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許?對不對?”鐵博文笑著對那名三乾的畫家說話。


    “是,你是鐵……鐵……?”那人鐵了半天,也沒有說出鐵博文的名字來。


    “叫我小鐵就可以了。 ”鐵博文多見不怪,外麵的人,一般都對幾位師父十分熟悉,但是對於他們這些沒有出過漫畫的人並沒有很大印象,他能記住自己姓鐵,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哎!看我這記性!”周許歉意的拍拍腦袋,往旁邊移了下,給鐵博文讓出一個位子。


    “沒關係,你們三乾最近的漫畫出的不錯,我很喜歡那本《西遊記》。 ”


    “慚愧慚愧,我們的人沒什麽好手,隻能改編一點老祖宗的東西出來,哪裏有風魂的實力和才華,說起來,我們實連白雪都不如。 ”


    鐵博文一笑:“我倒是覺得白雪不如你們,畢竟漫畫這種東西,是要看銷量的,白雪賣的不如你們。 ”


    “哪裏的話,林風中師父的漫畫,都是十分好的漫畫,將來必定能夠流傳百世的,我們三乾若是有那麽一本漫畫,也能抬起頭來。 ”


    “師父說的,可跟你們說的不同。 ”鐵博文不以為意的搖搖頭。


    “林風中師父說什麽?”


    “師父說了,漫畫根本就是消遣的東西,經典不經典都無所謂。 隻要能夠大賣,那就是好漫畫,別人怎麽說,怎麽看待,都是無所謂地。 ”


    “不能吧!”周許臉上lou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的確是這樣。 漫畫確切點來講,並不屬於藝術的一種,它所能表現的東西。 是屬於讓大家消遣娛樂的,它是量產化的。 並不像藝術品一樣獨一無二。 因此,隻需要考慮它地銷量就夠了,不用想太多。 ”


    周許聽了這話,悶著頭不知道說什麽好,心中隻是連連感歎,風魂出來的人地確和別的地方的不一樣。


    過了沒一會兒,聚會正式開始了。 黃雲開心的站在台上,精神爽快的朝台下掃視,目光有意無意的在鐵博文麵前停留片刻,似乎在說:風魂也會屈服麽?


    “請大家看下,我們漫畫社第一期漫畫主打作中的人物展示圖,這是我精心準備了很久才畫出地。 ”


    黃雲向身後揮手示意,馬上有一個大畫架被抬上來,上麵蒙著一塊大紅布。 畫架放好。 黃雲看已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抬起手將紅布扯下來,隨著飄落的紅布,一個劍眉星目的少年將軍出現在人們的視野裏,手中一把長槊閃著寒光。


    幾乎所有的人都不禁倒抽一口氣,那樣華麗的效果。 即使在風魂裏也是不常見的。 其中最震驚地莫過於鐵博文。 馬小雅的效果圖,在正式定下來以後,就在工作室裏公布開來,雖然在細節上有了一點小小的變動,但是看起來卻是沒有甚大改變的,鐵博文一眼就看出這幅展示圖和馬小雅的幾乎一模一樣。


    “看來黃雲還是有一定資本自立的!”底下地人心裏幾乎都閃現出這樣的念頭,隻有鐵博文心中冷哼,知道黃雲這是在抄襲。


    白雪來了一位總編,看著這幅展示圖,心中十分懊惱。 他認識黃雲不是一兩天。 知道他的畫工,雖然黃雲出過一本漫畫。 但是水平也不過是三流,哪想到他居然有如斯的成績。 若是早知道如此,白雪也不會那麽幹脆的拒絕和黃氏聯盟了。


    看著下麵沸騰的表現,黃雲十分開心,心中膨起一股快意,他故意向鐵博文看去,目光裏帶著點驕傲和挑釁。 鐵博文對著他冷笑一下,讓黃雲大為惱火。


    “大家安靜下!”黃雲腦中忽然閃現出一個念頭,鬼使神差般的開口說道。 “今天我的老東家風魂也來了人,以前我也叫風魂的主事做師父,如今出來了,師恩卻不敢忘懷,就讓風魂的人給我評鑒下這副效果圖吧!”


