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濤出手那個狠啊,讓包括孫雯在內的審訊室裏所有人都毛骨悚然,徐蕾更是把頭給扭向後麵,不敢看了。


    一關上門,孫雯就讓市刑警隊的刑警們把益湖糧庫的四個人全部給銬了起來。


    “家濤,你要出氣,自己看著辦吧。”孫雯看向李家濤的眼神紅紅的,差點就要掉眼淚了。孫雯還從來沒有見李家濤如此淒慘過,渾身上下都有血跡。


    不過,還好,李家濤現在至少還能夠站著。


    李家濤對著孫雯咧嘴笑了笑,二話不說,先是走到大個子門衛麵前,扣住了他的下巴,然後雙手用力一錯!


    大個子門衛的下巴馬上脫臼了,這種難受的滋味就別提了,叫也叫不出聲來,身上每根神經都在疼痛,痛得大個子眼淚鼻涕一把抓,流了滿臉。


    李家濤又依樣畫葫蘆,把其他三個人的下巴都給扭了下來!


    這種手法是部隊裏戰爭時期偵察兵對付戰俘使用的方法。偵察兵去抓敵軍舌頭的時候,既不能把舌頭打死,又不能讓舌頭發出聲音來,就采用這麽一個辦法。這種手法很難掌握,也很危險,因為力氣如果過大,很有可能把舌頭的脖子給扭斷!


    這個手法也是李家濤的爺爺李紅軍教給他的,一直沒能派上用場,現在總算有了用武之地。


    一人賞了一拳,益湖糧庫的四個人就都躺在地上疼得直打滾,李家濤這次是下了狠手,每一拳都打在人體上麵最薄弱的小腹部位。一拳下去,隻把人打的胸前肚皮和背後的皮都快貼在一起,胃部裏的事物都哇哇哇往外吐。


    可是,更糟糕的是,因為下巴被錯位,這幾個倒黴的家夥都無法用嘴吐,而是一些汙穢物順著嘴角直往外流,那模樣實在太淒慘了。


    拳拳見肉,每一腳都踢在人身上最疼痛的地方,把這幾個家夥給疼得死去活來,偏偏嘴裏還無法發出聲音來!


    刑警們一個個自詡夠狠的,也算見過許多狠角色,可見過狠的,還真沒見過李家濤這麽狠的角色。


    李家濤和雁都市刑警隊的這些刑警都打過交道,交情也還不錯。在萬家山事件中,李家濤在刑警隊裏呆了足足兩天時間。


    刑警們也都李家濤,因為李家濤也被打得太淒慘了。一個人如果被打狠了,那他身上的狠勁也會被激發出來。要是這股狠勁不發泄出來,反而會傷了自己。


    街頭上的流氓混混一旦見了血,以後也會狠勁十足。事實上,每個有血姓的男人都是如此。


    更讓這些刑警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李家濤的手段雖然狠辣,卻還是掌握著分寸。這四個人雖然被打的狠,卻都沒有什麽外傷,更沒有血流出來!


    一個人手段狠辣並不可怕,可要是狠辣的同時,還保持著清醒的頭腦,那這個人就很可怕了!


    事實上,李家濤隻發泄了不到十分鍾,就停了下來,還好整以暇地幫這幾個倒黴的家夥一個個把下巴糾正了過來。


    這下,這些家夥都老實了,低著頭看都不敢看李家濤一眼。狠的怕更狠的,這是強食弱肉世界的一個鐵的定律!


    “家濤,我陪你上醫院去吧。”孫雯不由分說,拉起李家濤就走。


    徐蕾在旁邊呆呆地看著,似乎忘記了她才是李家濤的正牌女友。


    刑警們更是一個個目瞪口呆,孫大魔女什麽時候對一個男人這麽好過?


    “葛教授呢?”李家濤卻是轉向了徐蕾,著急地問了一句。


    “他被省委趙書記接去省城治傷去了。”徐蕾低低地說道,似乎頗為委屈。


    李家濤看了徐蕾一眼,覺得徐蕾的表現有些怪異,可具體和先前有什麽不同,李家濤又說不上來。李家濤也沒有太在意,琢磨著徐蕾今天估計是受驚嚇過度了!


    “雯雯,你怎麽這麽快就來了?”李家濤卻沒有就這麽離開益湖縣公安局的意思。笑話,李家濤好歹也是小耒縣縣委書記陸濤的專職秘書,就這麽不明不白地被抓進了益湖縣公安局,沒有個說法就這麽出去,丟的可不隻是李家濤自己的人,還要丟陸濤的人!


