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


    幾天後,大皇子西瑟處決支糧官的事也傳到了伊佛城,此時二皇子萊德馬上找回餘非凡想知道更進一步的消息。


    “布詡兄,我大哥處決支糧官的事你應該知道吧?他到底是為了什麽要這麽做?難道這樣就可以解決鬧糧的事嗎?”這時二皇子萊德用好奇地語氣對著餘非凡問。


    其實餘非凡也對大皇子這樣的舉動感到懷疑過,但是在看到在合恩城所貼出的公告後,馬上就了解他的企圖,所以在略為整理一下思緒,開口答道:“殿下,大皇子這招的確厲害,現在合恩城鬧糧的事,看來已經平息下來才是”


    “這怎麽說?可以解釋地清楚點嗎?”聽到餘非凡這麽一說,二皇子萊德馬上用不解地語氣追問道。


    “是這樣的,殿下你看”這時餘非凡將合恩城公告的抄本交給二皇子萊德後,繼續說道:“上麵寫著,此次城中缺糧皆因支糧官盜賣所致,在罪證確鑿的情況下,已經斬立決,如再有人於城內散播流言者,殺無赦!”


    而此時二皇子萊德也看完手中的抄本,但還是不清楚為什麽這樣就可以平息鬧糧的事,所以用疑惑地眼神看著餘非凡,希望能得到更進一步的解答。


    看到他的表情,餘非凡便用解釋地口吻,繼續說道:“殿下你想想,大皇子殿下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可以把缺糧的事,通通推給被處決的支糧官身上。


    這樣一來,不明究理的人就會不會將這件事怪罪在他的身上,並順利轉移城內居民的注意力,好讓他可以多爭取一些時間,想辦法到其他地方收購糧食回城補充缺額。


    而大皇子又把支糧官的頭顱給高高掛在城頭,讓城內的居民知道如果膽敢在鬧糧或散播缺糧這件事的話,就得小心自己的腦袋。


    這讓合恩城內所有的人,都將自己的嘴給緊緊閉上,深怕一個不注意,就落得支糧官的下場。


    現在就算探子們再怎麽煽風點火,他們也不敢再跟著我們聞聲起舞,如此一來,我們的計畫就宣告落空了。


    就算到時居民發現缺糧真有其事時,他也早就將缺額的部分給補足,這樣問題就可算順利解決。


    還有件事我得跟殿下您報告一下,這個支糧官在我的調查下發現,其實他算是恩斯頓國王派過去監視大皇子的人。


    如今大皇子殿下在合情合理的情況下,順手將這個眼線除掉,而這個肥缺也就可以補上自己的親信,用以拉攏人心並可以將城內的糧餉方麵牢牢地抓在手上,如此一來,他所能運用的資源就更多了”


    經餘非凡這麽一解釋後,二皇子萊德才明白事情的始末,也讓他更明白成王之路並不是他所想像的那麽容易。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餘非凡繼續說道:“殿下,勝負乃兵家常事,這次算我們輸了一陣,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想辦法補救才是正途”


    “補救?怎麽補救?”此時二皇子萊德被餘非凡的話給弄糊塗,所以不解地問:“輸都已經輸了,還要補救什麽?”


    “殿下,假如我沒猜錯的話,大皇子一定會派人過來我們伊佛城購買糧食,到時我們隻要先聯合城內所有的糧商一起漲價,那我們就可以好好地大賺一筆,所以說,這次鬥法,我們不一定吃虧”


    “為什麽他一定會來我們這購買糧食?到達斯丁不是比我們近的、方便的多?又或是到皇都收購也比來我們這強的多吧?”此時二皇子萊德不解地問。


    而餘非凡早有準備地答道:“殿下,之所以這麽有把握,是因為我不久前收到達斯丁就要發起戰爭的消息。


    要知道一但發生戰事,糧食的存量將是他們首要的課題,因為這將左右和影響到整體戰局的發展。


    至於到皇都收購一事,我想大皇子不會笨到走這條路去自打嘴巴,因為如果他去皇都的話,那威爾森國王將會知道合恩城鬧糧和大皇子殿下殺掉他親自派去監視的人。


    試問到時大皇子殿下要怎麽解釋這些事?所以我才認為大皇子殿下會來我們伊佛城而不會到達斯丁王國或皇都購糧”


    經餘非凡這麽一解釋,二皇子萊德才完全了解他的判斷。


    但是此刻他心中還是有點疑慮尚待厘清,所以接著對餘非凡問道:“如果照你所說,我大哥會派人來伊佛城購糧的話,那他會明著來,還是暗著來?


    還有,如果來的話,我們要怎麽賣糧給他,要知道我們也把近一半的存糧送到達斯丁西城,如果賣太多的話,那缺糧的問題也就會轉到我們這兒,那到時該怎麽辦?現在的我們可沒那麽多餘糧可賣呀!”


    “所以我才要殿下聯合所有城內的糧商呀!”


