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閣關的血戰一直持續到傍晚,盡管阿裏不哥軍的折損士卒已經接近四千人,卻仍然向著小劍隘狂攻不止,而劍閣守軍是由田雄、夾穀龍古帶和劉元興三支軍七拚八湊而成,三支軍隊都在先前的大戰中傷亡慘重,傷兵滿營,戰鬥力大打折扣,所以劍閣守軍盡管占著地利,陣亡和徹底失去戰鬥力的士兵仍然在兩千以上,至於輕傷和重傷的士兵,那就更是數不勝數了。——老奸巨滑的劉整也就是看到這點,所以才改變主意,支持不計傷亡的繼續進攻,妄圖一舉奪下劍閣雄關。


    “阿拉!阿拉!阿拉!”又是一波的阿裏不哥軍怪叫著襲來,劍閣守軍迅速拋射出箭雨,可是寒冷凍硬的牛筋弓弦嚴重缺乏彈性,射出去的羽箭威力遠不如往常,沒射殺到多少敵人,阿裏不哥軍的大隊便已衝到關下。已經殺得滿身是血的夾穀龍古帶罵了句髒話,舉起已經砍得有不少缺口卷刃的血刀吼道:“弟兄們,準備石頭和木頭,讓下麵的兔崽子再嚐嚐我們的厲害!”


    “好!”劍閣守軍轟然答應,雖然這些忽必烈在四川的士兵都已經大部帶傷,也個個清楚自軍不會再有任何援軍增援,但這些已經準備為死而戰的士兵們大都還是士氣高昂,爭先恐後的搬運石頭大木堆到關牆箭垛旁,準備用這些最原始的守城武器殺敵。不少士兵還大為惋惜的叫嚷,“要是再有點手雷就好了,那玩意最帶勁,丟一顆下去就能炸倒一片。”


    “手雷來了!”仿佛是上天聽到了劍閣守軍的抱怨,劉安鳳領著幾十名士兵推著四輛沉重的大車衝到關牆下,劉安鳳遠遠就衝著關牆上大聲喊道:“田叔父,夾穀叔父,三哥,快讓人下來搬手雷,賈似道又給我們送來了兩千枚手雷!”


    “賈老賊又送手雷來了?好,這次可以讓阿裏不哥享受過夠了!”田雄、夾穀龍古帶和劉元興三人既是高興又是憤怒,還有些鬱悶,高興的是又有了守城利器,憤怒的是賈老賊借刀殺人的手段太過明顯,鬱悶的則是明知道賈似道老賊是在利用自己,自己卻絲毫無法拒絕。不過普通的劍閣守軍士兵可不管那麽多,歡呼著衝下關牆,七手八腳的把成筐成筐的手雷搬上關牆,扯下拉環狠狠砸下關去。隻在片刻間,劍閣關下就響起轟隆隆的爆炸聲、蒙古士兵驚叫慘叫聲和破口大罵聲,“操他娘的!田蠻子又從那裏變出來的手雷?”


    “砸!砸!給老子狠狠的砸!”夾穀.龍和田雄兩員老將也加入了投擲手雷的行列,一邊叫罵著,一邊把手雷狠狠砸下關牆——這玩意在平原野戰中投擲不了多遠,很容易炸到自己人,可要是居高臨下用在守城上,那威力可比石頭磚塊擂木灰壺這些東西強太多了,基本上一顆手雷炸開,方圓一丈內的敵人非死即傷,還絲毫不用擔心誤傷同伴。所以劍閣守軍劈裏啪啦幾輪手雷砸下去後,關下的阿裏不哥軍便逃得一幹二淨,隻剩下無數傷員在屍山血海中翻滾呻吟。


    “別丟了,節約手雷!節約手雷!”劉元.興最先醒悟過來,撲到彈藥筐上,大喊大叫命令士兵停止投擲手雷。可好不容易叫住士兵後,賈老賊剛送來的兩千枚手雷已經被殺紅眼了的劍閣守軍投出去一千六百多枚,劉元興不禁氣得直跺腳,大吼道:“太浪費了!也不知道節約點用,要是阿裏不哥又殺上來,難道又要我們去向賈老賊低頭?”


