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聽崔婆婆說了,這件事兒完全就是郭家和任家的陷害,跟二哥根本沒有關係。要說有錯,也就是二哥一顆赤子之心,交友不慎,遇到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偏生又被陷害了。”


    書房裏貼心小棉襖盡職盡責的奉茶、捏肩、捶背,把個梁守山伺候的跟大老爺似的渾身舒坦,偏生一臉的為難。


    “閨女,不是爹不心疼兒子,你二哥那樣你也看到了,我要是不罰他這一次,那小子指不定能不能過去這個坎呢。”誰家的兒子誰心疼,看著一臉失神的兒子沒了往日的笑容,梁守山恨不得活剮了郭家和任家的那群禍害。


    梁田田挑眉,心裏樂開了。玄燁都看明白的事兒她哪裏看不懂,卻堅持不依不饒的勸道:“爹,二哥都知道錯了,又被人傷成那樣了,就不能口頭教育幾句,饒過二哥這一次嗎。”


    “我能饒了他,他自己能饒了自己嗎?”知子莫若父,別看這個滿囤平日裏大大咧咧總是一副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偏生心思重,這次的事兒,顯然已經要壓垮兒子了。梁守山覺得,自己要是真不罰這一次,保不齊那小子要憋屈多久呢。


    “那爹能不能別打的太重?”梁田田這才暴漏出目的。“二哥心裏已經很難受了,爹象征性的罰了也就是了,真打的狠了,爹心疼,我們心裏也不好受,還浪費金寶的藥。”


    被閨女煩了半個時辰,梁守山也算夠了。


    “好了好了,爹知道了,會有分寸的。”梁守山起身,無奈道:“要不是你攔著。你二哥能少跪一會兒。”成功的看到閨女瞬間變成苦瓜臉,梁守山心情大好。


    梁守山的身影出現,祠堂門口幾個小家夥都繃緊了。


    “爹。”球球恭敬行禮,一臉哀求。盡管什麽都沒說,還是讓梁守山不自覺的心軟。“好了好了,爹都知道。”他有點兒惱火,咕噥一句。“整的我跟後爹似的。怎麽一個個的都來求我。”惹得玄燁強忍著笑,憋得一抽一抽的,很是辛苦。


    難得爹這時候還有這樣輕鬆的心情。眾人鬆了口氣。


    可隨著梁守山進了祠堂,厚重的大門關上了,幾個小家夥心同時又沉了下去。


    祠堂的密封性很好,幾個小家夥忍不住趴在門縫往裏看。就聽到梁守山低沉的聲音,透著一股子肅殺之氣。“既然知道錯了。就趕緊的。”那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讓幾個小家夥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


    “是。”梁滿囤卻一臉平靜,他急需一場身體的痛楚來緩解心中的愧疚和自責。哪怕是麵對平日裏讓他尷尬十分的寬衣解帶都沒讓他有絲毫的停滯。


    褲子敢褪到膝彎,就聽身後冰冷的聲音道:“都脫了。”


    饒是梁滿囤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還是被這樣的命令駭的一哆嗦。


    嗖!啪!


    後背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藤條,痛的他哆嗦了一下。


    “規矩不懂嗎?”依舊冰冷的聲音。


    拎著褲子的手驟然放開,梁滿囤的臉瞬間就變成一塊大紅布。


    “磨磨蹭蹭的。”


    背上又挨了結結實實的一下。梁滿囤才快速放下羞恥之心,動作迅速的爬上刑凳。


    “兒子錯了。請爹責罰!”


    “趴好了!”


    隨著冷喝,就是重重的一藤條抽下,橫貫臀峰。


    太痛了!


    梁滿囤悶哼一聲,下意識的咬緊了嘴唇。結果又換來更重的一下責打,“不許咬嘴。”傷痕同上一道重疊,痛楚翻了幾倍。


    慌亂的鬆開牙齒,排山倒海的藤條快速抽下,這樣不間斷的打法讓痛楚都來不及喘息,梁滿囤死死的咬住胳膊,就怕痛楚不經意間飄出口齒。


    一連十下藤條狠狠的抽在臀峰同一道傷口上,眼看著那塊皮肉由最初的白皙變成紅色——深紅——發青——發紫,梁守山眉頭蹙的老高,眉宇間毫不掩飾的深深疲憊。


    狠了狠心,又是十下重擊落在之前的傷口上,任憑那處傷痕高高的腫起檁子,眼睜睜的看著傷口腫脹、破裂,當鮮血滑落白皙的肌膚,梁守山的心像是被狠狠的重擊了一下,痛的他呼吸一窒。


