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必討論黑色灰色這樣沉重的話題,生活是什麽樣子就讓他是什麽樣子。”李家濤站了起來,笑嗬嗬地說,“走,我陪黃處長去檢查一下雁都市的文化生活是什麽樣子。”


    李家濤一向對歌舞廳沒有什麽興趣,偶爾上歌舞廳坐坐,都是帶上級領導去,屬於舍命陪君子。為了不讓黃祖國覺得尷尬,李家濤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檢查文化生活!


    自從省紀委調查組的組長黃祖國處長改變了辦案風格,調查組成員們在金鑫鄉享受到的待遇也有了很大改善,李家濤還專門從縣委要來了一台小車,專供調查組的人使用。


    畢竟,有很多時候,調查組成員們如果開省紀委派來的小車到處溜達,影響不好。


    從市委書記歐陽強嘴中,李家濤得知黃祖國對女人比一般人的興趣要大得多,這才有了請黃祖國去雁都市瀟灑一回的念頭。


    紅河歌舞廳在雁都市小有名氣,陳設比較時尚,臨河的一麵設立了包間,比其他完全敞開了的歌舞廳就增加了幾分神秘。當然,這裏的消費也比較高,本地人很少到這地方消費,來這裏的大多數是外地客商。


    剛進舞廳,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臉上的粉抹得比牆上的白灰還要厚的女人就搖曳著已經發福的腰肢,很是熱情地迎了上來:“老板來了?要包房還是坐大廳?”


    歌舞廳如同後世裏的網絡,在這個宣泄情緒的虛擬世界,老板是一個非常廣泛的稱呼,既能尊重客人,又能替客人隱瞞姓名和身份。


    李家濤看到河風把窗簾輕輕掀了起來,走到窗前坐下,笑著說:“大廳涼快,坐這兒怎麽樣?”


    黃祖國見李家濤已經坐下,也隻好客隨主便,附和著:“坐這兒好。”


    老板娘緊挨著李家濤身邊坐了下來,**的大腿幾乎是貼著李家濤的腿部,一股濃重的香水味道熏得李家濤夠嗆。


    “老板,我這裏來了幾個年輕漂亮的小姐,要不要叫來陪一陪尊貴的客人?”女人膩聲道。


    “你問這位王老板,看他喜歡哪個小姐。”李家濤一邊說著一邊把眼神往舞池中跳舞的幾個小姐身上瞄。


    一個小姐一邊跳舞一邊朝這邊媚笑著,努力吸引這桌新來的客人的注意。


    李家濤卻是注意到了這個小姐身邊的舞伴,身穿白色短裙,一雙修長的美腿如玉一般光潔,成為昏暗歌舞廳裏的亮點。


    “叫那位小姐來陪這位吳老板。”李家濤就把手指向了美腿小姐,反正也記不起先前叫黃祖國什麽老板了,又給他安了個姓氏。


    老板娘朝美腿小姐招了招手:“葉子,你來招呼這個吳老板。”


    叫葉子的美腿小姐歡騰地跑了過來,很是大方地挨著黃祖國坐了下來,又是倒茶又是點煙,熱情,活潑,渾身洋溢著一股青春氣息。


    葉子站起來給李家濤點煙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膝蓋輕輕碰了碰李家濤的大腿,圓潤如玉的感覺一直鑽進李家濤的心裏。


    真玉啊……李家濤禁不住再一次細致地觀察葉子的美腿,還悄悄打量著她的麵容。葉子長的不是十分漂亮,卻有幾分嫵媚,鵝蛋型輪廓分明的臉蛋上飄著一絲嫵媚的笑容,甜美的感覺放佛是心底透露出來的,天生就擁有的。葉子的眼睛清澈透明,宛如兩顆剔透的琥珀。


    這樣清純的姑娘居然流落風塵,出動了李家濤憐香惜玉的情懷,心裏想著,這大概是一朵出汙泥而不染的荷花吧。


    可現實很快粉碎了李家濤的天真幻想,美腿小姐和黃祖國進舞池跳舞的時候,勾手貼胸輕歌曼舞,極盡妖嬈之事!


