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陰暗潮濕的狹小監獄通道走去,寂靜的石道能夠聽到水滴落下的聲響,細微且清晰的傳進我的耳朵裏。


    四周的牢房有著各種各樣的犯人,高杉手裏拿著鑰匙一個一個的把門打開,一個一個的詢問有沒有一個叫做吉田鬆陽的人。然而一個個搖頭,一個個“不知道”,一一個個“不清楚”,一次又一次的擊碎我們滿載的希望。


    無盡的牢房,走在這條陰暗的道路上顯得倍感疲憊吃力。


    高杉伸手從我後背跨著我的肩膀讓我不至於跌倒,眼神謝過高杉,我們二人繼續順著兩邊的牢房一直走著。隻是那些令人沮喪的答案,仍然遮掩不住絕望的心情慢慢的籠上我心頭。


    “你們說的……是那個看起來也就是二十來歲的米色長發的吉田鬆陽麽?”就在我不知道是第幾次聽到令我絕望的答案的時候,附近牢房中的一個男人聲音傳出來。順著聲音望過去,被關在左邊的牢房中,雖然是瘦弱的身子骨,但是穿的仍讓很正統的模樣,坐在一個平石頭上,看著恰好路過的我和高杉。


    高杉激動的神情顯然有些失態:“你知道麽?”


    “是。”男人抬起頭文質彬彬的一笑,也是一副教書的模樣,帶著一個金絲框眼鏡,頗有記憶中萬事屋裏新八的味道。


    我們把牢房的門打開,那個類似教書的男人走出來,推了推眼鏡。仔細的上下打量了我們一翻,恍然大悟的模樣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兩個就是鬆陽口中提的那幾個學生麽?”


    “嗯,對!”終於找到認識的人了,我和高杉都很激動。我連忙問道:“那個,你知道鬆陽老師……現在在哪裏?”


    男人輕輕的搖搖頭,視線望到牢房的盡頭,口氣頗帶惋惜和傷感:“他是一個很好的人,教書育人數年,然而學生竟然加入了天道眾。現在他已經被帶到天道眾的總部去了,也許是因為他那個學生的原因吧。不過我想他暫且不會有什麽事的……”


    聽到那個男人的一席話,我們稍微的放心了一點,但是鬆陽老師的學生……加入天道會了?這樣的學生我認識麽?我怎麽不清楚呢?鬆陽老師也並未提及過自己的過去,所以我們也並不是很清楚。


    不過既然有了線索就是好事。


    把鑰匙全部交給那個男人,高杉扶著我離開了牢房。


    然而就在我轉身離開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那個文質彬彬的男人笑的是何等的詭異。他抬起手撕掉臉上的一層皮,看著□出來的是一層詭異的臉,看著從陰影處慢慢走出來的銀白色短發的忍者服男人,冷笑了一聲。


    此時我已經和高杉走上樓梯了,高杉突然駐足。


    我驚愕的看著高杉問道:“怎麽了?”


    “你先上去吧,”高杉伸手推了一下我的手臂,也不給我一個解釋,就自己走了下去。我想跟下去,但是下麵一片漆黑,高杉的影子早已不見了。我不清楚高杉打算怎麽辦,不過我相信高杉應該僅僅隻是為了確認什麽而已。


    我朝著上層走去,桂在光亮處朝我伸出手,我緊緊攥住桂的手被他拖了上去。


    銀時坐在樹樁旁邊,拉麵館的老板正在給銀時的傷口做包紮。見我上來了,卻不見高杉的蹤影,問道:“喂,白菜!高杉呢?你不會是在下麵沒人的情況下把人家高杉吃幹抹淨了吧?”


    “喂――!我有那麽重口味麽,再說了,就算我想,人家高杉也肯定是抵死不從!再再說了,為什麽非要是我費力他啊,說不定被吃幹抹淨的人就是我了呢。”也許是知道了鬆陽老師的事情,我的心也變的踏實了許多。


    老板給銀時的傷口包紮完,然後一掌拍在他的傷口上,疼得銀時呲牙咧嘴,而老板則是哈哈大笑:“年輕的小夥子真是有活力啊!哈哈……還有心情和媳婦打情罵俏。”


    我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這個老板和隊長大人的相似點不言而喻啊。如此有愛的yy思想也頗為有趣。


    “哦哦哦,老板你可不要隨便散播謠言哦。阿銀我會很困擾噠,你說對吧,白菜。”銀時沒事人一樣的把小拇指伸進鼻孔裏摳啊摳啊,然後拿出來搓了搓,朝著旁邊輕輕一彈,沒彈幹淨?然後在搓啊搓啊,然後再彈,最後滿足的雙手環胸。


    給我找棵樹,讓我吐一會,好惡心。


    此時地窖中傳來冷兵器碰撞的聲音,越來越響,時而還會傳來慘叫聲。


    “高杉――!”我猛然響起什麽,轉頭看著地牢入口叫了一聲,蹭的一下就想往下麵走,卻傳來高杉冷冰冰的聲音:“不準下來。”


    “高杉!你在幹嘛……發生什麽了?”


