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麵折射著高空的幾盞夜明珠,水麵亦彌漫著淡淡煙霧,好一副珠下美景。


    風悠悠揚揚,吹散了湖麵的水霧,如仙境般飄渺。


    少年聞著朱七身上的香氣,迷迷糊糊想睡覺,為了打起精神,問:“朱七,你可識得鬼王。”


    朱七背著少年,腳步很快,也很穩:“以後要叫我大哥,不準朱七朱七的叫。我之聽過他的事跡,其它一概不知。”


    “那你可想認識他?”少年很虛弱,有氣無力問。


    “不想,鬼王有什麽好,諸鬼之首,一定也和牛頭馬麵一樣,青麵獠牙,性格殘忍至極。”朱七用力搖頭回答,腦中浮現一個鬼物,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聽誰說的。”少年一下子精神了,瞪大眼睛盯著她後腦勺。


    “一說到鬼王二字,腦子自動浮現了鬼怪的模樣,無怪我如此說。”朱七不想揭人短。


    “你……”少年不怎麽高興,悶悶的吐出一個字,便不再說話。


    前方不遠處便是南天門,朱七腳步更快,也沒顧上少年說什麽。


    眼見前方重兵把守,少年麵色微微一變,用手掌拍下她的肩膀,道:“朱七,將我放下來,送到這裏即可,你走吧。”


    “不用送你過去嗎?”朱七額角溢出些汗珠,將他放下,不解問。


    “我的屬下在南門口候著,傳喚一聲即可。你走吧,錦盒拿好,回去複命。”少年腳一落地,便停止腰杆,似乎硬撐著。他將錦盒遞給朱七,臉色很不好道。


    看出他心中堵著一口氣,朱七有些莫名其妙,也不做多留:“那我走了,僵屍小弟,別板著臉,怎麽說我也救了你,雖不讓你感恩,卻也別板著臉,我最瞧不得別人的臉色。”


    她不在乎少年的臭臉,更是棲身捏了一把他的臉,接過錦盒,然後如風一般,抽身離去,好不瀟灑。


    少年再次咳嗽一聲,默默的望著朱七離去的背景,一抹邪笑出現在蒼白的臉上,隻聽見一個細微的聲音道:“我會讓你知道鬼王到底是何等風姿!”


    朱七回神殿是直接用跑的,將錦盒夾在腋下,撩起衣擺飛奔。再次穿過回廊,目光不自主的望著回廊角落,地上殘留著幾滴血。她腳步停了下來,注視片刻,一抹輕笑洋溢出來,接著再次提步奔跑,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就到了神殿。


    “總管大人,東西取來了。”氣喘籲籲的走到門前,朱七咽了一下口水,將錦盒遞過去。


    “怎麽耗費那麽長時間,快快,給神君送進去。”朱七一抬頭就看到總管慌慌張張的模樣,心底一驚,再聽到他的話,猜想隻怕神君發怒了。


    “在路上遇到一些事耽擱了,總管能不能幫我送進去,你瞧我現在的樣子,怕是失儀了。”朱七可不想當出氣筒,這時候衝進去,不是找罵。


    “不是我不幫你,而是神君指給你的任務,實在不便啊。”總管咧嘴一笑,和氣道,隻差將笑顏湊到她麵前,說不出的憨厚。“快進去,辦完事好睡覺。”


    “唉,總管大人,我就是說說而已,往後還望你多多照應。”朱七瞧他憨厚老實的模樣,倒也無法怪他,都是成精的人了,哪裏沒有顏色。


    她深呼吸幾下,提起一口氣,恭敬的端著錦盒朝殿堂走,屋內與前幾日的擺設一樣,沒有絲毫變動。


    環視一圈,屋內氣氛沉寂,而臨窗的座椅上端坐著一白衣男子,他黑發垂直散開,目光望著窗外的遠方,正是神君。


    “神君,這是從太上老君取來的東西,不知放在何處?”朱七稍稍彎腰,將錦盒捧在手上遞向前方,肅穆道。


    聽到聲響,神君抬起頭望向她,眼裏有種說不出的深邃,僅是這樣望著,沒有說話。


    “神君?”朱七手酸,無奈再次出聲。


    “將東西放在幾案上。”聲音飄渺而悠遠,確是很好聽。


    “是。(.無彈窗廣告)”如同赦免一般,她一眼看見房中心的桌子,大步走上去,小心的將盒子放下。


    “你可知盒子裏是什麽東西?”神君見她的動作,突然問。


    “不知,用封印封存,我不敢私自偷看。”朱七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將盒子轉了個圈,封印玩好的貼在盒子上,不曾揭開過。


    “那你又遇到什麽人?”神君沒有看錦盒,似乎對盒子並不感興趣。


    朱七被問得心底一驚,莫不是剛剛那少年身份特殊,如實回到:“遇到了一少年。”


    “少年?不是二十來歲的青年?”神君反問。


    “是少年。”朱七同樣在思考神君想什麽。


    “你下去吧,今日好些休息,從明天起跟在身邊伺候,要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神君看上去略微疲憊,問過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後,便讓朱七退下。


    朱七眼珠子轉了一圈,低垂的頭掩蓋了她的靈動,現在不是問緣由的時候,點頭道:“我明白,謹記神君教誨。”


    待朱七一走,神君眼底的疲憊之色被冰冷代替,他走到幾案前,掌心冒出一道炙熱的火焰,手掌輕輕一揮,火苗落到錦盒的封印上,‘哢嚓’一聲脆響,木盒應聲而開,空蕩蕩的木盒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別說是丹藥,連一絲毛發都沒有。


    “丹藥被取,卻不破壞仙界的封印,鬼王,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神君冷著麵,看不出是否真的動怒,不過他話中之人,顯然不是朱七。


    “這麽聰明又特別的人,確實能吸引人的注意力。”神君望著朱七站立的方位,再次沉吟:“不過,卻不知他說的少年是誰!”