    饒是這樣的傷痕,依然沒能讓平日裏挨了一巴掌就開始撒嬌、討饒的二兒子痛呼哪怕是一聲,梁守山這才意識到,這一次的事兒給兒子造成了多大的壓力。


    哪怕是他已經用那樣嚴厲的手段震懾郭、任兩家,哪怕是他不惜高調的暴漏身份,哪怕是他已經這樣重重的責罰,依然不能讓兒子放下心結。


    這一刻的梁守山,有一種深深的疲憊和……自責。


    又是二十藤條下去,終究是不忍心,這一次換了一個地方。很快又是一道血淋漓的傷口。


    少年白皙的裏衣貼在身上,身體早就被汗打濕了。額前的碎發一綹一綹的貼在臉上,少年蒼白的麵孔顯得那樣無力。


    梁守山深吸口氣,這樣都不能讓兒子求饒一聲,他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十藤條狠狠的砸下去,兒子一側歪險些從刑凳上掉下去,梁守山險而又險的扶助他。


    “爹,對……不起。”梁滿囤虛弱的聲音響起,眼前一陣陣發黑。“兒子知道……錯了,請……爹……責罰。”短短幾個字,像是抽幹了他所有的力氣,他像是一條脫了水的魚兒,大口的喘息著。


    梁守山心痛的恨不得大巴掌


    親自抽上去才好,麵對這樣的兒子他真是無力了。


    “說,錯在哪兒了?”他聲音依舊冰冷,眸子裏卻毫不掩飾的疼惜。


    “兒子,給家裏……蒙羞,我……不該……識人不明、遭人算計,不該大意。”最後幾個字被他咬牙切齒的說出來,像是在發泄什麽一樣,“請爹責罰。”他疲憊的閉上眼睛,牙齒下意識的咬住已經血跡斑斑的手背。


    “你就這點兒錯?”又是十下重打,充滿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我……”梁滿囤抬頭,眼前一黑,成功暈死過去。


    “二哥!”一直在門縫那盯著的幾個小家夥再也顧不得那許多規矩,集體衝了進來。


    “做什麽?想找打啊!”梁守山冷冷的瞪了他們一眼,快速裹住傷痕累累的兒子,抱著人直接回了自己的臥房。


    虎子撇撇嘴,“心疼就別打啊。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爹就會這一套。”


    “行了,爹也是難受的。”球球憂心忡忡的,“也不知道二哥怎麽想的。”


    房間裏梁滿囤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看屋裏的布置,愣了。


    這是爹的臥房,怎麽在這裏?


    “醒了?”梁守山輕笑一聲,梁滿囤這才發現,自己光著屁股趴在爹的大腿上,臉瞬間就紅了。


    “爹……”他求饒的叫了一聲,掙紮著想逃開。


    他已經不是十歲的孩子了,這樣被爹按著,他覺得自己像是沒長大。


    “老實點兒。”屁股上挨了一巴掌,不重,卻羞得他臉蛋通紅。


    “爹,我已經長大了。”梁滿囤低聲訴苦。


    “長大了?”梁守山冷哼一聲,“我看不見得吧。我看你壓根就沒長大,都沒五歲的娃娃懂事兒。”


    梁守山的大手就威脅性的落在光溜溜的屁股上,這讓梁滿囤很不自在的扭動著,結果換來不輕不重的幾下責打,立馬老實了。


    “五歲的小娃娃被人打了還知道回家找父母告狀,尋求庇護。你呢?被人欺負了,隻知道自怨自艾,把所有苦處都一個人背負了,你覺得這樣的你長大了?你覺得讓家裏人陪著你難受陪著你痛苦,是長大的象征?”


    梁滿囤不說話了,眼淚在眼圈裏打轉。


    梁守山的大手不停的拍打已經飽受摧殘的屁股,不輕不重的責打不疼,卻懲罰意味十足。這樣像是小孩子似的被爹一邊教育一邊拍打,梁滿囤心底除了深深的羞愧就是難耐。


    “…….你以為你跪了一晚上就沒事兒了?你爹擔心你跟著一晚上沒睡,你妹妹眼睛通紅,難道你看不出來她守了你一晚上?球球和虎子他們整夜守在二門那,又怕你這個兄長有事兒,又擔心你尷尬……你當你自己做得對,你給全家人造成了多大的困擾。滿囤,你不小了,你大哥不在家,你是家裏最大的孩子,你就是這樣護著弟弟妹妹的?”說道激動的地方,梁守山不自覺的加大了力度。習武之人的手勁從來不小,梁守山這幾十下拍下去,早就傷痕累累的屁股更是腫大了兩圈。


    效果是明顯的。


    當腿上的褲子漸漸被陰濕,梁守山鬆了口氣,卻加大了責打的力度。


    “被人陷害不是你的錯,誰的一輩子也不是順風順水的,你才多大,遇到這麽一點兒屁事兒就嚇得失魂落魄的,你對得起你爹這些年對你的教育?你對得起你兄弟姐妹對你的關心?你對得起你妹妹為了你拋頭露麵嗎?”


    壓在心裏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崩塌了,梁滿囤失聲大哭,“爹,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嗚嗚……我對不起你們,我對不起小妹嗚嗚……”


    梁守山鬆了口氣,不知不覺中,後背的衣裳都已經濕透了。


    啪!的一下重擊,梁守山氣呼呼的罵道:“就是欠歸攏!”換來梁滿囤差點兒掀開房蓋的叫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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