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手 開門的政法委書記入夜,突然刮起了東北風,大風肆虐著整個孟縣,所到之處帶著陣陣的呼嘯聲,好似鬼哭狼嚎。


    後山一個不起眼的山丘。


    一道道黑氣從地底冒出,在大風的肆虐下居然還是以一條直線冒出地麵,黑氣漸漸消散,一個個黑衣蒙麵人憑空冒了出來。


    “屬下拜見主人,請主人指示!”黑衣蒙麵人首領跪在地上,雙手抱拳。


    “我們低估了對手,第一方案明顯是行不通了,現在我們將實行第二套方案!”龜田發出了陰冷殘酷的聲音,“今晚去收拾一下那些該死的支那人,一個活口不留!隻準成功,不許失敗!”“是!我們一定完成任務!”所有黑衣蒙麵人跪在地上,雙手抱拳。


    “行動!”龜田一聲輕斥,一道道黑影衝天而起,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哈哈哈,偷襲,看來你們日本人最喜歡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華六至另一個山丘笑嗬嗬的走了出來。


    “華先生?我在招標會上見過你,知道你是位高手!”龜田轉過身子,外表上倒是顯示出日本人特有的彬彬有禮,一口中文說得流利無比,“有沒有興趣和我們黑龍會合作一下?”“和日本人合作?不好意思,我好像用不著你們啊?”華六一臉的囂張,“何況……和你們這些日本雜碎合作的人,又有幾個有好下場?”“華桑早就發現了我們的存在了吧?”龜田眼中精光閃動,倒是顯露出一副極有涵養的樣子,“何必呢?有我們黑龍會的合作,華桑想必會更容易的找到那塊地的寶藏呢……”“沒有你們黑龍會的合作,我找到那塊地的東西也不會太難!”華六微微一笑,“我說龜田先生,你背在後麵結手印的雙手不妨拿到前麵來,這種一邊裝著和彬彬有禮對方交談一邊準備偷襲的招數……嘿嘿,難道就是你們的武士道嗎?”“八噶亞路!”龜田被對手識破之下,再也裝不下去,隨著一聲大罵,左右兩手橫於胸前交叉在一起擺了個奇怪的造型,突然一道白霧自他腳下“騰”的一聲冒出。


    白霧散去,一身黑色夜行服,一方黑巾蒙麵,背後斜背一把武士刀的蒙麵忍者出現在眼前。


    “成天隻想著暗算別人,遲早要自食其果!”華六冷哼一聲,冷冷的說道,“我再多告訴你一句,你的那些派出去偷襲的手下現在應該已經中了埋伏,至於你……不妨來試試,看看我是不是真有瞧不起你們黑龍會的實力。”


    龜田卻並沒有華六的言辭所激怒,在日本忍道中,除了各種技能之外,平心靜氣的養氣功夫和狂熱的奮戰精神正是忍者們所謂精神修行的核心。


    龜田乃是黑龍會旗下忍者部隊的高級頭目,沉浸於忍道上數十年,對此卻是頗有心得,對方布置在先,此刻敢於如此囂張的正麵找自己對決,如果不是另有埋伏的話……就是有強大的實力做後盾!此刻的龜田,雙手平舉胸前,左手握拳,右手手掌緊貼左拳,伸出食指和中指,結了個奇怪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詞,他念的極慢,每念一個字都深深吸一口氣,字裏行間蘊含著一股懾人的魔力,龜田全身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黑氣當中。


    一股巨大的壓力壓迫著華六,周圍的空氣如凝結了一般,仿佛天地為之變色。


    “甲賀流?”華六輕喝一聲,他的見識不差,在日本的傳統忍者中,甲賀和伊賀兩家本是名氣最大,實力最強,曆史最悠久的兩個流派,但後來兩派各自支持了不同的政治派別,在日本曆次的戰爭中,伊賀流支持的政治勢力獲得了極大的成功,其本身趁勢實力大漲,而站錯了隊的甲賀流卻日漸衰微,到如今,頗有些風言***說甲賀流已經絕跡,此刻遇到一個甲賀流的忍者,倒是讓華六頗感意外。


    “起手!”華六皺了皺眉頭,一聲輕斥,左手一捏手訣,右手淩空向遠處一記虛抓,不遠處的地上一塊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何物事突然仿佛受了什麽牽引一般從地上淩空飛起,在空中不停旋轉,居然凝聚成幾顆碩大渾圓的象棋棋子,那些棋子發出五彩之光漂浮在華六的頭頂處。


    話說華六自從在‘世青賽’決賽中與大先生合體後卻是頗受恩惠,在‘帥’一門的秘術之中,施術者若是和傳承之人合體,能夠使自身實力暴漲的同時,在合體結束之後,傳承之人可以永久保留合體期間三成的力量,大先生何等樣人?再兼合體之後的實力暴漲,此刻的華六得了三成力量,功力大漲了不知多少,若是拿大先生不合體的狀態下來比較的話,此刻的華六恐怕已是有他一半的水準,早已不在曾大胡子等人之下了。


