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粹日本風的房間中,竟然安裝著極其不打紮的紅黃藍三色旋轉彩燈。房間中的擺設除了一個茶幾之外,還有一個櫥櫃,上麵的精致紅木刀架上放著一把黑色的太刀。櫥櫃旁邊依靠著一把三味線。


    我一隻手撐著腦袋,另外一隻手拿著茶壺,看著水流中映著三色彩燈的光彩,無奈的勾起笑意把茶壺隨手放到一邊,抿了一口這個天道眾特產――不溜溜星球特產的茶葉“不溜溜茶”。


    拜托,在這個如此嚴肅的情況下,能不能不要把這些極具挑戰性的名字亮出來!


    長歎一口氣,看著坐在我對麵的桂。剛剛氣的發抖,現在似乎也已經安靜下來的。當然,剛剛他的發抖,全部都被那些天人當成,殺死了那兩個人類女人而被嚇得。也許他把我們人類想的太簡單了。


    “其實他們是打算等我們接待玩那個叫什麽‘魘魅’之後,連我們一起殺掉吧,那個什麽‘兔斯基’族的人……就算是殺雞給猴看,不過……做的著實很笨拙啊。”說著,我拿起茶杯放在唇邊,卻遲遲沒有動彈。


    此時桂的眼睛一直撇著那一把三味線,似乎沒有聽到我剛剛在說什麽一樣。


    片刻的安靜,我仔細的打量起桂現在的模樣。濃妝豔抹卻格外的適合他,穿著華麗女裝和服的桂,簡直就和女人沒有什麽差異。初次見到桂的時候,如果不是當初湧入我腦海中的那一股記憶或者說……是信息,我應該直接就會把他當成一個女人了吧。


    不過,那些記憶……嗯,真的就如同“記憶”一樣,現在已經零零散散的變成了片段沒有辦法拚湊在一起了,我記不得他們都叫什麽名字,也記不清楚他們到底做過什麽事情說過什麽話,但是隻是覺得,是確實存在的。是一種很微妙,很奇妙的感覺。


    我能夠預見他們“未來”。


    身後莫名的被一種寒意所侵襲,伴隨著這一種寒意而來的……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仿佛是在催促著我……快點跑!


    腳步聲駐足,能夠從拉門處看到黑壓壓的人影落在門上,瞬間――拉門被打開。帶著一股寒意和……奇怪的感覺,撲麵而來瞬間把我席卷。站在門前的,是一個戴著鬥笠,臉上綁著奇怪字符繃帶,貼著奇怪字符的男人,我看不到他臉,僅能看到一雙赤紅色眼睛在不斷的閃爍著。


    我見過他!當初鬆陽老師還活著,我和鬆陽老師被關在一起的時候。


    似乎能夠感覺到那個赤紅色眼睛的天人朝著我這邊看了過來,赤紅色的眼睛仿佛利劍一般,讓我格外的不舒服。一種不祥的預感籠上心頭,讓我有一些呼吸不能。我僅能緊緊握住拳頭克製住自己不安的心。


    “假發子。”此時桂已經站起來開始自我介紹,我也匆忙的站起來,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異常沙啞:“……白、白菜籽。”


    那個天道眾的男人沒有說話,僅僅隻是看了我一眼,隨後就被身後的那個“兔斯基”族的男人領巾來,分別坐在了我和桂的兩邊。那個天道眾的男人緊靠著我,一陣陰冷慢慢的順著脊梁骨爬了上來,侵襲了我的全身。僵硬的坐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冷汗順著鬢角慢慢的留下來。


    雖然說我清河八彩算不上是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真正能夠壓住我的氣焰,讓我害怕成這種地步的人卻又屈指可數。我覺得我就連動作都開始變得不自然,生怕他點起我名字記起我是誰。


    當被點名讓我斟茶的時候,我的手就然一抖差點把茶水給灑出來。


    “你怎麽?”“兔斯基”族的首領看了我一眼,帶著嚴厲和嗜血,仿佛是在說“你想死麽”一樣。


    拳頭莫名的攥緊,我把茶壺放在桌子上不再說話。


    桂似乎發現我有異樣,但是卻不知道說什麽,就自己先給那兩個天人斟茶。


    接過茶杯,天道眾的那個天人魘魅說道:“讓你抓到的人,你抓到了麽?這一次的目的僅僅隻是她而已。”