    這次反響更大,這樣地圖,在底下人地眼裏已經幾近完美了,而且今日代表風魂來的,是個名不見傳地小學徒,並不是所謂的大師,黃雲此舉,明裏是討教,實則為欺壓,作為從風魂破門而出的人來講,此舉實在是大大的不妥,簡直是欺人太甚。


    “好!我就來說上兩句!”鐵博文越眾而出,他本來還不知道要怎麽找機會來辦何其聲交代的事,這下正好。


    在別人眼裏完美的畫,在鐵博文眼裏卻有著不小的漏洞,因為馬小雅初稿訂完,後來又做了幾次修改,令圖畫更加完美。 何況這幅畫馬小雅故意留了幾處很不和諧的地方,為將來的故事做鋪墊。 若是不知道這個故事,那麽這些地方根本不會被人發現,可是知道了,就會發現這些地方如此顯眼。


    “看這裏,長槊上的紅纓的方向朝向一邊,而飄帶被風刮到另一邊,不知道作何解釋!”鐵博文馬上指出一點。


    “這個,是筆誤是筆誤!”黃雲頭上馬上冒出一層汗,他對馬小雅的畫過於信任,讓他對盜來的畫幾乎沒做什麽修改。


    “你真的不知道麽?畫不是你畫的麽?”鐵博文拋出一句模棱兩可的話,許多人都聽得愣了一下,這個難道不是筆誤,而是別有隱情?


    黃雲強作鎮定道:“是的,筆誤,正如大家所知,我們漫畫社建立沒有多長時間,這幅畫的準備時間也十分倉促,這處不妥我們會修改。 ”


    “錯了,你真是錯的離譜!如果你畫出背麵圖的話,你就會知道。 不管風往哪裏吹,長槊上地紅纓都在一個方向,因為這個長槊背麵綁縛紅纓的地方被固定住了,這個長槊上的紅纓,永遠都朝著一個方向,是以直視軍隊的方向。 我再問你,為什麽這畫裏一隻袖子長。 一隻袖子短?”


    黃雲聽到這裏,不禁大失顏色。 仔細看看這幅畫,兩隻袖子的長短果真不一樣,袖子短的那邊,將軍的手蜷縮著,看起來好像是因為蜷手地緣故,才使一邊胳膊短,但是再看看。 卻會發現,是袖子的長短不一樣,跟手沒有關係。


    “這個,也是筆誤!”黃雲故意大聲地哈哈笑著:“實在是見笑見笑,準備的倉促,讓大家看笑話了。 ”


    他這樣說著,台下的人卻半信半疑,剛才鐵博文的一番話。 讓他們都對這畫的來曆起了疑心。


    “筆誤,你知道什麽是筆誤麽?這裏兩邊的花紋不對稱才是筆誤。 而袖子的長短是有意為之地。 你知道這個將軍的故事麽?他少年的時候家裏沒有錢,在街上乞討,被人打斷了胳膊,所以是長短臂!你再來告訴我,為什麽這個將軍的鎧甲上有個炎字。 ”


    鐵博文越說越咄咄逼人。 下麵的人聽完了剛才的話,已經開始嘩然,許多人已經猜測到了這幅漫畫是從風魂竊走的了。


    黃雲看事情無法收拾,愣了一下,臉上陰雲密布,馬上又哈哈大笑起來:“這個嘛,是因為這個將軍的名字裏有個炎字。 ”


    “錯了,你作為這幅漫畫地作者,難道連這個都不知道麽,這個炎字。 是因為他手下的兵團叫做炎家軍。 是他從一位老將軍的手裏接過來的,名字裏有炎字的。 是那位老將軍。 同樣的,除了炎家軍,還有一隻徐家軍,那個徐家軍地將領是個女將軍,手下女兵三千,個個文武雙全,美麗無匹。 你的那個女將軍的展示畫還沒有畫出來麽?”


    “徐家軍,徐家軍是什麽!”黃雲冷哼一聲,黃氏的人一看事情不對,忙上台來要把那副漫畫搬走,怕鐵博文又說出更多的爆料來。


    “你們看看,這個是不是徐家軍!”鐵博文一把拉住畫架,製止住往下搬畫架的兩個人,打袖子裏掏出幾張紙來,取出其中一張,展開來,放到將軍圖旁邊。


    那些翹首以待的人們都直了眼,本來的竊竊私語變成了轟然大吵,那幅圖上儼然是個英氣勃勃的女將軍,美麗端莊中帶著幾分蕭殺氣,手中是兩隻流星錘,衣服和黃氏展出的男將軍幾乎一模一樣,右臂上本來應該寫著炎地地方,寫著徐。


    “我記得這幅畫,是馬師父畫地,難為馬師父屈尊去揣摩你的心思,居然跟你心靈相通,畫出這麽一副差不多地畫來,這才證明了你黃雲真真是個人物。 怪不得你黃雲能自立門戶,真是有來由的。 ”鐵博文說完,收起那副徐將軍圖,摔袖下了台,麵上一絲冷笑。


    黃雲臉色灰白,身上一陣熱一陣涼,冷汗直冒,人都變得呆呆的。 他哪裏想到馬小雅的新漫畫裏有兩個主角,一個先畫出來,一個後畫出來,這件事情實在是鬧大了,白癡也能看出來黃雲是偷走了馬小雅的創意,然後才跑路的。