    “三哥,你向誰低頭了?”劉安鳳有.些不滿的問道:“這些手雷都是賈似道自願送來的,又不是我們求他。”劉元興楞了一下,無法回答妹妹的指責。那邊田雄和夾穀龍古帶則提著兩把血刀過來,各自說道:“鳳侄女,你也別感謝賈似道老賊,他是希望我們和阿裏不哥打得兩敗俱傷,他好坐收漁利,沒安什麽好心。”“賈似道老賊是怕阿裏不哥攻破劍閣關,所以才幫我們,我們用不著感謝他。”


    “對了。”說到這,夾穀龍古帶猛然醒悟過來,驚訝問道:“.賈老賊正在南麵,是怎麽知道劍閣關北門吃緊的?”


    “看看頭頂。”劉安鳳往頭上一指。在劍閣關兩旁的山.頂上,宋軍斥候的火把旗號打得飛快,不斷向南麵的宋軍大營報告著劍閣關北門戰況。田雄和夾穀龍古帶等人恍然大悟,夾穀龍古帶怒道:“該死的賈似道老賊,欺負我們兵微將寡,沒辦法阻止他登山,竟然直接把斥候觀察哨設在我們頭頂上,這下子我們關裏的情況就沒辦法瞞過他了。”


    “夾穀叔父,如果賈似道隻是觀察我們關裏的情.況,那倒沒什麽。”劉安鳳慢悠悠的說道:“要是賈似道讓宋人軍隊運幾門火炮上山,直接對著我們的關裏開炮,我們可是連躲都沒辦法躲。”劉安鳳話音剛落,夾穀龍古帶、田雄和劉元興三人臉上便猛然變色,劉元興麵如土色的說道:“幸好賈似道老賊沒想到這點,否則我們可就大糟特糟了。”


    “誰說他沒有想.到這點?”劉安鳳繼續給哥哥當頭棒擊,冷笑道:“這一招是宋人老將田萬剛剛送手雷時告訴我的,賈似道早就有了無數條破關之計,隻是他不想用而已——賈似道老賊派人在上麵駐軍,就是防著阿裏不哥用他這招,把火炮搬到了山上對著關裏開炮。”


    “這麽說來,賈似道老賊對我們確實是一番好意了。”田雄低下頭,第一次說了一句賈老賊的好話。夾穀龍古帶黯然無語,也是頭一次出現動搖。僅有劉元興最是頑固不化,大聲說道:“兩位叔父,我們不用領賈老賊的情,他這個偽君子隻是想招降我們,讓我們替他賣命,我們不要上當……。”


    “轟隆!”阿裏不哥軍的火炮爆炸聲打斷了劉元興的咆哮,劉元興顧不得再指責賈老賊的虛偽無恥,趕緊用身體護住妹妹,以免黑燈瞎火中阿裏不哥軍的炮彈打中了妹妹。還好,阿裏不哥的第一發炮彈落到了劍閣關前十幾丈的地方,其他的炮彈也大多落空,僅有兩發打著關牆上,給關牆造成了重創,很明顯,黑夜對阿裏不哥軍的火炮準確度也造成了重大影響。


    “熄滅火把,熄滅火把!他娘的,快把火把都熄了!”田雄和夾穀龍古帶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立時明白阿裏不哥軍火炮失準的原因,趕緊命令關上守軍熄滅火把,讓阿裏不哥軍的炮擊更加困難。這一招很是有效,火把熄滅後,失去校準物的阿裏不哥軍火炮準頭更差,基本無法威脅到劍閣守軍和劍閣關牆,所以才三波炮擊後,阿裏不哥軍軍中便響起了收兵回營的鳴鑼聲,很明顯,阿裏不哥軍也不想在黑夜之中浪費火藥和炮彈了。