    李家濤有些鬱悶,悶頭喝茶。


    老板娘想給李家濤叫個小姐相陪,被他給拒絕了。


    黃祖國和美腿小姐好比一對熟稔的野鴛鴦,如膠似膝地粘在一起。


    美腿小姐叫啤酒,黃祖國就叫啤酒,一副百依百順的樣子。李家濤心想,英雄難過美人關,為了麵子半推半就也要幾個回合,黃祖國不到一個回合就敗下陣來,未免也太有失身份和麵子吧。


    大凡舞廳,基本上都有一個規矩,那就是小姐引導客人消費的越多,小姐的提成越高。美腿小姐一個勁地叫啤酒,也是為了多點提成,李家濤倒是能夠理解這個美腿小姐。


    才喝了不到三瓶啤酒,美腿小姐就膩聲對黃祖國說:“光是跳舞不好玩,我們去後麵泡溫泉吧。”


    一聽到泡溫泉這樣的字眼,黃祖國就像抽大煙的煙鬼聞到了煙味,渾身的骨頭都酥軟了。不過,最後一絲的清明還是讓黃祖國看了李家濤一眼,眼神裏很是期盼。


    李家濤啞然失笑,站了起來:“葉子姑娘,隻要你陪好我們吳老板,什麽都好說。”


    不過,李家濤是知道雁都市不存在什麽溫泉的,估計也就是用鍋爐把水給燒溫了,然後倒在池子裏,就算是溫泉了。


    歌舞廳的後麵還真是別有洞天,讓李家濤也長了見識。


    李家濤稍微一個不留神,黃祖國已經不知道被美腿姑娘給勾引到哪個房間去了,這也讓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老板,你也去泡一泡吧。”老板娘在李家濤身後推了一把,李家濤就半推半就進了一個裏屋。


    寬展的裏見是一個可供數人浸泡的池子,這就是她們嘴裏說的溫泉。


    李家濤按下牆壁上的開關,燈光映照到潔白的瓷磚上,富有立體感的瓷磚映襯出柔和的光。


    李家濤的身後發出一聲輕輕呢喃,仿佛夢中人被驚醒的聲音。李家濤回過頭來一看,狹窄的外間鋪著一張按摩床,**睡著一個女人,柔順的黑發象瀑布一般從**傾泄下來。


    女人睡眼惺忪地看著李家濤,毫無目的地嫣然一笑,自言自語著:“想靠一靠,沒想到就睡著了。老板,泡溫泉嗎?”


    李家濤笑了笑:“泡一次多少錢?”


    女人以為他是個不懂行的生客,莞爾一笑:“泡法不同,價格不同。”


    女人笑的時候,眼角浮現一絲魚尾紋。看女人的年紀,估計也就和李家濤差不多,歲月卻已經在臉上留下了滄桑。


    李家濤仿佛麵對著一個多年未見的老姐,油然產生了親切感。可是,當女人用特有的媚眼挑逗他時,李家濤又產生了深深的負罪感。


    李家濤覺得自己很沒出息,居然對一個陌生的小姐產生了親切感。


    從女人曖昧的眼神裏,李家濤明白了她的意思,喉頭有些發澀:“有哪幾種泡法?”


    女人瞥了李家濤一眼,臉色居然微微一紅,避開了他的目光,絞著修長的手指說:“隻是泡一泡的話,收費二十元。如果需要我服務,服務方式不同,收費也不一樣。”


    李家濤兩世為人,小姐的服務對於他來說卻也是充滿新奇和神秘感,就笑著問:“你能提供哪幾種服務。”


    女人一聽,馬上抬起了頭,熱辣辣的目光看著李家濤:“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賺錢,隻要你出錢,你需要什麽樣的服務,我就提供什麽樣的服務。”


    李家濤就樂了:“錢付了,客人不滿意,怎麽辦?”


    女人笑得更加陳懇直白:“不滿意可以退錢,做小姐的比不得當官的,當官的有錢有勢,收了錢可以不辦事,我們收了錢就會老老實實做事,直到客人滿意為止。”


    在這種場合,李家濤不想與嚴肅的話題扯到一起,就打斷了女人的話:“說說有什麽服務?”


    “單純的按摩一次二十元,想要做事,再加一百元。哥覺得滿意,包妹一夜,在這裏的話,隻需要加一百元,帶妹上樓上的房間,多加出台費二十元。”女人如數家珍,“泡溫泉又是泡溫泉的價格,比目戲水,就是隻陪,不做事,一百元。洗鴛鴦浴。一百五十元。服務都明碼標價,提供什麽服務就是什麽價格,我們這裏的小姐按摩都是受過專門訓練的,保證哥滿意。”


    李家濤嘿嘿一笑,往**一坐:“酒喝多了,泡一泡身子就成。”


    女人站起來,雙手按在李家濤肩頭輕輕搓揉,柔聲道:“哥喝了酒按摩一下正好,你看看妹的手法怎麽樣?”


