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後,秦翹蘭的病則爆發了出來。


    “母親,您瞧,我的臉……”秦翹蘭整張臉都長了大小不等的紅點,有的甚至起了水泡,癢得用手一抓便是破口,


    甚至還有膿血流出。


    那樣子,又難看,又難聞,秦翹蘇掩住鼻子站在大夫人身邊,眼底卻是厭惡,秦翹蘭一向自詡美貌無雙,常仗著有


    美麗的臉蛋,就嘲笑自己,瞧不起自己,但腦子裏卻是稻草一堆,標準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如今她那引以為傲的


    美貌不複,看她還有何資本嘲笑自己。


    “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麽了!”大夫人見狀雖然心疼,但也不敢貿然上前,連忙呼道,“你們都作死了,怎麽還


    不去請大夫!”


    一旁的李嬤嬤連忙應聲朝外疾走,掀開簾子吩咐道,“快去請辛大夫!”


    屋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屋裏,大夫人讓人將秦翹蘭扶著躺在了自己的躺椅上,她命人將秦翹蘭的手按住,心


    痛地說,“乖女兒,別抓,萬一毀了樣子可怎麽辦呢!”


    她最引以為傲的女兒萬一沒了那花容玉貌,必定失去成為太子妃的機會,她怎麽可以眼看著這一切發生!


    聽了母親的話,秦翹蘭立刻住了手。


    辛大夫來了之後,為秦翹蘭診脈,確診隻是過敏,他開好藥方,囑咐了幾句後離去。


    秦翹蘭坐了起來咬牙道,“母親,一定是秦翹楚那個醜女幹的,女兒去了她的園子後回來就成這般模樣!”


    “不是叮囑你們別輕易去那園子麽!”劉夫人皺眉。


    秦翹蘭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隻好低頭不敢多言。


    劉夫人見女兒這般,隻得歎氣,但眼裏卻露出了一抹狠厲,“秦翹楚這個賤丫頭竟然敢害我的筱兒!”她一定不會


    輕饒過這個死丫頭!


    “可是,母親,秦翹楚她不是傻子麽,怎麽會一下子變得聰明了?”秦翹蘇也覺得奇怪,今日見了秦翹楚她也覺得


    那人與往常有些不一樣,但她著實難以相信一個傻了十多年的人會一朝變得聰明。


    “哼,五妹你究竟是在幫誰!”秦翹蘭卻惡狠狠地瞪著秦翹蘇,兩人一起去了園子怎麽就她一個人得了這個怪病,


    定是秦翹蘇在背後也摻和了一腳。


    秦翹蘇暗自腹誹,她的這個姐姐就是見不得別人好!活該倒黴!


    “二姐,瞧你說的,我是你的妹子,我自是向著你!”


    “哼,誰知道呢,為了那份婚約,也許你早跟秦翹楚和趙姨娘串通了也說不定!”秦翹蘭冷嘲熱諷道,她冷眼瞥向


    了一旁的秦翹蘇。


    “母親,您要相信我,我真沒有……”秦翹蘇知道與秦翹蘭講道理是無用的,隻好轉頭向劉夫人求助。


    “你休要狡辯!”秦翹蘭見狀更加深了猜忌,氣急敗壞指著她罵道,“母親,定是她與秦翹楚那個醜女人勾結了,


    背地裏陷害我!你嫉妒我長得比你好看,一定是這樣的,我今日就撕爛了你的臉,看你還拿什麽去勾、引六王


    爺!”


    言罷,秦翹蘭伸手朝秦翹蘇抓去。


    秦翹蘇急了,朝一旁閃去,“我對天發誓,母親,我真沒有……”


    劉夫人又氣又急,朝她們吼道,“都給我住手!”秦翹蘇如何她不關心,但秦翹蘭可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如今自己


    的女兒變成這般,她怎能不憂慮。


    她這麽一吼,氣急攻心,一陣眩暈襲來,一旁的李嬤嬤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她。


    “夫人,別氣,氣壞了身子不值。”李嬤嬤扶著她坐下,伸手為她順氣,“二小姐和大公子還指著夫人您呢。”


    聽李嬤嬤提到大公子的時候,大夫人的心更痛,若不是秦翹楚這個賤丫頭,他兒子能成那般模樣,可恨的是自己又


    無證據可以弄死她,不過李嬤嬤說的對,自己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倒下,孩子們還全指著自己呢。


    劉氏指著秦翹蘭和秦翹蘇說道,“你們兩個都給我回去好生在自己的園子裏呆著,你們的哥哥回來之前不許出去,


    聽到沒!”


