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內,三人放出了被封印在,用天珠石所築而成的神箱中的人。不,與其說他是人,更不如說是,依他的話來講,已被封住了千年有餘,正常人活不到百歲便離開了人世,他卻能活上千年。


    出箱後,依舊麵不改色,功力非同小可。孩子們持有神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破的大門。可換成霧映天,揮出一掌,未碰牆壁,便擊碎了金剛白玉石牆壁。


    昏暗中,人們的神情上綻放出幾絲激動的模樣。神殿上,一望無際的荒漠,上古時期,居住在這裏人絕不是等閑之輩,而今在荒漠的盡頭——九澈山上,存在著不少習自家武藝,決心一生蕩劍江湖。


    霧映天的目光漸漸轉到殿頂上,發現殿頂上存有魔魄神功,不為驚訝了一下。隨之,驚愕道:“這殿頂上有魔魄神功?”景軒瀟收起了天煞珠,左手撓著頭,低聲道:“怎麽?你不知道嗎?”


    霧映天想了想,低下頭看著景軒瀟,道:“辦法不是沒有——練這種功夫不是三五年就能練成的……”景軒瀟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有信心練完它。


    景清陽向沈海詢問他石頭的來源,沈海告訴他,這靈牌是他父親生前給他的,為了表示尊重隨時帶在身上,它究竟有何用,至今也不知道。


    霧映天伸出右手的無名指,按住景軒瀟的左肩,閉上了眼睛。景軒瀟結結巴巴地道:“幹,幹嘛?”霧映天沒有回答,依然按著他的肩膀,仿佛能透過他的心神,了解他的過去。


    九澈山,山中,景清陽家,姐姐屋。


    景雪敏驚訝的一聲,喚來了父親。還未等她再張嘴,父親左手掀開門簾,右手拄著牆麵,道:“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剛才怎麽了?”


    景雪敏出神的望著父親,咬著牙,恨不得吃了父親,低聲道:“你讓他倆向南走的意思是去冰欲穀?!”


    父親看著她,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低聲道:“是又怎樣!這些事你們又不是不清楚!這裏還輪不到你說這種話!”


    “混蛋,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景雪敏站起來,指著父親的鼻子厲聲喝道。


    “放肆!”說著,父親給了她一記十分響亮的耳光。景雨倩連忙托住景雪敏,道:“你少說兩句吧……”景雪敏非但不聽,反而更加理直氣壯地道:“生活了這麽多年,你一點感情也沒有嗎!”


    吵罵聲招來了母親,母親一進屋,雖然不知他們在說什麽,但看到他們臉上的神情便知道了事情的起點。


    神殿中,霧映天按了景軒瀟的左肩一會兒,睜開了眼,道:“你可以練魔魄神功,但好景不長,好自為之吧。”說著指尖離開了他的肩膀。


    “你練魔魄神功練了多久?”景軒瀟道。


    霧映天看著他,笑了笑,道:“我不是什麽名師,你們卻讓我為你們指點問題,……


    可笑……魔魄神功,以我的內功練了近四十年才完成,憑你想練完它,八成沒什麽希望了。”


    景軒瀟聽到這樣的話,心中十分憤怒,不給指點便不要指點,反而潑涼水。隨後道:“你、我都是人,為什麽你能練成,我就不行,我也是習武長大的!”


    聽後,霧映天放聲大笑,道:“看在是你幫我燒開鎖的,我告訴你一些事,魔魄神功分九重。第一重提升力量,第二重提升速度,第三重才正式進入武學……嘿嘿……不過,你學的那也叫武功?連城裏的叫花子都打的過你們!哼……算什麽武功……”“你這個混蛋說什麽!”聽後,還未等景軒瀟說話,景清陽喊道。


    霧映天麵容僵硬,看著這兩兄弟,不怒而威,道:“看來你們還不知道,你們所習的這種武功,雖說十分強大,在體內能感覺到。但是要真正釋放出它的威力來,沒個盡百年,也要七、八十年。這就是人們所稱的‘百年神功’。”


    景清陽頂住呼吸,道:“雖然你很厲害,但我希望同你過幾招!”霧映天聽後,露出歡快的容顏,笑嘻嘻地道:“你們幾個是孩子……再說,我可不想打死我的救命恩人啊,老夫的年紀比你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還要大。”


    此時,景清陽早已氣的說不出話來,抽出長劍,向其一揮,道:“就讓你看看老子的厲害!”說著,他向霧映天砍去,霧映天輕輕躲開了景清陽的劍,隨口一句:“井底之蛙……”這句話惹得景清陽更加憤怒,不顧一切的衝向霧映天。


    景軒瀟當然看不了哥哥如此受辱,看著沈海腰上,跨有一長刀,不管三七二十一,拔出了刀,向霧映天衝去。


    兄弟二人在昏暗中斬出一道青色劍影、一道棕色刀影。一眼望去劍、刀雙影威力十足,足以劈開一座大山。誰料,卻被霧映天輕鬆擋下。


    兩人縱身一躍,向霧映天腹部砍去。


    “啪、啪。”