    其實二皇子萊德的話也不無道理,但是餘非凡早有解決之道,所以接著說道:“如果我們沒先做好這件事的話,那的確會發生如殿下所預策的。


    但是我們先聯合城內所有的糧商並統一所有價位和所能販售的數量後,那就算大皇子殿下想花錢強力收購,也買不垮我們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


    這時二皇子萊德先是想了一下,然後用擔心地語氣說道:“如果我大哥真的願意不計成本花大錢收購的話,城內的糧商會不會把持不住。


    要知道他們都是商人,隻要有錢賺就不會管別人怎樣,到時他們自私地先將自己所需的糧食留下,然後把剩下的全都賣了,那城內的百姓不就遭殃了?”


    “殿下,如果怕發生這種事,那我們還有一個備用的計畫,就是乾脆先把城內所有的餘糧用高於市場的價格先行收購,到時就算大皇子想花大錢強行收購的話,也買不到。


    更何況我們還有之前從合恩城偷買過來的糧食可用,所以就算那些商人真的那麽沒良心的話,那我們還有這些餘糧可動用,所以殿下就不用擔心”


    “哈!也對”經餘非凡這麽一提醒,二皇子萊德便用力地拍了一下大腿,然後笑著說道:“我倒是忘了還有這批糧食可資運用,我看你剛剛那個備用計畫比較保險些,那就這麽做好了。


    等下你就用我城主的名義,發函給城內所有的商人,要他們明天一早到商會報到,不過不要先寫明要他們來幹什麽,免得讓他們先聯合起來對我們漲價,那就沒意思了,還有”


    話說到這,二皇子萊德補充地說道:“有關所需的資金方麵,我想你要先跟沐雪討論一下,如果明天談成的話,我要馬上買斷,不要給那些商人在私底下有搞鬼的機會,這樣了解吧?”


    “這個屬下明白,等會兒我會先跟沐雪財政官先行討論可動用資金後,在明天和糧商見麵前,先給殿下一個可動用的數目,如何?”


    “也好,就這麽辦”二皇子萊德先是擺擺手,然後接著說道:“那你就先下去處理吧”


    “那屬下先行告退,少陪”這時餘非凡馬上一拱手,然後就退了出去,前去尋找沐雪商量並處理明日所需的資料。


    沒多久,餘非凡就來到沐雪的辦公室外,在對著門板敲了幾下並對著房內說道:“沐雪在嗎?我是布詡”。


    “請進”


    話剛說完,門馬上就打了開來,隻見房內除了沐雪外,洛逸塵也在,而這時看到桌上大疊的文件,就知道他們正在忙著。


    本來看到這個情形應該晚點再過來,不過事有輕重緩急,所以便隨手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並同時說道:“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因為這件事比較急,所以我們得先處理一下”


    “什麽事那麽急?”聽到餘非凡這麽一說,兩人立刻放下手上的工作並不解地同聲發問。


    “是這樣的……”


    然後就把剛剛和二皇子萊德所討論的事再說了一次,不過當他說完後,沐雪和洛逸塵兩人突然對視了一眼,然後麵有難色地說道:“布詡兄,不是我們故意要拿翹,不過照你剛剛所說要購糧的事,真的有點困難……”


    “有困難?這怎樣說?”此時餘非凡聽到沐雪她們的話後,不解地問。


    “布詡兄,你有所不知”這時洛逸塵一臉抱歉地接著說道:“自從上次威爾森國王要求徵兵之後,我和沐雪就為這件事傷透腦筋。


    因為我們仔細計算過這幾個月商會和城裏的稅收,大約有三百萬金幣左右,不過在扣掉所有的基本支出後,所剩無幾。


    第六章 (二


    本來不會動用到那麽多錢,但是這次徵兵後,又多出百多萬的支出,讓我們的財務十分吃緊,看來你得跟殿下商量一下有沒有其他轉圜的方法才行”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所有預定的計畫產生了變數,但是如果不把城內的糧食先行收購的話,到時被大皇子殺了進來收購,那真的就會有大麻煩發生。


    想到此處,餘非凡想了一下後,便用詢問地語氣對著沐雪問道:“那用伊佛城的名義開“金卷”給他們可行嗎?”


    “不行”


    聽到餘非凡這麽一問,此時沐雪先是搖搖頭,然後接著說道:“這我早就想過了,要知道金卷開出是建立在能立即兌現的誠信上,至多也要在一個月內付現。


    不過現在伊佛城內扣除上繳給威爾森國王的稅金、城內糧餉和各項基本支出還有進貨的貨款後,已經把收入都用的差不多了。


    所以說,現在城內的財務方麵十分吃緊,如果照剛剛布詡大哥所提要收購糧食的話,至少幾十萬金幣是跑不掉了,但是現在我們手頭上隻剩不到一萬金幣,下個月的收入也還沒進帳,試問我們去哪生那麽多錢來支用?”


    “沐雪說的沒錯”


    此時洛逸塵接著補充地說道:“我們先前算過,就算下個月收入進帳,但在扣掉剛剛沐雪所說的那些支出後,還有十多萬的支出沒著落。


    如果我們這時開金卷出去的話,一個月後,我們也沒能力可以兌現,到時將會影響到殿下和商會的誠信問題,這可不是一件好事呀!”