    “是……”


    “聽母親的安排。”


    “都出去吧,讓我耳根子靜一靜……”


    兩人同時朝劉夫人福了福身,由各自的女婢扶著走了出去。


    “夫人,我看這次二小姐一定是著了對方的道,二小姐年紀還小,受人挑撥才會這般。”李嬤嬤一邊說著一邊為劉


    夫人遞上了茶。


    “哼,那個傻子能想出這樣的法子,我看那定是趙姨娘這個踐人在背後教唆她!趙姨娘在裝病!”劉夫人眼裏掠過


    一抹狠絕,“你去,晚上的時候叫劉嬤嬤過來!記住,別讓人發現!”


    “是!”李嬤嬤領命退下。


    劉夫人暗自抓緊了手絹,心道:趙姨娘,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在打什麽鬼主意!


    秦翹蘭不甘心拉著秦翹蘇一起,哭哭啼啼地到了秦明峰的院子訴苦,秦明峰對於秦翹楚雖然恨之入骨,但也對她的


    手段心有餘悸,心裏也氣妹子這般不夠聰明,沒事找秦翹楚麻煩作甚。


    “你……”瞧她哭得傷心,可秦楚峰責備的話又說不出口了,“讓大哥看看,你的臉怎麽了?”畢竟是親妹子,又


    是自小就備受*愛的女兒,難免有些嬌氣也是可以理解。


    聽自家大哥提到自己的臉傷,秦翹蘭哭得更是傷心,她掀開了遮住臉的紗簾,露出了一張滿是紅色斑點的臉,秦明


    峰見之頓時大驚,忙扶住她問道,“這,這是怎麽回事,你的臉……”


    “大哥……”秦翹蘭哭訴道,“前幾日我和五妹妹好心前去趙姨娘的園子探望她,誰知秦翹楚她不但不領情,還用


    邪門歪道陷害我,大哥我的臉不知被她使了什麽法子就成了這般模樣,連辛大夫都醫治不得,大哥你要為我做主


    啊……”


    秦翹蘇在一旁聽著暗自冷笑,她早就提醒過姐姐沒事別去聚湘園,秦翹蘭會落得如今的下場,純屬她自作自受。


    “秦翹楚,又是這個踐人!”秦明峰聽聞是秦翹楚害的自己的妹妹變成這般摸樣,頓時氣得直咬牙。


    “大哥,我的臉……”秦翹蘭想到自己的臉若是真毀了,那她這輩子就注定是毀了,便哭得更加傷心。


    “大哥,我聽聞上次是一名叫鬼醫的人救了劉將軍,他的醫術一定了得,不如我們去找他為二姐姐醫治吧。”秦翹


    蘇看著秦明峰朝自己投來的可以殺人的眼神,她的頭皮一麻,就怕他發起瘋來連自己也不放過,心下一轉便想了個


    辦法。


    “大哥,他的醫術可是了得!”秦翹蘭眸光一亮,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袖,“那,他可否


    治我臉上的紅點。”


    “也好!”秦明峰有他自己的打算,之前他偷偷跟蹤秦明成倒是知道鬼醫的行醫醫館所在,如鬼醫真如傳聞一般那


    麽厲害,那他自己的病是不是也可以醫治好,雖然隻是一線希望,他也還是抱著一絲的僥幸。


    見大哥有些遲疑,秦翹蘭以為他不願幫忙忙拉住他,哀求道,“大哥,我的前途全在你手裏了,求你帶我去見一見


    那鬼醫,興許他真能治好我的臉,你也不希望我做不成祺王妃吧……”


    秦翹蘇在一旁聽著差點沒笑出來,秦翹蘭還真以為她自己憑著那張臉就可以奪得祺王妃之位,真是可笑至極。


    不過既然她愛做夢就隨她吧,日後有她哭的時候。


    “是啊,如果那鬼醫真有那高明的醫術,大哥就帶二姐姐去見一見他吧。”秦翹蘇心裏這般想著,但嘴上還是說著


    好話。


    經不住妹妹的哀求,秦明峰隻好點頭答應。


    秦翹蘭心中大喜,哼,秦翹楚你這個醜女給本小姐等著,等本小姐好了,定不饒了你!


