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走,黃黃沙漠漸稀少,景物一變,變成了塊塊草過去的荒原,動物更多了。


    他們的收獲很多,打到了羚羊、大羚羊,高地山羊、鬣狗、狼和胡狼,較小的動物有狐狸、蜜貛、兔等等和跳鼠還有許多飛鳥,反正一路過去見什麽殺什麽。


    最好最嫩的肉當然是他們享用,兩個上位者一起動手做那庖廚之事,大部分是烤肉,加上香料,香極了,鳥兒使用東方傳來的“叫化子雞的做法”去製,吃得滿嘴流油,味道好極了。


    大動物用弓箭和投槍射殺,飛鳥則用弓箭,令人驚異的是紮努比亞居然會打彈弓!讓人摸不透她究竟有多少本事!


    她用彈弓在水源邊打鳥,一找一個準,打得又快又準,而且力道十足,打中鳥頭盡皆打爛,打中鳥身,哪怕是大鳥中了一彈,也就傷重無力飛翔,飛不遠落地,被她的狗群捉回來。


    要說到她的狗很猛,是從東方進口的101斑點狗,小動物象狐狸、蜜貛、兔、跳鼠等,遇到了狗群根本逃不掉,不用獵手出手,就被狗們圍上前,統統捉了回來,好不幸也。


    克洛狄昂納斯的騎射水平愈加提高,加上紮努比亞送了一副精製的波斯組合反曲弓給他,這種弓反曲弓有兩個弧形,在中央握把處內凹,整個弓的形狀宛如雙峰駱駝背部的輪廓。這種弓異常強勁,射得也快,對於馬上射擊甚有幫助。


    兩人關係愈加密切,不過,紮努比亞謹守婦道,晚間從不邀請克洛狄昂納斯,兩人見麵時總有一大票人在旁邊,不讓有獨處的機會,搞得克洛狄昂納斯心火欲焚!


    他心中哀歎難道紮努比亞真的是請他來打獵而沒有其它?


    然而。縱是這樣,和她呆在一起,已經令他感到無比的興奮。他感覺到過往的漏*點回到了他的身上,


    馬匹跑著跑著,他們發現了野驢痕跡在荒原出現,於是追將下去。


    敘利亞野驢外形似騾,身軀比家驢高大,耳長,前額無額鮮明。


    它的叫聲不像驢,而是像馬嘶。


    它是高原上的大型動物之一了。打獵嘛,當然要打大的獵物才象個樣子。


    追了一天多,終於發現一大群野驢。由一頭強健地雄驢為領隊,好家夥。足足有上兩百頭!


    紮努比亞叫道:“準備圍獵,不可以直接追殺,它們很善跑。跑得快。而且一口氣能跑出老遠。我們的馬上帶人,追不上它們!”


    羅馬騎兵跑開遠路。在遠處展開隊列,從四麵八方圍起來。


    對於膽小的野驢來說,巨大地馬蹄聲、大地的顫抖,仿佛可怕的天敵迫在眉睫,自己即將命在旦夕,慌得它們夾起尾巴逃。


    驢群向東不行,往南去西都無路可走,人類拿著長長的鞭子,成梯隊行進,不慌不忙,抽得鞋子啪啪響,趕得可憐的驢群東奔西跑,終於集中於紮努比亞與克洛狄昂納斯的麵前。


    發箭如風,羽箭嗖嗖,一隻隻驢哀鳴著倒在地上。


    紮努比亞連殺五隻驢,而克洛狄昂納斯如法炮製也殺了五隻!


    紮努比亞連再殺五隻,克洛狄昂納斯竭盡全力,也殺了五隻!


    他拿著她送的弓,似乎特別有勁,竟與積年老獵手的她鬥個旗鼓相當。


    兩人相視一笑,一種默契和說不清道不明之情油然而生。


    紮努比亞看中了那隻領頭的公驢,決定射殺它中個頭獎,策馬追了過去。


    公驢腳力好,且狡猾,在包圍圈裏東逃西躥,一直沒找到好機會射它。


    眼看它向一處小高地跑去,紮努比亞興致勃勃,窮追不舍,克洛狄昂納斯心中生起一種不好地感覺,跟在後麵。


    公驢亡路狂奔,紮努比亞用馬刺催促座騎“彌涅耳瓦”(雅典娜的拉丁名字)快追,哪知“彌涅耳瓦”突地驚惶起來,居然不肯向前跑了,眼看公驢跑遠,主人連刺它兩下後,它才勉強向前。


    很快紮努比亞就明白為什麽馬兒不肯走了,從小高地上猛地竄出了一隻凶猛的大豹子!