    霧映天空手接住並奪走了兩人的武器,輕輕一用力,刀、劍被捏的粉碎。


    原本很黑的神殿,仿佛瞬間黑透了整間內殿。兄弟倆被奪走武器的瞬間,手心裏冒出了數不清的汗珠。因為他們知道,自己難逃這一劫了,沒想到剛下山不到半天時間,便結束了自己的人生。


    想著,想著,霧映天一句話打破了片刻的沉默:“我沒有騙你們,你們的父親讓你們練這種武學,絕對是浪費時間!如果他不是這意思,那你的兩個姐姐,僅習武四年,為什麽就能輕易打敗習武十年的你倆?明顯就是武學不正!”


    “你再敢說一句我讓你腦袋分家!”景軒瀟還在嘴硬。站在一旁的沈海,早已嚇的說不出話來,心想這該如何是好。


    霧映天沒有理會他的話,隻是用一瞬間,封住兩人的氣脈,二人無法動彈。隨之,……


    嚴肅道:“我霧映天一生有七戒,第四戒便是不殺救命恩人跟小孩。你們很有骨氣,這,我知道!但是你們要聽我仔細說。”


    神殿被埋於荒漠下,百年之內,有多少人陷於此殿,沒有食物,沒有陽光,很快便結束了自己的人生。而今,一群有誌向的孩子在神殿裏,與一名數千年的似人非人,似魔非魔的家夥交談。


    “千年之前,世界上會這種武功的人絕不到三十人,我應該說你們會是好事,還是壞事……”霧映天彎下腰,單手拿起天珠石箱子。


    沈海顫抖的雙手仿佛停了下來,他握緊了拳頭,準備隨時攻擊霧映天,雖然他勇氣不足,但兩個兄弟不顧一切的精神,給了他極大的衝擊與震撼。


    霧映天向殿外望著,隨口一句:“該出去了。”說完,兩指,便輕鬆解開了兄弟兩人的氣脈。


    “等等!你說讓我們倆仔細聽你說,就這一句嗎!”景清陽高亢道。


    霧映天低頭看著他們,嘴角微微翹起,臉麵上露出一絲冷笑,道:“你倆肯聽我說看嗎?”景清陽咬著牙,沒有說話。景軒瀟看著哥哥,也沒有說話。


    霧映天盤坐在地上,一臉正經的樣子,輕聲道:“其實,這種仙學威力極大,一瞬間,便足以毀掉半個沙漠這麽多的建築。但是要使自身潛力被發掘出來,至少要數十年盡百年。會這種招式的三十個人當中,應當都活了下來,我便是其中之一。”


    景清陽不解的問道:“什麽叫都活了下來,你被封印了千年,這些人?難不成你的意思是我爹也是活了千年的人?”景軒瀟隨口一道:“不可能!若真是你說的那樣,我爹有可能也是那三十人中的後代啊!”


    沈海緊握著自己的靈牌,仔細聽霧映天道出的內容。霧映天單手撫摸地麵,似乎在尋找什麽痕跡,笑嘻嘻道:“你倆的爹根本不姓景。”“那姓什麽!”兄弟二人異口同聲道。


    霧映天站了起來,右手單手張開,對象殿外,道:“不應該這麽說,你們倆的姐姐,也不是親姐姐,母親也不是親娘。”此時的景清陽若不是恨自己功力有限,早就衝過去將霧映天撕碎。


    景軒瀟堵住了自己的耳朵,閉著眼,蹲在地上。沈海連忙扶助景軒瀟,怕他弄到他自己的傷口。


    “總有一天你們會知道的。不過,現在要記住我的名字——霧映天。他日,我家仙尊君臨天下的時候,會來找你們的!要活著。但是,跟我同樣追隨我家仙尊的,實力同我不相上下的人這世上還有兩個。哼哼,他們的脾氣可遠遠不及我。如若你們今後有緣遇到他們,要客氣點……”說完,霧映天左手對這景軒瀟受傷的地方,輕輕地揮動了一根手指,傷勢立刻好轉,驚訝與感歎頓時充滿三人的麵頰。隨後,右手閃出一道紫色光束,隨……


    之“轟隆”一聲,整座長殿被打穿了,塵土飛揚,霧映天轉眼離去。


    “功力這麽高,為什麽還直著走……從天上打個洞不就完事了。”景軒瀟心中默默自語。


    沈海收起靈牌,慢慢的走到景軒瀟麵前,蹲下身子,看著他原本被劃開的口子,已經幾乎看不到傷了,歎道:“他真厲害!我出來這麽多年了,頭一次看到如此強盛之人!”