    *


    秦翹楚將自己重新打扮了一番,再度由一名嬌俏的女子變成了翩翩公子,她正打算去自己的醫館轉轉,剛踏進門就


    瞧見一名一名高大的黑衣男子背著一名傷者進到了醫館中。


    “小哥兒幫個手,我家主人受傷了!”那名大漢見秦翹楚站在門口以為她是店夥計,便支聲道。


    秦翹楚這會兒是哭笑不得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這身打扮,難道很失敗,竟然被人誤認為是店夥計。


    “不好意思,這位不是我家夥計,這位是我們鬼醫醫館的坐診大夫,鬼醫公子。”店裏的小夥計聞言轉身返回,一


    臉的歉意對秦翹楚道了歉,一邊對大黑漢說道。


    聽他這般說道,大黑漢子才抬頭將秦翹楚看了個仔細,連忙道歉,“抱歉,鬼醫公子,請你救救我家主子。”


    秦翹楚倒也不計較他的冒失,點點頭,對小夥計說,“你幫忙帶他進屋。”


    “是!”小夥計是個極為謹慎且形式效率極高的人,他立刻對大黑漢說,“你跟我進來。”


    “多謝兩位。”大黑漢子朝秦翹楚和小夥計鞠躬後,便背著那名昏厥的男子跟著小夥計進了屋子。


    店夥計見那名大漢一身的戾氣,不敢多言,幫忙著將背上的人躺在了木*上。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瞬間彌漫了整個內屋。


    “還請神醫趕緊來幫我家主子先止血!”大漢轉身朝秦翹楚鞠躬一禮。


    “你先幫我準備一些醫藥用具。”秦翹楚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小夥計這會兒愣住了,他看了看秦翹楚。


    秦翹楚隻好詳細地對店夥計說,“你去準備醫用縫針和縫合傷口的線,藥酒,我來給他治療!”


    “哦,好,我這就去準備!”小夥計雖然不會行醫治病,但好歹見過大夫治病救人,“隻是,這個針和線是……”


    他還從未聽過。


    秦翹楚這才意識到,這是個小醫館,平日裏隻看些小病症,哪裏會用得到這樣的東西,她想了會兒,取出銀針,放


    在火燭上消毒。


    脫了那人的鞋子,用銀針紮入隱白穴,隨後又配合著紮了身體的其他幾個穴道,暫時止了血。


    之後秦翹楚將自己的發絲解下,又叫夥計取來火燭和藥酒,她將發絲泡在藥酒裏,又將自身帶著的針放在火上消


    毒。


    一切準備就緒後,她開始為病人縫傷口。


    “將他的衣裳解開。”秦翹楚對大漢道。


    大漢解開了那人的衣裳,露出了緊實的胸脯,上麵一道大口子從胸口一直拖到了小腹,血肉翻卷,慘不忍睹。這人


    傷得這般重,還沒死真是奇跡。


    秦翹楚看大漢沒有解開那人的蒙麵巾,她說道,“你打算蒙死他麽!”


    大漢猶豫了下。


    “你若是想著他死,方才就不必那般做!”秦翹楚又道。


    大漢吸了口氣,伸手解開了蒙巾,當他解開的那一刻,秦翹楚看清了那人的麵容,雖然有些血痕但五官還是看得


    清,當看清那人的五官後,她倒吸了口冷氣。


    這個人,五官俊美,即便是雙目緊閉著,但依舊可以感覺到那目光的冷厲與深邃。


    秦翹楚驚訝了下,一旁的大黑漢子便擔心起來,連忙對她說,“請救救我家主子,無論你要多少錢,隻要你救救我


    家主子!”


