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允大砍大殺,不無激怒扶南人之意。


    扶南人放開水道,張允揮師直薄內陸,摧殘扶南人,扶南人激怒萬分,咬牙切齒想找張允開片(片是刀子的意思),哪知百求而不得一戰!


    待得扶南人大舉而來,張允指揮若定,與扶南主力船隊在大河上追逐,硬不與之戰。於一個漆黑的夜晚,穿過扶南重重圍困的封鎖線,龍回大海。


    這一回就是全速奔逃,說起來是狼狽逃竄也不為過,把扶南人遠遠拋離身後。


    跑路跑得匆忙,然而帝國艦隊上上下下誰都不覺得有什麽丟臉。


    因為,死人是不會嘲笑人的!在帝國官兵們的眼中,扶南軍遲早必敗無疑,不就是死咯。


    憤怒的扶南人因為不得滿足欲望,導致很多人半夜起來作狼嗥,不過很快……


    “是他嗎?”扶南大將範石生嚴厲地看著跪在麵前的人問道。


    那個跪著的人連連叩頭道:“小人阮阿四,見過大人,小人帶來了帝國的信。”


    阮阿四是扶南的“船戶”,就是一家子都在漁船上過活的家庭,不幸被帝國軍捉著,帝國軍說不殺他們,扣留了他的家人,派他來給扶南軍隊送信。


    信交到了範石生的手中,是用令人頭痛的繁體文書寫,這種字體對於華族自身都是一種折磨,在帝國,所有子民要學習二種字體,一是繁體(古體),二是簡體,學習簡體字是為了交流的方便,學習繁體字則是不讓中華這類造型優美的文化藝術失傳,但大多數華族在逐漸習慣使用簡體字之後,認定是上層怕他們太過空閑沒事幹而來虐待他們……


    戰書是長篇大論,寫得駢五驪六、咬文嚼字,範石生把戰書顛來倒去地看了半天才清楚帝國約扶南定於一星期後兩軍在九龍江口(湄公河)定安門決一死戰,不死不休!


    哼!範石生搓著戰書幾乎把它擰碎,刷刷刷提筆寫了回信:“誰不來,誰就是小狗!”


    阮阿四捏著回信,駕著自己的船送回給帝國。


    關係扶南命運的一戰就在一句戲言中被決定下來。張允以高超的手段,一挫再挫扶南人,待得一星期後,扶南人能有多少勇氣與帝國軍戰?事後範石生也不無後悔之意,然而反悔更是糟糕,隻能勉強與之戰


    ……


    “暮春三月,江南草長,雜花生樹,群鶯亂飛!”張允立於艦橋,低吟著皇帝聖句,微微想著江南美景。


    江南,現在是一片祥和安樂,江南的百姓嗬,可想到,帝國軍人為了你們,哪怕是拋頭顱、灑熱血也在所不惜!他們就算倒下了,也要遙看北方最後一眼,帶著最美好的記憶走向未知的世界!


    收拾情懷,張允下令道:“命令艦隊展開!”


    二十九條帝國戰艦裝備齊全,每艦上有八百人,擠得滿滿的,準備迎擊扶南的艦隊。


    九龍江口(湄公河)有多條出口,最大的出海口是定安門,廣闊的河口上,擂鼓聲驚天動地,輕煙飛散,原來光亮的天空也是彤雲漸布,連海水河浪都是焦燥不安,在接口處交鋒,你推我擠,浪花陣陣。


    扶南的船隊作了補充,五百條戰船分成五隊,每船披甲,排得整齊,旗幟在凜風中舞動,殺氣騰騰順河而來。


    帝國艦隊鼓號響起,旗幟轉動,帝國戰艦迎了上去。與此同時,扶南的第一船隊也全力接敵。


    體形巨大的帝國戰艦凶猛如同恰如向群小撲去的猛獸。


    進入火炮射程(三百米),戰艦群來了一個漂亮的側行,轟隆的炮聲宣示兩個國家你死我活搏鬥的開始。


    帝國戰艦先是慢速試射,待敵人進入一百米後,就全力開炮,陣陣的轟然巨響,嗆鼻的白煙在戰場上得意地旋動著。


    從扶南戰船上射出了一排排的箭雨,中間還夾了一些火箭,往帝國戰艦灑去,可惜命中率極低,落在帝國戰艦上的廖廖無幾,被士兵們使用大盾輕易擋住,落在甲板上的火箭也被踩熄。