    “翁隊一大早就把我給趕到益湖縣來了,說是益湖縣城有個什麽地下賭場,讓我帶人來查一查。”孫雯撅了撅姓感的嘴唇,笑著說,“結果呢,隻是幾個小魚小蝦。翁隊也真是的,這不是殺雞用牛刀嗎?”


    頓了頓,孫雯卻是嫣然一笑:“不過也好,要不是我恰好在益湖縣城,一時之間還趕不過來,你今天這苦頭可就吃大了。”


    “是翁隊告訴你我進了益湖縣公安局嗎?”李家濤卻是顯得有些囉嗦了,居然問起了這麽看似白癡的問題。


    孫雯卻是笑了笑:“不是呀,是魯局親自給我打的電話,說你那個李家濤在益湖縣公安局遭難了,你還不去救他?”


    李家濤心裏隱隱約約似乎抓到了什麽線索,可又什麽也沒有抓著,覺得自己現在的思緒有些亂。


    是啊,太不正常了!


    省委副書記趙東方派來的人和孫雯帶著刑警隊的人都無巧不成書剛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益湖縣城,難道這真是巧合?


    李家濤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具體什麽地方不對勁,他也說不好。


    “家濤,你的蕾蕾似乎有些不對勁。”孫雯心直口快,“我剛進來的時候,發現她在和一個穿西裝的年輕男人有說有笑,那個年輕男人估計是省紀委的人。”


    孫雯這小魔女看起來大大咧咧,專業能力卻也是超強,這份識人的本領也是刑警必備的素質,李家濤相信她不會看走眼。


    “省紀委?”這一下,李家濤似乎明白了些什麽,心頭禁不住泛起一絲惱怒。雖然,在葛教授下來的時候,李家濤的直覺就告訴他,這一次,葛教授和他隻怕都要被人當槍使,可真的得到驗證的時候,李家濤還是出奇的憤怒。


    沒有人願意把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中,更不願意被人當槍使,李家濤也不例外。


    “雯雯,我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李家濤強行壓住心頭的火氣,笑著說,“我就坐在這個審訊室裏,等益湖縣公安局給我個說法。”


    “我陪著你。”孫雯想都沒想,瞥了不遠處的徐蕾一眼,臉蛋上卻是騰起一朵好看的紅暈。


    徐蕾卻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張頭四望著。


    李家濤心頭升起一股寒意,自己現在渾身都是血跡,徐蕾都沒有過來問候一下,關心一下。


    自己和徐蕾到底是什麽關係?李家濤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反思這個問題了。


    不過,李家濤還是什麽都沒有說,搬了條凳子,就坐在王隊長的這個辦公室裏休息。剛才還不覺得啥,一旦鬆懈下來,李家濤覺得渾身的骨頭都似乎散了架,全身沒有一個地方不在疼痛著,特別是肩膀處在糧庫挨了小個子門衛一長凳子,後來在審訊室裏又挨了好些拳頭,更是疼的要命,冷汗都流出來了。


    “家濤,你的臉色很不好看。”孫雯朝著不遠處的徐蕾狠狠瞪了一眼,跑去親自給李家濤倒了杯熱水,還難得細致地用口吹了吹。


    雖然,開水是不肯能被孫雯這麽吹兩下就吹冷地,李家濤心頭卻是流過一股暖流,還是雯雯這個小魔女對自己好啊,每次自己麵臨災難的時候,孫雯都是毫不猶豫地與自己站在一起,不離不棄!


    喝了幾口開水,李家濤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紅潤,呼吸也順暢了很多。


    孫雯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了不遠處還在一直往門外看的徐蕾一眼,幽幽歎了一口氣。


    孫雯和徐蕾一直是好姐妹,無話不談。這個時候,孫雯卻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徐蕾了。李家濤救過徐蕾的命,徐蕾心裏也喜歡李家濤,這一代女孫雯是知道的。


    當徐蕾和李家濤重歸於好的時候,孫雯心裏帶有些酸味,但還是替徐蕾高興。可是,即便孫雯再大大咧咧,畢竟是個女孩子,也有細膩的心思一麵。這個時候,孫雯也覺察到李家濤和徐蕾之間的感情似乎再一次出現了危機!


