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羅馬都市報》,地方性的小報紙,再怎麽印再過是民眾自家而言,影響的範圍也不大。可是《羅馬帝國報》登刊出前夜衙內殺人事件及昨夜黑社會威脅之事,一定程度上表明了最主流輿論的態度,是對百姓的同情,對衙內及玩乎職守的警察部門的猛烈抨擊!


    看到報紙的各界人士反應不一:


    民間各界議論紛紛,眾口一詞,無不讚兩家報紙登得好,痛斥衙內的卑鄙無恥,草菅人命和警察的失職連帶著黑社會的猖獗!


    自然,舊貴族一係的官員大皺眉頭,無不暗罵自家的孩子好生不曉事,教導他們的“謹慎”去哪裏了,要想搞一個平民女孩子,有的是方法,何必搞成出人命!


    帕拉丁山丘上的深宮裏,主掌法務的環批示道:“速速按帝國法律辦理此事。”


    而刑部尚書的羅馬大人保魯斯.迦爾傑尼烏斯卻寫得相當緩和:“盡快平息此事。”


    以上兩位的批示需要時間去進行,其間的局中人的表現:


    埃斯克維林區的角頭老大弗維斯在派去的人說找不著人,然後看到報紙後,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壞了!”


    罪惡放在陽光下,簡直象春日融雪一般,難以逃脫,他作為老大絕非僥幸,看到報紙第一個小時後就收拾細軟,乘上馬車,悄然離開羅馬城-----過後十八個月才被捉拿歸案,其餘人足足吃多了他這麽長時間的牢飯。


    新城區地花園別墅豪宅裏。那晚的當事人之一的斯克裏普斯看到報紙,氣到七竅生煙,狂叫道:“弗維斯誤我,弗維斯誤我!”


    他雇弗維斯辦事,弗維斯打著保票說少爺你盡管放心好了,我們是專業人士,肯定幫你辦得好好的。


    話音剛落,第二天就見了報,全羅馬城的人都知道了!


    再怒也沒有用。他定下神來,使用暴力已經不行,唯今之計就是一是收買,收買喪主家人。用錢狠狠地砸!二是找人頂罪。


    找誰頂罪?還有誰比那個擁有‘丹書鐵券’:‘卿恕三死,子孫一死”的希臘行省總督之子海烏斯更能頂罪呢。


    嘿嘿,兄弟你頂上,我們在後麵支持你!


    因此他反倒不急了。繼續吃喝玩樂,通過管道與熟識的官吏們透氣,著他們去找海烏斯,咬實海烏斯!


    ……


    鄉巴佬衙內的母親。女伯爵索福倫妮雅一向起得很早,這是她的老習慣。


    由於她地潔身自愛,她不參加其夫的荒**無度的晚宴。她的一家非常大。事務眾多。早起好處理家庭事務。


    新近增加了餐前看報紙地習慣,這也是新羅馬人的新愛好。她當然不會看《羅馬都市報》這類小報,傭人為她買的是《羅馬帝國報》,不過是看了一眼,就氣得她把牛奶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一迭聲叫道:“把那個混蛋給我捉來!”


    海烏斯被找來了,索福倫妮雅把報紙摔到他的臉上道:“看你做地好事!”


    一大早被叫來,一大早被罵,海烏斯莫名其妙,不過他讀過報紙後,滿不在乎地聳聳肩道:“那有什麽,不過是玩玩女人而已嘛。”


    索福倫妮雅恨鐵不成鋼地道:“你呀,都已經成*人了,還是那麽幼稚!你以為還是以前的羅馬嗎?”


    她戟指怒罵道:“這是東方人主導的新羅馬!不是舊羅馬,你知道嗎?皇帝說了,所有的子民一律平等,再也不會是以前地十二銅表法!你知道嗎?東方人有句話叫做‘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以為你能與王子比嗎!你知道嗎?東方人講的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們殺了一個人,就要以命相償!”


    被母親這麽來了三個“你知道嗎?”這麽一說,海烏斯不安地道:“不是吧,他們真的會讓我以命相償?”


    他難以置信地道:“有什麽可能?要我為那個賤民賠命?”


    索福倫妮雅更火了:“有什麽不可能,你也不會看看形勢,盡會給我們添麻煩!”


    海烏斯驚慌道:“可是我們家有那個丹書鐵券,還怕什麽呢。”


    “咳,你指望它啊,給你這麽用,真地是浪費了!你父親這麽疼你,也要給你一記耳光……”


    索福倫妮雅瞪了他一眼道:“把那個女孩給我叫來!”旋改變主意道:“我就不出麵了,看她一眼吧。”


    ……


    阿瑪貝雅(海倫)由海烏斯陪著去吃早餐,她雖然極力反抗,可是哪能抵抗得住海大少地手段,失身於他,逃脫不行,求死不能。


    她哭過後,可她是個堅強地女子,依舊進餐進食,板起臉不理海烏斯。


    索福倫妮雅偷窺,暗暗稱讚兒子好眼光,弄了個美


    。


    如果在以前,當然不當一回事,但現在嘛……風頭火勢,她暗暗發愁,該當怎麽辦。


    想了一下,啞然失笑,拍拍腦袋道:“我怎麽把他給忘了!”