    豹子分布在從非洲到東方地廣闊區域內,在中東與阿拉伯半島地帶,也有棲息著豹子種族,它位於食物鏈的頂端,生存地要求很低,隻需要有食物和水它就能活下來,它們甚至還會躲在沙漠中的綠洲裏,心滿意足,比起旱季時的非洲大地要來得好。


    人類不知道,眼前地豹子幾天來都以這群野驢為獵物追逐,它用偷襲地方式進行捕食。豹子地偷襲本領非常出色。發現獵物以後,豹子貼地一點一點向前靠近,幾乎一點聲響也沒有,今天它占據高處來捕殺獵物。


    可公驢知道它的存在,引人類往大豹子那邊跑去,座騎“彌涅耳瓦”覺察到有猛獸不肯走,然而主人一時大意沒注意到它地信息(或者急於壓男人一頭),隻顧追趕,甚至沒注意到狗群都不敢追過去!


    這隻豹子有靈性,它認定後麵追著公驢的人類更有威脅,它一躥而出,放過公驢,利爪揮過“彌涅耳瓦”的馬身,立即五道血痕,可憐“彌涅耳瓦”嬌生慣養,哪受過這樣的苦,它天生聰慧,說什麽都懂,主人與馬夫從來都沒有教訓過它,受不得痛也!


    馬兒長嘶一聲,雙蹄揚起,猛然一掙,動作過於**,它身上的女主人猝不及防,跌了個倒蔥栽,落馬!


    一掉下來就知道不好,紮努比亞護著頭,沉重一下落地,跌得個七葷八素,還沒掙紮起身,一道烏光夾著一團腥氣撲來,大豹子直取紮努比亞粉頸!


    紮努比亞全身都痛,哪能作出反應,心忖“吾命休矣”……千鈞一發之際,克洛狄昂納斯急駛而來,飛身而下,奮不顧身,擋在豹口和利爪之前!


    事發乃電閃石火,克洛狄昂納斯既不能放箭也不能投槍連抽劍都沒時間,就以身相擋。豹子的利爪揮動,在他已經脫掉了戰甲的身體上抓出了五道長長的創口。


    利爪夠鋼鐵般堅硬,人肉皮膚哪能抵抗


    .


    那隻豹子低吼一聲,一個大跳,跳過了克洛狄昂納斯,向著沒受過它攻擊的紮努比亞襲去。


    豹子還在繼續進攻,顧不得什麽,克洛狄昂納斯猛地撲到紮努比亞身上,用自己的身體掩護著她。


    萬分危急之時,剛才害主人掉到地上的“彌涅耳瓦”前來救主。豹子最先的一著沒有命中它的要害,隻是流血,受驚怵然過後。看到主人有危險,馬兒竟懂得護主。騰然加速,急奔過來,一蹄踏下!


    接著是我踩踩踩!


    “彌涅耳瓦”狂踩一氣!


    大出豹子意料。踢得豹子摔了一跤。在地上一滾。煙霧彌漫,豹子厲吼。最好地攻擊時機過去了,大隊人馬趕到了。


    他們不敢開弓放箭,以免誤傷,就那麽衝上來驅趕。


    豹子落荒而逃,危機消失!


    克洛狄昂納斯壓在夢寐以求的香軟玉體上,如願以償,再不想起來。


    紮努比亞臉色非常古怪,似喜、似悲、有愁、有樂,傻了呆了,眼珠轉啊轉,也不知在想什麽,被他壓著,竟沒有推開他,也不發聲說一句話。


    兩人就那麽地呆在了地上。


    周圍的羅馬兵,早知克洛狄昂納斯地心意,自然不會說什麽。


    紮努比亞殺伐果斷,下人們哪敢置喙說主人你應該怎麽怎麽做。


    獨有先前的閹奴和待女與其他人一起低著頭,眼睛寒光四射……


    克洛狄昂納斯畢竟有理智,趴在女人身上雖然很舒服,可這麽多人看著……他勉力坐直,扶住紮努比亞,一個受傷一個癡癡地,一身灰塵加血跡,蓬頭垢麵,兩人就象一對苦命鴛鴦般。


    克洛狄昂納斯關切問道:“你怎麽樣了?”