    “謝天謝地,總算頂住了第一天。”確定阿裏不哥軍收兵後,年過六旬的夾穀龍古帶和田雄都跌坐在血泊中,大口大口的喘氣休息,慶幸自軍頂住了今天的進攻,劉安鳳趕緊親自為他們包紮傷口,檫洗臉上血跡,年輕力壯的劉元興則迅速指揮軍隊搶救傷兵、撤下城牆和修補城防,做好明天繼續作戰的準備。巡視了一圈後,劉元興回到田雄等人身邊,垂頭喪氣的說道:“田叔父,夾穀叔父,情況不太妙,我們的傷兵太多,可金瘡藥基本上已經用完了,剩下這點根本不夠,將士們都在用香灰止血了。”


    田雄和夾穀龍古帶低頭無語——劍閣關裏以前是囤積了不少藥材,可這段時間來,夾穀龍古帶和劉元興先後進關,都帶來了大批傷兵,為了給這些傷兵治傷,關裏囤積的藥材早就用得一幹二淨,今天的血戰中又造成大量傷兵,自然也就沒辦法再給傷兵止血治傷了。劉元興又接著說道:“還有關牆,也被阿裏不哥軍的老賊炮轟出了不少大坑,要是明天阿裏不哥繼續用火炮轟下去,我們隻怕……。”


    “三哥,派使者去見賈似道。”劉安鳳一雙美目亮晶晶的,大聲說道:“找他要金瘡藥,給我們治傷兵,找他借火炮,用他的火炮去轟阿裏不哥的火炮。”


    “鳳妹,你瘋了?”劉元興大怒,喝道:“賈似道老賊腦袋傻了?我們是他的敵人,他會送我們治傷兵的金瘡藥,借我們火炮?”


    “我相信他會。”劉安鳳毫不示弱,又拉著田雄的胳膊搖晃說道:“田叔父,你聽我的沒錯,賈似道想要招降我們,就一定不會拒絕我們的請求。”田雄有些動心,又覺得向敵人低頭太沒麵子,可是看看關下那些痛苦呻吟的受傷士兵,田雄最終還是咬牙說道:“好,派胡銓到宋人大營碰碰運氣。”


    ……


    出乎劉元興等人的預料,胡銓出使宋軍大營不久便滿載而歸,不僅帶來大量的治傷藥物和兩千枚手雷,還帶來了五門鐵芯木殼老賊炮、大量彈藥和二十名沒有任何武裝的宋軍熟練炮手。胡銓告訴田雄和劉元興等人說,“賈似道老賊說了,火炮借給我們,我們也用不好,所以他幹脆再借給我們二十名熟練炮手,五門火炮足以對抗阿裏不哥軍的十門仿造炮。”


    “那賈似道老賊有沒有提出什麽附加條件?”田雄擔心的問道。胡銓搖搖頭,答道:“沒有任何條件,如果硬要說有條件的話,那就是要我們盡力保護他們的炮手安全,因為熟練炮手很不容易訓練。”


    “賈似道老賊會有那麽好心?”劉元興冷笑說道:“那他肯定又是鼓動他的如簧之舌招降我們了,那個老東西的嘴連樹上麻雀都能哄下來,肯定沒少許諾什麽我們投降後會有什麽什麽好處。”


    “沒有。”胡銓堅決搖頭,用極為欽佩的口氣答道:“賈太師說了,他之所以這麽做,是為了想要招降我們,但他並不想用榮華富貴和金銀珠寶的侮辱我們,隻打算用仁義來感化我們,所以他不會給我們任何官祿爵位承諾。”


    劉元興連連料錯,不禁垂頭無語,半晌才嘴硬的哼道:“好笑,天下公認最不講信譽的人,竟然還有臉說仁義?他要是講仁義,就不會故意放走唐笑了。”那邊劉安鳳趕緊插嘴道:“三哥,現在可以肯定,唐笑確實是被王立放走的了。那天我們離開了成都之後,賈似道馬上把王立斬首示眾,這就是鐵證。”


