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聽著陸成的話,心中十分的歡喜,這是要出宮的節奏啊!


    自打穿越過來,她還從沒有出去逛過街,在秦府的時候她一個不得寵的小姐,根本就出不去。後來進了宮,更是連想都不要想了。


    瞧著淳妃娘娘急切而歡喜的樣子,陸成隻感慨道,皇上這事,算是辦到了這位的心坎上。不過,皇上這趟出去,更多的還是為二皇子。


    有宮女伺候著秦姝換了衣裳,雖是一身太監的服飾,可料子卻是上好的,穿在身上舒服的很。


    “娘娘這樣打扮,可真像個俊俏的小公子。”宮女帶著幾分奉承之意道。


    秦姝笑了笑,心裏卻是在想,小公子算不上,這身裝扮,頂多是個小太監吧。


    在宮裏頭當差的太監多,也有好些經常出宮采辦的,他這樣走出去,旁人才不會覺著他是什麽公子少爺。


    過了一會兒,楚昱澤就來了,他身穿一件玄青色織錦緞衫子,腰間綁著一根白色寶相花紋犀帶,當真是風度翩翩英俊瀟灑。配合著他威嚴沉穩的氣質,便知道出身不凡,身份貴重。


    這樣出去,指不定能迷倒一堆的懷春少女。


    秦姝想著,心裏就有些小小的醋意,恨不得將他那衣裳扒下來,穿在自己的身上。


    憑什麽他穿得這麽好,而她卻要穿太監的服飾。


    楚昱澤見著她呆呆愣愣的看著自己,一副被迷到的樣子,剛想調笑幾句,就見著她撇了撇嘴,帶著幾分控訴瞪了他一眼。


    楚昱澤有些摸不著頭腦道:“怎麽了?朕帶你出宮還不高興?要不,就不出去了,朕想起來還有折子要批呢。”


    說著,就轉過身去,佯裝要走的樣子。


    秦姝眼疾手快,一把將拽住了:“高興,怎麽不高興。”秦姝說完這話,又小聲嘀咕道:“穿這麽好,真以為是出去拈花惹草的。”


    秦姝的聲音雖然小,可還是落在了楚昱澤的耳朵裏。


    楚昱澤愣了愣,突然就忍不住笑了出來,伸手將她拉到了自己懷中。


    “拈花惹草,再多的花,朕也隻采你一朵。”


    楚昱澤的話音剛落,秦姝就忍不住臉紅了,低聲道:“皇上說什麽呢,陸公公還在這裏。”


    “娘娘隨意,就當沒老奴這麽個人。”陸成說完,就低下了頭,一副我沒在的樣子。


    兩人才剛走到宮門口,秦姝就見著一匹高大的紅棕色大馬,長長的鬃毛披散著,渾身的每一個部分都搭配得當,每塊肌肉都顯示著力量。


    馬車外麵是墨綠色的綢緞,前麵掛了一個鈴鐺,一點兒都不像是皇帝的馬車。


    到了馬車裏,秦姝才知道什麽叫真正的低調奢華,馬車裏邊的空間很大,長長的雲錦軟榻,繡著四合雲的雲紋。軟榻上放著一個黃花木雕花小方桌,宜興紫砂壺,配著兩個紫砂茶杯。


    不等秦姝繼續看下去,楚昱澤就已經不耐煩的將她拉到自己身邊。


    “看什麽,朕平日裏什麽好東西沒給過你,怎麽也這般小家子氣。”楚昱澤帶著幾分不滿訓斥道。


    秦姝撇了撇嘴,很想說一句,他給是給過,可也沒有送過她一輛馬車呀。


    再說了,她還不是想看看,皇帝坐的馬車,到底有多好?


    楚昱澤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出聲道:“好好坐著,別東看西看了,不聽話以後再也別想著出來。”


    聽到還有以後,秦姝眼中含了幾許驚喜之色,連連點頭:“臣妾絕對聽話,皇上可別忘了今日的承諾。”


    楚昱澤瞪了她一眼:“朕金口玉言,難道你還不信?”


    “信,信,皇上說什麽,臣妾都信的。”才怪,每次在毓淑宮折騰她的時候,他怎麽想不起他金口玉言,說過這就是最後一次呢。


    瞧著秦姝的神色,楚昱澤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馬車一從宮裏出來,秦姝就聽到了一陣喧嘩聲,忍不住伸手挑起簾子。


    街上人來人往,兩邊開著好多的鋪子,首飾店,酒樓,繡莊,還有一個一個的小攤位。吆喝聲,叫賣聲,此起彼伏。


    有賣燒餅的,賣菜的,賣包子的,聽著小販的吆喝聲,秦姝心裏激動的很,好像又回到了她上輩子逛街的時候。


    秦姝看著,不自覺想要探出頭去。


    楚昱澤有些不樂意的將她拉了回來,然後吩咐了陸成一句,馬車就朝一條小巷駛去。


    當秦姝下了馬車,就見著眼前一座宅院,大門緊閉,高高的圍牆將四周圍了起來。


    陸成過去敲了幾下門,很快就有個仆從從裏頭出來,見著陸成手中金黃色的令牌,麵色大變。


    很快,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就匆匆忙忙出來,見著楚昱澤和秦姝二人,剛想跪地行禮,就被楚昱澤製止了。


