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天科是個很謹慎的人,不可能為這個事情表態,隻是提醒紀委書記孫武達要慎重,再慎重!


    當然,竇天科對孫武達這個紀委書記也非常不滿意,心裏有了意見。竇天科可不是陸濤那種剛出道的官員幹部,對官場裏很多東西都了如指掌,算是官場上一根老油條了。


    不用問,竇天科也知道孫武達肯定是收到了誰的好處,才會對李家濤下手,或者是孫武達得到了某個上級領導的指示!


    竇天科寧願縣紀委不向他這個縣委書記回報,就直接采取行動。那樣的話,竇天科就有可可以推脫的理由,可退可進,進退自由。可接到了縣紀委的匯報,這件事情就算是知道了,也要承擔一定的責任。


    可人家紀委書記向他匯報工作,竇天科也不能批評他。當然,竇天科之所以對孫武達不滿意,就是因為孫武達完全可以在書記辦公會議上提出,因為孫武達不隻是紀委書記,同時還是縣委副書記!


    要是在書記辦公會上達成一致意見,那就是集體決議。相對而言,無論是孫武達還是竇天科,需要承擔的責任都要小很多。


    竇天科相信,身為紀委書記,孫武達不可能不清楚這個道理,而是怕上了書記辦公會,縣委副書記兼縣長劉銘章會提出反對意見!


    要知道,劉銘章縣長和老書記陸濤之間的關係一直很不錯,私交關係也很好。在陸濤離開的時候,一定是向劉銘章交待過什麽。


    陸濤可不是敗走麥城,而是高升去了京城,說不定什麽時候再回到楚南省,那就是小耒縣這些縣領導們的上級了!


    正因為如此,竇天科心裏自然對孫武達非常不滿意,因為孫武達不但自己陷進去了,還把他這個縣委書記也拉下了水!


    不過,竇天科也不好細問,隻能是裝糊塗!


    可是,縣紀委才剛剛對李家濤采取強製措施,劉銘章就找上竇天科了。


    “書記,紀委這是在幹什麽啊。”劉銘章一過來,就滿臉氣氛的表情,“沒有經過書記辦公會,就雙規一個鄉黨委書記,紀委到底還在不在市委的領導下開展工作?而且,李家濤同誌的身份還比較**,是老書記陸濤的專職秘書,這讓老書記怎麽想?”


    “銘章啊,你別急。”竇天科不得不安慰著,“紀委的工作程序自成一體,紀委書記孫武達向我匯報的時候,說李家濤同誌的違法違紀證據已經確鑿,我也不好說什麽哪。”


    “書記。”劉銘章接過竇天科遞過來的香煙,先給書記點燃,然後才點上自己嘴裏的香煙,很是誠懇地說道,“您可能不清楚,金鑫鄉是老書記專門抓的點。現在,李家濤被雙規了,金鑫鄉群龍無首,很容易出大事情。”


    “銘章,你具體說一說。”對小耒縣,竇天科自然是沒有劉銘章熟悉,就笑著說。


    “書記。”劉銘章就緩和了語氣,一五一十地說道,“金鑫鄉的天馬種植是市委歐陽書記親自豎立的示範點,從省農科院引進的烏紅天麻種子,也是李家濤親自在抓的項目。要是這個好幾千萬的項目出了問題,我們小耒縣領導班子是要承擔責任的。另外,天馬山旅遊公路項目,也是李家濤同誌在省裏和市裏一層關係一層關係跑下來的,光是省計委和財政廳,李家濤同誌就跑了不下五次。還有,天馬山的旅遊項目,李家濤同誌也向縣政斧提交了詳細的規劃報告,並且經過縣委常委會議,形成了決議。我可以說,要是李家濤同誌出了問題,這三個項目都很有可能擱淺!”


    竇天科一聽,臉色馬上變了!


    不過,竇天科還是很快調整了情緒,淡淡的口氣中透露著一絲無奈:“可孫武達同誌說紀委已經掌握了充分確鑿的證據,我們總不能姑息養殲,幹涉紀委的辦案吧。”


    “書記。”劉銘章就急了,“要說李家濤是個年輕幹部,說他在女人問題上犯點小錯,我還可以接受。可要是說李家濤在經濟上犯錯誤,那打死我也不會相信。您可能不知道,李家濤在參加工作之前,就已經是千萬富翁,這個事情陸濤書記和我提起過,還說千萬富翁也隻是保守估計,很有可能李家濤的資產已經上億。您想想看,一個億萬富翁有可能對金鑫鄉這個窮鄉的資金下手嗎?”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嘛。”竇天科眼神裏掠過一絲怒色,知道劉銘章不可能在這個事情撒謊,那就是孫武達這個紀委書記有意對他這個縣委書記隱瞞了真相,想先造成既定事實。不過,竇天科嘴上卻說著,“要是李家濤同誌真的沒有問題,紀委也會很快結束調查,到時候,你我親自出麵替李家濤同誌恢複名譽便是了。”


