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心中學的期末考試進入了最後一天,初二(6)的教室裏,滿是圓珠筆端在考卷上書寫的細沙輕響。


    曾學柔擰著眉頭,注意力怎麽也無法集中在眼前的那道數學題上。想著早前見梅念時,她保證最晚在這兩三天,小鮮就會回來了。今天已經是最後一門考試了,真正的小鮮還是沒有出現。


    圓珠筆的油在考卷上留下了灘難看的油印子。曾學柔勉強集中起了注意力,快速地書寫著試卷的最後一道題。


    開始考試的前一天,曾學柔專門去藥店找了趟梅念。


    梅念上一次帶走小鮮時說起過,真有事要找她可以到“梅子飯團”去找她,要是再找不到人,就留話給黃藥師。


    對於梅念和自己說的那番關於修真關於小鮮的特殊能力的話,曾學柔都是強壓在了心底,盡量不去觸碰。


    她還專門讓人去找了關於梅念關於徐家的背景淵源,到手的資料隻說明了,梅家和徐家都是曆悠久的古老家族。梅家擅長經營的領域是未加工的中草藥,而徐家這些年,已經和國外的一些西藥物廠家合作,生產成品藥。


    調查清楚兩家的背景後,學柔更不放心了。


    趕到了“梅子飯團”的門口時,曾學柔才進門,就聽到了梅念促狹的笑聲。


    比年初稍稍空閑點的藥草批發店裏,梅念和黃藥師老人站在了藥櫃台旁,正談笑風生著。黃藥師胡須顫動,激動地戴上了他難得用上一次的老花眼鏡,手裏正拿著一株顏色近乎紫紅的人參。


    不會這麽巧,來幾次都碰到了假人參的吧?提起了假人參,曾學柔就想起了那個碰過兩次麵,險些害慘了她和小鮮的徐蘭雅。


    她走到了櫃台前,輕輕叩了叩朱漆櫃台。


    “哦,是小客人啊。你來得正好,你看看這株山參。我老頭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千年參齡的野參,真是死也無憾死也無憾了,”黃藥師手裏的那株山參,須發繁多。根根筋絡分明,參香持久不散。


    更難能可貴的,這株人參是剛出土沒多久的,真不知剛才那個年輕人是從哪裏挖到如此的極品山參的。黃藥師捧著那株人參比抱了個新出生的大胖孫子還要小心。隻怕一不小心,就壞了這株人參。


    梅念麵上也有些喜色,可也不像黃藥師那樣手舞足蹈。嘴上還數落著黃藥師:“藥師啊,一把年紀了,要注意不要過分激動,對心髒不好。”聽那口吻儼然一副長輩樣。


    曾學柔在旁咂舌著,再小心地瞅了瞅梅念。這一瞅,梅念也正看著她,“你和剛才那小子一樣是來問消息的?他用了一株野山參來換消息,你又用了什麽來換?”整一副市儈商販的口吻。


    好在曾學柔也不笨,立刻就回道:“我是冒著極大的風險趕到這裏來的。來這裏的路上我被人跟蹤了,憑這一點。你就該告訴我小鮮怎麽樣了。”


    梅念當即受了那臉市儈嘴臉,朝著黃藥師使了個眼色,黃藥師吩咐著學徒說:“早點關店收攤,今晚店裏要盤庫存。”


    等到“梅子飯團”的店門拉上後,梅念先是仔細看了看曾學柔,這小丫頭可別是騙人的,看她氣定神閑,哪有被人跟蹤後的慌張樣。


    “我沒有騙人,在出學校的第一個交叉路口,有輛黑色的馬自達一直跟在我的車後,我費了些功夫,才甩開了那些人,”曾學柔剛發現有人跟蹤時,也愕了下,好在她手下是方向盤,能在馬路上追上她的人,全中國最多隻有一隻手掌的人數。


    梅念對徐家的人還算是了解,年青一代的徐家小輩,做得都是些偷雞摸狗的事,從假人參再到地下賽車,直到那會兒才出事,已經是徐家祖上積德燒了高香了,“那就好,看不出你這小丫頭也有幾分機靈,你那朋友沒事,已經生龍活虎,可以滿地跑了。我聽說她最近有了不小的進展。你來得正好,剛好可以幫我帶她去一個地方。”


    梅念沒摸清楚來得到底是徐家的什麽人,徐長府那老頭子當初和梅想有過約定,有生之年,不入北京。


    梅想失蹤了幾十年,這老頭子恐怕也是按捺不住了,前陣子聽說在積極拉票,連任了廣東政協委員長的職務,七月初就會入京參加政協會議。


    參加政協會議期間,是享有司法豁免權的,不知道他在那段時間裏,會弄出什麽事端來。


    曾學柔聽說小鮮已經複原了,臉上也有了笑容,隻是聽著梅念說出了她想學柔帶著小鮮去的地方後,麵上有些難色:“帶她去承德避暑山莊療養?”