    相比之下,帝國的火炮又準又狠,雖然扶南戰船有甲防護,炮彈也照鑽不誤,扶南人被炸得四分五裂,鮮血淋漓腸破肚爛。


    帝國戰艦急速轉向,讓左右舷的火炮不斷開炮。烈火硝煙漸漸向四方擴散。


    由於打了一些戰鬥,有了經驗,仗著藝高人膽大,戰艦一直開火,離敵人不過十米才起動避開,不和敵人硬拚。


    他們的炮製作精巧,炮身上有高低機,能夠居高臨下俯射。


    這麽短的距離,火炮的精準度極高,基本上是一炮一個準,打得扶南船千瘡百孔,船上的設備一片狼籍,碎木爛屑橫飛,傷的人比鐵彈還要多。


    扶南人意誌相當堅定,依舊如潮水般衝衝衝,讓帝國的炮火把他們的船打得破破爛爛。


    距離越來越近,從扶南船上投出了尾部帶繩索魚叉和鐵鉤,試圖鉤著帝國戰艦。


    大部分是徒勞無功,要不是沒鉤著,要不就是碰到艦身彈開。少部分鉤著了,扶南人頂著帝國的致命炮火,拚命拉索靠幫,一些膽生毛的扶南士卒,抓著船桅的繩索,自己發力和戰友推動,嗖的一聲飛上了高高的帝國戰艦上。


    手還沒離索,他們的眼光向下一掃,立時頭皮發麻,全身凍過水。


    船甲板上屯積了一群渾身橫肉、精肉的男人(帝國軍隊加工廠榮譽出品),他們瞪著一雙雙血紅的眼睛,發出不知是興奮的狂喜的聲音呢,還是獸性的凶惡的聲音:“嗬……哈,睡覺來了枕頭,正在玩五隻打一隻時來了妓女,愛死你了!”


    這些家夥是帝國海軍陸戰隊員,向來與海軍同船操練,戰時受艦隊司令指揮,張允此人不地道,沒有下令陸戰隊開打,士兵們看炮兵光著膀子打得大呼小叫,熱火朝天,急得陸戰隊員們就象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湊巧天上掉下扶南人,不啻於掉下一個林妹妹。


    落在甲板上的扶南人在片刻間被亂刀分屍……


    戰艦開動,斬斷連在一起的繩索,沒有一條扶南船能夠夠幫成功。


    戰著戰著,扶南人忽然發現船速大減,原來已經到達海浪和河水的臨界點,水流速度趨於零。


    敵人速度減緩,更易命中,尖嘯聲傳了出來,帝國戰艦上的床弩終於用上了,它們發射火彈和臭彈,五分之四是火彈,五分之一是臭彈,都是燃燒著的火箭。


    火彈如同一群群火烏鴉,快快活活地飛到扶南船上安家。


    馬上可怕的效果就顯示出來了,畢剝畢剝聲中,火焰吐出來,黑煙冒起來,一條條扶南船煙霧騰騰,紛紛著火,熊熊烈焰,時有轟然倒賣的聲音,異樣的臭氣吹過戰場,嗅到者無不惡心欲嘔。


    說起來,火炮是大聲夾惡,殺傷並不多。那時的火炮技術是半拉子水平,純屬鐵彈投放,中者倒黴,打中敵船一路橫掃,敵人固然是雞毛鴨血,卻無沉船之危。


    火箭就不同了,船帆易著火,船身雖然澆水,但帝國的火箭是箭身帶著易燃物,極易燃燒,更可怕的是帝國戰艦敢開到離得扶南船不到五米處,從甲板上居高臨下,投擲火油油陶瓷壺,火油在敵船上流淌著。