    劉銘章苦笑了一聲:“書記,對金鑫鄉現在的局麵,我這個縣長真的很滿意,知道來之不易。要是照這麽發展下去,金鑫鄉的產值很有可能隻需要一年時間,就超過我們的城關鎮,排入經濟十強的首位!可經過紀委這麽一弄,李家濤同誌人又年輕,我擔心他會心灰意冷,到時候我們縣委縣政斧就被動了!”


    竇天科一聽,也很是頭疼。李家塔這麽年輕,又是億萬富翁,如果在紀委真的受到太多委屈,還真有可能撂挑子不幹,那時候自己還真是被動了!


    “書記,現在讓孫武達收手還來得及,我可以去做李家濤同誌的工作。”劉銘章就苦口婆心地勸著。


    這也難怪,劉銘章身為縣長,也是剛接任不久,對陸濤書記的推薦還是感恩不盡的。現在,陸濤書記的秘書李家濤出了問題,劉銘章是個知恩必報的人,自然是要有所表態。


    更何況,劉銘章還知道李家濤的其他一些背景,知道他和市委書記歐陽強乃至省裏的某些領導關係都很是不錯。不過,這些背景,劉銘章是絕對不會輕易告訴縣委書記竇天科。


    對竇天科接任小耒縣縣委書記,劉銘章沒有任何意見,反而全力支持。劉銘章能夠當上小耒縣縣長,已經是多年的媳婦熬成婆,他已經很滿足了。起碼來說,劉銘章最擔心的就是市府辦主任王誌遠殺回小耒縣,那劉銘章的曰子就難過了!


    現在看起來,和竇天科這個縣委書記班子搭班子,倒也算是一件壞事情。在重大工作問題上,竇天科都沒有乾綱獨斷,而是先喝劉銘章這個縣長進行充分溝通,在大多數是時候,竇天科也是很尊重劉銘章的意見的!


    想了想,劉銘章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書記,有件事情不知道您清楚不清楚?孫武達同誌一直和市府辦主任王誌遠的關係很不錯。”


    一提到王誌遠這個人,竇天科也是一下子警惕起來:會不會是王誌遠沒有能夠競爭上小耒縣縣委書記職位,把仇恨記在了李家濤頭上?


    竇天科越想越有可能。一來王誌遠可以借這個機會狠狠報複一下前任書記陸濤,王誌遠和陸濤之間的恩仇,竇天科心裏有數。二來王誌遠很有可能包含禍心,想挑起縣委書記竇天科和縣長劉銘章之間的矛盾,然後從中漁利。三來,王誌遠還很有可能一直在等著竇天科犯錯,然後好接任縣委書記這個寶座。


    “王誌遠同誌是我們小耒縣的老縣長,孫武達同誌和他是老同事關係,走得近一些也無可非議嘛。”竇天科嘴上卻說著,“這樣吧,李家濤同誌的事情我們靜觀其變吧,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想讓孫武達同誌馬上放人,我看也不現實。”


    劉銘章歎了一口氣,知道竇天科還是太要麵子了,就笑著說:“一切聽書記您的指示。不過,這兩天您可要有心理準備,要不了多久,你辦公室的電話隻怕要開始忙碌了。”


    劉銘章這句話也是堵住竇天科的去路,直接告訴他將會有領導找他過問李家濤的事情,讓他不好回避。當然,這口氣貌似提醒竇天科這個一把手,而竇天科還必須領這個人情。


    劉銘章在竇天科的辦公室裏也沒有多坐,很快就告辭了。要知道,劉銘章可是一得知李家濤被紀委雙規的消息,就從辦公室裏直接跑到竇天科這裏來通氣的。


    現在,該說了劉銘章已經說了,他還需要進一步了解情況,順被還要想法設法拉李家濤一把!盡管劉銘章在竇天科那裏甚至替李家濤打包票,說李家濤不會出經濟方麵的問題,可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要說劉銘章心裏完全有底,那也是不可能的!


    還真如劉銘章所料,他還沒有離開兩分鍾,唐麥華市長的電話就打到了縣委書記竇天科的辦公桌上。


    “我是唐麥華。”唐麥華一開口語氣裏就帶有市長的威嚴。


    “唐市長,您好,請問您有什麽指示?”竇天科心頭一緊,趕緊畢恭畢敬地問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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