    回到工作室,翹首以待的四人圍上來,問鐵博文事情到底怎麽樣了。 鐵博文詭異一笑,打衣袖裏掏出那幾幅畫來,笑道:“馬師父真是料事如神。 ”


    “管他們什麽事了!”馬小雅有些糊塗,鐵博文這次跟著自己畫這套漫畫,對人物一定要熟悉,所以馬小雅幹脆把這些人物都拓印了一份,讓他隨身帶著,沒事多看看,揣摩揣摩。


    鐵博文把事情始末說出來,聽得幾人又是開心又是咬牙切齒,高興的是這樣的打擊更甚於直接對黃氏的否定,咬牙切齒的是馬小雅辛苦做的畫被盜了。


    “一不做二不休,我們讓黃氏一點台都下不來。 ”何其聲眼珠一轉,又計上心來。


    “幹嗎?”


    “師父,你對三乾和白雪有意見沒有?”何其聲問向林石。


    “沒有,漫畫界要大家一起發展才能興旺。 但是黃氏麽,這樣從我們這裏暗自分裂出去的漫畫社,我十分不喜歡。 ”


    “那就好,這件事情這麽地就容易多了。 反正小雅的畫已經泄lou出去了,我們索性請了三乾和白雪的人來,把這個將軍圖交給他們一人一份,說要搞個聯合活動。 讓大家用這個主角一起畫,但是故事麽。 自己編就好。 而且一定要逼迫黃氏也用這個主題畫,到時候這麽下來,不僅讓黃氏難做,還讓我們顯得大方厚道,更加的賣了三乾和白雪人情。 可謂是一舉三得。 ”


    “這樣也好。 ”林石點頭應諾,這次回來以後,他對何其聲有了十分深刻的新認識。 這個以前看起來非常和善的中年大叔,原來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那裏頭盛著許多有的沒地地東西,跟他和善的外表完全成反比。 林石暗地裏慶幸,幸虧何其聲不是自己地敵人。


    這件事情很快辦妥,林石卻是看不到結果了,他要跟路易一起再次遠赴海外。 揮別了國內的一切,林石在沈夢亭的婆娑淚眼裏告別了中國。 這片他深愛的土地,看著漸漸不見的陸地,林石在心中默默的呼喊:“我會回來的,而且會很驕傲地回來。 我愛你,祖國!”


    第一站,還是德國。 在路易家中,林石意外的看到了李玄華,這個華僑家族對自己的聯係人。 李玄華見了林石,窩在沙發裏的身子扭了扭,不是很客氣道:“你收走了美國方麵的漫畫工廠,我們沒說什麽,因為那裏有你自己產業的負責人,但是歐洲這塊兒,你為什麽也收走了。 ”


    林石對這個年輕人沒有太好的印象,也很直接的說道:“當初不是說好了麽。 你們隻是在工廠上麵幫助我。 沒有什麽束縛條件,說讓我必須跟你們在工廠方麵合作。 況且我地新工廠沒有使用你們的資源。 完全是我的合夥人自己投資的。 ”


    “但是你這麽做,輕易就換了合夥人,有沒有一點中國人的禮義廉恥?”李玄華很直接的說出一句,讓林石一下子火大了。


    “我有沒有中國人地禮義廉恥,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反而是你這麽說話,顯示你很沒有家教。 ”林石的麵上也倨傲起來。 他雖然有著24歲的身軀,卻有著兩世為人的經曆,像李玄華這種年紀甚至比他軀體年齡要小上一點的,而且還不尊重人的人,在他眼裏都是小屁孩。


    “你怎麽說話呢?”李玄華本來就十分火大,這下更加暴躁了,騰的一下站起來。 他在家族平輩間產業最少,每次哥哥們都會給自己一點,可是都是些很不重要的廠子,人家不要了也沒什麽影響,數量看起來好像不少,實際上沒什麽大用,這次他終於抓住林石這條大魚,結果還被他給溜走了,他心中怎能不惱火。


    “對不起,我怎麽說話不用你教。 ”林石一把推開擋在自己麵前的李玄華,走向了樓梯,李玄華伸手把住林石的肩膀,道:“你到哪裏去?今日地事情你不說清楚,我絕對不跟你罷休。 ”


    林石伸手拂開李玄華地手掌,冷笑道:“我當然是回屋子睡覺,今天的事情,本來就很清楚,胡攪蠻纏地是你。 若是真的要談這件事情,請你的哥哥李霜華來,我跟你什麽說的都沒有。 ”


    李玄華大惱,他好歹也是個少爺身份,雖然從小在美國長大,但是交往的人都對他很好,根本沒人敢因為他是黃種人而欺侮他,連那些看起來很野蠻的黑人都會巴結他,何況向林石這樣直接的對他進行諷刺。 李玄華大怒下,一拳打向林石胸口,林石一個不防備,被打得一個趔趄,胸口火辣辣的疼。


