夠弄清楚。自傳說中的鴻蒙開辟時代算起,無盡的時光長河埋藏了多少秘密,怕也沒有誰能夠說清。


    當然了,所謂的天地初開、鴻蒙始判,通常指的是某個具體的大世界,譬如說元羅界天剛剛誕生時的歲月,而且任何一個世界開辟之初都可以這樣認為。但是擴大到整個鴻蒙宇宙虛空,情況就沒有這樣簡單了。


    太虛星空中的每顆星辰,都可以被看做是一方天地、一方世界,不計其數的生靈在上麵繁衍生息。至於這樣的世界究竟有多少個,或許就連傳說中的仙尊、聖人都難以得出準確的數字。


    每一個瞬間,太虛星空中都有新的世界誕生、同樣也有舊的世界因為各種原因耗盡了本源而消亡,歸於寂滅,這樣的場景每時每刻都在上演著。


    黑衣女子默默凝望著頭頂的浩瀚星空海洋,無數或明或暗、大小不一、顏色各異的星辰懸掛在星穹之上,清冷幽遠、亙古長存。


    “不管怎麽樣,元羅界天是我們的誕生起源地,”


    她繼續說著:“無論那些老東西有怎樣的盤算,這方大世界不應該被當成犧牲品,想要本源獻祭?太虛星空中那麽多大世界,他們盡可以隨便挑,為什麽非得盯著這裏?”


    大人物們相互看看,默默頷首。


    這方時空廣袤無極,無邊無際的太虛星空中究竟存在著多少個大世界,多少生靈,自古至今都沒有人能夠弄清楚。自傳說中的鴻蒙開辟時代算起,無盡的時光長河埋藏了多少秘密,怕也沒有誰能夠說清。


    當然了,所謂的天地初開、鴻蒙始判,通常指的是某個具體的大世界,譬如說元羅界天剛剛誕生時的歲月,而且任何一個世界開辟之初都可以這樣認為。但是擴大到整個鴻蒙宇宙虛空,情況就沒有這樣簡單了。


    太虛星空中的每顆星辰,都可以被看做是一方天地、一方世界,不計其數的生靈在上麵繁衍生息。至於這樣的世界究竟有多少個,或許就連傳說中的仙尊、聖人都難以得出準確的數字。


    每一個瞬間,太虛星空中都有新的世界誕生、同樣也有舊的世界因為各種原因耗盡了本源而消亡,歸於寂滅,這樣的場景每時每刻都在上演著。


    黑衣女子默默凝望著頭頂的浩瀚星空海洋,無數或明或暗、大小不一、顏色各異的星辰懸掛在星穹之上,清冷幽遠、亙古長存。


    “不管怎麽樣,元羅界天是我們的誕生起源地,”


    她繼續說著:“無論那些老東西有怎樣的盤算,這方大世界不應該被當成犧牲品,想要本源獻祭?太虛星空中那麽多大世界,他們盡可以隨便挑,為什麽非得盯著這裏?”


    大人物們相互看看,默默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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