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抱著於若然衝進房間,將她平放在沙發上。


    其實,陸昊一見到小若然的時候,就知道她根本不是得了絕症,她是中了毒。


    這種毒是一種慢性毒,無色無味,中了這種毒的人,細胞會逐漸枯萎,高燒不斷並且伴隨著昏迷。


    與那些癌唯一不同的是,膚色會越來越紅。


    以現在醫學根本無法查出具體原因,隻能斷定為絕症。


    四象神針法裏的療毒篇裏,有專門提到這種毒的治療方法以及症狀,所以陸昊一眼就看出了若然並非是得了絕症,而是中了毒。


    這種毒,名為深海玫瑰,是從一種生長在深海裏的植物身上專門精心提煉而成的。


    現在陸昊也沒有心情去想這深海玫瑰到底從何而來,為什麽又要對若然下毒。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將若然身上的毒逼出來。


    他將若然扶直,掏出四象神針,插入若然的百匯穴,急速捏了起來。


    他這種捏法,不是普通的捏,而是配合了玄門功法。


    半個時辰之後,若然的臉上,甚至是全身都湛出了汗,紅色的汗,且腥臭難聞。


    緊接著,若然醒了過來,開始嘔吐起來。


    陸昊急忙拿了一個盆過來,接住。


    很快,若然就吐了半盆紅色的黏稠物。


    終於好了!


    陸昊在心裏感歎了一句。


    吐完之後,若然的精神也好多了,臉色也恢複了正常的紅潤。


    一歲多的小家夥,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陌生人。


    隨後,“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媽媽!媽媽!”


    陸昊麵對槍林彈雨,眼都不會眨一下。


    但是要麵對孩子的哭泣,他卻是六神無主,束手無策。


    “若然乖!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不是壞人!”


    可是小家夥依然在大聲號啕。


    那麽小的孩子,又怎麽知道什麽是爸爸的朋友呢!


    無奈,陸昊隻好把她抱了起來,衝出酒店,將她放後排,發動車輛。


    隨後,撥通了候勇的電話。


    可是卻無人接聽。


    此時,候勇已經回到了於家,跪在地上,接受著於家人對他狂風暴雨的毆打。


    他的頭發,已經被揪掉了一半,臉上青一塊腫一塊。


    他的手機響起,就被於琴搶了過去,扔到了垃圾桶裏。


    “說,你那個混蛋朋友到底在哪?把若然帶到哪去了?”


    候勇低頭不語。


    他不能說,他相信陸昊能救活若然。


    如果說了,於家的人一定會去酒店鬧事,那樣就會耽誤陸昊的治療。


    這時,交通巡捕的負責人林燦走了進來。


    “於董……”


    “閉嘴!”


    林燦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候勇打斷了。


    “啪啪啪!”


    於琴再次瘋狂的扇著候勇耳光。


    “你才給我閉嘴!”


    接著,她又對林燦說道:“林隊長,你說找到那個混蛋了嗎?”


    “林燦,不許說!”


    候勇大聲叫道。


    一個是於氏珠寶的董事長,陸家的得力幹將,一個是他的頂頭上司,一個讓他說,一個不許他說,兩個都是自己不能得罪的人,這讓林燦犯了難。


    “這個……”


    此時,林燦一臉的不解候勇,我這可是給你找女兒呀!你怎麽不讓我說呢!


    “說……”


    於琴怒目圓睜,大聲咆哮道:“林燦,如果你不說,我隻要一句話,你就可以卷鋪蓋走人了!”


    林燦想了想,這於琴的背景,比候勇深多了,最終還是妥協了。


    “那混蛋……帶著若然進了銀天大酒店,我的人不敢進去裏麵抓人!”


    “澎!”


    緊接著,跪在地上的候勇暴掠而起,一腳將林燦踢飛。


    不將自己的話放在耳朵裏,可以原諒。


    但是,敢罵陸昊是混蛋,絕不能放過。


    “林燦,你再敢罵一聲混蛋試試!”


    “探長,我……”


    林燦趴在地上,一臉的委屈。


    “候勇,你這個王八蛋!”


    說著,於琴再次撲向了候勇,這次還順手帶著雞毛撣子。


    “夠了!”


    候勇一聲怒喝,眼光淩厲。


    於琴怔住了,自從結婚後,候勇一直如溫順的小貓,對她一直不敢大聲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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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琴,你夠了!我拿性命擔保,昊哥一定能救活若然。”


    候勇一步一步走向於琴,接著說道:“如果若然不能救活,我自會去地下陪伴她,照顧她。”


    “當年你借給我給母親看病的線,我會砸鍋賣鐵還給你!”


    “但是這次,無論若然能不能治好,我們都要離婚!”


    離婚?


    這是自己經常拿來威脅候勇的,想不到他竟然敢主動提出來。


    “你……你說什麽?”


    “我說離婚!”


    候勇再強調了一遍。


    於琴,流下了眼淚。


    雖然這些年來,她對候勇非打即罵還罰跪,但那是她的虛榮心在作祟。


    她隻想讓候勇知道,這個家她說的算。


    但她的內心裏,其實是深愛著自己的丈夫的。


    “你要……跟我……離婚?”


    “是的,你沒聽錯!”


    候勇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懦弱。


    “離就離,怕什麽,我們於家再找一個上門女婿容易得很!”


    一直不說話的王芸站了起來,打從她第一次見到候勇就看不順眼,無奈於琴就是對他死心塌地。


    現在要離婚,那可是她千想萬盼的。


    “林隊,那小子出現了!”


    這時,一名交通巡捕站在於家大院外,向林燦報告道。


    “在哪裏?”


    “往兒童醫院去了。”


    那巡捕答道。


    不等林燦說話,於琴急忙衝了出去,發動車輛,向兒童醫院疾馳而去。


    候勇掛滿傷痕的臉上,綻放出了笑容。


    看來,昊哥將若然治好了!


    既然若然沒事了,那我也應該離開了。


    隨後,他回到房間,寫了辭職信和淨身出戶的離婚協議放在於琴的梳妝台上。


    再將自己的衣服隨便收了幾件,塞入行禮箱。


    他要離開,離開這個讓他傷心的家,離開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


    現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女兒若然。


    她是那麽乖巧,懂事的孩子。


    對不起了,昊哥,原諒我的不辭而別!


    候勇拖著行禮箱,帶著眼淚,緩緩走出於家。


    路在何方?


    踏著沉重的步伐,踽踽獨行,迎著天邊的彩霞,候勇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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