    現在的華六,不單使用棋子威力比以前大了不知凡幾,他身邊的任何物事,都能在華六的臨空一指中幻化成他想要的棋子了。


    “你是中國賊行?傷門門下?”龜田盯著華六頭頂的棋子,眼皮瞬間跳了兩跳。


    “哼哼,現在才知道,連對方的身份都沒調查清楚,看來你們日本黑龍會真是沒用的緊呢!”華六緊盯著龜田,譏諷之色溢於言表。


    “八噶亞路!疾風斬!”龜田大怒,一聲暴喊,聲音尖銳刺耳,背後的武士刀瞬間彈出刀鞘,帶著一道耀眼刺目的寒光淩空飛起。


    武士刀在龜田咒語的催動下,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和萬丈寒光以雷霆萬鈞之勢臨空劈向華六的腦袋。


    “士止相隨不出宮”華六雙眼光芒大盛,一聲輕斥,右手一揮。


    “碰”的一聲悶響,武士刀在離華六腦袋門五指處堪堪停住,兩顆刻著大大的黑色“士”字的象棋棋子死死的夾住了刀身,那刀還兀自不停的顫動。


    發出輕微的“嗡……嗡”之聲。


    武士刀的萬丈光芒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有了光芒的武士刀就好像少了靈魂的人隻有形而沒有了神,變成了一塊再也不能殺人的廢鐵。


    龜田緊盯著華六,瞳孔漸漸收縮,雙眼通紅,左右手合在胸前,擺出個奇怪的手勢,一聲暴喊:“分身術!”一道道黑氣自龜田身體裏散發出來,他的全身籠罩在陣陣黑氣之下。


    華六頭頂處的武士刀突然憑空消失,再看那龜田,武士刀已經被他緊緊握在手裏,他的身體漸漸變的虛幻不定。


    華六眼前一花,龜田的身體突然一分為二,華六的眼前突然出現兩個一模一樣的龜田。


    兩個龜田舉著武士刀向華六衝來,華六眼前再次一花,兩個龜田在跑動過程中,突然由兩個變為四個,四個變為八個,八個龜田圍成了一個大圈,把華六團團困在了圈中。


    華六眉頭一挑,眼光瞬間掃過八個龜田,嘴角一撇,眼中精光一閃。


    “幻影斬!”龜田一聲大喊,八把武士刀衝天而起,在空中相互交錯,形成一個巨大的光幕,那光幕高速旋轉著衝著華六臨空罩下。


    “車行直路任西東!”華六一聲輕斥,浮在他頭上的一顆碩大渾圓的象棋棋子帶著一道長長的紅色尾巴平行激射而出,目標並不是空中,而是那圍在他身邊的八個龜田的其中一個。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在空曠的山穀中顯得格外刺耳,龜田手捂胸口,麵上黑巾已被鮮血染成深紅色。


    天空中的耀眼光幕在這聲慘叫過後突然消散,一把武士刀從天而落,“噗”的一聲斜插入地下。


    “你……你是怎麽發現我的真身的?”龜田左手捂著胸口,右手顫抖著指向華六,眼中露出驚懼的神情。


    “嗬嗬,就不告訴你,自己猜去!”華六望著龜田,一臉的壞笑。


    話說華六本來並不是愛幹淨的人,但自從結婚以後,在兩個老婆的嚴厲管製下痛定思痛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不但改變了以往不注意衛生的壞習慣,還染上了香不離身的習慣,從那以後全身上下包括隨身物件都留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剛才那夾住武士刀的兩顆棋子自華六的手中射出,自然也帶了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香氣傳到了刀上。


    淡淡的茉莉花香也許別人聞不到,但可惜,華六有一個比狗還靈的鼻子。


    “八噶亞路,你……你夠狠!”龜田渾身顫抖,指著華六的手抖的更加的厲害。


    “靠,八噶你老母,你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呢,還是我費點事幫你一吧?”華六微笑著望著龜田。


    龜田麵無表情死死的盯著華六的眼睛,突然,嘴角浮現出一絲讓人難以察覺的詭異笑容。


    華六緊盯著龜田,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就在此時“遁地術。”


    龜田突發一聲喊,一捏手訣,瞬間自他的身體裏冒出一道濃重的黑氣,把他整個人包裹其中,黑氣鑽入地下,龜田憑空消失。


    “哼,老狐狸……,沒想到你還有這招,這遁地術你練的倒是不錯!剛才和我纏了這麽久……應該是想從我嘴裏套出點東西吧?”華六望著龜田消失的地方,靜靜的看了幾秒,轉身離開。


    某日,孟縣後山,人山人海。


    “大家請安靜,我代表孟縣的父老鄉親感謝溫州集團董事長宋茉茉女士,她為我們孟縣建成了第一個大型影視城,不但為我們孟縣帶來了巨大的經濟效應,還給我們提供了就業機會,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請送女士上台致辭!”牛縣長激動的聲音在整個山穀回蕩著。


