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人是最無賴的,哪怕是睡得和死豬一樣,也不用擔心回不了家。


    卓楓和小鮮把豐興架回了家裏後,平時不算長的四層樓的樓梯,今晚看著就和千山萬水那麽難,把豐興往**一扔,卓楓就癱在了沙發上。


    小鮮擺好了水仙,再去廚房裏泡了杯茶,卓楓見了水,手巴巴地就伸了過來,哪知道小鮮將她的手一拍,“姑,這個是醒酒藥,不是給你喝的。”小鮮杯子裏泡著的,是前些天順帶從曾學柔家裏帶過來的醒酒藥,原本是打算研究著怎麽改良口味的,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豐興明天還要上班,喝上一杯,明天準保精神十足。


    卓楓一陣汗顏,家裏有備著感冒藥腸胃藥,可就是沒有備著醒酒藥。一般來說,公務部門一年總有那麽幾次吃飯喝酒應酬的糟心事,隻不過豐興呆得是個清水衙門,又是個小科員,那些麻煩的事就省下了。今天這麽一個喝醉,在卓楓和豐興結婚三年裏還是頭一次。


    “什麽醒酒藥,聞著還挺香的,倒像是花茶,”卓楓支吾著,她今天也是有些不對勁,今天一整天的事想來,也算是峰回路轉。去殯儀館時,看著白菊易那張被人修飾過了的臉,以及最後出來的一罐骨灰,卓楓心裏還真不是滋味。


    後來又出了個遺囑的事,她和小鮮平白無故就成了白菊易的關門弟子,還得了十幾畝的地。


    說起來十幾畝地,卓楓來了精神,“小鮮,你先過來。你姑丈喝醉了,我也沒個商量的人。你說那些地我們該要嗎?”


    整件事情聽著都是那麽的不尋常,九十年代末,農村土地是還不值錢,可城裏人對地可稀罕著呢,二十幾畝地,可不是個可以隨便贈送的東西。


    “姑,你說呢?如果我們不要那些地,白大爺在天有靈知道了。是會不高興的吧,”小鮮說著。再看了看那盆水仙,梅想種在了農莊裏的那棵梅花,也已經孤獨了三十多年了。


    “哎,你這麽說也對,再讓姑想想。對了你今天和毛毅在嘀咕什麽?你該不是和他在談戀愛吧?姑和你說,你這個年齡可不能談戀愛,要好好讀書,將來到了大學裏,不對。將來等你大學畢業了,想和誰談都成。也不對,將來等你畢業了,找個好男人,怎麽談都成。”卓楓苦口婆心著。毛毅看著倒還算順眼,可是也太大個了吧。而且好像不大懂得體貼人,找男人找個體貼的是很緊要的。


    小鮮翻了個白眼,她這個姑姑啊,最大的優點就是想象力豐富。她把街頭籃球的事大致說了一遍。卓楓這才做了罷。


    正說著,家裏的電話催命似的響了起來,卓楓接過來問了幾聲,“小鮮,是一個叫曾學柔的打來的。”


    接過電話一聽,才知道是曾學柔打來的,她今天已經打了好幾通電話了,隻可惜小鮮出門了,錯過了電話。


    聽著小鮮說了白天裏的事後,曾學柔也感慨了下,隨後就轉入了正題,“我是來通知你,明天下午,我們去市裏的幾個研究所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法子把解酒藥改良成西藥的方子。”曾學柔對於這一次的製藥廠的事,也是下了大心血的,就這兩天的功夫裏,她找了好幾個中藥專家,確定了小鮮的那副醒酒藥沒有大的副作用後,再著手改良藥劑。


    一般來說,中藥是要熬製的,可對於經常性喝酒的人來說,熬製中藥隨身攜帶是萬萬不可行的,唯一的法子就是保留中藥的成分,然後再改良成便於攜帶的西藥的膠囊或者是衝劑的形式。藥材改良這一方麵,曾學柔隻能是求助於專門的專家了。


    “成,明天下午,我們在校門口的巴拉奶茶工坊集合,”最近是年關,北京的交通管製比之前嚴格多了,曾學柔也長了個教訓,不敢隨便偷開車了。巴拉拉就在聖心中學校門口。


    兩人說定後,小鮮又想起了件事,今天她在路徑延慶的途中:看到大雪壓垮了城鎮上的一根電線杆子,上麵的電纜全都塌下來了。電工在搶修時,小鮮發現了些貓膩來,電線裏麵的材料是銅。這個發現讓她生了些主意來:“學柔,你媽媽在北京經商那麽久,應該有認識些電廠的人吧?那些專門回收廢舊的電線纜的人她認不認識。”小鮮手邊已經沒錢了,她得用最合理的價格,買進可使用的銅,而且線纜也還可以有其他的用處。


    “應該有,”小鮮最喜歡曾學柔的地方,就是和張依依相比,曾學柔不會追問事情,如果今天換成了是張依依,問了第一句,第二句一定會接著問:“你要線纜做什麽?”


