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背景可以具現的話,澤田綱吉現在的背景絕對是烏雲密布。


    垂頭喪氣地趴在辦公桌上,雙手自然下垂麵頰貼著清涼的桌麵,微微張開的嘴巴隱約可以看到飄出去的靈魂。


    澤田綱吉還因為之前的打擊而沮喪不已,第一次送花給喜歡的女生卻得到這種答案,坦白說他很不開心……


    “蠢綱你有完沒了,身為男人因為追求失敗而消沉實在是太難看了。”早上身後還飄著小花出去,不到一個小時就這幅飽受打擊的模樣回來,不用猜reborn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見澤田綱吉依然對他的話沒有反應,reborn幹脆讓趴在帽簷上的列恩化成錘子狠狠地敲到他頭上。


    “很痛啊,reborn。”頭頂上的疼痛讓澤田綱吉回過神來,伸手摸了摸被錘子敲打過的地方,澤田綱吉突然覺得自己特別的耐揍。


    自從成為reborn的學生開始,他就一直在接受reborn的斯巴達克式教育,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被打擊粉碎再重新重組。不是他自讚,而是實際上他已經做到了大部分人都無法做到的事。


    “我知道了,我又沒打算放棄,隻是消沉一下而已。”低聲抱怨了一句,就算已經成為彭格列十代目,但澤田綱吉還是將reborn這個老師當成長輩看待。


    再怎麽說十七歲的他也隻不過是一個少年,偶爾在信賴的長輩麵前撒撒嬌也是情有可原的。就算這個老師再鬼畜也一樣。


    “那就快點給我正常回來。”鬼畜老師從來不會縱容學生,外表隻有五歲也能將消沉的學生給狠狠教訓一頓。


    “是,是。”將趴在桌子上的身體坐直,澤田綱吉順手拿起堆放在桌麵上的文件看起來。


    他隻不過是離開總部五天,而且這五天還有獄寺隼人幫忙處理文件,但最後必須要經他手的還有這麽多。同樣是boss,尊哥和xanxus每天除了睡覺之外就是打架,而他卻要累得像一條狗。


    心塞……


    辦公皮椅上,棕發少年端正地坐在那裏,神情專注地掃視過一行又一行的文字。


    一邊看文件腦子也一邊飛快地運轉著,他提筆寫上了處理意見。這種工作他已經由最初的不知所措到現在得心應手,其中所經曆的辛酸不足為外人道也。


    書房裏一直保持著相對的安靜,偶爾傳來翻動紙張時的沙沙聲,完全沉浸入工作中的澤田綱吉處理文件速度變得越來越快,而相應地堆積的文件也在逐漸減少。


    就在他的工作漸入佳境,沒有被打撓很快就會完成的時候,書房大門那扇厚度至少有二十厘米的木質大門被人從外麵直接用腳踹開,“砰——”的一聲巨響,打斷了他所有工作。


    “十代目!大事不妙了!”銀色及肩中長發型,一身整齊黑色西裝的獄寺隼人就算脫去了初中時代的稚嫩變得成熟起來,但依然沒能完全改變自己脾氣暴躁的毛病。


    尤其是當事情涉及同伴的時候,這種暴躁會變得更為明顯起來。


    “怎麽了?”沒有受到獄寺隼人著急情緒的影響,澤田綱吉冷靜地放下手中拿著的筆抬起頭來與他視線相對,溫和地注視著急躁的獄寺隼人。


    也許是澤田綱吉的眼神安撫了他,注意到自己失態的獄寺隼人意識到要是再保持這種狀態,他沒辦法將事情好好地說清楚。


    迅速地平緩了一下情緒,他漸漸變得冷靜起來,“十代目,笹川大哥出事了。”


    一句笹川大哥出事讓澤田綱吉眉頭皺了起來,心裏隱隱有些擔憂但他沒有將緊張表現出來,“笹川大哥?他怎麽了?”


    笹川大哥最近剛從英國回來,也並沒有接到什麽任務的樣子,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最近這幾天他應該待在總部休息和處理其他文書事務吧,那這個“出事”是從哪裏來的?


    不知道為什麽,之前黑沢夕將裝著某種詭異液體試管交給笹川了平那一幕突然浮現在他腦海裏。澤田綱吉有種奇怪的預感,笹川大哥身上發生的事絕對跟黑沢夕有關。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剛才我到他的辦公室找他,卻發現笹川大哥倒在地上,全身僵直無法動彈,而且關節好像變得特別脆弱的樣子。我隻不過是想將他扶起來別躺在地上,結果還沒扶起來就聽到笹川大哥骨頭斷裂的聲音了。”嚇得他當場就將笹川了平扔回去,結果又聽到一陣骨頭斷裂的聲音。


    站起身來繞過辦公桌來到獄寺隼人麵前,澤田綱吉率先走出室內往笹川了平所在的地方走去,一邊走一邊不忘向獄寺隼人詢問有關情況,“夏爾馬在總部嗎?他怎麽說?”


