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人趕著牛車和馬車,嘻嘻哈哈到了車站。 坐上火車,一路到了昆明。 此時的昆明,歌舞升平說不上,但是也稱得上是亂世裏少有的淨土。 北京城裏那種喧囂的政治氣氛在這裏根本看不到蹤影。


    從北京來的那些學生們,好像看到了世外桃源一樣,一個個連呼吸聲都自然的輕了下來。 林石看著他們臉上安寧享受的神情,心頭忽然升起一股淡淡的悲哀,這些學生們在家仇國恨裏過了太久,已經忘記了什麽是寧靜,而整個中國,像他們一樣的學生又是何其多。


    這,是這個時代的悲哀,也是整個中國的悲哀!


    “林先生,我們能做西南聯大的學生麽?”到了西南聯大看了一圈,同來的十幾個學生一齊對林石提出這樣的要求,林石笑著諾了,任誰看見了這樣山水園林一樣的校園,這樣學術氣氛濃厚的校園,這樣世外桃源一樣的校園,都會不由自主的動心。


    雖然林石這邊笑著跟這批學生們道別,可是心裏卻像吃了黃連一樣苦,因為他馬上要到家了。 家中兩個妻子,他應當怎麽麵對?看看身邊靜靜望著他的宋易齡,林石不知道怎麽跟妻子解釋:為什麽去的時候還是師徒,回來的時候就是夫妻呢?


    看見熟悉的小院,林石無奈的對仍然跟著他地宋易齡說道:“易齡,你回去吧。 這件事我和你師母們說。 ”宋易齡大眼睛眨巴兩下:“我怕師父說不清楚呢。 ”


    正這時。 一個微低沉的女音響起來:“風中,你回來了。 ”林石一抬頭,他心愛的夫人沈夢亭正站在門口,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正向他望過來。


    林石硬著頭皮對沈夢亭笑笑,覺得自己的笑容再僵硬不過了,倒是宋易齡落落大方的對著沈夢亭點點頭。


    沈夢亭紅唇一張。 回頭對著屋裏喊:“瑤瑤,風中回來了。 快來看看我們的好夫婿。 ”林石聽了她這話,心頭一梗,不知道怎麽回答。


    屋裏傳來一聲回應,過了沒多久,沈瑤瑤抱著林南出現在門前,三個女人在台階上看著林石和宋易齡,眼裏帶著意味深長地東西。


    還是林南先開了口:“爹爹。 為什麽媽媽說你不要我們了呢?”一邊說著,一邊掙紮著要下地,想跑到林石身旁去。


    林石對著女兒歉疚的笑笑:“那是你媽媽不知道詳情,其實爹也很委屈。 ”


    一家人正在對望,遠遠地有人探頭探腦過來看,沈夢亭招招手:“你們先進來,等會兒小平子就回來了,大家再好好說說你在京城辦的好事。 ”


    事情已經到了這等地步。 他也沒什麽好說的了,隻好進屋去,宋易齡亦步亦隨。 進了屋,幾人坐定,沈瑤瑤先執著宋易齡的手,鳳眼裏閃著探究:“易齡。 這次在北京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北邊來的報紙上,登的都是你和你師父結婚的消息,還有幾個記者專門來采訪我。 你好好跟我說說,我不信你師父地話呢。 ”


    宋易齡還沒來得及開口,林南就接口道:“是啊是啊,那些記者還有照相機,可好玩了,卡擦一聲就冒黑煙了,然後還有囡囡的照片出來,印在一張小紙片上。 比畫的都像我。 ”


    沈瑤瑤賞了林南一個栗子:“還說。 最近越來越沒規矩。 ”


    看著這母女兩個的樣子,宋易齡忽然心中有些不忍。 她雖然為了林石什麽都可以做,但是在美國的幾年都是沈瑤瑤在照顧她,她們之間的感情十分深厚,她活這麽大,除了父親和林石,接著最親近的就數二姐和沈瑤瑤了。


    但是如今事到臨頭,她不能不做,宋易齡在心中暗自祈禱一番,希望沈瑤瑤原諒自己,口中卻道:“沈姐姐,我跟師父,也是不得已。 ”


    聽見宋易齡說不得已,林石心頭暗鬆一口氣,以為她會說出真相,哪知道她接下來的話,將他送入十分尷尬地境地。


    “我哥哥將我和師父在一間屋子裏關了好多天,這件事情許多人都知道,如果不辦婚禮,我和師父的名節就沒了,還不如舉辦一個假婚禮掩人耳目。 沈姐姐,我跟師父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真的!”


    宋易齡一對清水眸子盯著沈瑤瑤,表情要多無辜有多無辜,沈瑤瑤被她的眼光一盯,心下就軟了,但是理智還在。 她跟宋易齡在一起住了這麽多年,怎麽會不清楚她的性子,她地話,十有八九是信不得的,她說她和林石關在一起,什麽都沒發生,要是沒關在一起還好,要是真關在一起很多天,就算什麽也沒發生,也不娶不行了。


    林石在心裏呐喊著:“這是假話,是我單獨一個人被關起來的。 ”可是這話到了喉邊又被咽下去,他跟宋易齡的婚事如今天下皆知,他怕自己說出來,沈夢亭和沈瑤瑤也不會信。


    沈瑤瑤和宋易齡在這邊說,那邊沈夢亭的眼睛就削過來,林石隻覺得如芒在背。 接著誰都不說話了,沉默,十分沉默,直到林平回來這詭異的氣氛才被打破。


    林平一進屋,就看見自己的哥哥,頓時笑逐顏開的湊上來,又看見了宋易齡,撓撓腦袋,瞧著這個他小時候常常一起吵架的女孩兒,如今該叫她嫂子麽?