    於是她吩咐傭人去通知海烏斯,限他五分鍾吃完早餐,立刻出發。


    他們娘兒倆坐進馬車,直去龐統的家,也隻有他才能救得了海烏斯了!


    ……


    龐統已經交卸了內閣事務,過地是“hu”的生活,舒服無比。皇帝不在家,他不用去上書房輪值,他為皇帝服務可不是為後妃們服務,除了皇帝,誰也指揮不動他。


    他有兩個住處,一個在舊城,一個在新城,與許多華族大官一樣,他也同樣吃不消羅馬舊城的所謂“豪宅”,舊城的“豪宅”是為了工作方便,住的還是新城的花園別墅比較快意。


    往來的公文、資料和各處發來的奏折都是宮裏印好的複印件,鉛封好,象銀行送錢般派出武裝守衛用馬車送到他家,他看過後,再鉛封了武裝押運回去,若有事則另行上奏,不必上班入朝。


    別的官兒,可沒他那麽舒服,公文資料都在官署看,不得輕易攜帶出外,哪怕再大的官也不行。


    沒法子,人家的資曆老,聖眷重啊。


    當索福倫妮雅帶著兒子來拜訪他時,他正在家中的池塘釣魚,身邊陪著倆羅馬美女,俱都大洋馬一匹,金發碧眼,凹凸有致,火爆到極的身材,膩在他身邊。


    見到她們到來,龐統叫道:“你們來得正好,過一會我就下鄉度假了。”


    衝著海烏斯一笑道:“賢侄做得好大事!”


    索福倫妮雅喝道:“跪下!”


    海烏斯心不甘情不願地跪下了,暗暗抱怨東方人啥子都算好,就這個跪禮不爽!


    索福倫妮雅說道:“你老老實實,將那晚的經過說一遍,不得有一絲隱瞞,不得有縮小!”


    海烏斯隻得將整個過程講了一通,虧他印象深刻,還記得過程。


    龐統認真地聽過後,微歎道:“賢侄做事好生欠腦袋!”


    海烏斯囁嚅道:“當時酒喝得多,一看到人家美女,就象龐伯伯身邊的兩位姐姐一般美,就忍……”


    “咳!憑你的家世和一表人才,要什麽美女沒有呢,何必搞出人命來,象我長得比你醜多了,不照樣是左摟右抱!”


    他身邊的兩匹大洋馬嬌嗔不依,龐統笑嗬嗬地左右安撫。


    索福倫妮雅急著道:“還請大伯賜教,我們該怎麽辦?”


    龐統細細再詢問道:“真的是斯克裏普斯首先叫老板讓那個美女下來陪酒嗎?”


    “是的,就是他!”


    龐統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


    他再拿起報紙,一目十行地看過一遍,然後笑咪咪地對海烏斯道:“賢侄,現在有件事要你去做,你想不想聽聽?”


    索福倫妮雅和海烏斯都有一種雞被狐狸惦記著的感覺,海烏斯勉強道:“龐伯伯請講。”


    “你呆會兒就去刑部自首,把你的過程全部說出來,然後一口咬定,就是斯克裏普斯首先挑起的事端!就是他們那些衙內主動挑的事,打架是保鏢們打的,打死人也是保鏢們打的,唯有這樣,才能減輕你的罪責!”


    “這……”,這不是叫我去做二五仔?出賣兄弟?海烏斯楞住了。


    索福倫妮雅也楞住了,這麽做會得罪了許多羅馬官員!


    這些官員,勢力龐大,盤筋錯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打著一個就是得罪一堆!


    龐統好整以暇地道:“你不這樣做,你看看吧,人家絕對會拿你來頂缸,你家有丹書鐵券,肯定不會死,這樣他們也不會死。”


    “這是最好的方法,你好,他們好,對朝廷的衝擊不大!”


    “日後呢,他們會承你的情,他們會幫你的忙。”


    “但是……”龐統拉長聲音道:“民眾會很不高興,而且我從這張報紙上嗅到了絲絲的陰謀!”他抖抖手上的報紙道。


    賓果,中矣!


    龐統能看所有的帝國機密,由馬車運來,但有些東西,象秘密工作、國防軍事機密那是不可能運出來的,他能夠看,可不能在家裏看,他也必須到相關地方看,他一星期才去官署報到一次去那裏才看,或者官署認為急了請他回來看,因此他不清楚最近的秘密活動,可憑他多年的政治直覺,一猜就清楚。


    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死貧道,不死道友?”


    “還是……”龐統盯著海烏斯道:“死道友,不死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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