    “……後……後門!”含含糊糊的聲音,穿如耳中格外清晰,同時桂和銀時也聽到了。銀時想要站起來,卻一把被老板拉住按坐在地上:“你就在這裏休息,那邊的事情交給他們兩個就好了。”


    我心裏好像壓抑這一顆大石頭一般,仿佛陰霾下有陽光希望能夠突破黑暗。


    顧不得銀時,我撒腿朝著後門就跑上去。我不知道其他人有什麽感覺,總之,銀時顧不得傷也顧不得老板和隊長的話,跟著我們朝著後門跑去。


    遠處的天空慢慢降落的飛船,龐然大霧慢慢的降落在後門的一個很大的院子裏。此時我腦海中突然間閃過那個掐住我脖子的男人,我們在離開城樓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那個男人。一開始還以為他已經逃走了,現在想來應該一直都躲在什麽秘密的地方吧。


    高杉陪我從監獄地牢裏出來的時候,卻又執著的返回,應該就是發現了――其實鬆陽老師當時就在那個監獄地牢裏的事情!


    那麽那個說認識鬆陽老師的人又是誰?!


    層層的迷霧在我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的時候,終於徹底的釋放出來。


    穿著略微有些髒,但是仍然和以前一樣的鬆陽老師,雙手被綁在身後,走出兩三步後轉身看著我們。


    “鬆陽老師――”銀時顧不得傷,大步的向鬆陽老師那邊邁上去,然而那個穿著黑色忍者服的男人卻冒出來,手裏拿著幾根手裏劍朝著我、銀時還有桂就甩了過來。


    桂鎮定自若的倒退三步躲過手裏劍,並且當作緩衝,卻步數秒突然間衝了出去。第一次見到如此瘋狂的桂。


    男人淡定的從背後抽出一隻苦無,變魔術一樣的在手中一抹,瞬間又變出三隻苦無搶著前方甩出。桂側身躲過,而長發的發呆卻被其中一個苦無勾到刮斷,濃密直長的黑發瞬間在半空中如同潑墨般散開。


    顧不上頭發,桂拔出太刀刺向忍者的心髒,忍者身影半晃著突然閃開,此時桂已經距離鬆陽老師很近了。


    隻是鬆陽老師身邊還站著兩個拿著佛仗的男人,桂一心和那兩個拿著佛仗的人揪打,根本就無法救出鬆陽老師。然而更危險的,還是那個穿著忍者服的男人,此時已經準備動手了。


    腦海中回訪出之前那個男人打擊我腹部的那一招,頓時就有汗從額頭上滾落,心被揪起來嘶聲喊叫:“桂,小心――”


    我話音浪落,銀時已經衝上去,撿起地上的手裏劍,躥跳的老高,身體已經與忍者裝的男人擦肩而過,然而手裏劍卻擺在身後猛然朝著忍者裝的男人後頸刺去。


    男人抬手敲在銀時的肩膀上,力度不小,彎腰躲開攻擊側身一個側踢腿。銀時匆忙的用手臂擋住踹向肋骨的那一腿,足足的飛出去數米撞在樹幹上。男人抽出一隻手裏劍,在手掌心中一抹,就就出現三把手裏劍,甩手擺起手裏劍朝著銀時甩過去。


    我是距離銀時最近的一個人,當我看到銀白色的小腦袋無力的低垂的時候,心中莫名的燃起了一股淒涼的感覺,竟想也不想的拔出武士刀,三兩步就衝到銀時的麵前,手中的武士刀和手裏劍碰撞發出“叮叮――”的聲音。


    “唔。”


    僅僅打落了兩枚手裏劍,另一個手裏劍刺在我左肩上,一股強烈的劇痛瞬間從肩膀擴散到全身。此時我才猛然醒悟,這個手裏劍上麵帶毒!


    咬住下唇半蹲在地上,我悄沒聲的把肩膀上的手裏劍拔下來。


    此時桂被後來湧上來的士兵打飛出去。


    “鬆陽老師……”半睜著眼,桂的眼神出奇的絕望,鮮紅色液體染紅了衣服,慢慢渲染開。不甘心的伸著手希望能夠抓住鬆陽老師的手。


    我看到鬆陽老師最後的回頭看著我們一眼,嘴角上揚的仍然是那一抹熟悉的笑容,轉身便走向那個飛船裏麵。伴隨著慢慢管上的門,我終於疲憊的把在地上。疼痛襲來,我緊緊抓住沙土。


    “鬆陽……老師……”高杉的聲音虛弱的從不遠處傳來。


    我麵前抬起頭,高杉看著抬起頭看著漸漸飛遠的飛船。徒然的低下頭,眼底的寒意變成了悲傷和難過,紫色的頭發白皙的臉頰上濺這鮮紅色的血液,身上也有多處的傷口,在深色的衣服上慢慢暈染開。


    前方愈來愈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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