    “都別說了。”田雄站起身來,打斷劉元興兄妹的爭論,淡淡說道:“都累了一天,下去休息吧,明天阿裏不哥十有八九還要來攻城,養好精神才好殺敵。胡大人,今天晚上的巡夜就交給你了,盯好山頂,小心阿裏不哥用汪德臣的法子從山上下來偷襲。”


    ……


    各懷心事的一夜很快過去,天剛蒙蒙亮,劍閣關北門處便傳來鍾聲報警,夾穀龍古帶等人匆匆趕上城頭時,立即就在雪花飛舞中看到阿裏不哥軍的十門火炮已經在緊張布置,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回回炮和普通投石機,很明顯,阿裏不哥軍也認識到了火炮在攻城戰中的重要性,今天打算重點使用火炮攻城了。見此情景,早在神臂城就已經被火炮打怕了的夾穀龍古帶趕緊大叫道:“宋人的火炮手在那裏?快叫他們過來開炮。”


    “兩位叔父不用擔心,他們已經在校正炮位了。”劉安鳳不知道從那裏冒出來,指著關牆的東段笑吟吟的說道。田雄等人驚喜的扭頭一看,果然看到賈老賊派來的二十名炮手已經呆在五門火炮前,拿著一些古怪的工具在大炮身上比比畫畫的忙活,夾穀龍古帶衝過去叫道:“快開炮,阿裏不哥就要開炮了,我們的火炮少,得搶在他前麵,把他的火炮轟爛才有勝算。”


    “夾穀將軍,得先瞄準。”宋軍火炮隊長很客氣的說道:“隻要瞄好韃子的火炮陣地,我們的開花炮彈一發就可以幹掉韃子的一門火炮,否則打出去也是白打。”


    “韃子?”夾穀龍古帶有些惱怒——在神臂城的時候,黃藥師和呂文煥這些人可沒少這麽罵他這個其實是女真人的冒牌蒙古韃子,不過看到宋軍炮兵在專心校對瞄準,夾穀龍古帶還是把反罵到嘴邊的話咽下去,冷眼旁觀宋軍炮手如何工作。而宋軍炮手慢騰騰的動作卻又讓夾穀龍古帶和田雄等人火氣冒起來,從望遠鏡裏看去,那邊的阿裏不哥軍跑手已經在手忙腳亂的裝火藥塞緊了,宋軍炮手這邊還在複算射高,這下就連劉安鳳都沉不住氣了,催促道:“你們快一點,對麵已經在裝炮彈了。”


    “沒事,我們裝火藥和裝炮彈都快。”宋軍炮兵隊長答應一聲,喝道:“裝彈藥!”二十名宋軍炮手依令而行,第一人將一個圓形火藥包塞進炮筒,第二人放入標準化生產的炮彈,第三人先用鐵錐插入炮眼刺破藥跑,然後插入裝有引線的竹管插進炮眼,第四人便可點火發射——這速度比和裝散火藥還要用木棍捶緊的阿裏不哥軍炮手比起來,速度簡直就是神速。


    “各位將軍,請退後一些,注意捂好耳朵。”宋軍炮兵吩咐一聲,這才又喝道:“點火!”


    “轟!轟!轟!轟!轟!”五聲巨響合為一股,幾乎把周圍的劍閣守軍士兵耳朵震聾,五枚開花炮彈噴射而出,在天空中劃出五道完美無缺的拋物線,準確落入阿裏不哥軍火炮陣地——說來也活該阿裏不哥軍倒黴,這些根本沒有任何熱戰爭常識的野豬皮竟然把火藥桶就堆放在火炮陣地上,恰好又有一顆開花炮彈就落在堆放的火藥桶上,這下子阿裏不哥軍的炮兵陣地可就熱鬧了。五顆開花彈的炸得阿裏不哥軍炮兵鬼哭狼嚎不說,接踵而來的火藥桶連環爆炸更是驚天動地,炸得正在四周集結的阿裏不哥軍士兵屍橫遍野,哭喊震天,未戰先亂,奔走逃竄間人馬互相踐踏,死者無數。待到硝煙散去時,阿裏不哥軍十架火炮已經七零八落的撒滿一地,原來對方火藥的地方更出現了一個深坑。