    “給他塊軟木咬著,一會兒會疼!”秦翹楚準備好一切需要的手術用具,便遞給了那名大黑漢子一塊軟木。


    雖然她瞧這兩人的衣著有些怪異,神情也非一般人,但身為醫者,治病救人的道理還是謹記在心的。


    大漢接過店夥計遞來的軟木,塞在那人的齒間。


    秦翹楚先用藥酒為傷口消毒,去了汙漬,又從翻卷的肉中取了幾枚暗器出來,她看了看暗器,皺起了眉頭。將暗器


    放在一旁後,她在傷口處撒了些消毒止血的藥粉,之後用穿好了發絲的針仔細地將開裂的傷口一一縫上,那手藝熟


    練自如,針法緊密。


    大黑漢瞪大雙眼看著秦翹楚,眼裏出了震驚外還有敬佩之意。


    而一旁的小夥計早就看呆了,他自小就跟著先生,即便見過許多病症,但也從未見過先生像這位鬼醫公子這般的救


    治病人,那醫術堪稱神奇。


    一刻鍾過後,秦翹楚終於將傷口縫好,她將線頭剪去後,才大大地鬆了口氣,她洗了手,取過紙筆。


    “血止住了,傷口也縫好了,我開個方子,你照方子取藥,一日三餐後服用,切記,他才大傷元氣不可太過進補,


    可用文火燉粥,熬些稀粥喂他服下。”


    “等下!”大漢攔住正要往外走的秦翹楚。


    “還有事?”


    “你們都不能走!”


    “你家主子沒事了,我們為什麽不能走!”


    “在我家主子醒來之前,你們都不能走出這裏!”大漢的眼裏閃過一抹狠戾。


    秦翹楚的目光從剛才取出的,放置於桌上的那幾枚暗器上掠過,落在了眼前的大漢身上,“也就是說,在你們離開


    之前,我們兩個都不能離開這裏!”


    “正是!”大漢一點頭。


    “如我非要走呢!”秦翹楚可不吃這一套,她暗自握緊了袖中的銀針。


    “那,就別怪我的刀無眼!”大漢言罷揮舞了下手中明晃晃的刀,一旁的店夥計早就嚇軟了腿,跌坐在地上,一臉


    的頹敗之色。


    “我剛才可才救了你家主子,這麽快就翻臉不認了!”秦翹楚眯起眼,一抹殺意閃過眼底,大漢一驚,一股冷颼颼


    的風似乎從背後吹過,眼前的人竟然給他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他張了張嘴還沒出口,一聲從外麵傳來。


    “放了他們……”


    秦翹楚轉頭看去,一名白衣中年男子踏入了醫館中,他看了看秦翹楚又看了看那名黑大漢,“他們救了主子的命,


    你怎可威脅他們,這豈不是恩將仇報!”


    “楚先生!”大黑漢子見那人來了後,態度完全不一樣了,他連忙收起刀朝那人一拱手,“小的見過先生!”


    見那名凶狠的大黑漢子竟然恭敬地朝一名瘦弱的男子鞠躬,秦翹楚心裏便有了幾分的明了,看樣子這一行人果然來


    曆不簡單,可這幾日京城也不見有何驚人的動靜,究竟是誰能傷了他們呢?


    “你家主子無礙了?”白衣的中年男子問道。


    “嗯!”大黑漢點頭後側身讓開。


    白衣中年男子邁步從秦翹楚的身邊走過,他走過的那一刻,秦翹楚明顯感覺那人的目光從自己的臉上略過,又打量


    了下自己的身形,似乎在觀察著什麽一般後又收回了目光。


    “這是……”當白衣中年男子走到*頭站定,他看到傷口上的縫針後,那眼猛地睜大,眼底掠過一抹驚愕後迅速轉


    頭問道,“這是誰縫的!”


    大黑漢指向鎮定地站在一旁的秦翹楚,“是那名小哥兒!”


    “是你!”中年男子那清冷的聲音緩緩而出,“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秦翹楚緩緩抬頭,帶著自信的笑,“這位先生可以稱呼我鬼醫公子,在下在這間醫館行醫。”


    中年男子再次仔細打量了一番秦翹楚,眼裏露出了一抹驚歎與讚賞,“鬼醫公子小小年紀便已經有這番作為,的確


    難得,在下敬佩萬分。”


    秦翹楚淡然一笑,*辱不驚,“我隻是行醫者,盡本分治病救人,先生過譽了。”


    見他小小年紀不僅有這番作為,更有著一副淡定從容的性子,更為難得。


    若不是眼下情況不容許,他定會與之結交。


    “你救了我家主子,我們定於厚謝。” 中年男子點點頭,隨後吩咐道,“來人!”


    瞬間不知是從什麽時候,什麽地方忽然現了兩個人,單膝跪地,“先生!”


    “帶主子走,小心點!”中年男子指著*上的阿劍,那聲音陡然一轉,瞬間變得冷厲,“若是主子有任何差池,自


    行領罰!”