    海河麵上盡是一條條點燃的扶南戰船,看起來蔚為壯觀。


    眼看戰船不保,扶南人跳水逃生,可是海河口之處極闊,寬達十裏,實難遊得上岸。


    扶南人根本不怕死,第二船隊的百來條戰船繞過自己第一船隊的著火船,與第一船隊的殘餘會合,再接再厲,殺向帝國戰艦。


    船身上的槳孔伸出一枝枝長長船槳,劃水前進,冒出一團團晶瑩的浪花。


    鼓號再響,帝國戰艦這回是大力發威,火炮火箭如天女散花,萬燈千盞般向扶南船投射。


    漫天飛舞的火器令扶南人吃盡苦頭,叫苦不迭。


    但此為帝國戰艦的最後輝煌一擊,在猛烈的排炮之後,帝國火炮集體失聲,停止了炮擊。


    事實上,火炮已經打足一小時,沒有炸膛已經是極給麵子了,張允不敢再打*炮了,著各艦關上炮眼板。


    火弩猛放,夾以普通弓弩打擊扶南人。扶南人也還以顏色,施放弓弩橫擊,一時間大家有來有往,客氣得不得了。


    扶南人努力靠近,力求接舷戰,不過收效甚微,帝國戰艦大而不笨,扶南人楞是不能接舷。


    又打了一個小時,弓箭差不多用盡,大家都是有氣無力地射箭,可是扶南總共有一百多條船隻沉沒了,剩下的船隻也都是類似於叫花子的衣服,不少還冒著煙。


    此時好心的帝國戰艦滿足扶南人先前願望,主動接近扶南船,施以無微不至的親切慰問。帝國海軍陸戰隊員和海軍軍佬象一隻隻靈巧的猴子跳過扶南船,大行殺人放火之業。


    落足於扶南船上,在驚駭萬狀的扶南人麵前,在怒吼聲、呻吟聲中,放手大砍大殺。


    甲板上刀聲鏗鏘,帝國士兵們暴風驟雨般血洗扶南船。


    扶南人的頭顱象皮球般飛滾,身軀被開膛破肚,慘叫聲不絕於耳。


    “哧!”一刀揮出,鮮血飛濺到下垂的船帆上,不一會功夫,整條船都是粘糊糊的鮮血,走路都得當心!


    絕望的扶南人後退無路,就象關在囚籠裏的小獸,揮動著兵器反抗,卻根本敵不過象惡魔般向他們猛撲來的帝國士兵,他們力大刀利招式純熟,更可怕的他們不怕死!


    於是扶南人紛紛躺下了,有聰明的早早跳水逃生,盡管可能遊不上岸,但總好過即時死。


    衝到船尾,有人來著鐵錘銅錘之類的重武器,揮動之,砰砰砰幾下,把船舵砸爛,然後一陣風全線撤退,帶上自己的傷員,順著自家船投下的繩索和繩梯回艦。


    躲在船艙的扶南士兵逃過一劫,但在甲板上的扶南人則被屠戮一空。


    一條條扶南船被帝國戰艦咬上,命運淒慘。


    扶南大將範石生自然不能坐看帝國軍盡情屠殺自己人,立即下令第三、四船隊投入作戰!


    這是扶南人的精華,大部分是大型的蒙衝、鬥艦,範石生一直沒有動用它們與帝國軍作戰,現在要用它們給驕傲的帝國軍致命一擊!


    看到敵人大隊靠近,張允一反先前打了就逃的無恥行為,繼續與扶南人纏戰,倒令扶南大將範石生大讚帝國軍人有種!


    浩瀚的河口,驚濤拍浪,兩軍亡命搏戰,一具具的屍體隨著水流向四麵八方飄浮,一股股的血水被稀釋,不久清澈的水麵變得混沌一團。


    帝國戰艦的火炮火箭用訖,仗著船快,趕過去,使用鐵鉤鉤住扶南船,士兵們跳上敵船廝殺。


    被咬上的扶南船小兵少,敵不過如虎似狼的帝國士兵,被咬上一船就死上一船。


    其餘扶南戰船遠攻用箭,近身靠幫貼戰。


    然而弓箭的箭力微弱,不能完全擊穿帝國軍的盔甲。近身戰扶南人是仰攻,先天上被帝國軍克製了三分。


    扶南人沒有投石車,更沒有火炮,拿不出有效打擊帝國戰艦的措施,隻能靠著“蟻多咬死象”的戰術和奮不顧身的精神,拚死一戰。


    此時兩軍絞成一團,大家都是各自為戰。


    混戰中扶南人發出喧天大嘩,舷號為316的帝國戰艦被扶南船鑽到船身後,投下漁網纏住了動力槳,立即動彈不得。


    大喜的扶南人即刻有八條戰船靠近316艦!士兵們七手八腳往316艦投鐵鉤,順著繩子向上爬,他們狂喊亂號,以為勝利在望。更有人以船桅上的係繩飛渡。316艦的艦舷邊人頭湧湧,真有如螞蟻群攻接戰。


    來得好!316艦的艦長輕蔑一笑,抓起手側的小喇叭大吼道:“弟兄們,象個爺們的樣子,別***象個娘們讓人小看!”


    下邊轟然應諾,四百人在甲板上排出一個雄偉的戰陣,管教敵人有來無回!


    316絞肉機!


    一批批的敵人登上船頭,嚎叫著撲入帝國軍中,被殺得血肉橫飛、傷亡慘重,仍不後退,前仆後繼。


    血水在甲板上流動,順著舷梯往船艙下流。


    在船艙裏的帝國士兵們眼睛稍有呆滯,因為他們驚訝地發現流下來的血水先是滴滴答答,緊接著成為了小溪般嘩嘩流了下來,整間船艙傾刻間變得腥臭不堪!


    十二條扶南船緊貼316艦,把士兵源源上送,他們來多少就死多少,不久艦甲板上屍體成堆,即時被廢物利用,滿身血汙的帝國士兵舉起死屍往敵船下丟!


