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次能夠打得那麽好,除了將士用命,還有一點不是:日耳曼人這回不折不扣地聽從了命令!


    叫他們攻就攻,叫他們跑就跑,如臂使指,得心應手,這在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生死關頭,日耳曼人也不含糊了,否則按他們以往的惡劣行徑,任張合有通天之能也指揮不動他們。


    嗯,前路有大隊羅馬兵擋路,如果放在以前,日耳曼人恐怕不待軍令就會向前衝,但這回他們停住腳步,待張合騎馬趕來。


    ……


    張合咪起了眼睛,從望遠鏡中觀察,後麵殺聲連天,他卻始終手穩。


    首先注意到羅馬兵十分精銳,這算不得什麽,反正都是一個“打”字,再東張西望看周圍環境,貌似水靜河飛,除了阻路敵軍,並無其餘埋伏。


    鏡筒子無意中掠過羅馬軍前方的路上,鏡筒子本已經過去了,又看回來。


    好象,好象土地的成色有點不大對頭,和周圍土地差了一些哦?


    事關重大,他不能完全相信自己的眼睛,叫上了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偵察高級士官曹章來看,然後再叫一個眼力好的小夥子參謀譚盾來看,大家一致斷定:“前路有鬼!”


    “格你仙人板板!”張合比劃了一下中指,該死的羅馬人,照搬俺的挖溝計,不給點專利費來啊,得,不給俺就派人上去討取。


    沒錯,貝撒留斯派出的偵察兵搜集到一些關於阿捷裏昂納斯戰敗的事兒,貝撒留斯決定以牙還牙。也來挖溝溝。在帝國軍開戰時,他這一軍團運動到帝國軍後麵,五千人挖條溝不是難事,挖完後即行偽裝。


    初時地土色與周圍地一模一樣,周圍的土色穩定不會變色,溝上的土色會慢慢變色顯示出不同但不容易看出來,隻是張合用上了纖毫畢現的望遠鏡。不明顯也看出了明顯。


    仔細觀察後,吩咐參謀標出溝的長度,此溝從海邊伸到路中。再往上的山坡倒是沒有見到不同。張合發布一連串命令,著部隊繼續前進,一部走路一部走山坡。向前衝擊羅馬人的軍陣。


    日耳曼人緩緩前進,近到百米處跑起來,咚咚咚,大地被他們巨大地腳板震蕩踐踏,半泥半石的道路上空白茫茫的塵霧飄蕩。滿身濺血凶神惡煞般地日耳曼人在滾滾土塵裏愈發象鬼,衝向了羅馬人。


    “來吧。來吧!”羅馬人隻恨日耳曼人衝得不夠急不夠快,呆會兒可就有你們這幫野蠻人喝上一壺,下地獄吧!


    穿著整齊地緊身的軍裝、腰間斜掛著銀色地短劍,雄糾糾地戴著軍盔、披著腥紅色戰袍在風中獵獵展動的貝撒留斯矜持地笑著,為即將地成功鼓舞歡欣,心忖道:“我的好兄弟,阿捷裏昂納斯,看我為你報仇了!”


    衝到了,快要衝到了!預料中的大坍塌沒有出現,衝前麵的華族軍官把一麵紅色旗子打出來,於是從他開始直到海邊的日耳曼人們通通刹車:“吱!”停止了前進,然後空中幾百把小投槍在下午四點鍾陽光地照射下仿如神矛般向羅馬人飛去!!


    它們打擊的正是另一邊地日耳曼人正麵所對的羅馬人。


    當小投槍落入羅馬人群裏時,那邊的日耳曼人適時趕到,一個個就象久困在籠中的猛虎,旋風般撲了下去。


    還是重鎧在身,還是奮不顧身,由於輜重得保,日耳曼人不曾缺乏飲水和食物,而且在進攻前休息了一會,力道十足,羅馬兵的盾陣一下子就動搖起來。


    “該死的日耳曼人,該死的東方人!”


    羅馬兵狠毒地咒罵著、咒著敵人的子子孫孫,叫喊著,日耳曼人的大刀、鐵錘照著他們的肚子、頭、肩膀無情地砍下砸落!


    首當其衝的第一排羅馬兵慘嚎著被打飛出去,鮮血和殘肢四散。


    “陌刀隊,前進!”


    “殺!”


    百名陌刀兵舉著陌刀,如牆而入,刀子被磨得鋒利無比,沉重一刀砍下,牛皮盾牌立碎,陌刀兵毫不停留,第二刀就取羅馬人狗命!


    “殺!”


    陌刀兵再進,又一排羅馬兵倒下。


    “該死的!該死的!”


    貝撒留斯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猛喝道:“第一、二大隊,投矛,投石!”