    林石還未來得及反擊,隻聽一聲清脆的槍響,李玄華慘叫一聲,滾倒在地,林石抬眼一看,是兩個憲兵舉著槍瞄準這裏。 林石大驚失色,不知道他們下一槍會打向哪裏,隻在擔憂時,憲兵身後走過來一個人,是那晚和林石跳舞的老太太。


    本來對於外國人的相貌,林石向來記的不是很清晰,但是和那個老太太相處久了,林石印象自然深刻一些。 老太太對著憲兵說了幾句,憲兵收起槍。 行了兩個整齊的軍禮。 林石看地一頭霧水,再加上在地上嚎叫連連的李玄華,讓他直覺得腦中一陣混亂。


    “親愛的林先生,我們又見麵了,作為一名紳士,你不覺得你應該請我進屋去坐會兒麽?”老太太穿著猩紅色的長羊毛裙,咖啡色上衣。 眼睛裏帶著笑意對林石說話,十分的親切可人。


    外國的老太太打扮起來。 跟中國的老太太絕對不一樣,她們雖然皺紋比中國地多點,但是敢於穿紅戴綠,看起來還是很精神的,這就是文化差異地不同,林石覺得眼前這位老太太的打扮,還是很不錯的。 看起來很精神,可是又不俗氣。


    “尊敬的夫人,我這裏的屋子裏出了點狀況,不是很方便,我還是請你在花園裏小坐一下吧。 ”林石看著大廳裏沾著血跡的地板,還有那個鬼叫著的李玄華,很是無奈。


    “沒有關係,花園裏也很好!”說完伸出一隻手。 示意林石挽著自己走。


    兩人來到花園裏,林石不知道怎麽說才好,李玄華地傷,明顯是老太太帶來的人搞得,可是理由是什麽呢?


    “作為一位紳士,一定要誠實。 你的心中一定有一個疑問要問我,為什麽不問?”老太太帽上的白色羽毛顫抖著,嗓子裏發出咯咯的笑聲。


    “是的,我要問你,為什麽傷害來找我的那位朋友。 ”林石說起李玄華,也是一肚子火氣,李玄華也算是李僑生的舅舅,怎麽就跟李僑生差那麽多呢,人家都說偶一代不如一代,放他們這裏。 倒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了。


    “他要傷害你。 這就是最基本地理由。 在德國,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 任何傷害你的行為都會受到製止。 這件事情我們政府會向當事人解釋,不會給你帶來絲毫麻煩。 ”老太太笑。


    “我還有個疑問,你到底是誰?”林石有些耿耿,自己那晚隨便找了個老太婆跳舞,結果也能跳出一個當權紅人一樣。


    “我嘛,隻是一個普通的老太太,在德國有一處自己的莊園,衣食無憂。 唯一跟別人不同的是,我經曆過很多地變故都毫無損傷,偶爾還會給某些後生小子出謀劃策,僅此而已。 ”老太太調皮的對著林石喳喳眼睛。


    林石有些頹然,他知道老太太說的是實話,但是也不是實話,她說的很多的變故,估計是德國曆史上的大事件,而某些後生小子,估計就是當政的人了。 這樣的老太太,所擁有的能量不是常人可以比擬的,稱她為德國操盤手都不為過。


    “好了,我該走了,改天我在我地莊園辦宴會,如果你還在德國地話,一定要來,我們德國姑娘十分的美麗可愛,難道你不希望來一段浪漫地異國之戀麽?”老太太說完,站起身來走了,那兩個憲兵卻留了下來。


    林石回到屋裏,李玄華已經被送去醫院,屋子裏有幾個仆人正在清理血跡,換地毯和沙發套。 林石苦笑著看著路易,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路易聳聳肩膀:“我還想問你,我剛進了屋子,還沒放下行李,你就出了這等事情。 ”


    “我行李還沒收拾呐!那兩個憲兵是怎麽回事?”林石指指門外站的標杆一樣的憲兵,細細回想一下,他們剛回來的時候這兩個憲兵就在,可惜林石一路奔波勞累,沒有在意。


    問了幾個仆人,兩人才知道這兩個憲兵已經來了有一段時間,據說是上級命令來這裏執行任務的,林石一聽就醒悟過來,這可不是在執行保護自己這個任務嘛!這下可好,若是德國方麵跟華僑家族說好了那也罷,若是說不好,林石可不知道怎麽交代了。


    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林石聳聳肩膀,回屋子倒頭大睡,接近一個月的旅行,讓他實在是不堪忍受,想到再過一小段時間,他又要轉道去美國,林石不禁發出一聲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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