    “遵命!”兩人頷首後,同時消失。


    秦翹楚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發呆,天啊,他們究竟是神還是鬼,怎麽來無影,去無蹤呢!


    回頭她去看看那屋裏的犄角旮旯地裏到底有什麽機關!


    不一會兒就有人抬著擔架進來,幾人合力將那名昏迷的男子搬到了擔架上,大黑漢隨後幾人合力利落地將他抬出了


    醫館。


    中年男子掏出一包放在了桌上,“小兄弟看著年紀輕輕,醫術不錯,也甚有膽識,好好修煉將來必定有所成就。這


    是給你的答謝之禮,隻是今日之事,還請兩位保密,將來若是有緣,再見。”


    秦翹楚隨即斜睨了一眼桌上的小包裹,好家夥,這酬勞可不少。


    “在下告辭,後會有期!”


    中年男子經過秦翹楚身邊時,忽然腳下一頓,那帶著深意的目光從秦翹楚的臉側上掠過,嘴角微微勾起,隨後朝屋


    外走去。


    那一下,他似乎很驚訝,秦翹楚皺眉,莫非他察覺了什麽?


    “呼……”待眾人都走後,小夥計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般滑落在地,整張臉都慘白得一絲血色都沒有,雙腿還在不


    停地打顫。


    秦翹楚朝門口看了一眼,隨即走到桌邊,打開小包袋一看,“哇,好家夥!”


    包裏是五十粒珍珠,看光澤度,還有那圓潤度,可見上品。


    “哎呀呀,真是有錢銀!”秦翹楚搖頭,發出嘖嘖聲,“可惜了……”


    對方這麽有錢,照她的性子定會找機會跟對方套近乎,但可惜對方的身份太過不一般,她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惹


    事,不然完全可以結交一番。


    她的目光落在了對方遺落在桌上的那幾枚暗鏢,眸光一沉。


    那些暗鏢上的暗紋可以知曉,這些鏢來自皇宮金吾衛——這些人跟皇宮的人有瓜葛,故而不敢去大醫館就醫,來這


    樣的小醫館純粹是掩人耳目。


    未成氣候之前,秦翹楚一直謹記生存準則——民不與商鬥,商不與官鬥!


    收拾好桌上的暗鏢,將那一盒珍珠細心地收藏好,秦翹楚從懷裏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她走到了還在猶自驚顫的


    店夥計跟前,取出碎銀對他道,“這錠銀子算是給你壓驚的,記住今日之事,不可對外人言說。”


    店夥計僵直地站著,似乎還未回神,聽了秦翹楚的話卻連忙擺手,“神醫你有何吩咐盡管說,這錢小人是萬萬不敢


    受!”


    在之前那一番的‘見識’之後,店夥計再也不敢輕視眼前一臉黑色的秦翹楚,看向她的眼中都充滿了崇拜之意。


    “收好吧,以後還有麻煩你的地方。”秦翹楚將碎銀和紙塞進了他的手中,拍了拍他的肩膀。


    店夥計很鄭重地點頭。


    秦翹楚才剛收拾好酬勞,書畫便帶著喬裝後的琴棋進了門。


    “你們怎麽來了?”


    “如意在照顧趙姨娘,琴棋會點醫術,我便帶她來幫助主子,想來主子第一天來這裏一定需要人手。”書畫如是


    道。


    秦翹楚點了點頭,她還真缺人手,剛才那名小夥計明顯的是門外漢,隻能招待客人。


    書畫送到人後,便離開,他前腳剛走,後腳醫館的大門再度被敲響。


    小夥計打開了走了出去,卻瞧見一名男子帶著一名帶著氈帽的女子站在了店中。


    “請問兩位是來看病的?”小夥計問道。


    秦明峰指了指秦翹蘭,“她是令妹,患有臉疾,特來向神醫求助。”


    “你們且等等。”小夥計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們,見他們衣著不錯,便想著應是哪家的公子和小姐,出門還帶著氈帽


    定是有見不得人的事兒。


    他心道,今日來的怎麽都是不願聲張之人。


    秦翹楚和琴棋站在屋裏,透過一個小洞便可以將醫館大堂裏的一切動靜瞧個仔細。


    “大少爺和二小姐他們怎麽來了?”琴棋倍感意外,她瞧了一眼秦翹楚,卻見自家小姐一臉的詭異的笑,看得她一


    陣的寒毛直豎。


    果然如如意所說,每次她家小姐露出這般表情,就意味著某人要倒黴了。


    秦翹楚笑了笑,“有意思……”看來秦翹蘭臉上的東西還未消除,所以病急亂投醫來了她這裏。


    “你陪我去前麵看看。”秦翹楚這般吩咐著,人便朝醫館大堂走去。


    秦翹楚前腳剛踏過門檻就聽到秦翹蘭的聲音傳來,“大哥,你說的那個鬼醫竟然住在這般簡陋的地方行醫,他的醫


    術真的了得麽?”


