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


    而在看到凱爾城的烽火和接連數批前來求援的信息後,因為此刻國內四成的兵力都已經派去攻打亞特蘭提斯,剩下的兵力防守有餘卻進攻不足,而北方的巴庫亞似乎也蠢蠢欲動,分兵把守的結果,頓時讓亞鬆捉襟見肘,因此讓在皇都的議事廳內亂成一團。


    “亂什麽亂!還不快點給我想辦法!”此刻恩斯頓國王一臉不滿並對著下麵亂成一團的文武官員咆哮著,這才讓秩序好了些,不過雖然如此,兵力不足的問題仍未被解決。


    “陛下”一個武官站出來抱拳說道:“如今之計隻好從和達斯丁對峙的兵力抽調部份前去支援才是,至於留在原地的可以利用陣地和碉堡做防守,雖說我們國內隻剩五十萬兵力,但要打贏我們可要上百萬兵力才有可能……”


    “屬下也讚成這個方法”話還沒說完,另一個文官也站出來幫腔道:“就屬下的了解,達斯丁雖然號稱有百萬的兵力,但是達斯丁西城已算半獨立狀態,所以達斯丁不可能全軍對我亞鬆發動攻擊……”


    “問題現在我們可是四麵受敵呀!”這時一個來自伊佛城的軍官插話道:“要知道現在巴庫亞在得知我亞鬆出兵亞特蘭提斯後,就開始對國內的糧商施壓不準和我亞鬆交易,擺明了要落井下石。


    倘若巴庫亞要對我亞鬆下手,光靠先前布置的五萬重甲兵根本守不住,還有凱爾城一線的十萬軍隊也檔不住達斯丁魔法騎士的攻擊。


    雖然我亞鬆和達斯丁東城對峙的兵力有三十萬可分兵救援,但國內已經沒有任何預備兵力可供調動,還有達斯丁的海軍已經到了合恩港外海,所以隻要任何一線失守的話,那亞鬆危矣,因此,現在隻剩一個法子可行”


    “什麽法子?”恩斯頓國王問。


    “要兩位皇子撤軍回救”此時軍官用憂慮地語氣補充道:“倘若情況還沒那麽緊急,或許還可以守到兩位皇子班師回國,不過現在情況已不是我們所能掌握,雖說亞特蘭提斯的物資誘人,但若失去國家,拿到那些又有何用?可不要為了眼前的利益而讓亞鬆招致滅亡呀!”


    此話一出,讓在場的文武官員皆不由地點頭稱善,因為國內為了出兵亞特蘭提斯已經把所能徵召的青壯都徵召了,就算現在想在湊個十萬軍隊也不太可能,更別說沒經過訓練的軍隊隻有送死的份。


    想到此處,馬上就有許多人表示讚同這個建議,因為亞特蘭提斯並不會因亞鬆退兵就此消失,但亞鬆如果沒守下,那亞鬆將會從母大陸消息。


    眼看眾人都同意這個建議,恩斯頓國王也知道事情嚴重性,當下就命人將撤軍回救的命令寫好並加蓋印璽,然後派快船將這個命令傳達給兩位皇子,另分外指派三萬、七萬亞鬆軍援救合恩港和凱爾城。


    “處長,一切順利吧?”


    “恩”散會後,當來自伊佛城的軍官坐上馬車,前方駕車的馬夫一麵揮動鞭子一麵對著車裏的人問,原來這個軍官不是別人而餘非凡所假扮的,此刻在拿下臉上的偽裝後,從衣內拿出一張紙卷並用佩服地語氣開口回道:“我一直自詡對這方麵有獨特的見解,卻沒想到可以用這樣的連環計以解亞特蘭提斯之危,難怪會長會有亞特蘭提斯第一軍師的美名,要不是收到春嬌和誌明的通知,還真猜不出這是他的主意,厲害厲害”


    “那現在下一步要怎麽做?”


    “先回伊佛城為二皇子布置,畢竟伊佛城是亞鬆最靠近巴庫亞的據點,倘若他們真要出手的話,此地首當其衝,因此得想辦法檔它一陣再說”


    “也不能檔死吧?”這時車夫用提醒地語氣說道:“倘若真的能解決這一線的威脅,那召回兩位皇子的事可能會產生變數,可不能不防呀!”