    羅馬兵一齊聽令,舉起手上短矛,整齊劃一,將近八百支矛象蝗蟲般激射而出,在攻擊者當中落下,同樣帶起一蓬蓬血雨,無論東方人還是西方人,大家的血是同樣的顏色!盡管帝國軍裝備再好,反應再快,一樣也有百餘個日耳曼大漢沉重地倒下。


    緊接著羅馬人的擲石兵也開始攻打帝國軍部隊,石塊接踵而來,尖利的石頭砸中有頭盔保護的人頭上隻怕也是一陣暈,重則是腦震蕩。


    天空中的嘯叫聲響起,飛來一陣箭雨,打了羅馬人一個措手不及,給予羅馬人一些殺傷,放上幾輪箭後,帝國弓手們沉寂下來。


    中遠程的打擊力量不能決定地麵戰,勝負還是得由手上的家夥來決定!


    “砍死你!砍死你!”一名陌刀兵隻顧向前突,殺入了羅馬人群裏。


    鋒利的陌刀劈開擋格的短劍,自肩胛骨斜劈而下,砍碎鎖骨,直砍到腹部受到脊柱阻擋,猛一撥刀,帶出血水和著內髒猛然飛出,死得慘不忍睹!


    一眾羅馬兵怒不可遏,高舉盾牌逼過去,劍砍矛刺,與陌刀殺得叮當作響。


    人家穿著帝國製的“煤氣罐裝甲”,打在身上隻當蚊子咬一般,反而接連砍到三四個,直到一個羅馬兵被砍中時,雙手死死挾緊陌刀,眼光怒瞪著陌刀兵。其餘的人又痛又恨。一擁而上,專門砍陌刀兵的頭和腳,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放倒。


    那個陌刀兵臉上中了一劍,血糊了滿臉,狀似惡鬼,仍然凶悍,把一個羅馬兵壓倒在地。掏出匕首,一匕首就送走了羅馬兵地命。


    二三把劍砍在他地頭盔和身甲上,當當當作響砍不進。直到有個機靈的羅馬兵。用劍插爆日耳曼陌刀兵的菊洞,再攪上二攪,這才了事。


    日耳曼兵實在太恐怖了。打了半個上午、中午直到下午還是那麽活蹦亂跳,即使是羅馬的精銳軍團也吃不住勁,日耳曼人不停向前,勇不可擋。


    貝撒留斯深諳戰法,他選擇下午時間打仗。位置是西方,就是想用陽光來耀花日耳曼人雙眼。增加已軍勝算,好象日耳曼人沒當一回事,他們往往不看敵人招式而打,如此陽光就失了效,他們隻會猛砍狂砸,路上一切阻擋被他們打個粉碎!


    彼等鐵甲豬,沿途殺戮一切,將一切敵人均掃蕩無餘!


    羅馬人一個大隊接


    隊被打殘,拉下去,新的大隊迎上前,唯有以一條條去阻截日耳曼人,羅馬兵畢竟人多,除了正麵阻擊,側麵也派了人上去夾擊,日耳曼兵力不足,受到夾擊,不可以一味向前,否則會被敵人插入截斷,空前戰力不可完全發揮。


    “巧婦難為無米之飲啊!如果給多一個軍團給我,把前後兩批敵人打垮也不是難事啊!”張合遺憾地道,看天色漸黑,傳令部隊收縮,預備安營紮寨。


    羅馬人也有顧慮,兩軍漸次脫離戰鬥。


    短短二個多小時的戰鬥,就犧牲了五百日耳曼人,羅馬兵也死掉了一千人,大家都可謂損失慘重。


    貝撒留斯再也不敢托大,現在他地軍團有四千人,和另外九千羅馬人夾著帝國軍六千人,兵力雖然是帝國軍兩倍,可是如果六千人一起湧來,隻怕瞬間衝垮他們四千人,就是掉頭對付九千人的羅馬兵也不是沒有可能取勝,於是他移防高地,讓開了大道,自家小心提防不算還派人通知另一部注意警戒。


    帝國軍的奇式兵器和弓箭給了貝撒留斯一個深刻地印象,二萬人圍攻八千人也打不下,損失為死傷七千人對死傷二千五百人,打得實在令人不滿意,貝撒留斯直個搖頭。


    第二天地天明,張合部隊沿著羅馬人讓出的大道撤離,貝撒留斯決不甘心就那麽虎頭蛇尾地結束,他心中怒火騰騰,必須消滅這支東方人帶領的日耳曼人部隊,決不放走一個,把他們全部屠了……


    貝撒留斯有點瘋狂了,又有點神經質,和另外一部合兵一處,繼續追擊,同時發布命令,又調動了兩個充當預備隊地軍團,抄小路向前跑,等他的一萬三千人與日耳曼人纏戰減緩他們的行軍速度時,迅速插到日耳曼人前方,如此,二萬三千人必定能夠拿下五六千人的敵人!


    在他的嚴厲督促下,羅馬軍隊撒開大步狂奔,日耳曼人向前跑,怎麽也甩脫不掉後麵吊靴鬼似地羅馬兵,小戰不斷,想好好休息一下都不行,十分討厭!