    紮努比亞不答,雙眼直直,克洛狄昂納斯伸手在她麵前晃晃,並無反應,不禁想:“別是跌傻她了吧?”


    他哪知紮努比亞心潮起伏:“何曾相似的一幕,情形完全不同!”


    有一年的冬天,她與丈夫烏代拿北上去山區打獵,馬匹並駛,過了一個坡後,被一隻大熊撞個正著,當時她也是墮馬,烏代拿的馬匹受驚,但在他控製下。


    烏代拿,她親愛的丈夫,在張牙舞爪的大熊麵前,策馬掉頭而行,他,拋棄了自己的妻子!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幸運的是跟隨在後,烏代拿地護駕大將馬利及時趕到,全力擲出一矛,在大熊欲加害她之前,投矛貫穿大熊胸膛心髒,秒殺!那隻大熊就死在她身上……事後烏代拿無恥地道:“我知道馬利能夠救你,所以我就不出手了,看,我預料得多準確!”


    紮努比亞不能說什麽,隻能附和丈夫的英明神武。


    內心的失望與悲傷都按挎著!


    可現在,一個原本素味平生地羅馬人,不顧自身的安危,舍己救人,以身相代,相比之下,自己地丈夫連一個外人都不如!


    紮努比亞知道克洛狄昂納斯對她有欲望,她則是以計去害他,可沒想到,人家不假思索地救她,可見在他的心目中,她比他自己還要珍貴……


    對自己丈夫的失望,連帶著自己地內疚、歡喜,情感交融,讓她顆顆珠淚滴流!


    女人都是感性地動物,紮努比亞是女人中地女人,感觸更深,起初小小地哭,到後來是滂沱大雨。


    克洛狄昂納斯慌了手腳,按著紮努比亞雙肩一迭聲詢問,好在紮努比亞哭了一會,回複正常,站起來發號施令,她並無大礙,反倒是克洛狄昂納斯流血有點多,頂不住,站不起身。


    紮努比亞吩咐為他醫治,她的醫官很得力,用地是東方來的神奇藥品,撕開衣服用白藥止了血,抬來擔架扶他上去,


    心驚膽戰的馬夫拉著止了血的“彌涅耳瓦”到她麵前,紮努比亞手一伸,一條粗大的馬鞭到她手上,然後“啪”的重重一鞭,落在馬身上!


    “彌涅耳瓦”悲嘶不止,大顆大顆的馬淚流了出來,卻不敢亂跳亂動,那個精心飼養它的馬夫跪在地上,連連叩頭為它和自己求饒。


    紮努比亞抽了馬匹十鞭,揮手讓人馬退去,幸虧“彌涅耳瓦”懂得救主,否則她必殺它當場,對於那時期的上位者,別說牲畜,人命根本不當一回事。


    煙塵滾滾,四名慓悍的騎士駛來,後麵拖著豹子的死屍!


    紮努比亞是個好獵手,她的手下同樣不弱,可憐的豹子遇到他們,它逃跑的持久力差,跑不多遠被追上,亂箭射死,拖回來見主人。


    四人跪下,紮努比亞驗看過豹子,說道:“好極了,看賞!”


    ……


    暮色中,他們已經紮營,這些地方紮努比亞帶人來過,希臘奴隸總管找水源安營紮寨。


    紮努比亞習慣性地洗沐過,一身清爽地來到了克洛狄昂納斯的帳內,現在他好待遇,錦被綢床,紮努比亞派了兩名她的待女服待他。


    吩咐她們退下,紮努比亞坐在昏昏入睡的克洛狄昂納斯身邊,靜靜地看著他。


    回想起白天的那驚心動魄的一幕,不覺癡了!


    轉動套在手腕上的晶瑩的珍珠手鏈,這是克洛狄昂納斯以前送給她的,她從來沒戴過,如今首次戴在手腕上。


    堪稱:“君知妾有夫.贈妾雙明珠.感君纏綿意.係在紅羅襦。妾家高樓連苑起.良人執戟明光裏。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擬同生死。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


    克洛狄昂納斯眼睛睜開,見到是她,驚喜地“啊”一聲,急想坐起,紮努比亞的手親昵地按在他的胸膛上道:“別動!”


    兩人目光絞接在一起,再也分不開,良久,紮努比亞微微輕歎道:“克洛狄昂納斯,你可知道,你已經處在極度危險中了嗎?”“什麽?”克洛狄昂納斯失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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