    “鐺鐺鐺鐺!”直到阿裏不哥軍敲響緊急收兵銅鑼,嘴都張得合不攏的夾穀龍古帶、田雄和劉元興兄妹才算是清醒過來,然後異口同聲的驚叫道:“厲害!實在太厲害了!”至於昨天吃夠了火炮的劍閣守軍,早就是歡聲震天,大聲嘲笑阿裏不哥軍狼狽逃竄的醜態。


    “厲害,你們的火炮實在太厲害了。”根本不知道這次炮戰是撞大運的劉安鳳激動的向宋軍炮兵誇獎——想到這些人是賈老賊派來幫助自己的,劉安鳳不禁有喝蜜一樣的感覺。上梁不正下梁歪,賈老賊帶出來的炮兵見劉安鳳這麽漂亮的姑娘誇獎他們,一個個骨頭早輕了三分,爭先恐後的吹噓道:“這種火炮算什麽?姑娘你還沒見過我們的純鐵重炮,那威力比這個大百倍,象劍閣這樣的關牆,要不了幾炮就能轟塌!”


    “那你們怎麽不拿那種火炮來呢?”劉安鳳有些不高興的問道。宋軍炮兵一起苦笑答道:“這位姑娘,你說得容易,那種炮是否使用,是由賈太師直接決定,我們那敢做主?”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田雄、夾穀龍古帶和劉元興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看來賈似道老賊對劍閣真是手下留情了,要是他用那種大炮來打劍閣,我們能擋得了幾下?——不要說用那種火炮了,就是現在這種火炮,我們也擋不了啊!


    ……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阿裏不哥軍的火炮陣被摧毀緊急收兵後,並沒有卷土重來,反而到了中午時分後,阿裏不哥軍竟然拔營而起,開始向北撤退!幾撥流星探馬反複確認了這個消息後,劍閣關中自然是歡聲雷動,絕大部分將士都認為阿裏不哥軍是被他們的死戰決心和宋軍火炮打怕了,所以才好漢不吃眼前虧,撒腿就跑。可是對田雄、夾穀龍古帶和劉元興三人來說,阿裏不哥軍撤兵,其隻是一場更大危機的開始……


    “阿裏不哥撤兵了,接下來,就該對付宋人了。”劉安鳳沒有參與的秘密會議上,田雄首先皺著眉頭說道:“賈似道老賊這幾天不遺餘力的幫助我們守關,其目的自然是為了獨占劍閣關,現在阿裏不哥軍已經被我們打走,賈似道老賊就該動手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來就來,誰怕他?”夾穀龍古帶冷哼一聲,又很沒底氣的補充一句,“關鍵是宋人的火炮,得想個辦法對付,否則我們根本打著賈老賊就先被他打跨了。”


    “兩位叔父,請不要忘了,我們手裏也有火炮。”一向老實的劉元興也是恨透了賈老賊,陰陰的說道:“賈似道老賊借給我們的五門火炮和剩下的彈藥,我們可以扣下來,還有賈老賊派來的那些炮手,我們也可以逼著他們加入我軍。”


    “元興侄子,你這麽做,未免太沒有信譽了吧?”田雄皺著眉頭說道。劉元興猙獰一笑,答道:“田叔父,賈似道老賊又何嚐講過信譽?我們這麽做,隻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田雄和夾穀龍古帶一起皺眉,正要說話時,田雄的親兵隊長忽然飛奔進來,抱拳稟報道:“啟稟三位將軍,賈似道又派來宋人使者。”田雄反問道:“又派使者來幹什麽?難道是來要我們還他火炮?”


    “不是。”親兵隊長搖頭,答道:“賈似道讓使者給我們帶來口信——說是阿裏不哥軍還有破關之力,忽然撤軍,定有詭計,希望我們小心提防!至於他們借給我們的火炮和炮手,可以繼續留在劍閣關中,直到將阿裏不哥真正打退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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