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名醫命中都應劫(二)


    左邊的姑娘應道:“夫人等一會兒,水馬上就來。”說著下樓打水去了,右邊的姑娘進房,轉眼又出來,對著林石招招手,道:“你來吧,夫人已經起來了。”


    林石進去屋子裏,屋子裏擺設甚是簡介,光線明朗,一個30多歲的婦人坐在桌子前,挽了鬆鬆的發髻,穿著大袖的家居服,正掩著頭看桌上擺的一封信件,瞧見林石,她和善笑了笑,不急不緩說道:“你就是李長官說的醫生吧,勞煩你這麽遠來給我看病。”


    這婦人一開口,透著沉穩不凡,不是天資聰穎,且在大場麵裏曆練過的人,絕對沒有這種氣質。如果說陳碧青給林石的感覺是一朵輕靈的雪花,沈瑤瑤給林石的感覺是一朵傲春的海棠,沈大小姐給林石的感覺是一顆在枝頭搖搖欲墜的鮮紅蘋果,那麽眼前這個婦人給他帶來的感覺就是一塊奇美的金石,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沉,一股不凡,壓的住,有內涵,在歲月的摧殘下越來越美。


    林石從來沒有見到過擁有這樣氣質的女子,這種女人讓你第一眼看見她,就想信服她,她就是有這種個人魅力,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王八之氣”吧。林石看見這個女人,心中居然大定,他隱隱感覺到,或許自己這次真的隻是給人看病而已,並沒有性命之憂。


    “不知道你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先說一下症狀吧。”林石問向女人。


    女人溫和一笑,指指麵前的凳子,道:“大夫,你還是坐下來吧,我身子不太方便,不能走去讓你看了。”


    林石暗地吞口口水,坐在凳子上,心裏琢磨,難道這個女人是懷孕了?怕高齡產婦生孩子危險,叫他來安胎的?但是自己明顯沒有在婦產科上lou過本領,奇怪啊奇怪。


    那女人看見林石將眼睛打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掃過,更加不解釋,隻是拿起桌上的那封信,站起身來往床邊走去。女人一走動起來,林石才知道她說的身子不便是什麽意思,原來她是個瘸子,左右腿不一樣長,就是傳說中的長短腿。


    女人在枕邊拿出一個小匣子,將信放在裏麵,關好匣子,鎖上一柄小鎖,將鑰匙細心的塞在懷中,才回到林石旁邊坐下,感情剛才的信件還挺重要。林石又開始納悶,難道是叫自己來治她的腿的?如果自己有這個本領,那也不當醫生,直接當神仙好了。


    “以後,大夫稱呼我張夫人就好,老是你你你的叫著,倒是不太方便。不知道大夫怎麽稱呼。”女人樸素的麵空對著林石,透著一股親切。


    “張夫人,你叫我林大夫就可以了,要不叫大夫也行。”林石很誠懇的說。這個張夫人來頭不小,能動用軍隊保護,他就想不誠懇也要裝誠懇。


    但是不是一個時代的誠懇,明顯不是用一種方式來表達的。林石用的是上輩子21世紀的誠懇,1920年的誠懇他還沒有學會。林石坦蕩蕩的看著張夫人,包括她那雙殘疾的腿。張夫人眼裏閃過好奇的光芒,笑道:“林大夫倒是和別人不一樣。”


    林石哦了一聲,道:“何以見得?”


    “林醫生一點都避諱看我這殘缺之軀,別人看我是都是要避開某些地方的。”


    這話有點咄咄逼人,林石這時想收回目光都不可能了。上輩子,林石放假曾經在醫院見習,見過的殘疾人不少,少了半截身子的人都能繼續活下來,還滿世界的環球演講,激勵人們向他身殘誌不殘的勇氣學習,林石不覺得身子殘疾就可憐,真正可憐的是那些沒有理想沒有抱負的人。


    “夫人此話差矣。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們不能選擇,但是我們可以選擇自己人生的路線,一個人重要的不是他的身體有多強健,而是他做了什麽,給社會留下了什麽。我不認為身體有了殘缺就比人低了一等,碌碌無為的活著才是低人一等。”


    張夫人撫掌歎道:“林大夫這話說的好,以前也有人這麽說過,說的還比林大夫更加的有文采,可是我卻能分辨出,隻有林大夫是在真心說這話。”


    林石直視張夫人的眼睛,那雙眼睛不是很美,但是卻閃爍著智慧的光彩,這種女人,的確能夠輕易分辨別人說話的真假。林石慶幸自己的病人是她,有智慧,有理智,聽得進話,隻要你真誠待她,她也不會虧待你。


    “我的病,是剛剛發現沒有多久的。以前我除了腿不大方便,身子倒沒什麽大礙,上個月家裏出了點事,唬著我一跳,居然抽起羊角風,雖然那次沒什麽傷害,可心裏還是惦記。如今家裏正是多事之秋,我家老爺放不下心,怕我又犯了病,就讓我來北平求醫,恰巧聽說北平城裏有了你這個新大夫,治好過羊角風。”


    “羊角風治不好。”林石堅定的打斷了張夫人的話。


    張夫人臉上失望之色大盛,不信服道:“李長官打聽過的,你上次救好的那些人就沒有再犯過病。怎麽會救不好呢。”


    “至少我治不好。你家族裏是否有人曾經有過這樣的病症?”


    “沒有。我家裏人都很健康,沒有這種病出現。”張夫人思索一下,回答道,臉上還帶著希望。


    林石沉吟一下,繼續問道:“那你發病前是否傷到過頭部?”


    張夫人訝然道:“是啊,前端時間一個丫鬟不小心把地弄濕了,我滑了一跤,磕到了頭。”


    正此時,李長官和那個下樓打水的丫鬟一起進了屋子,林石沒有理會他們,道:“那就是了,你這個不是天生的,家裏又沒人得過這種病,當是那次磕到頭留下的毛病。”


    此話一出,那個丫鬟手中端著的茶盞砰的一聲砸在地上,摔個粉碎,林石嚇了一跳,忙看向那個丫鬟,隻見她已經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膝蓋被瓷片紮破了也不知,隻是不停向張夫人叩頭,帶著哭音,口中苦苦哀求道:“夫人,夫人我那次不是故意的,夫人你饒了我吧。”


    張夫人還沒有開口,李長官冷哼一聲,道:“你這個賤人,居然害得夫人得了這病,還求什麽饒,快滾出去。”說著抬腳大力一踢,那女孩子居然就被踢的滾向門口。林石看見她哀怨的目光投向張夫人,張夫人張張口,卻什麽也沒說出。女孩的嘴角已經往外冒血,看來這一腳已經傷到了她的內髒,林石看看張夫人,又看看李長官,心中冷冰冰象冰窖一般,這些人看待人命,果真是賤如蒿草,對張夫人那一點好感瞬間冰雪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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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了點,但是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朋友幫我問編輯,編輯說我的書挺kao譜,哈哈,證明大家的眼光還是不錯的,親愛的讀者們,你們也可以去當編輯了。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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