    “這我當然知道”此時餘非凡接著說道:“『似檔非檔』這是我要做的,達斯丁和巴庫亞之間隻有一條路可供大軍通行,但是若要派人將其堵死反而會逼巴庫亞提早出兵,因為之所以他們遲遲沒有動手就是摸不清我們的虛實,一但我們派人封路,就是不打自招說我們無力防守,所以我得好好想想才行”


    “布詡兄你可回來的了!”一回到伊佛城,洛逸塵和沐雪兩人便迎了上來說道:“現在全都亂了,不少人趁火打劫,讓大部份的商家全都關門準備逃難,好在先前有準備,可以讓人民有地方買到糧食,不過長時間下去也不是辦法,而且離下次收成還好幾個月,還有巴庫亞的糧商也不來了,這下該怎麽辦?”


    “銀行那邊怎樣?”不過餘非凡並沒有馬上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接著問:“有沒有人把錢存進來?有多少可以動用?”


    “有,但是不多,連同先前從海盜那兒抄過來的家當一共約有五百萬金幣可動用”這時三人走進銀行的存放處,沐雪拿出登記的簿子答道:“在巴庫亞在邊境集結兵力的消息傳來後,不少商人就把錢全都領走,好在當時簽有契約,所以他們提早解約讓我們賺了一筆違約金,至於其他零零散散的存戶因為存的不多所以都沒動靜,看來這些人認為放在我們這兒,會比放在家裏來的安全些”


    “這我早猜到了,不過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此時餘非凡示意兩人坐下後,開口說道:“現在就算我們說破了嘴,那些商人也不會把錢放回來,所以我們得做件事穩定市麵,讓他們安心把錢放回來才行”


    “讓他們安心的事?”兩人不解地問。


    “現在伊佛城之所以會亂成這樣全都是巴庫亞在邊境集結兵力所至,所以我們得想辦法將他們給檔回去”


    “要怎麽檔?”這時洛逸塵反問:“現在伊佛城除了幾百的警衛軍和五萬重甲兵外,根本沒有可以和巴庫亞百萬騎兵一拚的本錢,這不是說笑嗎?”


    “難道布詡兄想派人封路?”此時沐雪接著說道:“可是這樣一來不就讓巴庫亞知道我們的底細嗎?”


    “天下沒有不可能的事,隻有不想做的事”餘非凡將手背在後麵走窗口並看著外麵的景色說道:“你說的沒錯,封路的確會讓巴庫亞知道我們的實力,所以在回來的路上,我想到另一個方法可以一試”


    “什麽方法?”


    “花錢消災”這時餘非凡補充道:“就我所知,此次巴庫亞遲遲沒有動手,摸不清我們的虛實是原因之一,其二是糧食,因為他們也是倉促成軍,所以在糧食方麵還沒準備好,就我所知,巴庫亞雖然盛產糧食,但是因缺乏金屬的關係,所以都將多餘的糧食拿到外地去換,因此國內的存糧並不算多,而且離下次收成還有半年的時間,所以我要親自走一趟巴庫亞從這方麵下手”


    “我怎麽完全不懂布詡兄的意思?”洛逸塵完全摸不著頭緒地問。


    “我知道了,真是妙招呀!”不過沐雪卻心領神會地說道:“布詡兄的意思是要到巴庫亞用高價搶先買斷他們的糧食,讓巴庫亞軍因為沒有足夠的軍糧隻好退兵或延遲出兵,隻要撐到殿下帶著大軍回城那就大事抵定了”


    “這招妙呀!”但在轉念間,洛逸塵像是想到了什麽,然後發話問:“布詡兄,要是他們收錢然後來個翻臉不認人,那豈不是糟糕?”


    “嗬嗬嗬,這我早有對策”這時餘非凡笑著答道:“等到他們把糧食送到我就一把火燒光,看他們怎麽搶!”


    第十章(二


    隔天一早,餘非凡帶著上百人化裝成萊比錫的商隊走山路繞到巴庫亞內地,雖然初次來到這個國家,不過先前派來收集情報的人員已經摸清這裏的生活方式,原來巴庫亞類似前東清的南方,平原可養牛羊馬也有肥沃的土地可耕種,又經過近百年無戰亂的生活,所以國力十分強盛,隻是和前東清一樣,缺乏礦產,這讓餘非凡對此行更有把握些。


    “咦?萊比錫可是在母大陸的另一端,你們怎麽會來這做生意?”在來到巴庫亞的市集後,當地的商人不解地問:“你們想來買些什麽?”