    聽著她帶著一點不屑的聲音,秦翹楚暗自冷笑,秦翹蘭自持貌美,一向都以外貌視物和人,隻看表象,膚淺的很。


    “既然這位小姐不信在下的醫術,那還是另請高明吧!”秦翹楚那清冷的聲音飄出。


    秦明峰聞之,看了秦翹蘭一眼,示意她閉嘴,他這個妹子就是這個以貌取人的性子不好,雖然他也對鬼醫的醫術表


    示懷疑,但畢竟如今連獨孤傲和諸葛公子都對此人青睞有加,自己又怎可在這個時刻去誣人聲譽。


    “鬼醫公子請見諒,小妹她尚且年幼,言語冒犯之處還請見諒。”秦明峰朝鬼醫拱手道。


    秦翹楚雙手負背,目光掃過眼前的秦明峰和秦翹蘭兩人,麵具下的嘴角緩緩勾起,“兩位找到我這小小的醫館,所


    謂何事?”


    秦明峰指了指戴著麵紗的秦翹蘭,對她道,“鬼醫公子,家妹近日被殲人所害,傷了臉還望鬼醫公子為家妹醫


    治。”


    “殲人所害?”秦翹楚聽聞後,冷笑著問道,“誰是殲人?”這家人真能顛倒黑白,自己作孽遭報應從不自我檢


    討,反而將一切罪過都推到別人身上,自己則扮演著無辜的白蓮花的角色。


    “是我家大姐姐!”秦明峰還未開口,秦翹蘭則搶著說道。


    “她,怎麽是殲人了?”秦翹楚清冷的目光一斂。


    “她嫉妒我的容貌,便趁我關心她之際疏於防範的時候,對我下了毒手。”秦翹蘭說的就跟真的一般。


    “她嫉妒你?”秦翹楚暗自冷笑。


    “鬼醫公子進京不久,自然不知,我家大姐姐的醜容全京城皆知,她因非議而不敢出門,我好心前去安慰她,誰


    知……”秦翹蘭說到這裏,卷起袖子,掩麵顯得極為難過的樣子,“誰知,她不但不領情竟然心生嫉妒對我下了毒


    手……”


    不得不說秦翹蘭的確生的極美,即使白紗遮麵,但她那柔弱到骨子裏的媚容,嬌柔得讓人心疼,一旁的秦明峰見狀


    忙安慰她,“蘭兒別難過,那種心腸歹毒的醜女自會遭老天懲罰,你以後別太心軟,你對人家好怎知人家心裏想的


    是什麽!”


    秦翹楚見他們兄妹兩這一唱一和在她麵前誣蔑自己的可笑模樣,心中冷笑連連,瞧瞧,這人說的多可憐,要不是她


    就是本人,說不定還真被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騙了過去!


    “的確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秦翹楚眼底掠過一抹嘲諷,嘴角勾起,“既然如此,那本公子就為這小姐診治


    吧。”


    她定會好好地‘整治’秦翹蘭!


    “多謝鬼醫……”秦翹蘭聽聞自己的臉有的治,心裏頓時樂開了花,卻不知,秦翹楚正等著好好修理她呢。


    秦翹楚為秦翹蘭把脈後,低眉沉思了會兒,“這位小姐你肺火旺,肝脾虛,體燥氣熱卻偏偏脾胃虛寒,這般虛弱的


    體質一旦被邪火入侵,那便會引發體內的氣脈紊亂,進而引發潛藏的體毒。”


    旁的秦明峰見鬼醫似乎有難言之隱,便急忙問道,“鬼醫公子,家妹的病,有法子治麽?”畢竟是女孩子家,真的


    失去了容貌那她前程也算是毀了。


    “是啊,鬼醫公子還請你幫幫我……”秦翹蘭更是緊張的不得了,在一旁直絞著手帕角。


    “治愈之法倒是有,隻是……”秦翹楚為難地看了一眼秦翹蘭。


    “鬼醫公子請說!”聽聞有治愈之法,秦翹蘭早就急迫的不得了,根本不去多想其他。


    秦翹楚點點頭,“其實治愈的方法也很簡單,就是要楚小姐你多吃苦!”