    ————分割線—————益湖縣的縣委書記於曉天在辦公室坐不住了。


    縣長陸昊民已經被楚南省省紀委的人帶走,這一點於曉天已經確認無疑。狗有狗道,貓有貓道,更何況於曉天還是益湖縣的縣委書記,自然是有辦法確認自己的地盤上發生了些什麽事情。


    剛才,陸昊民又接二連三接到好些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第一個電話是雁都市公安局局長魯長田打過來的,一開口就說:“於書記啊,我們的公安隊伍出了問題,我很痛心哪。”


    於曉天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平時和魯長田還真沒有什麽太大的交情。


    “魯局,是不是我們益湖縣公安局的同誌做了什麽不對的事情?”於曉天嘴上卻說著,“還請領導明示。”


    “益湖縣公安局出了幾個害群之馬。”魯長田卻是馬上直奔主題,“於書記啊,你就別和兄弟裝糊塗了。省紀委的專案組都已經派人進駐了你們益湖縣公安局,這次隻怕要雙規好幾個人。”


    於曉天被嚇了一大跳,雖然知道益湖糧庫要出大問題,卻萬萬沒有想到公安隊伍也被牽連進去,這下麻煩可大了。


    “魯局。”於曉天嘴上卻是歎了一口氣,“省紀委的專案組辦案,我們小耒縣縣委縣政斧也隻能是盡力配合,沒有什麽太大的發言權。”


    “老於啊,我就不和你打馬虎眼了。”魯長田終於點出了這個電話的真正目的,“我們市局刑警隊的人剛好在你們益湖縣抓賭,刑警隊裏麵有個叫孫雯的丫頭,是小耒縣公安局局長孫豪民的女兒,和一個叫李家濤的小夥子關係很好。聽孫丫頭說,李家濤在益湖縣公安局吃了大虧啊,現在全身都是血呆在公安局的審訊室裏呢。”


    “李家濤?”於曉天微微一愣,“魯局,這個名字很是耳熟啊。”


    “李家濤是小耒縣縣委書記陸濤的專職秘書。”魯長田馬上說道,“他馬上就要去省委黨校學習了,是省委趙書記親自點的名,市委歐陽書記也是很看好這個小夥子。老於啊,別怪兄弟我沒有提醒你,要是這個李家濤在你們益湖縣出了什麽問題,隻怕會有不少人要跑到你那裏興師問罪的。”


    “謝謝魯局的提醒啊,這個情誼我記住了。”於曉天一聽李家濤和省委趙書記還有市委歐陽書記都有關係,現在卻在益湖縣被公安人員給打了,知道這事情要是處理不好,自己還真有可能受到牽連。當然,以於曉天縣委書記的身份,不可能因為這件事情要負什麽責任。但人在官場上,如果不經意間得罪了什麽得罪不起的人物,以後的仕途就會坎坷很多,這一點不得不防啊。“我馬上打電話過問一下這個事情,了解詳細經過後再向魯局匯報。”


    “匯報不敢當。”魯長田嗬嗬笑了起來,“有時間來市裏,我請你喝酒。就這樣啊,估計你今天是閑不下來嘍。”


    說完,魯長田就掛斷了電話。雖然魯長田和於曉天現在是同一個行政級別,可身為公安局長還兼雁都市政法委副書記,下一步很有機會進市委常委,魯長田還是很有心理優勢。


    就算是一般的市局一把手,在對上縣裏的一把手的時候,也大多數有心理優勢。這就好比在益湖縣,縣局的局長見了低下鄉鎮的一把手,心理優勢相當明顯。


    於曉天放下話筒,沉吟了好一會兒,終於決定要個縣公安局局長高大海撥哥電話。


    可於曉天還來不及撥電話,電話鈴又響了起來。這一次,打來電話的是小耒縣縣委書記陸濤。


    “於書記啊,你好,我是小耒縣的陸濤。”陸濤說話硬邦邦的,“我的秘書李家濤陪同華清大學的葛優達教授去益湖糧庫調研的時候,受到歹徒的圍攻,繼而又被你們縣公安局的人給銬了進去。我想問一問,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情?”


    “陸書記啊,這件事情我還真不怎麽清楚。”於曉天苦笑了一聲,小耒縣是大縣,陸濤這個縣委書記的含金量也比他要高,更何況,陸濤是空降幹部,而空降幹部大多數都有比較深厚的背景,下來任職也就是鍍鍍金,轉眼回去就升官了。“不過,請你放心,我馬上過問這件事情,過會兒我再給你回個電話,你看行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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