    “想買你們的戰馬回去賺他一筆”這時餘非凡早就準備好一片說詞回道:“我們萊比錫並不出產馬匹,因為我王屋大維想組織一支騎兵,所以想來貴國買五千匹戰馬帶回去”


    “五千匹戰馬!”一聽到是筆大生意,商人當下將餘非凡引進內室奉茶,想盡辦法想將這個財神爺留下,不要被別人搶走這單生意。


    “我不太了解貴國的牲畜如何買賣,就請東家先為我解釋一下吧”一坐定,餘非凡便對著商家問,而這個問題又讓商家心頭一喜,因為對方很明顯不知此地的行情,頗有許多『加帽子』的空間可以狠狠賺他一筆,但轉念間又想到,倘若能好好抓牢這個客戶,那將來賺的也絕不會少,何苦為了眼前的小利而放棄將來大筆的收益,想到此處,心中也有了計較。


    “基本上,因為缺乏礦藏的關係,所以錢幣在我們巴庫亞並不太流通,大多是用以物易物的方式,用糧食和牲畜換取我們需要的東西,不過”這時商家補充道:“假如你要用錢幣交易我也可以接受”


    “這樣我了解了”此時餘非凡接著問:“那行情方麵……”


    “一隻羊約三金幣,一匹馬三十金幣,不過若大量購買,我倒是可以給你點折扣”話說到這,商家突然用提醒地語氣低聲道:“如果你要在上麵『加帽子』的話,我也可以幫你的忙”


    “這倒不用”餘非凡先是搖搖頭表示拒絕,然後接著說道:“我們萊比錫這次需要五千匹戰馬,照東家你開的價,應該是一百五十萬金幣,不過我們還要和你購買回程馬匹要用的草料和一千斤糧食……”


    “草料我了解,不過”商家警覺地問:“為什麽要買糧食,而且要買那麽多?”


    “因為我們要抄近路走卡密那沙漠回去”早知商家必會有此一問,餘非凡馬上解釋道:“倘若要走亞鬆、達斯丁這一條路得要花掉不少時間、草料和稅金,所以我們和卡密那沙漠的朋友約定,請他們帶我們橫越沙漠,而條件是給他們所欠缺的糧食當報酬,所以才需要那多,因為通扯起來走這條比較劃算”


    “原來是這樣”經餘非凡這麽一合情合理的解釋,商家也就釋疑地說道:“因為我國打算對亞鬆用兵,所以隻要是多餘的糧食都要徵做軍糧,不過若數量不多的話,我倒是能做主”


    “那就請商家給個價,好讓我有點底,好準備一下”


    “恩,我進去算一下,請在這稍後”話一說完,商家便自顧自地走進房內,而看到計畫如此順利,餘非凡也鬆了一口氣。


    “算好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商家拿著一張紙出來說道:“五千匹戰馬連同草料和一千斤糧食總共是兩百四十四萬金幣,你看……”


    “沒問題,要付現嗎?”本以為餘非凡會還價,沒想到居然就一口答應,這讓商家覺得和他做生意很痛快,當下自動減價至兩百四十萬金幣要攀個交情,而餘非凡也樂於接受,在交代一同前來的人將一箱箱金幣點交清楚後,商家便帶著餘非凡等人來到他的牧場並交代手下點齊五千匹馬和草料、糧食等物交貨。


    “咦?這裏不是牧場嗎?”來到了放養處,隻見除了大批牛羊馬散布其中,還有成千上萬的身著皮甲的士兵和帳篷,一眼就可以看出這裏是巴庫亞的營寨,但此刻餘非凡並不說破而是故意對著商家問:“怎麽那麽多士兵?”


    “喔~~因為這裏剛好是我巴庫亞的糧草轉運站”此刻商家介紹道:“因為要對亞鬆用兵的關係,所以先把所有的糧草集中管理,為了就是不要讓商家藉機抬價影響民心,不過商家還是可以用合理的價位做交易,畢竟這些糧草也是商家們的財產,不過這樣也有好處,那就是有官兵看管,商家倒是可以省下保管的費用,所以損失並不大”


    “原來是這樣”其實餘非凡選在這裏交易就是為了要找到他們糧草儲存點,現在聽商家這麽一說便知自己來對了,但此刻還沒摸清整個轉運站,當下不動聲色地說道:“那就請東家帶我的人去辦理交割吧,早一天出發早一天交差”


    當晚,幾個跟去交割的人員將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用筆畫出轉運站簡圖交給餘非凡並開會議定計畫。


    “布老板(餘非凡此時用的名字)”跟去領取糧食的人員報告道:“他們派在儲糧處的人手眾多,屬下藉故繞了一圈發現要下手燒糧可能有一定的難度,如果硬要燒的話,可能還沒燒成就會被發現,看來此路不通”


    “恩”聽到他這麽一說,餘非凡不置可否地對著前去領取馬匹的人員問:“你那邊又是如何?”