    “吃苦?”


    秦明峰和秦翹蘭對看了一眼,都不明白她的意思。


    “家妹之前也曾喝了許多大夫開的藥方,可是都不奏效!”秦明峰問道,“鬼醫公子的這個方子……”


    若是跟之前的那些庸醫開的一般模樣,那就足以證明此人極為可疑。那他的病也無法醫治了。


    也不知道諸葛納蘭究竟對自己下了什麽毒,雖然那條根是保住了,自己修養了幾日也好了,但卻令他無法再振雄


    風,他去花巷試過好幾次,都沒有見效。


    秦翹楚卻兀自起身,取了筆墨,在藥方上寫下幾行字,遂即交給了秦明峰,“你且照著我寫的方子抓藥,每日三


    包,膳後煎服,配合每日晨間的彈跳,一月之後便可根除體內毒素,屆時這位小姐定會再恢複之前的花容月貌。”


    “這……”秦明峰接過藥方一看,頓時皺了眉頭,藥方上寫的是苦葛麻,薤白,苦白蹄等等,都是驅邪火,清涼解


    毒藥,但這麽多味苦藥合在一起,真的有效。


    見他一臉的疑惑,秦翹楚挑了挑眉尾道,“如果這位公子不信,那麽還請另就高明。”言罷竟似生氣要拂袖而去。


    “鬼醫公子請留步,我……”秦翹蘭急了連忙起身,攔住她,“我,我試試……”她已經尋了不少大夫結果都不奏


    效,如今皇宴開宴在即,她怎可頂著這樣的一張去參加祺王妃選妃的大宴,即便是怪藥方,她也要試試!


    “好,這位小姐你切記,每日要在辰時在空地,跳繩一百下,配合藥療方可見效!”臨走之前,秦翹楚特意叮囑,


    秦翹蘭聞之每日要跳一百下,頓時腿一軟,差點摔倒幸好一旁的秦明峰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才沒失了體麵。


    秦明峰在醫館取了藥,扶著秦翹蘭出了門。


    見他們兄妹兩離去的背影,秦翹楚嘴角緩緩勾起,秦翹蘭,好戲還在後頭呢!


    那是她配置的藥粉,除了她的配置的解藥,別無治愈之法,治愈的時間長短全在她手裏捏著呢!


    總之一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隻要她秦翹蘭安安分分地在自己的園子呆著不來打攪自己,那她的病自然就好的


    快!


    否則,人若犯我,我必禮尚往來之!


    出了醫館,秦翹蘭心裏依舊有困惑,“哥,這位鬼醫開的方子之前的大夫都不曾開過,可否有效?”


    秦明峰盯著藥方看了看,“我覺得也許可行,若實在不行,他的醫館就在這裏,若是無效我們還怕他跑了不成!”


    “也是!”秦翹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一定不會輸給秦翹楚那個賤丫頭!”


    而秦明峰也有著自己的打算,若是妹妹的病真能治好,那這位鬼醫的確有點本事,他的病也許就有救了。


    人便是這般,一旦你多方尋醫治病不果,便會想著四處尋找偏方,興許可以救命。


    隻要對方開出的要方子與別人的不同,那他們便會有試一試的心態,秦翹楚正是抓住了這個心態,才令這兩個狡猾


    又可恨的兄妹上了當。


    “小姐,您真是英明神武!”聽了秦翹楚的話後,琴棋不得不佩服。


    “其實我給秦翹蘭下的藥粉可不是一般的藥粉末子,那是我特研的過敏藥粉,需要我特製的解藥方可解除。一般醫


    師自然無法醫治。”秦翹楚笑了,那日她還想著怎麽檢驗成效,誰知她便主動送上門。


    “她那是活該。”琴棋說道。


    “那解藥你放進藥方裏了?”秦翹楚問道。


    “恩,我趁著抓藥的時候放進去了。小姐你放心,我做的很小心。”


    “辛苦了,我出去一會兒,這店裏,你看著點。”秦翹楚要出去把那個麻煩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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