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毅沒有轉頭,像是知道這人會來找自己,用平常的語速道:“我不認識你。”


    “嗨,兄弟,別那麽見外,你可是我的大恩人,我李易可是一直銘記於心。”李易爽朗的笑容能閃瞎人眼,那種憨厚最能欺騙不認識人。“不介意我坐這吧!”


    “您請坐。”軒轅辰有禮道,第一印象感覺不壞。


    “兄弟,聽說你曾與逍遙有過一段情史?”李易已經將整個院子都看了一遍,想起朱七對付若夢的手段,心底不敢相信。


    “有什麽區別?”君毅問。


    “區別可大了,她現在是朱七,不過我卻想知道她的過去。不然我留這裏幹嘛,這裏雖然是尹源的地盤,可我此次來,是為了除魔衛道。你哥哥派我來尋找她,隻有找到,才能捍衛我戰神的神威。”李易半真半假道,不過含笑的雙眼讓人信服。


    “老君都說仙界被盜,與朱七有脫不了的幹係,你也這樣認為?”君毅雲淡風輕問。


    “隻要可疑,我就該查清楚。”李易如實回答,臉‘色’嚴肅。


    “你真是不擇手段,即便對方是你的恩人。”君毅平靜的說,看不出喜怒。


    “然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君毅,我倒希望她不是盜取天界至寶的人,不然我隻能手刃她。”李易覺得無趣,看著君毅溫溫和和的‘性’子,愚‘弄’人的興致都消失殆盡。


    “你希望她不是?我想,因為你張狂的‘性’子,即便沒有找到真正的凶手。也會給天界一個‘交’代,不至於丟了你的戰神身份。”君毅無情的揭穿了他的謊言。


    一般人被拆穿謊言後。要不是落荒而逃,要不就是尷尬的無言以對。很少能有人像李易這樣,反而洋溢著更爽朗的笑容,道:“君毅兄弟,我發現你變聰明了,這樣真不錯,以後別再傻乎乎的做重大決定。剛極易折,能出能伸才是大丈夫的行為。你若不做出那樣的決定,此刻一定跟我一樣,依舊擁有這麽多東西。不用舍棄任何一樣,包括她。”


    “我可以認為,你是在感謝我!”君毅在這一刻是認真的,他的目光清澈,不知不覺中,這個曾經麵癱的男人變得不一樣。


    “當然。”李易依舊笑著,聳肩道。


    “我沒有舍棄她。”君毅麵‘色’平靜,看不出到底在想什麽。


    “你們在說什麽?”雖然明知道打斷別人說話很不禮貌,但是軒轅辰壓抑不住自己的想法。橫‘插’入問。


    李易無視軒轅辰,他知道君毅明白他說什麽。“可是有那個男人在,你一定爭不過,你已經沒有那個本事。你親手斷送了機會。”


    “你是想試探我!李易,她對你而言,何嚐不是特別的。你以為。以你現在的地位,就有機會?”君毅諷刺一笑。全然不放在心上。


    “至少我知道,她是逍遙。從前我們沒有任何恩怨情仇,就這點而言,她一定會重新站到那個高度,你以為,現在的你,真的有那個壽命?”李易倒不怕君毅的冷嘲熱諷,他體內有足夠的自信支撐他。


    “你說什麽?”君毅惱怒了,他這一輩字壽命不長,卻還是想伴隨在朱七身邊。


    “難道你不知道,妖王禁術——大地之母白蛇的顯‘露’,隻有妖王才能發揮出十分之力,估計,她就是下一屆妖王的命定之人。”李易很高興,至少他知道君毅不像表麵那樣平靜。


    “那又如何。”


    “就在今天,在我眼前,她使出了這項功法,而且十分完美。”李易棲身靠近他,想看清君毅眼底的掙紮。


    “是嗎?”君毅見他靠近,手掌忽然抓在軒轅辰的手臂上,一個用力,身體站了起來,離李易有一段距離,恢複為清冷的模樣道:“謝謝你今天告訴我這麽多有利消息,我已經知道如何處理這樣的狀況。還有,我與你‘交’情尚淺,以後不要擅自以為:我與你有兄弟之情,我想,你還不配。”


    “哦,即使她將你傷得體無完膚?”李易臉上雖然還帶著笑,但明顯有些僵硬。


    “那是我甘願的。”這一刻,君毅身上有一種堅韌的感覺,讓人不可忽視的堅強。


    “但願你的堅持能支撐你到最後。”李易拍拍笑得有些僵的臉頰,手臂放下,衣袖隨意一擺,揚起一陣清風,轉身離開。


    臨走之前,目光在軒轅辰身上一掃而過,一種了然於心的表情浮現,讓人莫名。“還有,今天我感覺到魔障的氣息,也許真是你們五人真的犯了滔天大禍。若是你見到她,最好勸她離開,我相信不久之後,該來的都將來臨。”


    “你為何不自己告訴她?”君毅反問,麵‘色’沉重。


    “以我現在的情況,隻怕說什麽她都不會信,更不會相信我是為了感恩而來。”半真半假的話,從李易口中飄出,讓人聽不清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情緒。


    李易不等君若回答,徑直向桃‘花’林走去,麵上重新洋溢著漫不經心的笑容:“這不是天界蟠桃!哈,朱七的行事作風,還真讓人‘摸’不清。”


    君毅看著他沒心沒肺的模樣,搖搖頭,對著身邊的軒轅辰道:“扶我到廂房去,我需要休息。”


    小萄與朱璧躲在朱七的屋頂上,想偷看朱七與尹源膩歪的模樣,若是能一下子天雷勾地火,二人成其好事,以後它們在魔界就能橫著走了。


    小萄虛幻的身子容易躲藏,大大方方的趴在房頂上。“朱璧,娘親真的是下一屆妖王?”