    兄弟倆聽後沒說什麽,隻是有一處不明,自己究竟放了好人還是壞人……殿內的塵土慢慢散去,從這邊一眼望去,一望無際。可以想想這座神殿有多麽長,有多麽氣魄。


    景軒瀟望著殿頂上的魔魄神功,長歎一聲,記住了它的話語與動作。三人打理好行李後,向前殿緩緩走去……


    九澈山,山中,兄弟倆家,院內。


    此時以是深夜,一家四人盤坐在圓桌四周,桌上放有茶壺和茶杯,杯中有茶。月亮很明很亮,仿佛就是夜裏的燈光的源頭,但是這一光芒被雲遮住了一半。


    景雪敏滿臉的怒氣,左手拄著圓桌,右手揪著院子裏種的大蔥。景雨倩一人爬在圓桌上,似乎不想聽到任何事。


    母親皺著眉頭,頭歪向一邊。


    父親咳嗽了兩聲,嚴肅地道:“其實,事情你們應該很清楚。十四年前,同我一起在冰欲穀同屋居住的師兄,他的妻子被邪靈皇都的刺行者殺害,兩個孩子無處所居,冰欲穀有規矩,凡穀內弟子不可帶親屬居穀內,況且僅有年齡高於四十的人才可以選擇下山,但必要隱居。他也被邪靈皇都盯住了,而我又打算下山,若我不帶走孩子,孩子也可能遇到危險。隨後我帶著兩個孩子下山回到九澈山。不久,同門師弟傳信來說師兄被殺害了,但沒有證據證明是邪靈皇都的人所致,於是至今也無法報仇。下山前,師兄給了我一本秘功‘百年神功’,這是我連聽都沒聽說過的功夫,他叫我務必受這兩個孩子武功,我看了盡四年也沒感到自己有什麽特別的,但既然是師兄的話,我一定要辦到,於是你們練的是咱們自家武功,他們則不是……”


    “你不用多說了!這麽多年邪靈皇都一直都在尋找你師兄的這兩個孩子,你讓他們一路向南不就是找死的意思嗎!”平時最疼愛兩個弟弟的景雪敏憤怒地嗬道。


    其父沒有再發怒,反而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到了冰欲穀,若當年的師兄弟們還在那裏,一定會盡全力幫他們——因為,清陽長的實在太想我師兄了,就連說話的方式也一樣,我很喜歡這孩子,但若他們沒去冰欲穀,我恐怕才會擔心,江湖之大,而今的邪靈皇都是與朝廷抗鬥的最大的組織,兵馬分布中原、西域。如今,其掌教的十大邪靈,力量足以毀掉半個中原。雖然不知為何要追殺清陽一家,但畢竟追查了……


    這麽多年……”


    父親的幾句話緩和了氣氛,景雪敏也不再憤怒,而是地下了頭思考著父親的話。思考著,究竟該不該向父親道歉。汗從其額頭上慢慢溢出,手心裏的汗愈來愈多,煩惱逐一侵入她的大腦。


    夜晚的天空頓時被一片巨大的黑雲擋住,看不見月光。院子中被風攏過的麥子地,也不再沙沙作響。


    還未等景雪敏起身向父親道歉,父親先站了起來,左手扶著景雪敏的肩,右手拍著景雨倩的背,輕輕而嚴肅地道:“是時候了!你們今晚收拾一下,好好睡個覺,明日一早奔赴冰欲穀。”


    一句話打破了片刻的沉默,姐妹倆心裏頓時生出了很多想法。


    這時,母親緩慢的站了起來,抿了抿嘴,抬起頭望著她們的父親,沙啞地道:“不如,不如咱們一起下山吧!”父親閉上眼睛搖了搖頭,背著手進了屋。


    姐妹倆也慢慢的站了起來。此時,決心已經刻在她們的臉上。


    神殿內。


    三個人走在霧映天打穿的神殿大道內,周圍時暗時明。三人一前兩後的前進,一言不發,空氣十分沉重,仿佛殿頂很快要塌下來。


    這時,每個人的內心都有很多疑問與顧慮。身上帶的包袱,裏麵的食物誰也不知究竟能否撐住三人走出沙漠。


    三日後。


    三個孩子在長而陰冷的神殿內步行了很遠,走了三日之久,卻依然沒有走出這神聖的大殿。


    大家都知道若在這麽下去,再也撐不住兩天,就沒有食物了。氣氛比三天前更加沉重,似乎周圍充滿了死氣,人們失去了活力。走在最前麵的景清陽耐不住性子,想說句話,但剛要張嘴便被眼前的景象堵住了。


    隻見,三人麵前是一座十分巨大的黑色石門,這裏應該便是出口。大石門上四角可以清晰地看到,都有一隻慈祥的獸,微笑的坐在那裏,身青、麵灰。大門中央門縫與兩扇門刻有一個大圓,圓中有並排的三個字,每一排的字都不一致。或許因為這個門太久了,所以門上的字早已模糊不清。


    “推推看。”沈海孤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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