    “唉,我看她是難得一見的強者,想著被你帶走了定然就沒有活路了,所以給他留了一個機會,把她的戰友帶回來了。不過已經這麽久了,都沒有見到她出現啊。”不帶絲毫遮掩的就說出這樣的話,從那個天人首領的表情就能充分的看出他有多麽惋惜。


    沒想到魘魅竟然冷笑一聲,抬起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仿佛死屍一般冰冷的手,似乎能夠透過一副傳遞給我一般。男人沉悶嘶啞的聲音響起:“這不就是麽。”


    不知為何,剛剛還害怕他會認出我來,但是真的被認出來以後,我竟然有一種釋然的感覺。就好比犯法的人擔心害怕會被抓住,看到警察就會害怕,但是真的被抓住以後反而就會安心的那種感覺?不過……這種比喻算什麽啊。


    剛剛還安坐的“兔斯基”族首領突然間站起來,轉身抽出櫥櫃上的太刀,就在銀白色的刀朝著我劈砍的時候,茶幾不知被誰猛然間抬起,銀白色的太刀瞬間把茶幾劈成了兩半應聲落地。


    頓時房間仿佛充滿了一股駭人的氣息,旋轉的彩燈燈泡全部爆裂,眼前的小房間沉入黑暗中,門外有依稀有燭火的光亮照應。


    我仍然安靜跪坐在原地,碎裂成兩半的茶幾,眼前是手中握著刀鞘和那個首領天人交戰,冷兵器互相碰撞發出響聲,相互摩擦產生迸濺而出的火花。在刀鞘與刀相互交叉僵持的時候,硬撐著撇頭看著我的桂高喊著:“八彩,快走。”


    走?我當然也想走。


    慢慢的仰起頭看著此時手仍然搭在我肩膀上的那個天人――魘魅,一陣陣詭異的發笑聲後,便是鄙夷、挑釁的聲音:“真是有趣,真是一個有趣的人啊!你身上的秘密真的好多啊,我都看到了……我能夠看到你的過去,你的死亡,你的重生!以及……他們的未來!我竟然能夠在你心裏看到他們的未來,雖然不全麵,但是足以!”


    我詫異的看著那個天人,他竟然能夠看到我的過去?他是算命的麽?


    “清河八彩,你……必會死在曾經熟悉的人手中,這是你的宿命。”


    “喂,你在開玩笑麽?”慢慢抬起眼皮看著他,“《銀魂》是可不是《地球保衛少年》、或者《eva》那樣的黑暗動漫!”抬手拍開一直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撥開裙擺抽出連帶刀削的脅差,左手握住刀鞘,右手擰住脅差刀柄,伴隨著銀光閃爍而過,眼前的天人頭上的鬥笠出現了一個缺口。


    房間的拉門突然間被踢開,卷帶著煙塵,一群天人手拿兵器喊叫著自己大人的名字朝著我和桂衝了上來。本想側轉身閃過,然而其中一個天人一隻手抓住了我右手的衣袖,揮舞著銀光閃爍的刀刃朝著我側腰看了過來。


    右手腕旋轉一圈直接削斷衣袖,向後用力拽著的天人猛然向後退去。


    後背被一隻手推著,我習慣性的想要轉身去砍,卻發現身後是負傷的桂。側腹渲染而出的鮮紅格外奪目,在紫色的衣服上又綻開一朵鮮紅色的花。


    “你怎麽……”


    “別說廢話,快走。”左手拉住我的手,右手握著不知什麽時候□的太刀,一路劈砍跑在最前麵。卻見他突然間駐足,拉起我把我朝著陰影處一推,自己竟然就朝著原路返回而去。


    我打了個趔趄依靠在牆邊,正想叫住桂,卻猛然發現地上的血跡。顯然是桂一路跑來留下的……我沒有在去叫桂,隻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慢慢的攥起拳頭。


    嘛,那個笨蛋。就算他自己衝上去放我一個人逃走,我也沒有辦法就走得了啊。


    手慢慢的放在胸前,肋骨的陣痛格外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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