    “不知道,妖界的人是不能轉世的,更沒有靈魂不滅的說法。不過,她卻能用禁術,這其中的奧妙,隻怕是尹源,也無法知道。”


    “尹源到底是誰?”小萄納悶。


    “你幹爹。”朱璧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它是否得勸朱七離開。


    “幹爹啊,那就是娘親的側夫君,咦……那我正爹爹是誰?”小萄含糊道,莫非還有許多個爹爹不成。他原本一臉平靜,突然,卻是心口一跳,感覺東北方向那裏有無數死魂誕生,而且怨氣極大。


    “怎麽了?”朱璧看他不像身體不舒服,未太上心。


    小萄飄到空中,目光遙遙望著東北風,心底悲憫,隨後那種感覺又乍然消失。


    無數死魂的出現,讓小萄心底一緊,遮天蔽日的怨氣旁人看不到,但對於身為鬼王的他來說,無論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引起他體內術法的躁動。


    “朱璧,我必須先離開一段時間,待我的事情處理好,再回來。”小萄心底的不安更甚,急急道。


    “出了什麽事?”朱璧不解問,從未看過小萄出現過這種表情。


    “是我的‘私’事,麻煩你跟娘親說清楚,待我處理好,便會回來。”小萄不容解釋,立馬飛身離開。


    離都城有幾千裏遠的城鎮,城‘門’禁閉,死氣沉沉的氣息讓人透不過氣,彌漫著絕望的氣息。


    城中,屍體腐爛的氣息濃鬱,城鎮中的人,無力的坐在屋簷底下,表情壓抑,手掌不停的捶打著地麵,以此來宣泄心底的痛苦。


    沒有人勞作,她們喪失了活下去的勇氣一般,嚎啕大哭,黑‘色’氣息蔓延,她們被病痛折磨著,心靈亦受著煎熬。


    城中,根本無法看到年輕力壯的男子,男人的屍體一具具堆放在‘亂’葬崗,能活下來的,隻有老弱‘婦’孺。


    “這裏,將成為下一個極北,嘎嘎。”一陣黑風席卷而過,黑風吸收著‘亂’葬崗的死亡之氣,以‘肉’眼能見到的速度膨脹。


    “魔鬼,魔鬼來了,他又來吃人了。”原本雙目失神的人群,忽然‘激’動起來,驚慌失措的‘亂’爬,饑餓太久,已經沒有力氣行走。她們要逃,若是不逃,隻會成為以一個死屍。


    “驚嚇吧,恐懼吧,‘激’發你們心底最深處的黑暗,這樣,才有活下去的價值。沒有了食物,更沒有了期盼,丈夫死了,兒子死了,你們隻能吞噬他們的血‘肉’得以生存,嘎嘎……別想自殺,你們還沒有那個能力。”黑‘色’霧氣在天空瘋狂的大笑,說出的話卻讓底下的人瑟瑟發抖,每天一次,每天都有人死去,但是死去的,都是他們最親的親人,隻有‘女’人被留下來。


    恨,是的,那是所有存活下來的‘女’人,身上散發的恨意,濃重的讓人無法直視,黑‘色’的氣息從‘女’人身上散發,就像黑‘色’的雲霧一樣,升騰而起,像空中的那片魔氣湧入。


    “好好,真是好的養料。”魔氣吸收了黑霧,又壯大幾分,一種毀滅的力量壓在人們的心頭,隻能臣服。


    “天下再也沒有人能掌控我,幽華,我會讓你所有的計劃消弭與無形,你休想回到那個男人的身邊,我莫離不是任你拿捏的。你將我變為老頭子模樣,如今,我還是憑借自己的本事,恢複了自己的樣貌,幽華,你別想逃。”魔氣散去,從裏麵走出一名男子。


    這個自稱莫魍的男人,和朱七見到的卻不是同一個人。他沒有雪白的胡須,皮膚也光滑白嫩,一雙丹鳳眼輕輕上揚,透著殺戮的氣息。


    但是細看之下,還是能找到之前莫魍的蹤影,從他眼底的狠絕之‘色’與嘴角的一抹嗜血的笑容來看,他確實是朱七曾經見過兩次的人,莫魍。


    返老還童,本就是逆天的。


    莫魍正是運用了這坐城鎮內的黑暗氣息,衝破了體內的禁製,從而變為年輕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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