    宋茉茉在人們熱烈的掌聲中微笑著走了上去。


    “他們兩做事還真有意思,本來說是要蓋別墅的,現在居然變成了影視城,不知道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哈裏森望著台上的宋茉茉,暗自搖了搖頭。


    “嘿嘿,哥們,這你可不知道了,難怪,誰讓你是老外呢!現在正流行抗日題材的影片,我們要是在這投資這種影片,不但能得到政府支持,還能大賺一筆錢,到時候名也有了,錢也賺了,那還不是名利雙收!”曾小胡笑眯眯的望著身邊的哈裏森,拍了拍他的肩膀。


    “抗日?打日本人?你這麽一說倒讓我想起了前段時間被我們抓住的那幾個日本忍者!”哈裏森緊盯著曾小胡,微微一笑。


    孟縣,某賓館。


    “傷門賊哥華六拜見開門賊叔!”華六麵對省政法委書記,雙手抱拳,深深鞠了一躬。


    “你就是四爺的孫子?”任書記緊盯著眼前的華六,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果然英雄出少年,聽說你在前不久的世青賽上闖下好大的萬兒!年紀輕輕有了那麽大的成就,不愧為四爺的孫子!”“任叔過獎了,晚輩不敢當!”華六望向任書記,麵臉的謙虛之色。


    “我知道你這次為什麽而來!孟薑女的遺留麽!”任書記雙手背於身後,踱了幾步,“那幾個日本人的身份已經查清楚了,按照江湖上的規矩來說,他們全部都是日本黑龍會的忍者,可剛剛我的一個老戰友給我打了個電話,他們還有個身份,你知道麽?”“請賊叔明示!”“這幫家夥還是日本間諜,隸屬日本東亞情報署的間諜!”任書記臉上微微一動,“他們利用合法的企業身份潛伏在中國很多年了,一直從事著間諜活動。”


    “那任書記覺得這時應該怎麽辦好?”華六緊盯著任書記的眼睛問道。


    “在中國從事間諜活動,這罪名很大,按理說應該立即移交國安局嚴肅查辦!”任書記忽然微笑著眨了眨眼睛,望向了華六,“不知道賢侄有什麽想法!”“這個嘛,本來在任叔麵前我是不應該多嘴的,”華六望著任書記,撓了撓頭,“但既然任叔問我了,我也隻好說說。”


    “我們抓到的幾個家夥,隻是黑龍會的小爪牙而已!”華六搖了搖頭,“他們雖然同時又是間諜,不過以現有的情況推斷,恐怕級別也不會太高吧?”“哦?那賢侄的意思是?”任書記眉頭一挑,緊盯著華六。


    “任叔太客氣了,關於怎麽處理,任叔應該早有定計了吧?”華六微微一笑,“能一個電話就和省政法委書記打上招呼的人,恐怕是國安局在省裏的數得著的人物了吧?那些忍者小雜魚,怕不是他們已經盯了很久的底層間諜?”“聰明,”任書記笑眯眯的道,“那你倒是說說,準備怎麽動?”“既然是盯了很久還沒有動,恐怕是另有安排了?”華六同樣笑眯眯的道,“若不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就是想利用他們傳遞點假情報什麽的吧?我們這一動手,當是國安那邊的兩難了!就勢抓了?沒達到國安那邊的計劃構想怕是太過可惜,太平淡的放了?恐怕又是個打草驚蛇引起對方的警覺。


    這戲得演好,又不能太過,想來就是要動用一些我們這樣的民間力量了?開門在官場上的人脈廣,但恐怕知道開門存在的人也不少吧?任叔這次來找我,應該不是敘舊那麽簡單不是?國安局自己不動,偏偏勞動您這位政法委大書記,也有幾分我們賊行搞了事我們賊行來擺平的意思吧?”“嗬嗬嗬嗬!”任書記一通開懷大笑,“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四爺教出來的孩子,沒一個是善茬!你準備怎麽辦啊?”“抓是要抓,不能弄得層麵太高,規格要降下來!”華六微微一笑,“放是要放,不能放得太過容易,明裏暗裏的,變成江湖事件。”


    “正合我意啊!”任書記欣慰之餘,突然歎了口氣,“四爺也太偏心了,最好的弟子每次都留給傷門,我們開門……嘿嘿,我說小六啊,回頭你可得和四爺說說,讓他老人家再有新血的時候多記著我們點呐!”“那是自然,”華六笑嘻嘻的道,“任叔應該還有布置吧?現在不妨拿出來?“小家夥!你倒是心急!”任書記嗬嗬一笑,“那幾個忍者麽,先把他們送去孟縣的顧頭街派出所,那派出所的趙所長也是我們開門的人,可惜天資太差,做了這麽多年隻做到一個賊弟,同行好辦事,到時候有什麽事你們一起商量就行!”“賊弟?他見到我還得喊我聲哥了?至於派出所麽……”華六心中一樂,暗道:“我們這位任賊叔任書記,地方找得還真是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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