    隨著女人小手在穴位上揉動,一陣舒麻的感覺傳遍了李家濤的整個身軀。


    “舒服是舒服,隻是我口袋空空,享受不起啊。”李家濤嘿嘿一笑。


    女人把柔軟的胸部貼在李家濤的後背,搖著他的身子嬌嗔著:“哥說什麽呢,看哥的樣子就是領導,你要是到對麵,那裏的小姐早就把哥拉上床了。”


    “為什麽?”李家濤身體裏泛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女人撫弄著他的耳垂,說:“象哥這樣的人,想做事又不敢做事,上了床還沒進去就差不多收場了,小姐們樂得撿錢。那些小青年餓死鬼投胎,猛得讓人受不了。那些老頭,磨蹭幾個小時不成事,舍不得加錢,做事最怕就是這種人。”


    李家濤有些心虛了,什麽時候自己成了小姐最歡迎的那一類人了?不過,李家濤還真有些佩服這個女人,對不同的客人做不同的心理分析,把客人的心理都摸透了,嫣然一個高明的心理大師。


    女人的按摩讓李家濤渾身舒坦,就往**一躺:“你就給我按摩按摩吧。”


    女人就笑了起來:“哥還是先泡溫泉再按摩,這樣會非常舒服。”


    “你在裏麵不方便。”李家濤看了女人一眼,支吾著說道。


    “有什麽不方便?”女人吃吃笑著,“哥就當妹不存在好啦,要不妹陪哥一起洗鴛鴦浴吧。”


    “那哪行呢?”李家濤趕緊說,“按摩完了我再泡溫泉。”


    女人聽了便從櫃子裏取出一張幹淨的浴巾鋪在了**,窈窕的身子披上白大褂,整個人居然顯得有些飄逸和潔淨。


    女人按摩非常到位,她靈巧的手宛然在一架鋼琴上演奏和諧的音樂,小手滑過之處,身上的細胞酣暢淋漓,李家濤迷迷糊糊地居然睡著了。


    當李家濤醒來的時候,感覺到額頭上落滿春柳花絮,猶如春風拂麵,他一邊用手拂著花絮一麵睜開了眼睛,手裏抓著一縷柔和光滑的秀發。


    女人捏住他的手在他肩頭輕揉慢捏,看他醒了過來,朝他淺淺一笑,迷離的眼睛充滿溫馨的笑意。


    躺在女人的懷裏,李家濤發覺有些荒唐,更要命的是,他還聽任這種荒唐的情緒蔓延。他幾乎從來沒有這麽放縱過自己的情感和行為。


    在這樣相對私密的空間裏,麵對著一個陌生的女人,他願意放縱自己長期壓抑的情感,說明他在道德上並不是一個完美的人。


    很早以前,李家濤就把魯迅先生相信進化論的話寫在曰記本上,希望自己的道德不斷臻於完美。


    然而,重生以來,李家濤麵對官場現實,很多時候心情都處於一種絕望狀態。


    李家濤漸漸明白,政治、思想、和道德是不同的範疇,政治家絕對不可能成為道德完人。同樣,一個修道士,絕對不會成為一個高明的政治家。


    女人的手卻已經穿過李家濤的衣服,順著他的胸膛滑下,像蛇一樣遊向他的私密之處。而更要命的是,他的下麵已經像珠穆朗瑪峰一樣堅強地隆起。


    李家濤歎息一聲,終於擋住了女人給他寬衣解帶的小手,柔聲問了一句:“你不怕我不幹淨嗎?”


    “做我們這種生意的,幹淨不幹淨還看不出來?”女人笑了,“哥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吧。”


    李家濤點了點頭:“我累了,做不動了,你再給我按摩按摩。”


    女人就溫柔地勸慰他:“你隻要躺著就行,妹幫你做舒服。妹很會做的,保證你舒服,很久以後哥還會想妹的。”


    李家濤早就冷靜下來了,隻不過是不想傷害女人的自尊心罷了。這一次,他更加堅決地擋住了女人進犯他身體的手,拒絕了她的進一步要求。


    女人的**受阻,自尊心受到傷害,臉上露出難過的表情。不管是否為了生意,看的出女人喜歡和李家濤這樣的客人做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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