    沈夢亭看見林平回來,還不等他坐下,就招呼道:“小平子回來啦,別急著坐,家裏沒菜了,跟我一起買菜去,如今家裏人口多,我怕我提不動籃子。 ”


    這話出口。 總是林石臉皮厚也承不住,隻覺得麵上火辣辣的燒起來。 宋易齡卻純純一笑:“謝謝姐姐,我跟你一起買菜去吧,讓小平子留家裏歇著吧。 ”沈夢亭看她一眼,不置可否,先出門去了。


    沈瑤瑤瞧著這一幕,知道姐姐雖然言語刻薄了點。 可還是接受了宋易齡,頓時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伸出玉蔥一樣地手指點在林石腦門上:“姐姐這次饒了你,是你運氣。 她對你的心,你可看出來了?連你多娶幾個老婆也能包容。 ”


    林石瞧著沈瑤瑤吃醋地臉,不知道該如何辯解,半天才道:“事情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 ”沈瑤瑤又是一指頭過來:“還強嘴,我不跟你說了,囡囡要睡了。 ”林石低頭一看。 隻見小女兒正眯著眼打哈欠,隻好歎口氣走了。


    林石還以為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哪知道到了過了幾天,宋易齡的東西都搬到了這裏。 沈夢亭買了許多酒菜,擇了個日子,請上學校一些老師過來吃酒,林石尷尬的出席,吃完飯。 被哄鬧地人們送進宋易齡的房間。


    紅燭高燒,宋易齡穿著一身簡單地紅衣服,鬢邊cha著兩朵花,跟當天西洋婚禮時相比別有一番風情。 林石喝了不少酒,頭有些暈暈的,在椅上坐了一會兒。 喝了兩口茶水,看看外麵人都散了,才道:“我回去了,你早點安歇。 ”


    宋易齡一見他搖搖晃晃要走,上前扶住他,輕聲道:“你再坐會兒吧,師父。 我看你喝了不少,醒醒酒再說。 ”


    林石走路虛浮,點點頭,任由她扶自己到床邊坐下。 坐了沒一會兒。 林石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宋易齡看著林石的睡態,心頭湧起柔情mi意。 一雙小手扶上他的胸膛,一顆顆解開扣子,口中喃喃著:“師父,我知道你在乎禮教,可是我不在乎。 你喝醉了,我是趁人之危,就算以後你不理我,我也願意。 對啦,師父,我問過那個荷蘭來的婦產科學專家,她說我現在是受孕期,說不得今天過去,我有了林家的孩子,你不想要我也不成啦!”


    宋易齡說著話,林石一句也聽不到,迷迷糊糊間,隻感覺身上好似有羽毛在**一樣,想擺拖都擺拖不了,不一會兒工夫就渾身燥熱。 這時又有一個溫軟的身子覆上來,那清涼膩滑地肌膚貼住他的身子,讓他覺得十分舒服,不自居就緊緊抱住。


    一夜銷魂,林石直以為自己在夢中,哪知道那夢中神女確實真的,巫山雲雨後,初為人婦的宋易齡怎麽也睡不著,順著他的額頭一路吻下去,林石這時酒醒了一點,覺得身上癢癢的,抬眼一看,一個小白羊羔一樣的身子躺在自己身邊,黑發搭在自己胸膛上,登時忍不住又有了反應。


    宋易齡正吻著,忽然感覺林石身子一僵,就知道他醒了過來,抬眼一看,林石慌忙避開眼睛。 宋易齡嗤笑一聲:“師父,你醒啦。 ”林石無奈的歎口氣,坐起身來,隻見雪白地床單上桃花點點,無奈的看著女徒曼妙的身姿:“易齡,你不後悔麽?”


    宋易齡咬著下唇,忍著笑意:“我不後悔,隻是師父後悔了沒?”林石點點頭:“我後悔啦,怎麽喝那麽多酒。 ”說著扶著腦門,苦惱的歎口氣。


    第二日早上,沈夢亭姐妹倒是沒說什麽,隻是林石覺得臊的慌。 接著幾日都避著宋易齡,連飯都不回來吃,每天早出晚歸,勤勤懇懇的幹公務,晚上都宿在沈夢亭房裏。


    過了沒多久,學生們放暑假了,但是回家地不多,一來是路遠,交通不方便,二來許多學生在昆明城裏找到了工作,趁著暑期掙點錢花。 但畢竟是假期,學生們的時間多了,林石怕他們閑下來出事兒,索性辦了暑期選修班,讓學生們學學自己喜歡的東西,卻不想那天去物理班的時候,見到了一個出乎意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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