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校門,周世傑隨即叫了輛出租車,他坐在前麵副駕駛座,其餘三人坐在後麵。王淑美坐在最左邊,中間是鄧嘉欣,鄭少華坐在靠右的車窗。王淑美故意坐在裏麵,好讓鄧嘉欣能夠和鄭少華坐在一起。


    上了出租車後,周世傑才轉身對王淑美說道:“到哪裏?”


    “去市公安局。”王淑美回答道,同時對轉身望著他們的司機示意了下。


    隨後,出租車便啟動了,急速地行駛在去往市公安局的路上。


    聽到去往市公安局,鄭少華這才知道,弟弟被關在了那裏。一想到是市公安局,鄭少華就感到揪心。他揣測,弟弟的事可能很嚴重,不然怎麽會被關到市公安局呢?一想到此,他就眉頭緊鎖,麵容憂慮,為弟弟倍感不安。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怎麽說話。其實,他們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王淑美雖然也十分焦急和擔憂,但是,得知現在這裏坐著的本來是應該踏入大學校園的哥哥鄭少華,而那個被關押的人是弟弟鄭少強,她便不知道該如何談起,隻能將心中的焦慮隱藏在心裏,怕一不小心泄露了他們兩兄弟的秘密。畢竟這裏除了他們三人,還有一個並不知情的人周世傑。


    鄧嘉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是該勸慰身旁的鄭少華不要擔憂,還是說些其他無關痛癢的話,其實在她看來,都是於事無補的。而且,她也預感到鄭少強的事可能比較嚴重,不然不會這麽快就被移交檢察院。看來,即將等待他的將是法院的公開審判。所以,此時此刻,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盡量想著接下來該怎麽辦。她知道身旁的少華肯定也是為弟弟的事倍感焦慮,隻見他眉頭緊鎖,愁眉不展,憂鬱地望著車窗外。


    而坐在前麵的周世傑,得知班長被關在市公安局,也大致猜到事情的嚴重性,不便多說什麽,況且他對此事知道得很少,隻是道聽途說到一些傳言而已。其實,他們幾人都隻是聽到些外麵的傳言,並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完全不了解情況。


    就這樣,四人沉默無語地坐在車內,為各自的心事焦慮著,不安著。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出租車這才在市公安局門口停了下來。


    於是,周世傑隨即付了錢。本來,王淑美搶著要付的,但是被前麵的周世傑阻止了,很快便將車費遞到了司機手中。


    下了車後,四人在門衛室登了記,說是來探望親人的,這才被放了進去。進了大門,他們便來到了市公安局的辦公大樓。大樓前偌大的的警徽標誌,頓時映入眼簾,給人一種極大的威嚴感和震懾感。


    走進大樓後,他們隨即向門口的守衛說明了自己的來意。隨後,他們在大廳焦急地等待著,沒過多久,來了一名警察,對他們的到訪威嚴地說道:


    “犯罪嫌疑人現在已經被刑事拘留,親人和朋友不得探視,隻能委托律師接見。你們還是盡快找律師尋求法律援助吧!”


    說完,這名警察頭也不轉,徑直離開了。


    聽到這話,幾人當即呆傻了,沒想到仍舊是不準探視的結果。之前,鄧嘉欣和王淑美曾經到逮捕鄭少強的分局看過,得到的同樣是不能探視的結果;而今,來到市公安局,本以為可以見鄭少強一麵,可是得到的同樣是這樣的結果。看來,他們是沒辦法探望了,隻能找律師來幫忙,甚至還將不得不麵臨打官司的可能。


    四人失落地走出公安局,都沉默不語,倍感沉重。


    剛出門口,鄭少華突然沮喪地說道:“你們知不知道他牽涉的是什麽案件?”


    “聽說好像與教育部長之子的遇害有關……”看王淑美和鄧嘉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欲言又止,周世傑便回答道,“但是,在過年的時候,我從新聞上得知,他好像是被火車壓死的……這純粹就是一起火車事故,怎麽可能是命案呢?又怎麽會與班長扯上關係呢?過年那段時間,班長不是應該在家的嗎?我實在搞不明白警察是怎麽辦案的!……”


    聽到這話,少華頓時麵如死灰,沉默不語,頭腦不禁有些暈眩。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悲痛不已地說道:


    “其實,過年期間,他沒有在家,應該回學校了……”


    “啊!班長沒有在家過年?怎麽回事?他為什麽返回學校?寢室裏一個人都沒有啊!”聽到這話,周世傑震驚不已,不禁大聲地說道。


    少華沒有回答,沉默不語,表情凝重,倍感自責,覺得是自己對不起弟弟,害得他大過年孤身返校,無依無靠,獨自承受心中的苦楚,甚至還因此牽扯上命案。


    此時,一想到弟弟這段時間的遭遇,少華就悔恨不已,愧疚難當,真恨不得自己能夠替弟弟受這份苦。一旁的鄧嘉欣也倍感愧疚,神情憂鬱,覺得少強的返校與自己有很大關係;可以說,在很大程度上,是她直接造成了少強的離家,害得他不能和家人團聚。她對此一直耿耿於懷,就仿佛一塊大石頭一般,沉沉地壓在她心裏,讓她始終難以釋懷。


    看少華和嘉欣兩人都沉默不語,悲痛不已,淑美心領神會,知道他們三人過年前那段痛苦的遭遇。於是,她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倍感自責地說道:


    “其實,我要對班長的事負重要責任……要不是因為我,去年的時候,他就不會與曹飛洪結怨,也不會被趕出學生會,現在更加不會把曹飛洪的死與他牽連上關係……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怪我當初任性,不聽他的話!這才給他惹來如此多的麻煩,甚至還害得他身陷囹圄,扯上命案!真是對不起!”