    “轟”地一響!帝國313艦來援,百忙中撞中一條扶南小戰船,湊巧它造得異常堅固,沒被撞穿,竟被撞得飛離水麵三丈才沉重地落入水中。


    兩軍亂戰,扶南戰船雖多,卻不能占據上風,打了一個小時,戰績糟糕,沒有奪下一條敵艦,反而疲態漸生。


    反觀帝國軍,雖然也有傷亡,然而每船上有八百人,一半在甲板上一半在船艙裏,不時調換,保持著旺盛戰力。


    扶南人一些人充當水鬼,潛入水中試圖鑿船,驚覺帝國戰艦艦底和水線以下釘有鋼板,加之不時移動,極難穿鑿,唯有316艦停船才讓水鬼得手,但穿洞也不多。


    316艦艦底突突冒水,士兵們忙個不停舀水,艦身稍有傾斜但問題不大。


    看得扶南大將範石生眼中冒火,把最後的百船隊投入戰鬥!


    離兩軍交戰處越來越近,忽然桅杆上負責了望的水手惶急地手指右舷處,吼叫著。


    範石生心頭一緊,往右方望去。


    來自帝國南洋的戰艦編隊出現在他的眼中。


    這支部隊足足有六十艘戰艦,大部分不如張允的那麽大,然而當中三條戰艦巨無霸,大如小山,沉甸甸地壓在範石生的心頭!


    他們早就到了,一直埋伏,待張允與扶南戰得難分難解時才殺出來。


    成扇形展開,速度不住攀升,全速殺向戰場。


    進入射程,側舷接敵,近千發的炮彈越頂而來,如疾風雹雨。炮彈一發緊跟著一發,眩目的白色灰球,一團團升騰起來。


    猛烈爆擊導致破片亂飛,震耳欲聾,簡直天崩地裂!


    甫沒接戰,範石生的戰船部隊已經被炸得被千創百孔,滿目瘡痍!


    打過一排炮,帝國的生力軍不再開炮,而是接舷戰。


    一艘帝國戰艦捉一條扶南戰船,體形大壓體形小夾硬來,真有如……男人強jian女人。


    捉到的,帝國士兵跳上扶南船,大肆殺人。


    殺光甲板上的人,破壞舵盤後。又旋風般返回,然後往扶南船上投擲火油瓶子!


    範石生的旗艦裝飾豪華,目標明顯,被一條巨無霸帝國戰艦緊咬不放,雖有扶南船拚死攔擊,還是被巨無霸戰艦貼了上來。


    頓時,從高大的帝國巨無霸戰艦甲板上好象下餃子般一批批的帝國士兵撲通撲通地往下掉,落到扶南旗艦上,還沒有站穩腳跟揮刀就砍,扶南人也知到了生命關頭,更是以命相搏,附近扶南的船隻靠幫旗艦,上艦來援。


    範石生全身冒汗,豆大的汗珠沾滿額頭。


    人群中,一個身軀高大的帝國將軍雙目如電,牢牢地瞪著還呆在艦橋上的他!


    將軍從容不迫地抽刀,此刀一出,在戰場上雙方交戰士兵們齊齊覺得眼前一紅,天地為之失色!


    來將正是常山趙子龍,帝國皇帝座下最凶惡的鷹犬!


    他猛然揮刀,殺入戰團,慘嚎聲衝天而起!


    自他的位置至艦橋至少有三十扶南人的厚度,在不到三分種的時間內,三十人全部躺下。


    可怕的是三十人睡倒在甲板上,俱是一動不動,他們竟被趙雲一刀取命。


    而趙雲,身上纖毫無損,鮮血順著他的刀子往下流,很快刀身上滴血全無。


    “哇哈哈哈哈哈,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老子是一步殺一人,片血不沾身!”


    趙雲淡淡一笑,在扶南人的眼中卻不啻於死神的笑!


    他揮刀向上一指,指向範石生,即時原來緊緊簇擁著範石生的五十個扶南人一齊彈開,空出一個***,把範石生孤零零地現出。


    趙雲搖了搖頭,順舷梯而上,扶南人大亂,逃的逃,跳水的跳水,絕無一人敢麵對著眼前這個俊朗的惡魔!


    刀光閃過,範石生的大好頭顱與身體分了家,咚的一聲落入海裏,濺起小小的浪花一朵。底下帝國士兵們大叫道:“將軍好刀法!”


    軍令:“殺光扶南人,不接受俘虜!”


    帝國戰艦縱橫馳騁,放手屠殺,殺得海水為之而紅,整個水麵盡是死屍!


    帝國曆青武十一年暮春,帝國艦隊與扶南船隊戰於湄公河河口,全殲扶南五百船,盡殺五萬扶南人。


    此戰後,扶南的籬笆盡去,帝國艦隊得以深入扶南內陸,直薄扶南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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