    “屬下這邊倒是還好”這時前去領取馬匹的人員指著簡圖說道:“在這個區域大約有十多萬包括此行我們所買的馬匹放牧著,不過並沒有多少然看管,如果要製造點意外引起他們的注意,這邊倒是不錯的選擇”


    “草場那邊的狀況如何?”餘非凡又問:“有多人把守?”


    “隻有十多個”此時隨行人員答道:“因為冬季的關係,所以草原上的牧草大多乾枯,所以他們在秋季先將牧草堆成草球好應付過冬所需,不過因為沒什麽價值且體積龐大,也不會有人想偷,因為留守的人不多”


    “那這兩個紅點是什麽?”餘非凡指著草場上標明的兩個紅點問。


    “是水井”


    “是水井呀……”這時餘非凡看著簡圖思考了一陣後,心裏也有了計較。


    第十章(三


    是夜,因冬季的關係刮起一陣陣地冷風,因此除了執班人員在外巡邏,其餘全都躲回帳篷,不過若仔細看,整個轉運站內有數十條黑色人影身手矯健地分批摸了進去,在捉到執夜人員換哨的空檔,這些黑衣人便趁隙來到預定的位置。


    此刻躲在放牧場的一行人先是將一包包像是豆子的東西放進馬槽,然後偷偷地溜到馬匹之中點起了火,將馬尾給點燃,當下不少馬匹便吃痛地大聲鳴叫亂跑,而其他沒被燒著的馬匹也跟著鼓噪起來,馬上就引來守衛的注意。


    “走水啦!走水啦!”在看到上百匹尾巴已經著火的馬不斷悲鳴著,而且連帶影響到其他馬匹亂成一團,這讓守衛趕緊呼救,當下就有許多人前來幫忙。


    “站住!你們是誰?”而就在差不多的時間,儲糧處前突然出現二十多名扛著一包包糧食的工人要往裏麵走,這讓守衛伸手阻止道。


    “我們是來送糧食的,因為路上耽擱才拖到現在,請官大哥通融一下,讓我們交一下差,不然我們回去可是會挨鞭子的”


    “喔?那快點進去”說話的同時順便拉起柵門示意他們通過,因為這一段時間徵糧集中看管的關係,所以時常有半夜到貨的事發生,因此守衛連想都沒想便放了進去,但他卻不知這群人並不是工人而是餘非凡的手下,而他們扛的也不是糧食,裏麵全是縱火的工具。


    一進到裏麵,這些人便照先前的計畫將引火具分散放在幾個點,在確定沒人的情況下,趕緊點了火,然後像是沒事的人離開,直到他們走遠,一股焦味竄了出來,這才讓守衛的軍官警覺有異,立刻派人前去追補剛剛離去的工人,然後帶人上前察看並立刻發現數個堆糧處皆有火苗竄出,不過很快就被這些守衛撲滅。


    不過這兩處的意外都是餘非凡故意引起的,目的就是要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那,而在同一時間,和他一起前往草場的人員已將十多名守衛解決並把唯二的水井給推垮,接下來就不用說了,在近四十人的縱火下,整片草場立刻燒了起來並一發不可收拾。


    要知道乾燥的草堆一但碰上火星就像燎原野火無法可救,而大量草料燃燒所產生的火光和濃煙更是驚人,把草場附近全照個通明,眼看已經得手,餘非凡左手一招,所有人立刻退向下一目標。


    在不遠處的某個帳篷內,餘非凡等人已經穿上先前準備的巴庫亞軍衣甲,接著跑到牧場假裝幫忙救火,然後牽了戰馬就往外衝,因為此刻牧場亂成一團根本就沒人注意他們的行為,就這樣餘非凡一行人一路狂奔到了關口。


    “站住!”一來到通往亞鬆的必經關口,隻見數千守軍已經點起簼火將整個陣地照的明亮,看來已經發覺後方轉運站有異,故有所戒備。


    眼看此路不通,餘非凡也不緊張,當下便帶著所有人往海邊前進,直到清晨時分終於抵達沙灘,在晨曦的照耀下,一艘帆船正在海上飄著,原來當時怕無法順利從唯一的陸路逃脫,所以便安排一艘船在外海接應。


    本打算備而不用,沒想到在此刻卻成為自己一行人活命的機會,但是船在外海卻,此刻餘非凡正在思考要如何上船的同時,地麵突然輕微的震動和遠處傳來的馬匹嘶鳴聲,看來巴庫亞軍已經發現他們的蹤跡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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