    敵人追索甚緊,這是一場意誌、耐力和力量的較量,大家地體力消耗都很大,有時我們才剛剛宿營,敵人就已經追到,一場短促的激戰後,接著就是轉移,有時清晨才開始燒飯,敵人又來了,搞到沒頓好飯吃,弄得日耳曼人暴跳如雷,巴不得猛打一仗就一了百了!


    吃飯的時侯,軍中參謀譚盾嘴裏嚼著東西,見到張合,含糊不清地道:“將軍,羅馬人這樣玩命似的,就象先前那樣,肯定有**。”


    “不是**,是陰謀!”張合糾正道,點著手指頭道:“立即派出偵察兵,散開向前偵察看看則個。”


    譚盾自靠奮勇道:“我也去吧,現在也沒什麽參謀工作可做了,就是不停地打仗。”


    “嗯好!”


    ……


    騎兵遠遠地撒了出去,跑出了三十裏,正象來時一樣,鬼影也不多一個,路上靜悄悄。


    今天的任務到此為止,各組騎兵(二個人一組)漸次返回(那時沒有隨身無線電,如果他們不回,軍隊有可能當他們被人宰了,就會作出反應),譚盾想想後,對他的搭檔,一個上士名叫謝爾伯的,出身鮮卑族的道:“再跑一段路看看!”


    譚盾軍銜上尉,謝爾伯為上士,當然聽他的,於是策馬緊跑,道路修得不算好,但對於馬匹來說不成問題,直跑得灰塵滾滾,身心舒暢。


    樂極生悲,跑過一個拐角,迎麵旌旗招展,軍容威武,殺氣騰騰的大營盤就老實不客氣地安在了路上,阻塞交通!


    “我們的?敵人的?”


    兩個人一時楞了,放任馬匹跑上三秒,旋且醒悟過來,“禦……”譚盾好氣,他敢說他勒馬時馬嘶的叫聲把整個敵營的人都給驚動了,一時間他連殺了自己馬的心都有。


    勒停奔馬,調轉馬頭,準備跑的時侯,譚盾聽到了一聲馬的慘嘶,他心中一沉,扭頭看過,看見謝爾伯的馬背上插了一枝標槍,一下子撲倒在地,謝爾伯掉在地上掙脫馬蹬,不遠處一隊羅馬兵疾跑過來。


    “帝國軍人不會丟下自己的戰友不管!”譚盾打馬,跑到謝爾伯身邊叫道:“上來!”


    謝爾伯有點猶豫,被他一拉,乃順勢而上,兩人並騎逃跑。


    那群羅馬兵是步兵,大喊大叫地追來!


    本來兩條腿自己跑不過四條腿,但譚盾的馬力已疲,加上兩個人,對方似乎是能夠的尖兵,一時間無法拉開距離。


    “呼,呼!”人與馬都沉重地喘息


    馬鞭交給了身後的謝爾伯,譚盾看路,謝爾伯拚命地打馬,把馬皮都給抽破了,那該死的馬還是跑不掉後麵的追兵。


    謝爾伯緊張四顧,他看到十多個羅馬兵已經抄近路跑野地去拐角處的前方了,如果還是這樣,怎麽都跑不過他們。


    謝爾伯腦筋急轉,待堪堪到了拐角處時,他已經跳下馬,迎上了阻截的羅馬兵,刀光劍影……


    譚盾隻覺得馬上一輕,回頭處,謝爾伯已經淹沒在羅馬兵群中間……


    咬緊牙關猛跑,身後漸漸不見敵人蹤影……


    將情報送回來,張合叫道:“你和謝爾伯挽救了幾千人的性命!”他當機立斷,把部隊帶離大路,向北方內陸進發。


    急行數十裏,在品都斯山脈的一座叫做“卡爾巴拉”的小城停步,土壘的城比三米高一點,上麵的防禦也可想而知,張合五千人一到,見到這支惡軍,城裏連門都不敢關,就放了張合進城,輕輕鬆鬆地占領此城。


    那裏倒是沒有經過什麽堅壁清野,立即控製城中的牛羊馬豬之類的牲畜,把糧食也給扣起來,裏麵的一個小小的元老會,或者是長老會的人戰戰兢兢地與那些傳聞中的“吃人”魔鬼接洽,才發現那些魔鬼凶則凶矣,卻不管事,倒是有自己的同鄉和一些頸間掛著不清不楚的神像的羅馬人接待他們,和顏悅色,買賣公平,同時出榜安民,民眾的心稍稍放鬆。


    可安不了幾分鍾,大家的臉都成了苦瓜狀。


    張合分出人手,關門四門,巡視城牆,砍伐周圍的樹木,拆卸周圍的房屋的木頭、石頭,控製城中青壯,預備防禦。


    半天後,貝撒留斯驅兵大至,湧到城下,被亂箭射回。


    一天後,又二個羅馬軍團到來,圍定小城,積極準備器械攻城。


    二天後,戰鬥的陰影是煙消雲散,羅馬人解圍而走,因為,帝國大兵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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