    小鮮想了下,“我和你說過,我小時候是住在西南山區的,那邊到現在全村都還沒有全部通上電,說是電纜貴,全村都裝上,要等好幾年。我想有舊的線纜就先用著,先讓村裏通了電,”剩下來的,剛好便宜了甘蔗苗。


    小鮮的算盤撥得蹦兒直響,當然曾學柔是聽不到的。


    短暫的沉默後,曾學柔鄭重其事的說,“行,事情包在我身上。”


    掛了電話後,卓楓已經在衛生間裏洗刷了,小鮮走到了廚房裏,找到了那把剪刀。


    “咦?”那把剪刀剛到手時,小鮮並沒有很留意,看著也真如卓楓所說是把老式,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剪刀了。


    可能是幾個月沒有使用的緣故,原本鋒利無比的刀口也蒙上了層紅色的鏽垢。


    小鮮記得廚房裏有塊磨刀石,就在裏頭翻了翻,找出磨刀石。再將剪刀的刀口打開,灑了些水在磨刀石上,打磨了起來。


    刀口很快就恢複了鋒利,上麵的那個‘梅’字熠熠生光。


    “小鮮。別在廚房裏耗著了,白天累了一天了,早點睡。”卓楓吹幹了頭發,進了臥室。


    手中的剪刀好像沒了重量,握在了手裏,輕飄飄的,小鮮不由自主的走出了廚房,眼光落到了窗台上擺著的幾棵秋海棠上。那是去年卓楓一時興起買來的。說是買來之後,就沒開過花。後來疏於管理,就擱在了窗台上,沒人料理。


    客廳裏的燈泡閃爍著,燈絲忽然燒斷了,房間裏一片烏黑。


    黑暗中,剪刀上的綠光更加明顯了,更奇怪的是,當小鮮將那把剪刀放到了雜亂無章,一樹亂枝的秋海棠旁邊時。樹枝上出現了好幾個剪口。全都是顯示在了應該剪,需要剪的多餘的枝葉上的。


    似受了指引般,小鮮拿起了剪刀,在枝葉間穿梭,剪刀發出了動聽的卡擦音。小鮮的腦裏,仿佛出現了白菊易在修剪枝葉。而梅想在一旁盈盈笑語看著時的情景。


    五分鍾過去了,客廳的地麵上多了一地的枝葉,小鮮放下了那把剪刀,看著眼前煥然一新的秋海棠。明年,隻用等到明年春天,這株隻是被剪了多餘枝葉的秋海棠,就能開出美麗的花來。


    “太神奇了,隻是剪了枝葉,就好過使用了上好的肥料,南門,難不成這把白大爺留下來的剪子,就記憶了南門的技藝?還是說,那是梅想送給白菊易的禮物,”小鮮看著刻在了那把剪刀上的‘梅’字。經過了剛才的一番修剪,剪刀刀口上微微發熱,好像是跟著小鮮一起激動了起來。


    “如果在普通的植物上都能有如此的效果,那麽在甘蔗苗身上?”小鮮立馬走進了空間,不由分說在甘蔗苗上劃了一刀。一般來說,每消耗一次仙液,甘蔗苗身上的靈氣就會淡一些,相應的就需要一定的“食料”來做補償。


    和普通的的刀口劃開不同,這一次甘蔗苗並沒有怨聲載道,而是很舒坦的舒展開了身子,身上的那兩片葉子還很是滿意的搖了搖。


    “果然,這把剪刀,用在你身上也有效果,”小鮮以前一直不敢太過度在甘蔗苗身上提取仙液,但是有了這把剪刀後,在無損甘蔗苗的前提下,又不會損耗靈力。


    “那把剪刀的製作材料我聽說過,”許久不曾出來溜達的小白蛟洋洋得意著。


    “你聽說過?”小鮮將那把剪刀放在了小白蛟的麵前。


    “如果我沒認錯的話,做這把剪刀的材料叫做星犀石,用這類材料做成的剪子,一經認主,就成了靈器,會發揮出超乎想象的作用。這類靈器,每經曆一次換主,就意味著學習了上一任主人的本領,並將自動傳達給新的主人,所以又有個很貼切的名字,叫做靈犀剪。”小白蛟搖頭晃尾著,不過靈犀剪是靈器,隻有懂得使用的人,才能真正用好這類剪刀。


    梅想是修真者,雖然小鮮不知道梅想是不是和她一樣來自雲騰大陸,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這把剪刀是梅想留下來的。


    出了空間後,小鮮把地上的殘枝掃幹淨了,心裏一陣激動,明天一早,她就去天台看看,把那些從白大爺家裏搬過來的盆栽好好修一修。


    屋子裏,豐興翻了個身,發出了陣酒酣聲,卓楓一直沒有閉眼,她的腦中,不斷地出現白菊易在臨死前的那兩個月裏,教導她的關於種植和花藝之類的小竅門。客廳裏發生的事,她渾然不知。


    如果放棄了延慶的農莊,那麽白菊易的那些心血之作,再也難以現世。但是如果去經營那家農莊,那麽豐興會答應嗎?他的工作,還有小鮮,又要怎麽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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