    夏爾馬是彭格列最優秀的醫生,雖然好色了點總是說非女人不治療,不過要是真正需要到他的時候,還是非常靠譜的。


    “我來之前夏爾馬已經趕到,可是情況好像並不怎麽樂觀的樣子。”檢查過笹川了平的身體狀況之後,連最擅長醫術的夏爾馬也覺得頭疼,“他說這可能是一種新型的□□,至於成分是什麽還要進一步研究。”


    “獄寺,派人到實驗室將黑沢夕請過來,我想她會有辦法的。”說話的是一直沒有作聲的reborn。


    他一開口就是要請看似跟這件事沒有什麽聯係,卻又偏偏有著極重要關聯的黑沢夕。


    發生在彭格列總部的事reborn基本上都知道,所以前幾天黑沢夕給了笹川了平一管試劑的事也在他的情報範圍內,比起獄寺隼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基本有了大概的猜測。


    “reborn……”歎了一口氣,其實澤田綱吉跟reborn都想到一塊去了。


    恐怕這次又像之前麗莎右手被石化的事情一樣吧,小夕看起來好像很可靠的樣子,居然也會在擅長的領域失手嗎?


    不,其實阿綱你不知道,黑沢夕擅長的隻有機械領域,生化方麵她隻有半桶水,雖然她非常喜歡擺弄試管顯微鏡之類的……


    彭格列果然是一個訓練有素的家族,當阿綱他們來到笹川了平的辦公室不久後,黑沢夕也被派去的人帶到。麵對一室用嚴肅表情望著她的人,黑沢夕唯一的感覺就是莫名其妙。


    笹川了平依然躺在地上沒有被移動,夏爾馬蹲在一旁小心地觀察著他的情況,還用針筒將血液抽出來準備作進一步的檢查。而澤田綱吉、reborn和獄寺隼人則圍在笹川了平附近,表情少不了擔憂的樣子。


    正如夏爾馬所判斷的一樣,笹川了平全身僵直無法動彈,但骨頭又過分脆弱,隻是隨便移動都會有斷裂的危險,這種情況就像過硬的石塊反而更容易碎裂一樣,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才沒有被移動到其他地方去。


    圍住笹川了平的人都在關心他的情況,而他本人卻像沒事人一樣笑著,“極限的不用擔心,我沒事。”


    沒了還不忘朝其他人露出一抹笑容來,爽朗的樣子說明他並不是在說安慰的話,而是真正沒有將自己情況擺在心上。


    看到這樣的了平大哥,澤田綱吉倒是想掩麵。他是該讚了平大哥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強還是該感歎他神經大條得連發生這麽嚴重的事都不放在心上?


    黑沢夕被帶到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種狀況。


    環視在場所有人一圈,黑沢夕最後將視線放在挺屍在地上的笹川了平身上。歪頭眼裏充滿不解的疑惑,她用甜美的聲音說出讓獄寺隼人火冒三丈而澤田綱吉和reborn早已猜中的事實來,“奇怪,怎麽會造成這種效果。”


    “原來是你做的好事!”聽到罪魁禍首承認自己所做的好事,因為同伴受傷而氣憤不已的獄寺隼人隻是輕輕動了動手指頭便多出幾根圓柱型的炸藥來,大有你不將解藥拿出來我就炸了你的想法。


    “停手吧,獄寺。”也許別人攔不住這個脾氣不怎麽好的嵐守,但這絕對不包括澤田綱吉。


    在獄寺隼人一臉不甘但依然聽從命令收手後,澤田綱吉才將頭轉向蹲下身把手放在笹川了平身上,閉著眼睛好像是在感受著什麽的黑沢夕身上,“小夕,了平大哥的情況到底怎麽了,而且……他變成這樣跟你有關。”


    澤田綱吉已經十分肯定笹川了平會變成這樣跟黑沢夕脫離不了關係,雖然他並不認為她是故意下毒或暗算。但身為首領,在眾人麵前他不能一開始就站在小夕這邊,他必須要公正。


    在他沒注意到的地方,reborn臉上隱約露出一抹弧度不大的笑容來,教了這麽久總算變得有模有樣了。


    “藥劑是他叫我做的。”簡單明了的回答讓獄寺隼人氣得想用炸藥炸了她。明知道到會變成幅樣子誰會願意喝啊,要是換了你,你會做這麽傻的事嗎?


    結果這麽傻的事真的有人做了。


    “啊,獄寺,是我極限地讓小夕幫忙的。”還好笹川了平神智非常清醒,證明了黑沢夕的確不是有意想下毒害他,“是我叫她幫忙做肌肉強化劑的。”


    肌肉強化劑……


    隨著笹川了平將事實說出,所有人看向黑沢夕的眼神就有那麽一點點怪異了。喝了會挺屍的藥,你確定是肌肉強化劑而不是肌肉僵化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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