    “這樣呀,沒想到我們的財政如此吃緊,這下失算了……”經他們兩個的解釋後,餘非凡才知道這件事有多棘手。


    本來他的專長就不在這方麵,所以一時三刻間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而看到洛逸塵他們也已經用盡心思調度,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再怎麽擠也擠不出這一筆購糧的經費,看來這下麻煩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餘非凡突然想起在以前亞特蘭提斯時,曾經有推行過債卷,也許這個方法可以用在這兒也說不定,但是實際的操作作法他並不是很清楚,看來得親自到達斯丁南城問問我才有個底。


    想到此處,餘非凡便對著沐雪他們說道:“那這樣好了,你們先統計一下,如果我們想要收購糧食的話,到底需要多少數目,至於錢從哪來,我去想辦法,你們應該沒問題吧?”


    “你來想辦法?”這時洛逸塵不解地繼續問道:“布詡兄,要知道這可不是幾十幾百金幣就能搞定的事,至少也要五十萬以上才有個底,試問你去哪生這筆錢出來?總不會是想去幹一票大的吧?”


    “放心,犯法的事,我是不做的”聽到他這麽一說,餘非凡並沒有直接回答地說道:“我有個蠻有錢的朋友,我想去和他調一下頭寸,所以我會離開幾天,這段時間內,就請你們多擔待了,至多十天,不論成功與否,我一定會回來的”


    “看來也隻能這樣了……”洛逸塵和沐雪想了一下後,點點頭說道。


    當晚就在和二皇子報備後,餘非凡就馬上登上岸邊的快船(因為合恩城沒鐵甲船的關係),前往達斯丁南城。


    雖然離開前,二皇子萊德不斷追問到底要跟誰去調度這筆費用,但是為了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所以餘非凡隻能三緘其口。


    隻能推說隻是一個以前生意上曾受他幫忙的朋友,而且此行他也沒把握能成功,然後就在二皇子萊德目送下,離開伊佛港。


    第二天清晨,餘非凡特別選在港口最忙碌的時候上岸,利用人群的掩護下,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位於南城的商會辦事處。


    “咦?你怎麽來了”這時正和誌明、春嬌聊天的我看到餘非凡後,不解地問。


    “他是?”因為誌明他們沒看過餘非凡的關係,所以都不知道來人是誰,所以都用懷疑地語氣對著我問。


    不過不等我回答,餘非凡便先一步自己我介紹道:“你們好,我是不凡和超凡的大哥餘非凡,你們應該是誌明和春嬌吧?”


    “你就是非凡大哥呀!失敬失敬,請坐請坐”在得知餘非凡的身份後,誌明忙不迭地請他坐下,而春嬌也馬上命人泡茶過來招呼。


    在閑聊一陣後,餘非凡便說明了來意,雖然說,亞特蘭提斯發行債卷的發起人是我,但是實際運作的卻是別人。


    而現在離我們最近且馬上能解答的人,就隻有黛璽和梨瑩而已,但是她們和綺色佳還有完顏凝香出去“做案”還沒回來,所以我就要餘非凡稍等一會兒,因為看時間她們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果不其然,這時大廳上的魔法陣突然發出一陣耀眼的白光,在光芒散去後,隻見黛璽四人身穿綺色佳親手設計的海盜裝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咦?非凡大哥你怎麽來了?”當她們看到餘非凡後,梨瑩興奮地對著他問。


    “嗬嗬~~他是來求救的”這時我笑著說道。


    “求救?這怎麽說?”聽到我的話後,黛璽不解地反問。


    “是這樣,現在亞鬆的伊佛城缺錢,想要學我們之前在亞特蘭提斯發行債券的方式募集資金,但是我不是很清楚當時你們是怎麽做的,所以我跟他說,得等你們回來跟他說明才行”


    “這樣呀,那我們坐下聊”話剛說完,黛璽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不太合適,所以補充地說道:“還是等我們換件衣服梳洗一下再聊,稍等”然後就拉著梨瑩她們回房更衣。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四人再度回到大廳坐了下來後,梨瑩便對著餘非凡好奇地問:“餘大哥,你怎麽會突然想到來問債卷的呢?還有,缺錢的話,直接到合恩城找羅四海要,不是快的多?”


    “唉~~要不是為了商會未來在亞鬆王國的發展,我才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現在亞鬆王國王儲之位還沒定下,所以我才決定留在伊佛城當暗樁。


    因為兩個王位繼承人現在勢如水火,眼裏都容不下對方,如果我們隻選一邊幫助的話,難保不會賭錯邊。


    所以既然合恩城已經有我們的人進去,那我就到伊佛城布另一條線,這樣到時立儲,不管是哪個皇子勝出,我們都可以在亞鬆站的住腳,而如果現在我去找羅四海的話,我的身份就有被拆穿的可能,那之前的努力就付之流水了……”


    聽完他的解釋後,我們才知他的用心良苦,然後在餘非凡再次將事情的始末說一遍,此刻黛璽先是想了一下,然後正色地說道:“我想債卷可能不太適合在伊佛城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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