    “朕微服出宮,不必多禮。”


    那男子聽了這話,點了點頭,就領著楚昱澤幾人走了進去,一路進了正堂,有丫鬟上了茶水點心。


    待楚昱澤坐下,那男子複又恭敬地請安:“老臣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師不必多禮。”楚昱澤親手將他扶起來,然後看了站在那裏的秦姝一眼,又說道:“出宮倉促,


    倒要勞郭夫人給淳妃換件女子的衣裳了。”


    這個時候,秦姝才知道麵前這個人便是教過楚昱澤的師傅,隻是當年因當朝頂撞先帝,才被先帝罷官,並表示永不錄用。


    楚昱澤如今登基,卻礙著先帝的旨意,不能讓他入朝,心中自是有愧疚的。


    聽著楚昱澤的話,那男子忙道:“皇上言重了,明瀾,領淳妃娘娘到內院去。”


    秦姝福了福身子,又朝那男子點了點頭,才走了出去。


    “娘娘,您隨奴婢來。”


    秦姝一路跟著婢女進了內院,前頭早有人去通傳了郭夫人。


    秦姝剛進了內院,就見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朝她走了過來。


    不等她請安,秦姝就將她扶了起來:“郭大人是皇上的師傅,夫人就是我的長輩了,不必如此多禮。”


    郭夫人聽著她這樣說,忍不住笑了笑,卻是依舊有些拘謹的帶她進了屋子。


    秦姝進去的時候,就看見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兒,見著她進來,那女孩兒抬起頭來,圓溜溜的眼睛裏閃出一抹好奇,突然就開口叫了聲:“哥哥。”


    秦姝被她叫的紅了臉,郭夫人卻是訓斥了身邊的嬤嬤一聲:“還不快將這小祖宗帶下去,別衝撞了娘娘。”


    秦姝卻是笑著擺了擺手,阻止了,上前捏了捏她的小臉,軟軟的,滑滑的。


    “來,乖,讓哥哥抱抱你。”


    那小女孩兒有些害羞,卻是猶豫了一下,就撲進了秦姝的懷中。


    郭夫人在那兒站著,見著二人的動作,真真是覺著不可思議。


    她這小孫女兒平日裏古靈精怪,誰都瞧不上,怎麽一見著這淳妃娘娘,就軟乎乎的怎麽都行了。


    還有這淳妃娘娘,聽說都是三個孩子的娘親了,怎麽還這般小孩子氣。


    這會兒,她才真信了宮裏頭那些個皇上獨寵淳妃娘娘的傳聞。


    若不是被皇上寵著護著,哪裏還能有這樣愛玩兒的性子。


    郭夫人讓奴婢伺候著秦姝換了一身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見著她出來,便想親自給她梳頭。


    “哪敢讓夫人親自動手。”秦姝才想拒絕,就聽郭夫人道:“能親自替娘娘梳頭,可是臣婦的福氣。”


    不等秦姝說話,郭夫人就自顧自說道:“娘娘這身裝束,梳個瑤台髻最是好看了,簪一支紅石榴金釵,耳朵再綴上珍珠耳墜,就愈發的好看了。”


    郭夫人的動作很熟練,一會兒工夫,就梳成了這瑤台髻,再給她插上發簪,戴上耳墜,又拿朱砂在她額上畫上花鈿。


    “娘娘真是好顏色,讓臣婦都移不開眼去了。”


    不等秦姝開口,就聽到一聲帶著不確定的聲音:“姐姐,原來是個姐姐,那方才怎麽是哥哥呢?”


    秦姝撲哧一聲笑了,見她這樣可愛,便從脖子裏解下了一塊兒玉佩,就要給她戴上。


    “娘娘,這可使不得。”見著秦姝的動作,郭夫人忙阻止道。


    秦姝笑了笑,不容拒絕就將玉佩戴在了小女娃的脖子上。


    “記著,這可是哥哥送你的。”


    “哥哥,到底是哥哥還是姐姐?”


    ......


    從郭府出來,秦姝看著身旁的楚昱澤,忍不住問道:“皇上是故意帶臣妾來的?”


    聽著秦姝這般問,楚昱澤語氣悠然道:“什麽故意不故意,太師是朕的老師,朕來看自己的老師,還需要故意嗎?”


    秦姝瞪了他一眼,她問的重點明明不在這裏,某人根本就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見著秦姝歪過頭去不理她,楚昱澤笑了笑,拉著她的手道:“姝兒說是故意,那就是故意的了。”


    秦姝和楚昱澤相處了這麽久,知道他雖然是開玩笑的語氣,話卻是真真的。


    所以,他真的是想立璟哥兒為太子了嗎?


    郭大人雖被先帝罷免,卻也是桃李滿天下,在書生裏,有極高的威望。


    “還有些時辰,朕陪你在街上逛逛,順便去福德園用膳。”


    “......”


    “怎麽,姝兒不想去,那就回宮用膳吧。”


    楚昱澤的話還未說完,秦姝就拉著他進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這邊,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婦臉色難看的帶著丫鬟從當鋪裏出來,正欲發火,突然就愣在了那裏,眼中閃過一抹震驚的神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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