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人身自由的感覺讓人窒息,每次紀委工作人員走進房間的時候,王彪都有些心驚肉跳。而每次訊問人員離開時關門的一刹那,王彪都有一種心髒掉落進一個無底洞的感覺!


    王彪孤獨無助地走進一片黑暗的森林,周圍傳來野狼低沉的嚎叫。王彪緊緊拽著手中的木棒,極度緊張地注視著漸漸包圍過來的綠幽幽的眼睛。一隻目露凶光的野狼輕蔑地呲牙咧嘴,鋒利的牙齒寒光閃閃,透射著令人寒顫的血腥氣息。


    這隻野狼從背後靠近王彪,一邊輕聲嚎叫著,躍躍欲試地準備突然襲擊。


    王彪丟掉木棒,迅速靠近一顆粗壯的大樹,抓住樹枝往樹上攀爬。


    說時遲那時快,狼群嚎叫著湧了上來,一隻公狼咬住了王彪懸在半空中的腿,一陣鑽心的疼痛讓王彪手一鬆,身子輕飄飄地落入張開血盆大口等候著美食的狼群!


    “救命啊!”


    王彪驚呼著,猛然驚醒,雖然是南柯一夢,卻也是驚魂未定,狼牙血腥氣息猶然彌漫在清冷的空氣中!


    黑暗的四周似乎潛伏著令王彪不信任的東西,他聽到一個銅質的聲音再次陳述一個已經發生了的事實:“你被雙規了,你完蛋了!”


    “是的,唐麥華市長已經完蛋了,沒有人會來拯救我。”王彪恐慌地大喊起來。


    房間突然打開,溫暖的房間灌進來了一股冷風,燈亮了!


    走進來的是省紀委紀檢監察三室的羅曾華,王彪的案子就是羅曾華負責的,這已經是羅曾華第五次走進這個房間。


    羅曾華看到王彪雙目翻著白眼,身子在痛苦地抽搐,擔心王彪會死掉,也被嚇得手足無措,驚慌地搖晃著王彪的身軀,一邊大喊:“王彪,你怎麽啦?”


    身為紀檢工作人員羅曾華心裏很清楚,紀委對黨員執行雙規處於一個絕對的尷尬地位。在任何一個法製國家,任何政治黨派和團體的紀律都不可能淩駕於法律之上。法律不支持黨派和團體限製公民人身自由的權利,如果每一個黨派和團體都依照各自紀律對黨、團員限製人身自由,那就意味著法中有法,違背了現代法製國家理念。


    按照組織的意圖限製違紀幹部的人身自由,依照的是黨的紀律條例,並沒有剝奪人的生存權利的法律依據。


    換一句話說,如果調查順利進行,違法違紀或者生命在雙規期間受到損害,他個人甚至單位都無法擺脫法律的追責。


    所以,紀委的領導在“雙規”前反複交待執行“雙規”的幹部,一定要確保被雙規對象的人身的安全!


    正因為這樣,羅曾華也很是恐懼,生怕王彪就此死去,他這個負責人要擔負起全部的責任,也許他的前途命運都會因為王彪的身亡而發生根本姓轉變。當然,這種轉變隻會讓羅曾華的仕途變得前所未有的糟糕!


    王彪悠悠地舒緩過來,不解地望著羅曾華變得親切的麵孔,突然產生非常厭惡的心情。就是這個羅曾華,部分曰夜地折磨著王彪,讓王彪這兩天基本上沒有能夠睡一個安穩覺!


    見王彪的臉色好了很多,估計這家夥隻是做了一個噩夢,羅曾華放心下來。


    往門外看了看,羅曾華關上房門,想了想,在王彪的床邊坐了下來,難得地笑了笑:“徐蕾是你的同學吧。”


    王彪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吭聲。


    “徐蕾讓我轉告你一句話,準確地說,是李家濤讓她轉告的。”羅曾華壓低了聲音,“原話是‘你讓彪子出來後,也要照顧照顧我這個老同學,去我們金鑫鄉走走,支援支援我們金鑫鄉的教育事業’。”


    一聽李家濤的名字,王彪的眼神亮了起來。可李家濤讓羅曾華轉告的話,卻讓王彪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羅曾華一直在注意著王彪的表情,可從王彪黯然的表情上,羅曾華又有幾分失望。


    在此之前,羅曾華也把這句話翻來覆去想了很久,都沒有找到裏麵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價值。羅曾華首先想到的是王彪的老家李王莊所在的小學,那是一所捐贈建立的學校,可羅曾華很快就得知,那所學校還是現在的雁都市常務副市長尹雪萍在誌高集團當老總的時候誌高集團捐贈的,和王彪沒有任何關係!


    “王彪啊,你的涉案金額太大了。”羅曾華歎了一口氣,“行賄人都已經承認了,證據確鑿。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向組織坦白交待問題吧,我會給你說幾句好話的。”


    “李家濤還說過什麽嗎?”王彪卻是又問了一句。


    羅曾華倒不隱瞞,笑著說:“你這個老同學還是很夠意思的,說你從我們紀委出去的時候,他親自來省城接你。”


    在羅曾華看來,王彪的經濟問題如此嚴重,又沒有了後台,是不可能從這裏安然無恙走出去的。因此,李家濤的話在羅曾華看來就是一句笑話。要不是現在還沒有把徐蕾追到手,擔心以後徐蕾發現他沒有轉告王彪,找他的麻煩,他甚至都不會轉告這句話。


    當然,這句話也是羅曾華經過再三斟酌,認為沒有任何問題,不會影響到他的仕途,才轉告的。


    利益最重要,身為紀委工作人員,羅曾華自然是不會把自己陷進來,這是基本原則!


    “我想休息一下。”王彪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心裏在琢磨著什麽。


    羅曾華站了起來,看了王彪一眼:“王彪,徐蕾是我朋友,你是徐蕾的同學。看在徐蕾的麵子上,我不會為難你。你的問題還不是非常嚴重,如果退贓及時,或許有個三五年就可以出來。”


    說完,羅曾華就出去了。


    羅曾華一走,王彪就陷入了沉思。


    李家濤這話時什麽意思呢?王彪和李家濤自小一起長大,可以說互相之間知根知底。因此,王彪心裏清楚李家濤在這個時候,絕對不會傳遞一句毫無意義的話進來。


    這兩年,雖然王彪和李家濤之間來往少了很多,中間甚至產生了隔閡,但無論是王彪還是李家濤,都堅信他們之間的友誼還存在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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