    “讓你帶人過去就是了,具體的原因,到那裏就知道了。為了掩人耳目,你還可以再帶上幾個朋友,就住在當地的一個軍區賓館裏,”梅念算算日子,小鮮也該摸索的差不多了。


    學柔走時,還是一臉的疑色,忍不住再確認了遍小鮮的情況。


    梅念不禁想起了早半個小時來的周子昂,同樣也是心急火燎地詢問著諸小鮮的傷勢,言語中流露出來的關心很是明顯。


    那個小丫頭還真是幸運,有這麽幾個真心關心她的人。梅念不禁生了些羨色,“她什麽時候能回來,全都靠她個人的本事了。”


    就在學柔和梅念見麵的早一刻,梅家塢裏,小鮮拿著那把柴刀出神,在從梅念那裏得知了農莊遇襲的事情後,小鮮就心神不寧這著,先前做得諸多嚐試也懶得再去試驗了。


    “照著梅念的意思,隻要是把這簇擋路的柴禾清理了,我就可以離開梅家塢了,”小鮮整天都反複念叨著相同的一句話。


    “小鮮啊,說啥呢,看看花嫂子醃的櫻桃果子,味道可好了,”晚飯時,小鮮對著一碗白粥和滿桌子的清淡小菜,怎麽也下不了口。


    花嫂子也算有心,小鮮來得這幾天裏,她都是變著法子做晚餐,從玫瑰花餅到窩窩頭蘸玫瑰醬,吃得都是些地道的農家特色,平時小鮮回來都會吃了個幹幹淨淨,今天可是怎麽了。


    小鮮應了聲,夾起了個櫻桃。花嫂子在旁碎碎叨叨地說著,醃櫻桃果時,要收長了五六成熟,剛紅了皮還沒發紫的生櫻桃,再用水洗幹淨了,剜去了櫻桃核,再分別用冰糖浸和鹽醃上十天,最後再找些碎冰塊鋪在盤子裏,夏天吃起來有又開胃又美容。


    “花嫂子,醃櫻桃還得剜去果核?那可是個力氣活吧,”小鮮看著花嫂子醃製好的櫻桃果,裏麵黃豆大小的櫻桃核被挖得很幹淨,外形也很美觀,幾乎讓人看不出剜痕來。


    “那是巧活,櫻桃肉軟,可不能用刀直接剜,而是一種特製的耳勺樣的細勺子,找準了果核的位置,挖上一圈,再用手指輕輕一按,果核就噗地一聲出來了。”花嫂子說得細致,小鮮似乎也聽得入了神。


    “瞧瞧,隻顧著說話,都忘記吃飯了,快點,飯涼了,就不好吃了,”花嫂子笑著,坐在她對麵的小鮮蹦了起來,手上還拿著那顆無核的醃櫻桃。


    “花嫂子,你說得太好了,”小鮮說著把醃櫻桃往嘴裏一丟,三口兩口就喝完了那碗粥,沒了核的櫻桃進了嘴,酸酸甜甜的,一咬就開了。花嫂子說得話,倒是提醒了小鮮,啥事都有個重點,水果有果核,樹木也該有根係。


    那簇砍不盡的蕨柴,它的要害處,它的“果核”又該在哪裏?


    夜晚,梅家塢裏大部分的人都有早睡的習慣,過去的半個月裏,小鮮也是如此,早早入空間吸取靈氣,第二天一早起來“砍柴”隻是今晚有些不同。


    小鮮站在了那簇愈發茂盛的蕨草前,身旁那把靈犀剪半懸在她的身側。


    許久沒出來透氣的小白蛟也出來助陣了。


    “小主人,你還不死心?上次不是試過了,一剪刀下去長十倍出來,你就是有三頭六臂,也要累得半死啊。”小白蛟搖頭晃腦著,據它分析,這簇被叫做菟絲蕨的玩意,一定是啥變異生物。


    “小白蛟,我記得梅念提過,說萬物都有陰陽之分,你也曾教導過我,用靈氣來調整自身個頭和容貌的變化,那麽我是不是也有法子,把相同的法子用在了這簇怪蕨身上,”小鮮的奇思怪想,把小白蛟給嚇壞了。


    “小主人,你該不會是想用靈氣控製菟絲蕨的生長吧。靈氣作用在自身之上,已經很不容易了,你還要作用在它身上?”小白蛟說時,小鮮已經開始行動了,它無奈地搖了搖頭,見小鮮不聽勸說,白蛟伸出了兩隻爪蒙在了眼上。


    想想就會連梅念之流,也隻能將自身靈氣凝聚在一把雪刃上,才能發揮作用,小鮮想直接將靈氣用在它物上,這無疑是沒學會走路,就先想著跑了。


    小鮮心裏也沒底子,所以她才會選擇在自身靈氣最是充裕的夜晚,等的到了午夜後,為得就是做這番嚐試。


    “甘蔗苗,這次成或是不成,就全都靠我們倆的配合了,”入了午夜,櫻桃溝裏的靈氣達到了鼎盛狀態,小鮮能感覺到空間裏的甘蔗苗已經開始吞噬靈氣,靈犀剪黝黑的剪刀身上發出了銀白色的光芒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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