    翌日,朱七早早就起了,洗漱一番,套上唯一一套墨綠色衣衫,打算去總管那裏了解神君平日的作息,也好有個準備。


    仙界百花齊放,姹紫嫣紅的花朵沒日沒夜的開著,沒有所謂的花期,永不凋謝。


    路過百花園,她遠遠的就聽到打掃花園的仆人交頭接耳。


    “聽說沒有,最近倚夢神女在找一個人,名叫朱七,是她失散的姐妹,真身也是一朵蓮花,若是有人告知消息,便能得到賞賜,仙露丹藥任你選。”


    “有這等好事?”


    朱七耳朵靈敏,一字不落的聽入了耳,心底同樣疑雲重重,看樣子是找她的。


    “也就是昨天傳出的消息,看樣子,倚夢神女真心想尋到,真是善良。”


    朱七聽過倚夢的名諱,不就是她們那一池子裏最拔尖的,僅三百年不到就修煉成型的人,若說是姐妹,可善可,隻是她怎麽會知曉自己的名字。


    “你剛說她的姐妹叫朱七,我們府邸前幾日不是也來了個朱七,還是神君的貼身書童呢。”


    “瞎說什麽的,他是男子,倚夢神女要找的確實個女人,怎能混為一談。”


    “至少名字相似。”


    “名字相似,人不相同,你去通報消息隻怕會遭罪,莫說仙露,板子都會賞你一頓。”


    “這叫朱七的女子想必花容月貌,以後有福了。”


    “瑤池內的靈物也是同人不同命,修行得好,便一飛衝天,成為神女大人,修行不好,便和我們一樣。”


    朱七覺得事有蹊蹺,接下來的談話也沒什麽要聽的,心事重重的向總管的廂房尋去。


    將自己做的事前後思慮一遍,突然想起那一株被自己扯爛的睡蓮,莫名的打了個寒顫。


    “這事不對勁,我得想想法子。”


    她匆匆從總管那裏取得了一個小冊子,裏麵寫滿了神君的喜好與作息時間,話都沒有說兩句,便一個人悄悄回了住處。


    在屋內翻箱倒櫃一番,尋了剪刀,又趕往天界的馬廄,從馬尾上剪下一小捆鬃毛,踩著貓步,直奔自己的臥房。


    一個人窩在裏屋整整一個小時,待到紅日初升,剛巧是神君晨起的時辰。


    朱七一身輕鬆的走出房門,撫了撫衣袖,邁著外八字,如一個魁梧的男人一樣,伺候他家主子去。


    一進神君的神殿,便瞧到他已經梳洗好,神清氣爽的坐在書桌前翻閱書籍。


    朱七以為自己來晚了,連忙作揖,道:“剛從總管那裏知曉您晨起時間,許是耽擱了時辰,來晚了。”


    神君頭也未抬,目光整個鎖定在書本上,冷冷吐出兩個字:“磨墨。”


    “是。”朱七上前,將寬大的衣袖用手挽起,手心按在硯台的一端,另一隻手捏住墨柱,放在硯台上細細的研磨。


    房間很靜,墨硯相觸發出的絲絲聲,讓人心情跟著安逸而靜怡。


    神君將毛筆在硯台裏沾了沾,未抬頭看她一眼,手懸於空,在潔白的宣紙上勾勒,蒼勁有力的字體出現在紙上,‘凡所有相,皆是虛妄。’竟是金剛經的經文。


    “可會寫字?”神君隻寫了八個字,落筆,忽抬頭望向她問。


    “不會。”朱七搖頭,手依舊轉著圈的磨墨。


    “你是誰?”一看到她的樣子,神君瞳孔放大些許,詫異問。


    “我是朱七。”朱七諂笑兩聲,試圖用燦爛的笑容將自己裝飾得好看一點。


    “怎如此模樣。”神君皺眉,將毛筆放下,轉過身子望著她。


    “什麽模樣。”朱七摸摸臉,也不惶恐,反問。


    “你那滿臉胡子是怎麽回事?”神君第一眼當真沒有認出她來,本來清清秀秀、白白嫩嫩的少年,竟如江洋大盜一般滿臉胡茬,眉心處還用炭筆描了一顆大黑痣,本就不出色的五官如此一弄,真是醜到無法直視。


    (最近看了電影《怪獸學院》,嘿嘿,那隻蝸牛趕路的場景記憶猶新,保留童真的朋友可以去看看,還不錯,另外還有電影《卑鄙的我》也不錯,第一部比第二部好看,僅是我的推薦,無聊的話可以打發時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女配逢春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胖貓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胖貓貓並收藏女配逢春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