    淑美越說越內疚,越說心裏越感到難過,把少強這半年多遭遇的所有不幸都看成是自己導致的,甚至還對少強的哥哥表達了歉意,覺得是自己對不起他。


    聽了王淑美的話,少華這才得知弟弟在大學半年裏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不幸,心中不由感到難過。


    “這不關你的事……都是因為我,才害得他過年也無法在家呆,被迫背井離鄉,獨自返校……一切都是我這個做哥哥的親手造成的!”少華倍加自責地說道。


    “其實,最該說對不起的是我……要不是我,他也不會遭受那種痛苦,還害得與自己的哥哥不和……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嘉欣也愧疚不已地說道。


    就這樣,王淑美、鄭少華、鄧嘉欣三人各自都把鄭少強的不幸遭遇看成是自己一手釀成的,都充滿了愧疚和自責,都覺得對不起他。


    “你們這都是怎麽呢?一個個都把這事說成是自己的過錯,一個個都哭喪個臉……現在,最重要的是尋求律師的援助,如果要打官司的話,也好為班長辯護啊!”


    看他們三人都把所有的過錯牽連到自己頭上,周世傑不禁不滿地說道。要不然,大家都沒辦法想辦法了。


    經周世傑提醒,他們這才從悔恨和悲痛中緩過神來,逐漸恢複了理智,明白當務之急不是自我懺悔,而是尋求律師的援助,通過法律的途徑,竭盡全力為鄭少強辯護,幫他洗脫冤情,讓他重獲自由。


    “律師的事我來想辦法吧……”王淑美清醒過來,立即搶著說道,“既然這事很大程度與我有關,就應該讓我來想辦法,這樣我的心裏會感到好過些……”


    她主動提這事,是想盡力幫助鄭少強,畢竟少強為她而遭遇了如此多的不幸和磨難;而且,她也知道少強家庭困難,在這樣的情況,她希望自己能夠為心愛的人做些事情。尤其是在這樣的困難關頭,她更應該挺身而出,讓他們一家擺脫目前的困境。要知道,請律師可是一筆不菲的費用,對於少強和少華他們來說,承受起來肯定有壓力。少強他哥一個人要承擔整個家庭的重擔,在水泥廠的工資也不多,自然是壓力很大。


    “律師的事還是讓我來想辦法吧……不能再麻煩你們了……”


    鄭少華愁眉不展地說道,拒絕了王淑美的好意。


    “這不是麻煩,而是我應該做的,再說我也很想幫助他啊!……還是讓我來想辦法吧!”


    王淑美據理力爭道,儼然已經將這事當成自己分內之事來對待,不容置喙。


    “這事就讓我和淑美一起想辦法吧!再說,你在這裏人生地不熟,上哪裏找好的律師啊!我在這裏還有些親戚,就讓我和淑美一起解決吧,你就不用操心了!”


    看王淑美如此堅決,鄧嘉欣明白她的心意,便提議道。


    她知道,在這偌大的京城,他們基本上都沒有什麽親戚朋友,可是,她的二爸在這個城市,還好有一個可以幫忙的親人。去年開學不久,她曾經去過一次,當時由於她心事重重,隻待了半天便又返回學校了。現在,既然不得不請律師,就必須找信得過的人才行,不然有可能不但不能為鄭少強洗脫嫌疑,還可能導致他含冤入獄的後果。因此,必須請比較好的律師來打官司才行。


    聽了嘉欣的話,少華突然想到,以前聽鄧大爺提過,說他的二兒子在北方,而且也是機械工程師,還開了一家機械製造公司,和鄧嘉欣的爸爸一樣。想到自己在這裏的確人生地不熟,而且請律師得花不少錢,他根本付不起這麽高昂的律師費。但是,弟弟的事又迫在眉睫,必須盡快請律師來打官司才行。想到這些接憧而來的困難,少華沒有再反駁,仿佛是表示默許了一般,沉默不語。不過,此時此刻他的內心卻感到十分無措,既是為自己的弟弟感到擔憂,也是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內疚。


    看少華不再反駁,嘉欣繼續說道:“現在時間還早,我和淑美這就去找我二爸,讓他幫忙找個好律師。你們先回學校吧,辦妥後我們去找你們。”


    “那好吧……”少華無可奈何地說道,不禁感到身心交瘁。


    “既然這樣,你們打車先走,我們再打車回學校,等你們好消息!”周世傑說道。


    “好的,我和淑美先走,完事後學校見!”嘉欣說道。


    說完,鄧嘉欣和王淑美叫了一輛出租車,便離開了;隨後,鄭少華和周世傑也叫了輛出租車,返回了學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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