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身側的青鸞仙子眉角皺在一起,放在膝蓋上的手掌輕輕顫動幾下。


    “咦。”吳媚是個惹是生非的性子,見鬼王突然出手,嗔笑道:“青鸞,王寒今日是怎麽了,竟對我相中的人出手。”


    青鸞性子穩重,話不多,也不理會吳媚的挑撥,隻是一雙眼睛牢牢的盯著王寒摟著朱七腰間的手臂。


    “當”一聲,鍾鼎發出清脆的巨響,一號擂台的監督人員,用鐵錐狠狠的敲擊在鍾鼎上,悅耳的聲音回蕩在廣場四周,場中頓時安靜下來。


    “朱七獲勝,榮升前五十。”監督人員神色古怪,和台下眾人一樣,不敢相信這樣的結果,不過本職所在,獲勝者需要敲擊鍾鼎示鳴,告知五界。


    外圍,所有仙人都屏住呼吸,無法再對朱七抱有蔑視之意。


    “這朱七確實有趣,王寒這樣冷血的性子,都對他另眼相看,不錯不錯。”吳媚自然注意到青鸞的視線,也瞥見神君冷凝的臉,似笑非笑道。


    廣場一側的房屋瓦片上,比翼鳥與狸貓剛巧翩然飛落,身子還未站穩,狸貓便驚慌失措道:“壞了壞了,那小妞不過一轉眼,就有了野男人。”


    比翼鳥是最忠貞的鳥類,人類愛情的象征。


    二鳥膩在一起親親我我,哪裏注意到朱七的身影。(.)一聽狸貓的話,頓時心火直冒,順著狸貓的視線望去,不約而同道:“朝三暮四,見異思遷,我要拔了她的情絲,將她與野豬綁在一起,哼。”


    右翼性子火爆,見朱七像爛泥一樣窩在王寒懷裏,氣憤填膺道。


    “你這也是偷學了主子的妙招。”狸貓控訴。


    “偷學就偷學,誰讓主子總是這樣威脅我們。”右翼哪裏知道怕,恨不得將自身所受的威脅,全部用到朱七身上。


    “右翼,除了我們,他們可能不知道朱七是女人。”狸貓嘴角扯了扯,提醒道。


    “那也有奸/情,哼哼,如今男風盛行,我不得不替主子防範。”右翼雙眼冒火,護主心切。


    “真腦殘,抱一抱又不會少點肉,你沒看到她已經昏死去過,若不是王寒接住她,我們三個估計就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主子吩咐,她不能少一根頭發的。她身邊桃花朵朵開,我們才不會受苦,死道友不死貧道,你懂不懂。”狸貓十分鄙視,它覺得隻有自己腦子最聰慧,才不像這蠢鳥一樣,隻會談情說愛。


    “倒也是。”右翼心口一堵,住了嘴。


    “所以寧願朱七勾引十個八個野男人,也不許受半絲傷,我相信主子必定能打到情敵,抱得美人歸。”狸貓自作聰明道,眉眼之間盡是得瑟,暗歎自己才是主子的得力助手,若是靠這兩鳥,估計什麽事都辦不成。


    左翼見不得右翼吃虧,憤憤不平道:“你少自以為是,哼,我看主子寧願朱七身邊的男人都死光,寧願她受傷,也不要多無數的情敵,待會回去,我一定將你的話原封不動的稟告主子,看他不扒了你的皮。”


    狸貓臉色一跨,當下貓腿一軟,半跪在房瓦上。


    隨後,想自己身為一隻貓,竟被一隻鳥死死吃住,心有不甘,怒指道:“左翼你個陰險毒婦,看我不將你的毛拔光。”


    突然的,右翼伸出爪子,飛快的在狸貓臉上抓了一道血痕,帶著右翼振翅而逃,一邊飛還一邊狂笑:“小樣,那你得有一雙翅膀,追得上我們才算。”


    狸貓臉上一痛,晶瑩的血珠子順著臉頰滑落,變幻為人形的臉上,長長的劃痕影響美觀。怒從心中起,也不顧去查探朱七的傷勢,在房梁頂上穿梭,追著左翼右翼離去的方向追趕。


    “我得意的笑,得意的笑。”天際不遠,甚至能傳來右翼歡快的笑聲,甚是得瑟。


    狸貓惦著腳,追趕的腳步忽然停頓下來,目光幽幽的盯著高空。


    隻聽見‘砰’的一聲,左翼右翼瞎了眼,猛地撞擊在翱翔在高空的火鳳身上,隨後,一身毛沾染上火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瞬間將二鳥吞噬在火光中。


    “哇啊啊,救命啊,救命,我們可是朱七的朋友,朋友,快將火滅了。”右翼聲音尖銳刺耳,驚慌失措的嚷嚷,哪裏還有半分之前的氣勢。


    天空的小打小鬧並沒有引起旁人的主意,天空之下,氣氛比較尷尬,議論聲此起彼伏,蓋過了高空的喧嘩。


    鬼王抱著朱七站在擂台上,修長的手臂牢牢的環繞在她的腰側,隨後蹲下身體,也不顧四周曖昧的目光,將朱七放在地麵,讓她的後背靠著自己的胸膛,騰出的一隻手自然的撫摸她的額頭,查探她的傷勢。


    他的手掌很冰,就像雪山上的冰塊,一觸碰到朱七的肌膚,便見她毫無意識的畏縮一下,本能的往他懷中躲了躲。


    鬼王瞳孔一縮,最終從她額上拿開,又握著她的手腕,食指與無名指落在脈息上。


    “如何。”君毅適時的詢問,他站起了身子,筆直的立在幾案前,目光落在朱七手腕上雪白的肌膚,瞧不出情緒。


    “靈氣紊亂,脈息微弱,而且丹田堆積太多靈氣,若是不及時疏通,有性命之憂。”鬼王未抬頭,凝視朱七打結的眉宇,似乎能感受到她此刻的痛苦。


    君毅皺眉,望向朱七的目光變了變,隨後繞過幾案,在諸人的目光下,信步走下台階,步履不急不緩,一步步走向一號擂台,站在台下,溫和又不失威嚴道:“書童朱七性子頑劣,未經過我的允許,參加此次比賽,如今負傷在身,又將妖界妖仙李易傷至殘廢,德性有失。如此頑劣,本君管教無方,心感愧疚。往後,朱七不再是神殿之人,收回她的玉牌,任其自生自滅,皆與神殿無關。”


    這番話一出,眾人再次嘩然,聽明白了君毅話中的意思,不過是從此劃清界限的宣言。


    不過,眾人心中驚奇,其一,李易是被揍飛不假,可傷殘否是未知數。其二,朱七是拿著神殿的玉牌參賽的,若說神君不知,便需思量。其三,朱七雖然脈息紊亂,卻已進入五界的前五十名,往後前途不可限量,神君現在這個時候劃清界限,太過急躁。


    擂台上,維持秩序的老者麵皮抖了一下,朱七與李易的身份玉牌此時還在他手上握著,聽到神君的一番話,又收到他望過來的視線,心微微顫了顫,握著玉牌的手緊了緊,終是將朱七的玉牌小心的遞送過去。


    君毅看著玉牌上龍飛鳳舞的雕刻著朱七二字,眉眼一深,伸手接過,然後五指用力一捏,連半絲雜音都無,玉牌化作一陣白色粉末,隨風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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